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第一位天才
交接完成之后,柳意見到了鄭三河說的那位人才。
出乎意料,是個年紀很小的人。
“這位是岑花娘,今年15歲,豐縣本地人,之前考上了木匠一職,就在我們鹽場就職。”
正是她,制作出了許多機關,還有暗門。
岑花娘是個一看就很活潑的女子。
比起那些成年人在柳意面前的唯唯諾諾,她則是雙眼亮晶晶的望向柳意,眼里盡是崇拜。
“岑花娘見過大人。”
她認認真真行禮,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寫著“我崇拜柳大人,敬愛柳大人”。
鹽場也很需要木匠。
木匠的職位是很重要的,相當于是兼任了建筑與設計等職業。
無論是房屋建造,還是家具打造,亦或者是平常使用的日用品,都少不了木匠的作用。
只是大安朝匠人的地位并不算高,手工業被視為“小人”之事。
具有話語權的讀書人們認為,工匠既沒有受過正規教育,地位自然不如讀書人,在以農業為基礎的時代,匠人們沒有貢獻勞動,制造田產,因此地位也應當不如農民。
唯一能壓得過的,只有商人。
但商人雖說地位低,可有錢啊,有錢,生活便過得不錯,還可以用錢財換來官員的庇佑。
匠人情況就不一樣了,收入雖比普通農戶好上一些,但也只是一點點,還因為自身的手藝,容易被鄉紳官員看中,淪為罪奴,成為私人匠奴。
這種情況,在柳意來了之后才變得不一樣。
柳意重視匠人,四縣匠人地位大大提升,不再是“賤業”,且得到官府支持,鼓勵進步。
如果有匠人制造出比以往更好用的工具,無論是農具還是日常用具,都可上報官府,核實后得到實打實的金錢獎勵。
其他四縣雖還沒有并入柳意手下,但匠人們的地位也都比以往提高了一些。
畢竟大家心里都有數,早晚,柳意是要拿下整個柳州的。
既然早晚要落入她之手,一些聰明的縣主官自然想要盡可能的靠攏柳意這邊的政策,到時候也能說上一句“早有歸心”。
因此,別的人岑花娘不知曉,但她,還有她的親人們,以及其他工藝的匠人們,都是對柳大人百分之百忠心的。
岑花娘出生在一個木匠家族中,她的父親,大伯,叔叔,包括了爺爺和太爺爺,都是木匠。
這倒不是他們全家都愛做木工活,而是按照大安朝的規定,匠籍世襲。
也就是說,手工業者的子孫也會繼承其父輩的職業,成為匠籍的一員。
女子是不被算入其中的。
因此岑花娘的父母一開始并沒有想著要培養她學習木工。
再加上木工活雖然需要精細的打造,但也需要面對沉重的一塊塊木頭,大家覺得,女子根本抬不動。
但架不住她從小耳濡目染,就偏偏喜歡搗鼓這些,小的時候,她用長輩們剩下的邊角料自己研究,長大了,她也能做一些木匠才能做的活。
她喜歡對各類木材進行加工和制作,又喜歡研究一些機關,她制造的木鎖可以完美防住小偷,在十一歲的時候,她就有了木制水車的構思,但因為負擔不起那么多的材料,只能放棄。
“這些,這些,都是我以前的想法,我還幫我們那一里的木橋進行過改良,這是我曾經改過的農具,還有車輪,這些是官府給我發的獎章……”
岑花娘在向柳意展示她曾獲得的榮耀和想法。
她的性子并不羞怯,甚至稱得上是落落大方。
這種落落大方大部分來源于她對自己手中技術的自信,從小到大,她在木工上的天賦實在是太顯眼了。
只要是個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岑花娘天生能吃這碗飯。
哪怕是家中年紀最大的爺爺,最是信奉木匠一行代代傳男的這么一個人,都在朝廷沒了之后,稱贊過“花娘以后未必不能做第一個女木匠”。
