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重男輕女
在這個趕早班的時刻,地鐵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夏煙蕓和宋莫新好不容易擠進了地鐵里,曾經無話不說的好閨蜜,現在默默無言的站在對方身邊,夏煙蕓沒有想到友情這么容易破裂,也許女生天生心思細膩敏感,昨天泰同山表現出對她莫大的興趣,對宋莫新來說是一種傷害吧。
地鐵開往舒春醫院,不知道霍考老師現在怎么樣了,失去了至親承受巨大的悲痛。往事一幕幕浮現在夏煙蕓眼前,這種痛她承受過,在她幼小的心靈里永遠抹不去的傷。“舒春醫院站到了,請先下后上,注意站臺之間的間隙。”夏煙蕓和宋莫新下了地鐵。
出了地鐵口,馬路對面就是舒春醫院,她們一起穿過人行橫道,來到了醫院的大門,孫老師早已在醫院門口等待她們的到來,孫老師說:“你們和霍亦姍是同一個寢室的室友,所以由你們代表我們全班同學來看望霍考老師。”
“孫老師,這是我們應該的。”夏煙蕓回答說。
“你們跟我一起來吧,霍老師因為傷心過度高血壓發作了,你們去5樓4號病床看他吧,我剛從病房下來,學校里還有事情等著我回去處理,我就不和你去了。”孫老師把手里的水果遞了過來,宋莫新接過了水果。
來到了霍老師的病房,這是一個單間病房,霍老師虛弱的躺在病床上,頭發微白的他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眼睛也凹陷下去,病床旁站著他的妻子元珍珍,她一只手拿著保溫飯盒,一只手用勺子喂霍老師吃飯。
“霍老師,我們來看你了。”夏煙蕓走到了霍老師的病床前。
“霍老師,現在身體怎么樣?”宋莫新把水果放在了床邊的桌子上。
“老師沒事,讓你們擔心了。”霍老師緩緩的說到。
“你們都是老師的好學生。”元珍珍轉過臉抹了一下眼淚。
“師母,要保重身體啊。”夏煙蕓看這元珍珍頓時感覺心口微微疼痛。
“我家亦姍一直都是品學兼優的好孩子,真的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她不可能會自殺的,我不相信她是自殺的,她一定是被厲鬼纏身了。”元珍珍突然眼神迷離,跑出了病房。
“莫新,你在這里,我出去看看師母。”夏煙蕓說完立刻跑出了病房,她跟著師母的跑向走廊的盡頭,走廊的盡頭是一扇淡黃色的木門,門上面有一塊牌寫著安全出口,夏煙蕓推門進去,是黑不見底的樓梯,師母已經不見蹤跡,也聽不到任何的腳步聲,師母到底去哪里了,夏煙蕓猶豫著自己應該是往上走,還是往下,她的直覺告訴她往上走,萬一師母想不開尋短見,夏煙蕓不敢再往下想了,一定要找到師母。
夏煙蕓爬樓梯時故意每踏一步階梯都發出重重的響聲,一是為了讓聲控燈亮起來,二個是為了給自己壯膽,覺得有一雙黑色的眼睛在盯著自己。這棟醫院總共有15樓,爬到13樓的時候,夏煙蕓的腿已經有點累了,她雙腳堅持著用力踏著每一級階梯,在轉角的時候,無論夏煙蕓發出如何重的腳步聲,聲控燈沒有反應了,漆黑一片,夏煙蕓腳步不停息,心跳加速,伸手到自己口袋里想掏出自己的手機,想用手機打燈,手機還沒掏出,上方樓梯轉角的門突然打開了,還出來一個黑色的人影,只有門口那一點光,看不清對方的臉。
“你是誰?”夏煙蕓大聲的喊,她心里不斷的安慰自己要勇敢,不能讓自己的軟弱膽小牽著鼻子走。
“夏煙蕓?”對方說話了,聲音好像又在哪里聽過。
夏煙蕓知道對方認識自己,三步并做兩步的爬上了樓梯,是穿著白色大褂,帶著藍色帽子的醫生,對方的眼睛發出一種深邃的憂郁,是鐘老師。
“鐘老師,怎么是你啊?”夏煙蕓氣喘吁吁站在鐘老師面前。
“我的真實職業是法醫,是你們學校外聘老師,我在這所醫院上班。你在這里爬樓梯?又在查案?”鐘蕭正冷冷的說。
夏煙蕓一五一十的和鐘蕭正說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他站在夏煙蕓的身邊,用手拍了拍了一下夏煙蕓的肩膀,說“別擔心,有我在,人肯定能找到,沒事。我通知醫院安保人員來幫忙找,你的師母可能不是往上走樓梯,可能是往下,我要去三樓拿個化驗結果,你和我一起走樓梯下去吧,看看有沒有看見你師母。”
夏煙蕓感到這個說話冷冷的人也是有一顆熱心腸的,她點了點頭。他們一前一后下樓梯的腳步聲回蕩在黑暗的樓梯,鐘蕭正走在前面,他回過頭來做出拉手的動作,想拉夏煙蕓的手,夏煙蕓還是把手放在衣服口袋里不敢讓她拉到。
在3樓的樓梯轉角處隱隱約約聽到有人抽泣的聲音,夏煙蕓和鐘蕭正加快了步伐,看到了是師母元珍珍蹲在角落了哭泣,夏煙蕓趕緊過去把師母拉起來,師母就是不起來,雙手包頭,嘴里還念叨說:“這就是狐貍精,狐貍精。”“師母,師母,你在說什么?什么狐貍精?”夏煙蕓盯著元珍珍的眼睛,她的眼睛很迷離,有點恍惚不清,過了半秒鐘,元珍珍才反應過來:“我沒事沒事,我回病房了。”,夏煙蕓攙扶著元珍珍站起來,轉過頭來對鐘蕭正說:“我送師母回病房,鐘老師,你去忙你的吧。”
“我陪你一起去吧,等下我再送化驗結果。”鐘蕭正也來到元珍珍的身旁,一人攙扶著一邊。
把師母元珍珍送回病房后,鐘蕭正去看了看霍考老師,宋莫新和夏煙蕓說她還有事先走了,夏煙蕓心理很不是滋味,一起來不一起回嗎?
