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心思浮動
樓奕寒彎了彎唇,俊美無雙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笑容,意味不明,“是么?”
“是啊。”
廣袖之下,樓炎冥的拳頭已經緊緊的握了起來,開始不停的回想到底是出了什么問題。他的人明明就是親眼看到樓奕寒受傷,怎么可能短短一日光景就恢復過來。
而就在他思緒紛飛之時,皇帝已然出現,緊接著就是一陣細細碎碎下跪的聲音,只得跟著跪下了身子。
這一整個早朝,樓炎冥都是臉色陰沉,再沒了昨日的得意與興奮。
反倒是皇帝在見到樓奕寒之時特別關注了兩眼,“寧王,你的身子好些了沒?”
樓奕寒上前一步,沖著上位之人躬了躬身子,“多謝父皇關心,兒臣身子已經大好,不日便能痊愈。”
“那便好,近日朝中事務繁多,還需要你替朕好好分擔。”皇帝話音落下,不少人的臉色就悄然間出現了變化,而樓炎冥的臉更是黑的宛如鍋底。
“兒臣遵旨。”
但從始至終,樓塵湛都是一言不發,不知沉默著在想些什么。
一下了朝,樓炎冥就急匆匆離去,似乎一刻鐘都不想多待。
而樓奕寒則是挑了挑眉跟上,悠哉悠哉走在樓炎冥身后,“三哥看到本王似乎很失望?”
樓炎冥的步子一頓,陰森森瞥了樓奕寒一眼,“這話從何說來,本王看到六弟安好,心中自然是替六弟開心的。”
樓奕寒輕輕一笑,踱步到了樓炎冥身前,壓低了聲音,“三哥,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若再有下次,就別怪臣弟翻臉不認人。”
朝堂爭斗,向來都是你死我活,可無論如何,蕭語陌都是他的致命點,絕不讓任何一個人輕觸。
如若她出了什么事,他樓奕寒就算是豁出這條性命,也絕對不死不休。
丟下這句輕飄飄的威脅之后,樓奕寒才轉身離去,只剩下站在原地怒火萬丈的樓炎冥。
“威脅,他竟敢威脅本王!”
剛一回了冥王府,壓抑了整整一個早朝的樓炎冥就將心中所有的怒火都釋放了出來,一掌狠狠拍下,連帶著木桌都在下一刻碎做了兩半。
“你說,你跟本王好好說說!樓奕寒不是受了重傷么,怎地今日又好端端的給出現了!”他無比陰沉的盯著暗衛,仿佛隨時都可能暴走。
那無辜的暗衛現在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變故,只得硬著頭皮回道,“屬下那日確實是親眼看著寧王被箭射中,不會有錯的。而且,看到的也不止屬下一人……”
他撓了撓頭,可底氣多少也有些不足起來。
聞言,樓炎冥就更是惱怒,一腳直接狠狠沖著暗衛踢去,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悶哼之聲。
“廢物,本王養你們這群廢物到底有何用!”
好一陣通天怒火,直到大半個時辰之后才逐漸平息下來。
樓炎冥沒好氣的掃了眼心驚膽戰的暗衛,大步去了書房之中。
現下儲君未立,父皇的態度又一直極為模糊,碰巧樓奕寒居然再次逃過,就讓他不得不忌憚起來。
為今之計,就是盡快豐滿自己的羽翼,然后找個好時辰一舉將樓奕寒除掉。
想到此,樓炎冥的目光中多出了幾分凌冽之意,勢在必得。那個人,只要還活著一天他就一日不能夠安心,不管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他都非死不可。
半個時辰后,樓炎冥眼中陡然間多出了光彩。既然這樣,那蕭翎意那邊也就該抓緊時間了。
下了早朝過后,樓奕寒警告完冥王便隨即回了王府當中,忙著陪自家小王妃用膳,也沒注意到有些魂不守舍的樓塵湛。
這位五皇子一去往日般的出了宮門,下意識的朝著周遭看去,卻意外的沒有看到柳林州的影子,心中不知為何有幾分失落之感。
他搖了搖頭,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本殿到底在胡思亂想什么,難不成是被樓奕寒那廝給氣壞了?”
之前柳林州成日纏著他時,他只想要趕緊打發走這個小尾巴。
可是日復一日柳林州像是打定了主意,簡直就是風雨無阻的等在宮門口接他下早朝,然后再纏著他一道去用過早膳這才罷休。
今日未見那道身影,樓塵湛卻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
就在樓塵湛嘆了口氣打算離去時,柳林州的聲音自身后響了起來,一邊重重沖著他肩膀拍了一下。
“塵湛,你想什么呢?”