隨著她漸漸長大,無論是父母,還是叔伯兄弟,都沒有岑花娘的手藝好。
這種自身有本事,完全可以靠自己吃飽飯的情況,讓身邊人并沒有去“催熟”她,將她培養成一個“妻子”。
能夠賺錢無論是在哪里都是很重要的,哪怕是在家庭,尤其是普通平民家庭中。
準確的說,正是因為家庭過于普通,經濟才更加重要。
哪怕岑花娘的爺爺更偏愛男孫,但每日分配食物資源時,能夠完整做完木工活的她,分配到的食物絕對比不能做活的男孫多。
她的父親早年傷了身體,不能再有孩子,岑花娘就是這個小家庭中唯一的孩子。
也正是因此,岑花娘得到了父母全部的重視,能夠在小的時候,拿到木料的邊角料,也能在遇到木工問題的時候,向父母問詢得到回答。
若是家中還有親生的兄弟姐妹,恐怕就不是這般情景了。
總之,種種原因交錯,養成了如今一個岑花娘。
岑花娘是熱情開朗的,是活潑好學的,是敢于表達自己的,也是在這個時代的人看來,有些稚氣未脫的。
可在柳意看來,她這種稚氣,才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
岑花娘能感到的唯一問題,也就是她力氣不夠,推不動大塊的木料。
這是唯一能讓她感到挫敗的事情了,雖然堂兄弟們表示到時候他們可以合伙,堂兄弟們負責沉重的木料,她來做精巧的手藝。
可她依舊覺著挫敗,她想要成為第一個女木匠,雖說不太清楚,但卻本能覺著,若是與人合伙,別說堂兄弟,哪怕是自己的親兄弟,她的光芒也會被掩蓋大半。
父母只有她一個孩子,倒是可以與父母合伙,可父母終究會老去,到時又如何呢。
人們只會說岑家木匠,而不會說她岑花娘。
“但柳大人您來了豐縣,您覺得木匠不是賤業,還一直扶持,我們如今的收入高了許多,就算是我單干,也有錢雇人抬木料了。”
岑花娘一說起這個,語氣一下便開心起來:
“但我更想來官府,我想為柳大人您做事。”
柳意耐心聽著岑花娘說著她的努力,和她有多么想為柳意效力。
“搬不動這不是什么問題,你年紀這般小,推不動木料很正常。”
十幾歲就能搬動重物,那是牛大壯這種天生神力型的。
柳意又道:“這種重物,也不是一定要用人力推動,利用滑輪和繩索,可以改變用力的方向和大小,減輕搬運負擔。”
“也可用機械設備,根本不需要人用力,就能輕松搬起,你如今在鹽場工作,應當也看到了吧?”
岑花娘連連點頭,眼睛更亮了:“看到了,那么重那么大的石頭,配合上叉車與拖車,就能讓它直接滾動了。”
鄭三河告訴過柳意,岑花娘十分癡迷觀察那些機器,平日做完了事,就喜歡去看它們工作。
上面給匠人們發下來的紙張,她也會分出一部分,用來描畫這些機器,并且試圖推測出內部原理。
“大人,他們說那些車是神器,是天上來的,真的如此嗎?”
柳意:“它們確實不是此處的東西,但也是人制作的,只是可能對于現在來說,有些太過難了,會很難,也會很辛苦,花娘,你很有天賦,如果我把研究這些機器的工作交給你,你愿意嗎?”
岑花娘狂點頭。
“大人,我愿意,我愿意的!”
她太愿意了!
爹娘總是說她這個年歲該成婚了,想要給她招個婿。
只是愿意做人上門女婿的人,長相自身技能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的,岑花娘一個都看不上。
直到柳大人來了之后,改了成婚年齡規定,父母們才不說讓她快些成親的話了。
但就算是到了該成婚的年紀,岑花娘覺得自己也應該不想成婚。
來了鹽場之后,她接觸到了許多胡縣來的官吏,他們的想法倒是和她的父母一樣,說成婚是因為兩人互相喜歡。
但岑花娘并沒有喜歡的男人,可她想象過,如果喜歡就能成婚……
那讓她和挖掘機成婚就好了!
