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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第一次對柳州產(chǎn)生了信任


每次看到自己的名字,李盼安心中便會更安定幾分。

這是她給自己取的名字,不同于為了融入突厥而被部落中人起的突厥名烏魯格,也不同于來到柳州之前的李五娘。

盼安,濃縮了死去父母兄弟姐妹的期望,李五娘,便就此成為李盼安。

雖然烏魯格在突厥語中的含義是“偉大的”,但她還是更喜歡李盼安這個名字。

盼安盼安,不止盼自己安,也盼柳州安,她的家能安。

看完信后,李盼安神情未變,也并沒有銷毀信件,只將它收起。

“既然這般,你就與我一道來吧。”

她帶著中年男子回到部落中,部落里的牧民們看到陌生人,有些好奇,但因為是烏魯格帶來的,并沒有人產(chǎn)生警惕心理。

有人詢問:“烏魯格大人,這是誰?”

李盼安便笑著回答:“這是我的朋友,是一名中原行商,部落里有要賣的東西嗎?他可以帶來一些其他的東西換。”

男子跟在她身后,對著牧民們友善的笑笑,用熟練的突厥語道:

“我叫王渡,你們也可以叫我艾哈邁德。”

中原商人對于突厥牧民們來說,也并不是陌生的。

多的是為了賺些銀錢不要命的行商來到突厥,以低廉的價格收購牛羊,再販賣到中原地區(qū)牟利。

這樣的行商自然也是很容易死去的,可能會被某個部落搶劫,也可能會死于狼口,只有那些手底下有許多伙計的,自身也有幾分武力的行商,才能多次出入草原而無損傷。

但也正是因為深入草原的成本增加,這些商人們收購物品牲畜時,都會盡可能的壓價。

有的部落并不知道自己以多么低廉的價格賣出了商品,有的部落卻從旁人口中得知了這個消息,但即使知道自己的貨物賣便宜了也沒有辦法。

草原這樣大,各個部落可能今日在這處,明日便不得不搬遷到另一處,除了參與突厥自身的集市,也只有這些中原商人才能給他們帶來新的食物和各類生活用品了。

這個部落的人便是知曉中原行商會低價收購貨物的。

不過現(xiàn)在并不是冬季,大家也沒有到要冷死餓死的程度,附近又有個大型集市,因此牧民們是不打算賣貨物給這個商人的。

但因為對方是烏魯格帶來的人,他們還是表達(dá)了熱情的歡迎。

只是沒人主動說,自己要賣什么什么。

直到這個王渡主動說:“我收牛羊肉,還有各類牲畜的皮毛,奶制品也是收的,像是牛奶,羊奶都收,香料和藥材也都是收的。”

“我可以用這個單子上的物品來換,主要有粟米,紅薯,細(xì)鹽,治療各種疾病的成品藥物,茶葉,棉布麻布,各類器皿,瓷器……”

“以物換物的話,一斤鹽差不多可以換……一斤粟米可以換……”

他一口氣說了一長串,原本還只是看在烏魯格面子上,友善表達(dá)歡迎的牧民們,卻是聽得眼睛越來越亮。

圍攏上來的牧民們越來越多,但每一個人都沒有出聲,只努力的豎起耳朵,聽著王渡叭叭叭念著以物換物是個怎么換法。

直到他說完了,聲音都有些沙啞,牧民中,才有個人高聲問:

“你說的是真的?一只羊可以換五斤鹽?”

烏魯格平時就會用斤來當(dāng)做稱重單位,部落里不少人也能分得清楚一斤是大概多少。

這可就不得了。

鹽是多么寶貴的東西,不光人要吃,牲畜也要吃,若是一直不吃鹽,人就會變得虛弱下去。

因此鹽在草原上,向來十分值錢,甚至到現(xiàn)在為止,還有“鹽幣”一說,意思是,鹽是可以當(dāng)做貨幣來用的。

一只羊竟能換取五斤鹽,這聽上去簡直太像是詐騙了。

王渡輕咳一聲:“是一只成年健壯的羊才能換五斤鹽,在羊的重量上面也是有要求的,必須是一百一十斤以上。”

“當(dāng)然了,如果一只羊的重量不夠,用別的東西來補(bǔ)上缺也是可以的,大家都能協(xié)商的。”

場上的氣氛便更加焦灼熱烈起來。

有人激動,也有人警惕。

“你不會是騙我們的吧?哪有這么便宜的鹽!”

在草原上,就算是粗鹽五斤,可也不是一頭羊就能換來的。

天上掉馬奶酒,就算是年輕人們也覺得這事不靠譜。

哪怕他是烏魯格帶來的又怎么樣?萬一烏魯格也是被騙了呢?

