第173章 養不熟的白眼狼
賭博風氣自古來一直盛行,七十年代初,國家狠狠嚴打過一次,這幾年管控松了些,人們條件比過去也好了些,于是人們私底下又賭起來。
對于賭博這種行為,在季清看來只有一句話好說:“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
沉迷于賭博的人,要么是還在初期贏的階段,想贏更多,要么是到了輸的階段,想搬本,想翻盤,贏了的還想贏,輸了的不服輸。
于是,越賭越輸,越輸越賭。
一開始是拿錢去賭,到后來就是賣家里的東西,拿房子做抵押,這些都輸掉后,就開始借,寫借條,老婆孩子都壓上。
開辦賭局的人有的是辦法讓這些人還錢,實在還不上,老婆孩子都被帶走的也不是沒有。
“反正現在已經抓了,開辦賭局的也抓了。”陳青巖說得時候略有感慨,“我聽縣公安局的人說,過段時間又要嚴打一次賭博的。”
季清附和:“抓了好,抓了就沒法再害人了。”
黃賭毒這三樣,可是最害人的。
一家人里但凡有一個人沾上一樣,全家遭殃幾十年。
季清:“難怪那天她們聽到我說要找派出所的人來,立馬就安分了,原來是怕被抓呢。要我說,這種害人精還袒護他干啥,直接告到派出所,抓了拉倒。”
陳青巖:“的確。”
許多人家都是想著畢竟是一家人,怎么著也得保著,還有些人擔心男人被抓去勞改丟人,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想辦法還錢。
不過也有沒辦法的,派出所不管,告到派出所反而害自己和孩子挨毒打,這種就另說。
總之,賭博是特別害人的行為。
現在孫彩娟跑到陳青巖單位這么一鬧,反倒是成全了自己,一旦說要嚴打,那孫彩娟的男人少說也得判個幾年,而且開設賭局的人也抓了,錢也不必再還。
不過季清也知道,她能這么想,孫彩娟卻不一定這么想。
兩人聊著聊著外頭雨小了,陳青巖拍拍被子:“你睡會吧,再不睡天就亮了。”
季清問:“你不睡?”
陳青巖:“也睡。”
裹著被子焐了一個多小時,陳青巖的身體終于暖和起來,季清主動往跟前蹭了蹭,閉上眼睛睡覺。
有陳青巖在,她就心安。
次日早上陳青巖本打算起來做早飯去,結果他胳膊一動,季清就醒了。
倆人相視一笑,陳青巖俯身,抱住季清來了一記熱吻。
季清臉紅得不行,碰到陳青巖硬梆梆的下半身,怕陳青巖大早上胡來,忙推開:“小孩們等會兒就起來了。”
陳青巖知道季清在躲他,笑得不行,又依依不舍親了季清幾口,才說:“那咱們也起。”
小孩們起來后,看到陳青巖和季清一同在廚房做早飯。
“爹,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啊。”家旺跑過去。
陳青巖:“昨晚上回來的。”
招娣問:“爹,你是不是自行車壞了,才耽誤了。”
陳青巖沒回答,季清替他說:“不是,你們爹昨天單位忙事情,下雨了路又不好走,才回來得晚。你們快去洗漱,洗完來吃早飯。”
早飯熱了昨晚陳青巖沒吃的剩飯剩菜,陳青巖又炒了幾個雞蛋,煮了粥。
吃飯的時候,家旺視線在季清和陳青巖身上滴溜溜轉一圈,對陳青巖說:“爹,昨晚你沒回來,可把娘擔心壞了。”
陳青巖筷子夾菜的手一頓,朝季清看去。
季清笑笑:“下那么大雨,擔心你不是很正常嘛,幾個小孩也很擔心,陪著我一起等你呢,后面我看太晚了,就讓他們去睡了。”
陳青巖心里暖,但臉上依舊沒表情:“以后你們就睡,不用特地等我。”
招娣扁扁嘴,想說爹怎么這么冷冰冰,大家等他呢他還不高興,被盼娣在桌子下拉了下手,會意后將到嗓子眼的話咽了下去。
上學路上,盼娣對招娣說:“爹那么說,是不想讓咱們白等,為咱們好。”
招娣努努嘴:“可咱們也是擔心他才等他,他都不夸夸咱們。”
家旺走上來,一副很懂的樣子,抱著胳膊道:“早日放棄幻想,爹是不會夸咱們的,爹只會夸娘。”
學霸爹眼里只有娘一個,這一點,他是已經認清了。
另一方面,季清猜得不錯,孫彩娟的確不跟她一樣想。
孫彩娟男人被抓的消息很快就傳到村里去,孫彩娟被放了后跑到紅山根村找老太太哭,說陳青巖狠心,舉報了她男人。
本來老太太是站孫彩娟的,也真心實意替她擔心想辦法,但當老太太得知孫彩娟男人輸了兩千多后,這種圣母的心思就徹底打消了。
兩千多,都夠她東東出來蓋一院新房子了!
