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裴希言剛升起的希望就這樣被狠狠的砸落,以為找到了破局點,最后只是空歡喜一場,再次陷入絕境。
自己不會就這么嗝屁了吧?
活了18年連男生的手沒有拉過,就要和這個世界說再見,感覺好不甘心……
也不知道小師叔和二師兄能不能在一起……
自己嗝屁了誰給老頭子養老啊……
腦袋涌出各種亂七八糟的念頭,慌亂間,余光突然瞥見一抹黃色。
空空蕩蕩的小書桌上早已沒有了睡前擺放的硯臺、毛筆和干凈的黃紙,只余下寫上符文的幾張符箓孤零零卻整整齊齊的擺在上面。
方才那么大的妖風,連裝滿水的礦泉水瓶都能吹得滿天飛,沒理由吹不走幾張輕飄飄的紙。
是妖風奈何不了這幾張符箓!
腦袋里閃過前兩天小師叔教她這道符箓時的言語:“所謂鎮靈符,乃七十二靈符之一,主鎮壓,妖魔鬼怪皆可用之。”
她飛快跑下床,操起鎮靈符,也顧不上害怕,一個健步走到馬上就要掙脫畫框的雨中女郎面前,正面對上她詭異至極的面容,抬手就將符箓拍在她腦門上。
只聽一聲凄厲仿佛農村里殺豬一般的慘叫,原本已經邁出畫框的大半身體又迅速縮回畫中,沒了動靜。
有用!
裴希言一鼓作氣,轉身邁到只剩一只腳在畫框里的蒙娜麗莎面前,故技重施。
如出一轍的慘叫,接著沒了聲響。
解決了?
裴希言望著貼上符箓之后就沒有動靜了的兩張畫,如同泄了氣的氣球一般跌坐到床邊的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
誰知還沒來得及好好喘上兩口氣,身后的雨中女郎又開始怪異的扭動起來,聲嘶力竭的咆哮霎時充斥滿整間屋子。
裴希言嚇得一個哆嗦,觸電一般蹦起來,撲到門口死命擰門把手,這一次輕松打開,裴希言死命往外跑去。
走廊上是聲控燈,只有門口一塊比較亮,遠處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總覺得下一秒就會竄出些什么東西來。
裴希言不敢亂跑,一轉身撲到趙無眠門口拼命拍門。
片刻,房門被打開,明亮的燈光流泄出來,趙無眠蒼勁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后。
見到趙無眠的一瞬間,裴希言全身力氣徹底消失殆盡,腿一軟,整個人癱軟在他腳邊。
她伸手緊緊抱住趙無眠的大腿,靠在他腿上,喘著粗氣:“小師叔,救命,嚇死我了,嚇死我了,你差點兒就見不到我了,見不到我了,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趙無眠低頭看著裴希言頭頂的發旋,聽她口中語無倫次的言語,聲音比平日里放緩了幾分:“你慢慢說。”
裴希言坐在地上,抬頭對上趙無眠的目光,將剛才那兩幅畫要從畫框里跑出來的詭異情形結結巴巴的說了一遍。
“去看看。”
趙無眠如是說。
“嗯。”裴希言點頭贊同,現在有小師叔在,她才不怕那些什么雨中女郎,蒙娜麗莎的,安全感油然而深。
“去看看。”趙無眠再次重復。
裴希言奇怪的看了趙無眠一眼,同樣的話為什么小師叔要說第二次?
待順著趙無眠的目光落到他被自己摟緊的大腿時,裴希言嘿嘿干笑兩聲,放開雙手:“小師叔,你的腿型真好,又長又直。”
趙無眠并未接話,轉身往裴希言的房間走去。
裴希言麻溜的爬起來,躲在趙無眠身后,拉著他的衣服,探頭探腦的往屋里看。
趙無眠往里去,裴希言到底還是被嚇怕了,即便有趙無眠在,也不敢再次進入房間,她停留在門口,扒拉著門框,目光跟隨趙無眠進入屋子。
趙無眠先是往四周打量了一番,目光最終停留在那副《雨中女郎》之上。
走上前,抬手輕輕碰了碰畫框:“已經走了。”
裴希言追問:“還會回來嗎?”
趙無眠搖頭:“不知。”
裴希言換了一個問題:“那他們為什么要來啊?”
趙無眠搖頭:“不知。”
裴希言:“那來的是什么啊?”
趙無眠再次搖頭:“不知。”
連小師叔都一問三不知,可見這兩個東西的厲害程度超乎想象,這個房間是萬萬不可待了,裴希言可憐巴巴的望著趙無眠:“那小師叔今天晚上我可不可以睡在你房間啊?”
趙無眠沉默片刻頷首。
屁顛屁顛的跟在趙無眠身后,裴希言美滋滋的想,待會兒自己可以睡淺一點,半夜起來偷看美男沉睡圖。
第二天一早,裴希言從夢中醒來,迷迷糊糊看向床的方向,卻沒看到趙無眠,床上用品整整齊齊,沒有人睡過的痕跡,裴希言猛地清醒過來,在屋子里轉了一圈,還是沒見著人。
去哪兒了呢?
裴希言撥了趙無眠的電話。
沒人接。
又播了趙燃的電話,他正在樓下自助餐廳里吃早飯,也跟著去了自助餐廳。
路過105房間時,她風一般躥過房門口,害怕從門里伸出一只手來把她拉進去。
走進餐廳,一眼就望見坐在門口的趙燃。
趙燃看著裴希言臉上碩大的黑眼圈,很是疑惑:“你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嗎?是不是認床啊?”
