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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大了那么……億點點


“這就是州府啊,果然瞧著就很不一樣。”

柳州城門口,白發蒼蒼的邢千雁忍不住帶些敬仰的望向那高高巍峨城墻,心里盤算著回去的時候可要多買些東西。

她是因縣來的,那邊的城墻還在修,就算是修好了,估計也沒有州府的看著高大凜然。

城門口排隊的人很多,隊伍長長的能排到刑千雁他們這輛牛車前。

“好多人啊。”

牛車內,一位年輕官員忍不住也發出感慨:“這么多人入城,守衛驗看忙得過來嗎?”

——這位的官職顯然是守衛。

又有一位中年官員道:“放心吧,分了批次的,你瞧,許多守衛都是在離著城門處有些距離的地方分流驗看,雖瞧著人多,但驗看卻是快得很。”

他臉上膚色黢黑,個子敦實,比起官員,更像是一個普通農民。

大安朝選官也要看長相的,武官還好,文官卻是十分注重外表,長得丑的,可能一開始就不會被選成官員。

但在柳州,他卻是一名實實在在的轉運使,負責監管商路的運輸活動,因此對這分流分批也有些心得。

車內又有一年輕官員笑道:“人多也是正常,如今柳大人已是柳州之主,頒了【開流令】,柳州境內,百姓走動不需路引,各個縣城包括柳州城,普通百姓入城無需城門稅。”

“如此,自然有許多百姓在柳州境內四處走動,或購買物品,或求職就業,或探親訪友,如今不光是柳州城,各縣也多了許多外縣人呢。”

她這番話說的既有法規,又有分析與解釋,邢千雁笑道。

“大人對各縣人流如此清晰,莫非已遷到州城?”

柳意如今為州牧,除了原本跟隨她的一些老班底,還有各縣挑選出來的出挑人才也都接到了調令,從此便由縣官,一躍成為州署官員。

州署官員中有個特色,中老年人少,年輕官員多。

這倒不是柳意偏向年輕人,在她眼中,但凡是個能干活的,那都要拉起來干。

主要是她實行的許多政策,都與大安朝不太符,又添加了許多新興職位,就連學校教材都十分不一樣。

年輕人們或許還能較快的融入其中,但一些上了歲數的人,無論是處于生理還是心理,都比較難再接受新事物,需要一個時間來慢慢學習。

這個年紀還能推翻以前的所思所想,重新學習新事物的老人,實在稀少。

但邢千雁算是其中一員,雖說這話是不好意思跟人說的,但她自覺,比起同齡人,她仿佛要學得更快,更聰慧些。

像是這名年輕官員,其他人還沒有感觸多少,她卻敏銳覺察到了,對方必定已是州城官員。

果然,年輕官員笑道:“大人好眼力,我本是胡縣人,前些時日已調到了州城,此次去因縣是有公差,正好蹭車回來。”

各縣官員家境不一,但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家,也不可能叫他們自掏腰包想辦法來州城,柳意是安排了車馬去接的。

這位州城官員辦的是公差,打聲報告就能順路蹭車回來了。

胡縣人?

車內所有人態度都比方才更端正了一些。

誰都知曉,胡縣才是柳大人的發家地,而在各縣中,論發展,論經濟,論人才培養,胡縣也向來拔得頭籌。

胡縣出來的官吏,無論是升入州府,還是被調任它縣,這升官上,總要容易一些。

雖柳大人目前還只是州牧,并未稱王,但胡縣出身,又已入州署的官員,夸大點說句天子近臣也不為過。

不過這位年輕女子年紀輕輕,便能升入州府,也不可能是個棒槌,當即便道:

“待到慶功宴結束,我還要回因縣去辦差,諸位大人都是因縣的官員,到時候若是麻煩到你們,還請多加關照。”

誰都知道這只是一句場面話,畢竟對方忙活的事,也未必和他們自己的部門搭的上線。

但這句話卻是很好的緩和了車內稍稍正經起來,猶如在開會的氣氛。

有的時候,別人麻煩自己,和自己要麻煩別人比起來,前者反倒更容易被接受。

眾人也都笑著應下:“自然自然。”