王渡面對著一群牧民打量,警惕,提防的目光,早有準(zhǔn)備。

“我是柳州商行的人,這些細(xì)鹽也都是柳州鹽,州署會保護(hù)我們這些商人的安全,因此價格會便宜很多。”

“你們不用擔(dān)心,以物換物都是當(dāng)場交換,如果你們不信,可以先在我這里定下,等到后日我?guī)е浳锴皝斫粨Q,大家可以任意檢查,絕對不會出什么問題。”

牧民們一時有些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畢竟他說的看上去好像很真誠的樣子。

有人去看向李盼安。

李盼安也笑著為王渡背書:“大家放心吧,他說的都是真的,柳州鹽在本地十分便宜,在柳州,一只羊至少可以換到二三十斤鹽呢。”

牧民們:!

他們都被柳州這驚人的物價給驚呆了。

一個個都不由自主的心底換算起來,自己家里有多少只羊,要是送到柳州去,又能換到多少鹽回來。

雖然很吃驚,但因為這是烏魯格說的,已經(jīng)對她產(chǎn)生了信任的牧民們,還是放下了對王渡的警惕,決定相信他試一試。

最主要的是,這可是五斤鹽啊。

一家人省著點吃,至少可以吃上幾個月,當(dāng)然,因為要喂牲畜喝鹽水,用的可能會更快一些,但多賣幾只羊不就好了?

抱著“就算他是個騙子,這可是我們部落,他也不可能直接帶走我們的東西”的念頭,部落里熱鬧了起來。

王渡向李盼安借了書桌板。

突厥各個部落需要經(jīng)常遷移,因此像是那些不好搬運的家具都是沒有的,更別說他們也沒有自己的文字,自然也不會需要書桌了。

李盼安的書桌板,還是她自己一路帶來的。

這是個剛剛好夠放下兩臂的木板,表面打造的光滑,需要寫字的時候,就尋個矮位置坐下,將木板放在雙膝上,就可以成功寫字了。

不過寫毛筆字還是有些艱難的,好在柳州如今多用石墨筆。

既便于攜帶,又方便剛識字的百姓們抓握的石墨筆,剛一制作出來,就風(fēng)靡了整個柳州,聽聞連柳大人都愛用硬筆呢。

他一邊耐心詢問著排隊的牧民們,姓名,要賣什么,又要換什么,一邊確認(rèn)下來后,在紙張上面記錄下來。

其他放牧的牧民們漸漸回來,見著這一幕,先是疑惑,等打聽了為什么大家都聚在這里之后,瞬間也振奮起來,跟著跑去排隊。

向牧民們賣東西是有些累人的,需要反復(fù)的向他們確認(rèn),貨物是什么,又要換什么,擔(dān)心斤數(shù)不夠怎么辦?活羊行不行,死羊行不行,小羊行不行。

李盼安早就脫離了人群,去給那只斷腿小羊做治療了。

小羊的主人也是滿臉的興奮,還試圖將這只小羊羔賣出去換鹽。

反正小羊羔未必可以活下來,如果能夠換些鹽巴,那就太劃算了。

可惜王渡很遺憾的拒絕了他們:“我們買這些牲畜都是要趕路回柳州的,這只小羊羔腿受傷了不能趕路,也未必能在路上活下來,所以只能按照肉的斤數(shù)來賣。”

一只小羊羔能夠多少斤,那這就有些不劃算了。

要是以前,換了也就換了,拿一只必死的羊羔能換一些東西來,也是挺不錯的。

但現(xiàn)在,首先烏魯格已經(jīng)為小羊完成了治療,并且表示大概率它是能活下來的。

其次,成年羊的價格實在是讓人垂涎,若是能將這只小羊好好的養(yǎng)大,等養(yǎng)到了成年,不就能夠換到五斤鹽了嘛?

當(dāng)然,他們能夠有這樣長遠(yuǎn)的想法,主要還是因為自家有大羊,現(xiàn)在就可以換鹽。

只是難免還是擔(dān)心:“可要是我們將小羊羔養(yǎng)大了,到時候可能會搬遷到其他地方,你還能找到我們部落嘛?”

王渡就笑:“放心吧,柳州商隊來草原的多的是,價格差不多都是我給出的這樣,就算明年我找不到你們了,其他商隊也能跟你們交易。”

牧民們卻還是很擔(dān)心:“他們真的會給我們一樣的交換條件嗎?會不會漲價?萬一他們不愿意跟我們換呢?”

“不用擔(dān)心,根據(jù)我現(xiàn)在記錄下來你們部落要賣給我的牛羊物品,再多交易幾次,你們就可以擁有印鑒了。”

牧民們疑惑:“印鑒?那是什么?”