雖然她還是覺得陳青巖這事做得太絕,但心里卻是偷著高興,抓了就不害人了。
“姨娘啊,你說你跟我們這么好,怎么青巖這么欺負人啊!”孫彩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活脫脫一副她男人是被冤枉抓進去的一樣。
老太太煩起來,指頭戳戳孫彩娟,教訓:“你這個姑娘,怎么不跟我說實話,兩千多塊錢,那是咱們能承擔得起的嗎?”
孫彩娟嚎:“姨娘,我也不知道那個禍害輸了這么多啊!”
老太太:“兩千多啊,就是把你賣了,也不值這個價,現在既然他已經被抓了,派出所的說錢也不用還了,你就好好過日子,別再管這些事了。”
孫彩娟一抹眼淚:“姨娘,你這是啥意思?”
“啥意思你還聽不懂嗎?”老太太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怎么自家的姑娘這么孬,不像那潑婦那么狠心,“人都已經抓了,你還打算上趕著去借錢,去填他那窟窿嗎?你想跟派出所作對嗎,再說了,你有那個本事填嗎!”
孫彩娟:“我……我……”
老太太:“回去過日子去吧,這事兒反倒是我家老二幫了你,不然你一家子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
頭一次,老太太在孫彩娟和陳青巖之間,站隊了陳青巖。
她還給孫彩娟出主意:“不行就趁著這個機會離了,再找,再過,守著那么個賭博咕嚕子,你這輩子都過不好日子。”
孫彩娟卻是突然站起來,氣得不行:“姨娘,我家男人再不成,那也是我男人,我娃的爹,你咋滴不盼我們好,就覺得我們過不好日子呢?”
老太太:“我咋就不盼著你好了?你瞅瞅你現在,過得什么爛日子,我說一句實話,你還不愛聽了?”
孫彩娟:“我是不愛聽了,我早就不愛聽了。姨娘,你現在是日子過得好了,看不起我們了,我娘說得沒錯,你有了出息兒子,跟我們不一樣了,把我們也瞧不上了!”
老太太一頭霧水:“不是,娟兒,你這話怎么說的,我怎么就瞧不上你們了,這些年我可是沒虧待你們啊,我有什么好的不都給你們送?”
孫彩娟:“那還不是你為了顯擺?顯擺你有好兒子,你東西多,我們只能靠你接濟,你就是想我們都夸你,把你捧著,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老太太聽孫彩娟這一番話,這才明白,原來孫彩娟和她娘張菊一直以來的恭維和伏低做小,都是演出來的,背后不僅沒記得她的好,反而覺得她是顯擺呢。
的確,她有顯擺的意思,但她也實打實給她們好東西了啊,那些東西,她可是連親兒媳親孫子們都沒給過!
這可把老太太氣壞了,有種好心被當驢肝肺的感覺。
“娟兒,你太不識好歹!”
“你也沒好到哪兒去!”孫彩娟情緒崩潰,說話也不再遮掩,倒豆子一樣把老太太一頓說,轉身跑了。
老太太氣得一陣陣眩暈,緩過勁后一拍炕邊,嗚咽著哭起來,直罵自己好心沒好報。
西廂房里,陳老大和老大媳婦聽到堂屋的動靜和對話,皆是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老大媳婦切一聲,馬后炮對老大說:“我早就知道,你娘她娘家里那些人,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這些年你娘把好東西都送給,看吧,人家根本不記得她的好。”
語氣里,仿佛給她她就會記得老太太的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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