岑花娘還補充了一句:“我知曉的,這些機器都是機密,若大人允我在此學習,花娘愿意一輩子不出鹽場!”
嘿嘿,正好可以逃過爹娘的嘮叨催婚。
柳意笑了,雖說生理上,兩人的年紀相差不大,但實際上,她看岑花娘,就好像是在看一個剛上高一的半大孩子。
年輕,有沖勁,充滿活力,對未來和新事物滿是好奇與熱情,也能輕易的許諾一生。
“不必如此,機密之所以是機密,就是因著如今無人能將它們造出來。”
柳意輕輕拍了拍岑花娘的肩膀。
“將來,待你研究透徹,學習好了其中的知識,能將它們造出來的時候,便能親手讓它們向百姓普及,而不再是秘密了。”
“到時,柳州應該會變得很不一樣,你也要好好的與百姓們一起享受這種不一樣。”
岑花娘被柳意描繪的未來藍圖完全吸引住了。
是啊。
秘密之所以還是秘密,是因為這些機器太少了。
若是將來,這樣的機械她也能造出來,大家都能造出來,百姓們人人都可輕易接觸到這些神奇一般的機械,那生活該有多么方便快捷啊。
別的不說,只說挖掘機,就可以幫助開荒,只需要駕駛員操作著挖斗讓土壤翻轉,就能讓堅硬的土地變得松軟一些。
若是這樣的話,開荒容易了,田地也會變多,耕種也能輕松,糧食產量提高。
或許到時候只需要出一個人力,運架著機器,就能耕作上百畝農田甚至更多。
若是這般,之前鬧饑荒的時候,他們那一里就不會餓死人了。
岑花娘整個人更加振奮了。
“大人,我覺得您在做一件改變天下的事。”
柳意輕輕摸了摸她的頭:“不是我在做。”
“是我們在做一件改變天下的事。”
***
當夜,柳意難得沒有秒睡。
而是頗為振奮的跟系統聊天。
【天才,天才,我終于擁有了第一個天才!】
是的,是天才,不是人才。
人才是通過后天培養,變成能夠工作的人。
而天才,卻是可以自學成才,改變時代的人。
岑花娘,就是這樣一個天才。
真正的天才。
這么說吧,她還沒有接觸具體的現代知識,但已經在鹽場改造出了方便運送石頭的輪滑。
這就是個大功了。
類似于現代那種十一二歲小學生,就能以黑客身份橫行無忌的那種。
【我要好好表彰她,立個典型。】
系統:【但是天才又不是能被表彰出來的?智商不是天生的嗎?】
柳意:【天才雖然不是被表彰出來的,但天才是可以被扼殺的。】
天才也是要從小孩子開始長成的。
天才并不是生而知之,而是在某方面學習能力極其強大,而在這種時期,小孩子若是受到了家長的干預扼制,完全不給人家學習的機會,再天才也很難發揮出來。
像是岑花娘,雖然這話對岑父來說不太友好吧,但要不是他早年傷了身體不能再要孩子,而是健健康康的生了一大串孩子,他還會像是現在這樣重視愛惜花娘嗎?