大家開始閑聊著說起了因縣哪家吃食店好吃,哪一里做事最方便,哪一里又多奇葩人。

年輕官員明顯對邢千雁的興趣更大。

實在是她年歲太大了,肉眼瞧著約莫有個六十歲以上,當然,可能也只是顯老,實際年齡只有五十多歲罷了。

但就算是五十多歲,也夠讓人吃驚的了。

柳州官吏中也不是沒有年歲大的官員,比如說如今已升至別駕的方書華方大人。

聽聞她入職時便已五十有一,卻是一入職便得了縣丞之位,如今更是相當于副州長。

但,她是見過方書華的,也知曉方大人原本出身就不錯,后又自己撐起家中生意。

她能當縣丞,靠的是幾十年的生意經驗,另一方面,也有當時的胡縣人才稀缺的原因。

但她如今能當上別駕,靠的便是上任縣丞之后歷練出來的本事了,方大人上任之后,兢兢業業,各處都要看,各處都要管,且從未停止過進步的步伐,原本就生的華發如今更是滿頭蒼雪,只精神依舊十分之好。

柳大人更是贊過好幾次,她有了方大人這個左膀右臂,便如同鳥兒有了翅膀。

這是多么高的贊譽啊!

只是此刻想想,年輕官員便覺得動力滿滿。

不知道有多少官員將方大人視為榜樣,夢想著有朝一日,也能成為她那般,她自然也是一樣。

所以她對年長的官員并沒有偏見,甚至還頗有好感,讓她關注的是,邢千雁明顯出身低微。

判斷一個人的出身在古代十分容易,頭發,膚色,牙齒,以及手背上需要干活留下來的各路傷痕,因為營養不良過于瘦小的身材等等。

年輕官員是四處走過鄉里的,很容易就能分辨的出來,邢千雁至少干了三十年以上的農活。

農家出身的官吏不少見,但農家出身,且還年紀大的官員,就有些讓人吃驚了。

且,她還來自因縣,一個較晚歸屬于柳意名下,同樣也是較晚開放識字班,招收官吏的縣。

這只能證明,邢千雁要么曾經出身富貴,讀過書,認識字,只是后來家道中落,歸于農家。

要么大概率要比同齡人,甚至年輕人們更聰明。

要不然,她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壓過一眾競爭者,考過官府的試卷,成為了一名可以來參加慶功宴的正式官員。

年輕官員大部分時間都拉著邢千雁說話,大家也就看出來了,識相的并沒有插話,只自己低聲聊自己的。

邢千雁坦坦蕩蕩,對方問了,也就大大方方說了。

“我是因縣東布里的,今年五十三歲,原本這個年歲在我們村,都是可以等著入土的年紀了,結果那日也是縣里的差大人們來,在我們里建了個識字班,要大家都去學一學。”

“說明了小孩們是一定要去的,像是我們這種老家伙們倒是沒強制要求,我孫女學了回來在家里背,一邊背一邊在地上劃拉,我掃院子的時候瞧見了,誒!您猜怎么著?我學了兩遍,便背下來了。”

說起這個,邢千雁滿是皺紋的臉上便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別以為老人家就沒有自豪心理了,只要是個人,都愿意自己在某個方面比其他人都強。

無論古代現代,都差不多。

年輕官員聽得精神一震:“哦?竟是如此?看來邢大人在記憶力方面頗有天賦啊。”

“是,我年輕的時候記性就好,還有數學,我也是學得比旁人快,我們那一里的識字班,我次次考試得第一,拿了許多雞蛋和肉食回去呢。”

年輕官員當即發出感慨聲:“誒唷!那您在東布里可出名了吧,這得多少人羨慕您啊!”

邢千雁性格是那種很普通常見的村中老太太,愛炫耀,也愛說話,見這州城官員一副很羨慕的樣子,立刻高興的與她分享起來。

“可不是嗎?好多人要上門來看我呢,我自己都沒想著我竟這般厲害,從前個頭小,耕地力氣也不夠,年輕的時候談婚嫁,當時好幾家都嫌棄我呢。”

她頗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笑著說:“結果我識字班考第一之后,還有老頭想入贅到我家,呸!想得美,我剛守寡的時候人去哪了?現在我自己把孩子拉扯大了,又在識字班次次都能拿一堆吃食回來,倒是有人想著入贅了,我可不傻,我這個名字都是我自己取的。”

“正是呢,后來呢,您怎么想到要考這個官的?”