隨后,柳林州的腦袋就從身后給探了出來,眼中還帶著狡黠之色。
這大概也是樓塵湛第一次好好打量這位柳家的小公子,紅唇齒白,墨發如緞,怕是女子見了都要有幾分嫉妒。
就這么靜靜盯著,竟是有一瞬間的出神。
“喂。”
柳林州見樓塵湛半晌沒有反應,直接伸手在樓塵湛身上捅了捅。
“你干什么!”
下一刻,樓塵湛眼睛一瞪,當即受驚一般的后退一步,還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
柳林州頓時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看著樓塵湛,“你怎么了,心情不好么?”他關心的開口,卻是讓樓塵湛更加心煩意亂起來。
“嗯,你別跟著我。”
樓塵湛輕哼著應付了一聲,然后拔腿就要沖著畫舫走去。
然,他還沒走兩步身后的腳步聲跟著就響了起來。柳林州一臉的無奈之色,還順帶伸出一只手扯住了樓塵湛衣角,“到底發生什么了,若是有什么煩心事你都可以跟我說的。”
樓塵湛一手按了按眉心,“跟你說?你知不知道昨日皇祖母把本殿叫入宮里是要干嘛?!”
自從柳林州出現,他的底線就一再降低,連帶著耐心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挑戰。這種陌生的感覺,他不愿意繼續下去。
“干嘛?”
柳林州睜著一對無辜的大眼睛看著樓塵湛,讓樓塵湛脫口而出的話又給憋了回去,半晌都沒說出一個字來。
最后樓塵湛還是惡狠狠瞪了柳林州一眼,“算了我懶得和你說,你該去哪兒就去哪兒,日后別繼續纏著本殿。”
丟下這句話,樓塵湛就轉身離去,留下柳林州獨自一人站在原地。
他定定看著樓塵湛遠去的背影,雙眸變得有些模糊起來,“樓塵湛,你若是知道我……”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下去,耳邊仿佛又響起了來自于自家爹爹的警告,頓時更是有幾分委屈,雙拳卻不自覺的握了起來,“樓塵湛,你還是小看我了,我絕對不會放棄的。”
樓塵湛在說出那番話之后就是一瞬間的后悔,只可惜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怎么著也收不回來。
在去畫舫的一路上腦子里想的都是柳林州到底會怎樣,他人一向心善,平日里又被禮部侍郎寵著,連重話都沒有幾句,可卻被他……
越想,樓塵湛的眉頭就皺的越緊了幾分,百爪撓心般的感覺。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來到了平日慣常待的畫舫邊上。
就在他打算回頭去看看那呆子時,已然有歌姬迎了上來,“五殿下來了啊,快來,今日有新的小曲兒,就等著您來聽呢。”
“就是,快進來,今日怎地比往常要晚了。”
于是,就在這樣的花團錦簇中,樓塵湛便被連拉帶拽的迎到了船上。
佳人在側,小曲兒動聽,樓塵湛卻平白了沒了興致,整個人懶散的靠在一邊,始終都是一言不發,和往日里的他簡直就是大相徑庭。
沒過一會兒,周邊的姑娘也感覺到了不對,“殿下,您今日這是怎么了?可是誰惹您不高興了?”
樓塵湛動了動唇,“你們都先下去吧,給本殿拿壺酒過來。”
“是。”
見樓塵湛沒有興趣,一眾姑娘們這才退了去,將此處的空間獨獨留給了樓塵湛。
烈酒入喉,瞬間便紅了臉頰,忍不住的咳了兩聲。
隨即,樓塵湛就感受到了有人在他背上輕輕拍著。
他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的開口,“本殿不是叫你們都下去么!”
話音落下,背后卻許久都沒有回應。
就在樓塵湛打算發火之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是我。”
柳林州瞥了眼樓塵湛手中的酒壺,徑直坐在了樓塵湛身邊,雙目灼灼,“既然想喝酒,那我陪你喝?”
轉身看到柳林州時,樓塵湛身子就是一僵,眉頭也不自覺的舒展開來,聲音輕柔,“你怎么又跟來了,是不是本殿這輩子都甩不掉你了。”
柳林州笑著點了點頭,“是啊,既然之前都沒有甩開,那么之后便更是甩不開了。”
他挑了挑眉,本就清秀的臉龐上出現了一絲紅潤之色,顯得愈發秀色可餐起來。
樓塵湛又喝了口酒,這才細細端詳著柳林州道,“本殿今日發現,你長得倒是不錯。”
“殿下瞎說什么呢。”
柳林州有些不自在的捏了捏衣角,拿著酒壺也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
樓塵湛剛想阻攔,可無奈柳林州這次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伸出的手只能停在了半空中,最后又無可奈何的放下。
“這是烈酒,你……”
話才說到一半,柳林州面色就扭曲了起來,開始劇烈的咳嗽,被辣的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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