愛也是一點一滴培養出來的,而這種情況下,岑花娘沒有多少機會給父母培養愛。
恐怕雖然會感慨她在木工活上很有天賦,但依舊會在她十四五歲的時候將人嫁出去。
嫁到別人家后,岑花娘的生活會被怎么也做不完的農活和家務活填滿,她會再也沒有時間與精力繼續自己的木工事業,周圍所有人也會要求她放下“不重要的東西”專心看顧家中。
等到生了孩子之后,她的生活將徹底沒了空隙,漸漸地,成為一個普通的民婦,母親,或許在午夜夢回間,她會想起自己曾經那么熱愛木工,但也不會再有時間重新拾起了。
看,扼殺一個天才,就是這么簡單。
尤其是在生存對于大家來說都很難的時代,父母們腦子里只有想吃飽飯,每天累死累活,哪里還有精力關注孩子想干什么。
柳意相信,柳州并不是只有岑花娘這么一個天才,只是只有她一路殺了出來。
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展現有這種天賦的孩子們將會換來榮譽與金錢,促使著被貧苦生活碾壓的百姓們,愿意在看到自己的孩子展現出某種天賦后,肯花上一些心思試著引導,而不是說一句“別玩了,來幫忙干活”。
再加上識字班,以及正在建立的學校,不能說每個天才都會被挖掘出來,但至少可以阻攔大部分的扼殺行為。
人逢喜事精神爽,柳意實在睡不著,索性爬起來記下這件事提醒自己明天找人去辦,打了一通拳,又練了一會飛針。
這飛針還是最近她在深入針灸,某日學著學著,柳意突然融會貫。
以前看電視劇的時候,經常有暗器飛針,她現在又一身武藝,還會用巧勁,怎么就不能練這個了?!
別的不說,哪個小朋友小時候看電視的時候,沒有幻想過自己要成為大俠,揮揮手,放倒一片人的。
柳意興致勃勃練了好一會兒,確定準頭不錯后,才美滋滋睡下。
她從不拖延,第二天,就派人去做這件事。
豐縣,清影里——
岑大壯一大早就醒了,先將昨天沒忙活完的活做了一會,又等所有兄弟們都醒了之后,和他們一同去挑了水,將家中的水缸裝滿。
一大家子吃著粗糧餅就青菜,沒有一點肉腥,卻很是享受,因為粗糧餅也不是人人都能吃得起的。
放在以前,他們也只有喝粟米湯的份,想吃點干的,只有在等接到大活的時候。
如今不一樣了,柳大人來了之后,木匠不再是賤業,且十分受重視,工錢也提高了不少,這一下子,日子就好過起來了。
他們家現在炒青菜的時候,甚至還能用得起豬肉呢。
吃過飯,一家人繼續忙碌,女人們要出門做工,因此洗碗的工作被分給了家里的孩子們,她們穿好衣服,收拾著東西準備出門。
鄭美樹收拾好了出來,忍不住念叨了一句:
“也不知曉花娘如何了,說是機密工作,好多時日都不會歸家來。”
當初她懷著花娘的時候,丈夫就已經受傷了,兩人那個時候就知道,這個孩子會是他們此生唯一的孩子。
她也存了一些私心,在取名的時候,提議取名花娘,說是想要花娘像是花兒一樣好看。
實際上,鄭美樹是覺著自己叫美樹,樹上開花,她的女兒,當然要叫花娘。
岑大壯也跟著直起腰:“花娘不是寫信回來了嗎?說是一切都好,她可比咱們出息,能在官家做事,工資都比我們高上一大截呢。”
說起這個女兒,夫妻兩個臉上便忍不住露出笑容來。
從前雖疼愛花娘,可總是會擔憂她的未來,女木匠如何好做,沒有成親,以后身邊連個男人都沒有,旁人只會覺得她一個女子好欺負。
平日里,他們對著家中的侄兒們,也是多有關照,就是盼望著自己百年之后,侄兒們能夠為女兒撐腰。
有時候若是兄弟妯娌間鬧了矛盾,自己都覺得被人捏了短處,怕影響女兒終生。
大家都是兄弟妯娌的,原本該平起平坐,卻因著此事自覺低人一頭,面上笑著,心底總是氣不順的。
可如今不一樣了。
花娘被官府招去做工了,工錢比家中所有人都高,且聽說做得好,還能升職,日后說不得能當上官呢。
天奶,他們岑家,可從來沒有出過官身。
知曉這件事的時候,就連向來喜歡感慨“若是花娘是個男子”就好的岑爺爺,都改口成了“我就知曉花娘是個出息的”。
岑大壯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問妻子道:
“這送信的日子快要到了吧,如今眼看要入秋了,之前扯回來的布料不是說要給花娘做床好被子嗎?可做好了?”