在沙發上坐了一晚上,能睡好才有鬼了。
裴希言昨天晚上興致勃勃的跟在趙無眠身后進了房間,張開雙臂就想往床上撲,被趙無眠拎著衣領拎到床邊的沙發上:“你睡這里。”
裴希言看著柔軟的床:“為什么我不能睡床上?”
趙無眠:“男女授受不清。”
看著仰躺在床上,雙手疊放在腹部,睡覺姿勢標準的小師叔,裴希言到底還是沒敢把“為什么不能我睡床你坐沙發”說出來。
對上趙燃好奇的眼神,裴希言先是揉揉眼睛才慢慢的把昨天晚上遇見的事情講給他聽。
即便沒有身臨其境,趙燃依舊體會到了強烈的壓迫感,忍不住發出靈魂拷問:“你到底是什么體質?為什么總遇到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裴希言往身后一靠,頹廢得像一朵經歷了狂風驟雨的花:“你問我,我問誰啊?”
“那你昨天晚上是睡哪兒的啊?重新開的房間嗎?”趙燃吃了一口小面包,追問到。
裴希言搖搖頭:“不是,我睡在小師叔的房間。”
這話一出,趙燃原本就挺大的眼睛睜得更大,滿臉寫著難以置信——這么快就已經發展到登堂入室了嗎?
見趙燃這副表情,裴希言心里咯噔一下,趕忙解釋:“二師兄,你不要誤會,我們沒睡一起,小師叔睡的床,我在沙發上坐了一晚。”
趙燃擺手:“你不用解釋。”——我知道你喜歡師父,只是沒想到發展得這么快。
裴希言看趙燃的表情平靜,言語中也沒帶什么負面情緒,試探的問道:“你不生氣?”
“我為什么要生氣?”趙燃莫名其妙的瞥了裴希言一眼:“師父的事情我可管不了。”——別說是和裴希言談戀愛,就是和大師兄談戀愛,他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裴希言盯著趙燃沒什么特別表情的臉,總覺得現在的面無表情是傲嬌中帶著失落,暗自下定決心還是要和小師叔保持距離,畢竟陷入愛情中的人總是那么敏感,一點點的猜疑就會讓他們產生隔閡。二師兄的愛情本來就已經夠艱難的了,自己不能再給他增加障礙。
裴希言心里偷偷摸摸的在想——啊,我真是一個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好師妹啊~
。
吃過早飯之后,兩人和趙無眠匯合,一起坐上蔣先明安排的房車。
三人先被帶到一家名為秀城康復醫院的私立醫院,這家私立醫院的特護病房里住滿了胎光被奪的年輕人,一個房間三個人,足足占了十多個房間。
趙無眠不疾不徐的在依次看過每個人的情況。
裴希言跟在趙無眠身后,最開始還神情輕松,慢慢的就皺起了眉頭。
坐在床上的每個人都死氣沉沉,不說話也不活動,渾身上下看不到絲毫靈氣存在的蹤跡。
一般來說,就算是最最最普通的普通人,身體的周圍都會縈繞著些許靈氣。
這種靈氣全無的現象裴希言只見過三次,每次都是已過世之人。
他們還有救嗎?
裴希言焦慮的抬頭望向趙無眠,只見他眉目之間依然淡然平靜,這才按捺住自己的情緒,安靜的跟在他身后。
仔細看完三十多人的情況,趙無眠才指著其中一個年輕人:“帶我去他胎光被奪的地方。”
去的路上,經過蔣先明介紹,裴希言才知道,趙無眠指的這位年輕人就是蔣先明的兒子蔣玖道,他是在自己的公寓里被奪走了胎光。
當時,已是將事情交代給蔣玖道的第三天,蔣先明卻遲遲沒見兒子回話,這才打電話給蔣玖道詢問事情的調查情況,卻發現對方的電話可以打通卻沒人接。
一股不祥的感覺從蔣先明心中升騰起來,他趕忙用尋人符找到蔣玖道的蹤跡。
等蔣先明帶人趕到公寓時,蔣玖道已經被奪走胎光,昏厥在臥室的床上。
在蔣先明的講述中,不過十分鐘的時間,行駛中的房車就慢慢停了下來。
之前一直聽蔣先明說蔣玖道住的是公寓,裴希言自然而然的以為蔣玖道的房子可能就一室一廳或者一室兩廳。
走進這間歐式風格的房子,四處查看了一番,她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這里雖然名為公寓,但面積大得離譜,少說有二百來平。
在秀城這種大城市能夠買得起這樣的房子,蔣家的財力不容小覷。
趙無眠在房里繞了一圈,推開一扇門,跟在他身后的裴希言一眼就望見里面貼著的當紅女明星的大幅海報。
沒想到這位蔣玖道還是個喜歡追星的人,裴希言認識這位明星,最近特別火,很多超市里到處都能夠看到她。
見眾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張海報上,蔣先明有些尷尬的解釋道:“玖道沒什么別的愛好,就是喜歡這個女孩子。”
隨即趕忙轉移話題:“這間是他的臥室,當時被發現的時候,他就躺在床上。”
趙無眠并未搭話,注意力也沒有轉移到床上,而是走到海報面前,抬頭望了半晌,在眾目睽睽之下伸手輕撫上海報里女明星的臉。
氣氛變得微妙,蔣先明的表情變得怪異:“難道趙先生也喜歡這位女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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