“是柳州的商隊印鑒,只有加入了柳州商行的商隊才能有印鑒,一旦我們認(rèn)為某個部落是個不錯的交易對象,或者交易的價值超過了規(guī)定值,我們就會將這個給你們。”

他說著,相當(dāng)小心的從包里掏出一個小盒子,又打開小盒子,里面用布料包著一張金光閃閃的方形小卡片。

王渡那全程小心翼翼珍惜無比的態(tài)度,以及這金光閃閃,如同金子一般的光芒,讓牧民們都跟著屏住了呼吸。

哪怕只是看外表,也會讓人感覺,這是一件很珍貴的東西。

王渡展示著這金色印鑒,上面,正用柳州文字(簡體字)龍飛鳳舞寫了個“柳”字。

“這就是印鑒,只要一個部落有了我柳州商隊的印鑒,下一支柳州商隊不光會和你們交易,還會給出最優(yōu)惠的價格,最新的貨品。”

牧民們驚嘆而又渴望的看向這金色印鑒,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自己之前還在警惕著王渡是否是在騙人。

“這是金子做的嗎?”

“這樣珍貴的東西,真的可以給我們嗎?”

“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擁有嗎?”

王渡笑著一一回答:“這并不是金子做的,而是只有我們柳州才有的一種特殊材質(zhì)。”

——其實這就是張pvc塑料土豪金名片。

柳意在商城里面買的,因為名片個頭小,因此價格相當(dāng)便宜。

她一口氣買了一大堆,用來當(dāng)做柳州的信物。

不光王渡手里有,其他派出去的商隊手里也有,派送信物是一種雙方都可以得到安全感的行為。

當(dāng)這個信物看上去又十分高大上后,這種安全感便又大大提升了。

王渡:“這是只有我們柳州才有的印鑒,因此可以作為信物使用,它雖然不是金子做的,但也照樣很珍貴,所以我不可能一次交易就將它送給你們。”

“你們與我們交換的貨物價值數(shù)量還不夠,可能要再交易一兩次才行。”

牧民們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之前的擔(dān)憂,現(xiàn)在只想要快點拿到這個印鑒。

就連部落中一向沉穩(wěn)的首領(lǐng)和祭司,都忍不住呼吸急促了幾分。

牧民們之所以一直不得不將牛羊低價賣給行商,就是因為他們一直在不斷地遷移,沒有辦法與一個行商達(dá)成長期接觸,只能看運氣,期盼下一個行商能夠出價多一些。

像是這次王渡給的價格單,雖然總覺得便宜到不可思議,但首領(lǐng)與祭司也并沒有阻止,就是因為覺得如果真的是便宜貨物,這次能夠以物換物,也是一件不可錯過的大好事。

他們甚至沒敢奢求,以后還能長期,持續(xù)的進(jìn)行這樣的以物換物。

可王渡卻說,可以,只要拿到這金色印鑒。

祭司是部落里較為年長的人,說是年長,也不過才四十五歲,但長期暴曬讓他皮膚老化極快,臉上已滿是皺紋。

他只是一個中型部落的祭司,當(dāng)然沒有多么聰慧的頭腦,但因為年長,因此幾乎立刻,便判定出了:

——必須拿到這個印鑒。

如果能夠拿到,未來整個部落都會大不一樣,他們再也不用忍饑挨餓,而是可以用牛羊持續(xù)不斷地?fù)Q回來吃喝鹽巴藥物。

不過想再多,也還是要看后日的交換能不能成功。

看到了貨物是真的,那印鑒才有作用。

王渡走的時候,天色都黑了,部落的人很熱情,祭司還想要派幾個青壯去送他。

他只笑:“不用,我?guī)Я巳耍伦屇銈儞?dān)心,所以就讓他們等在外面了。”

祭司眼光微閃,他當(dāng)然知道王渡帶了人來,這附近可是他們部落的地盤,別說多出十幾個人,就算是多出一頭狼,他都能很快知道。

行商來草原帶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真有一個人帶著貨物闖草原的,結(jié)局一定會是人死貨被搶。

他特意提了這么一句,就是想看王渡會不會實話實說。

王渡說了在外面安排了人的實話,祭司心中反而更加安心下來。

雖然他說實話不能證明他是一個好人,但至少證明了他大概率沒什么壞心眼。

接下來,就是等待了。

李盼安在等。

牧民們也在等。

兩日后,王渡帶著一車車的貨物,在牧民的期盼下,如約而至。

夕陽西下,兩日里輾轉(zhuǎn)反側(cè),計算著自己能換多少好東西,又能賣多少牛羊的牧民們看著他帶著車隊朝這邊走來的身影,忍不住歡呼起來。

“來了!”

“他來了!”

“好多車,好多貨物!他真的帶貨物來了!”

這一天,突厥的一個普通部落,第一次對柳州產(chǎn)生了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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