“我本來沒想著去的,你說我這一大把年紀了,地也有些耕不動了,我去了能做什么活?”

邢千雁很實在:“是我們那個識字班的老師,三天兩頭來我家里勸啊,說一定要考,考上了有俸祿拿,每年還發糧食。”

“然后我就去考了,結果一考就中,干了差不多一個月吧,就給我轉正了,你看,這剛好,一轉正,就能來吃慶功宴了。”

同車其余官員們聽得一個個酸得牙疼。

他們這些人,無論年紀如何,當上官吏那不說頭懸梁錐刺股,絕對也是賣力下了死功夫的,看書和各種資料看的恨不得住在里面去。

有的甚至還是考了好幾次才考上的,比如車內就有豐縣人,豐縣官吏難考,考了幾次考不上,最讓人難受的一次,就差了三分。

那陣子真是一日三悔,悔自己怎么就沒有再努力一些,后來見實在考不上豐縣的,只能轉而考因縣的官,這才成功上岸。

更別提,柳州官員光考進來不行,還有個考察期,無論是從底下升上來的,還是自己考進來的,考察期過關才算得上是正式官員。

他們這些人考察期怎么也用了三個月。

如今聽見這老太太考官加過考察期,竟像是放牛吃菜一般簡單,心里那滋味就別提了。

好在是如今他們也都是正式官員了,要不真怕自己心態失衡。

年輕官員倒是并沒有酸什么,甚至還頗有些興奮的意思。

“邢大人,您說您數學學得快,我這給您出道題,您看看能不能答出來?”

要是換成心眼多的,估計就要疑心對方是不是懷疑自己這官來路不正,并非正經本事考上的了。

但邢千雁沒想那么多,她自己有底氣,答應的也格外爽快:

“行啊,不瞞你說,我如今就是在縣度支部,算數的事,可是練了一個月呢。”

聽到這話,車內其余人更覺牙酸。

縣度支部,負責的就是一整個縣的財政收入和支出,因為平日里不需要出門,俸祿還高,這個官職是所有官吏部門里面最難考的官職之一。

她考試一次過也就算了,轉正這么快也算了,但她竟然還是縣度支部的。

不知道多少人此刻都在心底默默告訴自己:莫攀比莫攀比,我也有官職,我也是正式官員,大家都是一樣的。

年輕官員卻是更加期待。

眾所周知,縣度支部的轉正十分難,因著每日過手的賬太過重要且細致,出一點差錯就可能推遲轉正。

邢千雁能一個月便轉正,只能說明她干的實在是好,且通過了整個部門的認可。

她并不是手寫下算題,而是從隨身攜帶的包里拿出一張折疊的紙,小心翼翼展開遞給了對方。

旁的官員們也都有些好奇,眼神一個勁的往上面瞟。

年輕官吏笑道:“我們等后面的車恐怕還要等一會,若是大家有對這算題感興趣的,也可來試著算一算,就當是打發時間了。”

她將包里的紙筆拿出來放在一旁:“我這里都有,這是厚紙,筆是硬筆,在車上也是好寫的,有想要試試算題的,都可一算。”

便有幾名官員往這邊挪了挪,頗有些興趣。

一方面,大家都是考過了官考的,對于數學題都不陌生,也并不怯場。

另一方面,觀這年輕官吏行為舉止,說話動作,一看就知道官位不低,她隨身攜帶的數學題,想來也是有用的。

若是自己能解出來,說不定是一番機緣呢。

只是幾人陸續過去看了看,表情都微微僵硬。

這……這也太難了吧?

最終,只有一人拿起一份紙筆,皺著眉頭計算起來。

邢千雁早就開始算了,她算得認真,用了幾張稿紙,最終還是沒有算出來。

等到從算題過程中脫出,她才意識到自己竟然用了人家好幾張紙,頓時不好意思起來。

“我沒算出來,只能算到這里了,剛剛算得入神也沒注意用了這么多紙,對不住,要不這樣,一會我們一同入城,我去紙鋪買些紙賠給你吧?”