鄭美樹也是笑:“做得差不多了,我要做工實在騰不出空,爹說剩下的他來做就好了,還自掏腰包,買了三大根肉干,說讓我們帶給花娘吃呢。”
岑大壯詫異:“爹還會做被子呢?”
不過想到自家老爹自母親走后便一直都是自己過,會做被子也正常。
又詫異:“爹這么摳門,竟還舍得買肉干給花娘了。”
鄭美樹笑得自豪:“花娘給他老人家長臉了,他如何不能買肉干給花娘吃,這些時日與村中老人聊天,爹那可是三口不離花娘。”
女兒被父親看重,岑大壯心底也高興的很:“光有肉干也不行,縣里不是說什么營養要均衡嗎?我之前發下來的工錢,你放一半到包袱里,讓花娘別舍不得吃喝,平日里要好好吃飯,也莫要太辛勞了,差大人們說過,十五歲,還是在長身體的時候呢。”
“你就知道嘴巴說,你又不是不認字,自己寫不行嗎?”
岑大壯嘴硬:“我哪有時間,這又接了好幾個活,成日從早忙到晚的。”
其實是他寫字太丑。
有的字不會寫還只能拼音,實在不好意思自己寫給女兒。
夫妻多年,鄭美樹自然是知曉他的,只是呵呵笑著并不說破。
兩人聊了這么一小會,就準備分別了,接下來估計就是如往常一半,鄭美樹去做工,岑大壯在家里做活。
雖都辛苦,但想想賺到的工錢,又都覺得振奮滿滿了。
“走了走了。”
其他妯娌們從屋內出來,招呼著鄭美樹。
也有小孩子一邊刷碗一邊撒嬌:
“娘,記得給我帶糖吃。”
“記得了,你個饞蟲!”
小孩子們被說了嘴,卻并不難受,而是期待無比,以往哪怕是哭嚎也是得不到一口甜口的,如今不輕不重說上一句,就能有糖吃,自然是不介意。
一家人正熱熱鬧鬧的要走出一波去上工的,突然由遠至近一陣敲鑼打鼓聲。
“誰家辦喜事啊?”
“如今都忙,沒聽說啊。”
“我們村里還有這么富的人家嗎?竟請得起鑼鼓隊了?”
岑家的人都好奇起來,打開門往外看。
卻見不遠處敲鑼打鼓的隊伍一路徑直朝著他們家而來,在紛紛開門探頭看是什么情況的鄰居注視下,那為首的差役戴著個大紅花,和里長一起特別喜慶的迎了上來。
“恭喜恭喜!!恭喜岑家出貴女!!光宗耀祖!榮耀鄉里啊!!”
在岑家人一臉懵的情況下,那差役就將一個“有功之臣”匾額送上,上面同樣扎著大紅花。
鄭美樹與岑大壯聽到貴女,就知曉大概是自家女兒了,只是卻不敢確認,心跳如擂鼓的緊張看著這些人。
“你們,你們說的是誰啊?發生什么了?”
差役道:“正是您家的岑花娘岑大人!岑大人才智超群,辦事勤勉,研究出一樣方便運貨的滑輪構造,日后,咱們無論是陸運還是水運,這運貨可都方便多了。”
“柳大人都親口夸了岑大人乃是有天賦之人,立了大功,這不,提升為工程部首席工程師了,有官銜,類比縣尉啊!”
此話一出,周圍看熱鬧的百姓們當即嘩然。
他們是知曉岑家的花娘被官府招去了,本以為已經夠厲害了,沒想到今日還能升官。
鄭美樹眼淚一下就下來了。
原來人在激動的時候,是會自己哭的。
她哆嗦著聲音:“我家花娘,我家花娘真的當官了?!!”
差役維持著喜氣洋洋的聲音,指指身后的一車東西,保證將喜意傳送到每一個人耳朵里:
“這不光是升了官,還有獎金呢,不過我們今天不是來送獎金的。”
他超大聲的道:
“有功之臣的家,自然是有功之家,瞧瞧這些東西,糧食肉油,還有布料……”
“都是獎勵您家,感謝您家培養出岑大人這等優秀人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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