柳州如今的紙價不貴,邢千雁好歹如今也是官,有俸祿拿,買幾張紙還是小意思的。

“不必賠不必賠。”

年輕官員小心拿起她用過的稿紙,看著上面的一步步解題過程,嘴角已是翹了起來。

“您算到這里已經很厲害了,也幫了我許多忙呢。”

另一個官員也停了筆,他用的稿紙就要少許多了,但對于年輕官員來說,依舊是個意外之喜。

她當即問起了兩人:“不知您二位入城之后,今夜是住在哪里呢?是不是也在平安客棧?”

“對,上頭說了,我們這一批因縣來的,都住平安客棧,也方便彼此照料。”邢千雁說。

年輕官員點頭:“我還有公務要上報,如今入了城就先行一步了,你們也是頭回來州城,怕是人生地不熟,若有什么事就來尋我,我住在這個地址。”

雖前頭已自我介紹過了,不過此刻她還是又說了一遍:

“我叫吳妙茵,你們若是在我家尋不到我,去州署尋我報我的名字也是一樣的。”

她手寫了一個地址,遞給邢千雁,對著眾人笑笑,才下了牛車。

邢千雁拿著地址,還有點沒明白情況:“這位州署的大人,可真是親和。”

不過是同坐馬車而已,竟然連家庭地址都報給他們了。

要知道,他們在州署也就待一天半罷了。

畢竟各處官府還要人做事,一天停不得。

慶功宴一共要開三天,三天里,留在各地官府的人是輪流來的,一共分為兩撥。

中年官員頗為羨慕:“兩位還沒瞧出來嗎?這位大人怕是官職不低,您二位解了她隨身攜帶的題,說不得是要有些運道了。”

邢千雁半信半疑,還有些不太好意思:“可那題目,我們也沒真解出答案啊。”

“若是答案那么容易解出來,那位大人便不會隨身攜帶了,兩位大人便瞧著吧,就算不高升,恐怕也能在上頭有些名號。”

一直沉默著沒說話的某位官員突然道:“說起來,我倒是聽聞過。”

“柳大人當初在胡縣起家,當時只是一縣長,身邊并無多少可用官吏,因此親自帶出來過兩任秘書。”

“一位名叫周靈文周大人,如今已上任至豐縣為縣尉,另一位是柳大人最早帶的,也是胡縣人,向來得柳大人看重,曾被派去各處歷練,聽聞柳大人還是亭長時她便跟在身邊了,是真真正正的柳大人心腹。”

眾人意識到什么,都屏住了呼吸,果然,這名官員緩緩道:

“據我所知,這位大人便叫吳妙茵。”

——柳州州署。

“大人!!”

吳妙茵難掩興奮情緒,被秘書領著見到了正在打拳的柳意。

“我尋到一位人才!不!天才!”

她跟著柳意時間最長,也很清楚柳意向來求賢若渴,和邢千雁一眾人告別之后,一路馬不停蹄的便奔來了。

吳妙茵相當于是柳意的半個徒弟,在外她裝的穩重嚴肅,但對上柳意,那股親近感與崇拜便讓她顯得稍稍活潑起來了。

“妙茵特來稟報大人!”

柳意收拳,回首看她,果然面帶笑意,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她要所有正式官吏來參與慶功宴,也有想要從中再挖掘挖掘人才的意思。

畢竟總有人才被淹沒,這個時候就很需要上面給個機會了。

倒是沒想到這么快,慶功宴還沒正式開始,就有收獲了。

柳意干脆利落:“是何人?在哪方面有天賦?”

考慮到吳妙茵最近在跟的項目,其實她心底已經有些猜測了。

果然,吳妙茵非常開心的道:“數學方面,其實有兩人,但其中一人太過優秀了,她在數學和記憶力方面都很有天賦,大人您看,這是她解出來的。”

“若是給她足夠的學習時間,比如大人您給我們的那些書籍讓她去看,她必定能夠迅速發展起來。”

“此人名為邢千雁,是因縣的縣度支部官員,各處都不錯。”

說著說著,吳妙茵原本帶有亢奮與驚喜的語氣,想起什么,聲調漸漸弱了下來。

“就是這個年齡……”

“大了那么……億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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