鐘蕭正好像看出了什么,立馬說了一句:“我們走吧。”。
夏煙蕓說:“鐘老師,你能不能帶我去看一眼霍亦姍,我想見她最后一面。”夏煙蕓覺得全世界她只剩下霍奕姍一個朋友了,雖然她已經不在了。
“你不害怕嗎?我陪你去吧。”鐘蕭正楞了一下回答。
夏煙蕓在鐘蕭正的陪同下,在醫院的停尸間那里看到了霍亦姍,她面色蒼白的躺著,頭部的傷已經通過化妝掩蓋住了最初的丑陋,夏煙蕓覺得一點也不害怕,她在也不害怕了,這是她的好朋友,就這樣躺在她的面前,永遠的長眠。
“等下我送你回去吧,和我去三樓拿個化驗結果,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里等我。”鐘蕭正把紙巾遞給了夏煙蕓。
夏煙蕓接過了用紙巾,擦了擦眼淚,看了看手表,已經接近中午了,“沒事,我自己回去吧,不耽誤你上班了。”夏煙蕓心里泛起一絲感動,在心里崩潰的時候總能遇到鐘老師無聲的安慰她。
“我們是輪班制的,下午剛好是我休息時間,送你回學校吧,我正好也要回學校拿資料。”鐘蕭正淡淡的說。
“那謝謝你了。”夏煙蕓心里一絲緊張,她從來還沒有被這樣照顧過。
夏煙蕓跟著鐘蕭正來到了醫院3樓,經過了婦產科室,在走廊上,看到前面一間病房的大門,看到一個女生被護士的攙扶著,從病房出來里面出來,那個女生臉色蒼白,行動不便,那個女生的背影怎么如此熟悉,夏煙蕓突然停住了腳步,夏煙蕓看到了那個女生的側臉,是杜柔,夏煙蕓立刻向前跑去,拉著杜柔的胳膊說,“杜柔你怎么了?住院了?”
“不要你管。你走開。”杜柔大叫了一聲,把夏煙蕓的手甩開,護士憤怒的對夏煙蕓說:“病人剛動完手術,不要刺激病人。”
鐘蕭正趕緊過來拉著夏煙蕓的手臂,說“我們走吧。”夏煙蕓疑惑著被鐘蕭正拉走了。
“她是你同學?”鐘蕭正邊走邊問,松開了夏煙蕓的手臂。
“是我們寢室的,不知道得了什么病,也一直沒有跟我們說。”
“也許有難言之隱吧。”
“也對,誰都不愿意揭開傷疤讓人觀賞。”夏煙蕓雖然好奇但是也釋懷了,也許是有什么難言之隱的苦衷。
鐘蕭正拿完化驗結果,交接好工作之后,已經是中午了,鐘蕭正想約夏煙蕓吃午飯,夏煙蕓一點也沒有吃飯的心情,吃飯下次吧,夏煙蕓可不愿意無緣無故被請吃飯,盡管對方是大帥哥。
夏煙蕓上了鐘蕭正的車子,夏煙蕓抱背包解下來放在自己的腿上,她突然想起她背包里面有一樣鐘老師的東西,她緩緩的打開書包,拿出那本在琴房看到的琴譜,遞給鐘蕭正:“鐘老師,這本琴譜是你的吧?上面寫著你的名字。”
“是我的,是幾年前霍亦姍和我借的。”他接過琴譜隨手放在車子的一處。
夏煙蕓心里默默的想,原來他們認識了這么多年,他們會不會是男女朋友,但是亦姍從來沒有和我說過她感情的事情,鐘老師大多數都是冷冷的語氣,憂郁的眼神,如果亦姍是他喜歡的人的話,他應該會很難受吧。天啊,都什么時候了,我還在胡思亂想這些。
“你在想什么呢?你不會再想我和霍亦姍是什么關系吧?”鐘蕭正雙手抓著方向盆,轉過頭來看著夏煙蕓。
“沒…沒有。”夏煙蕓立刻緊張得結巴了起來。
“我是不會師生戀的,霍亦姍的父親霍考,和我父親以前是同學,年輕的時候我父親和霍亦姍的父親經常玩在一起,所以小時候我就經常去霍老師家做客,自然也就從小認識霍亦姍,而我以前我對她當做我的妹妹一樣關照著。”鐘蕭正眼神悲傷了起來。
鐘蕭正又發問“你和霍亦姍是同一個宿舍的,你最后一次見到她是在哪里?”
“最后一次是中秋節前一天,她在寢室找你的琴譜,準備去琴房練琴。”夏煙蕓回答
“那這本琴譜怎么又在你手上了?”鐘蕭正疑惑的看著夏煙蕓。
“我從琴房拿的。她放在了琴房的里面。”夏煙蕓有點心慌,她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鐘老師,其實那天晚上她也路過了琴房聽到了嬰兒的哭聲,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低下了頭沒有說。
鐘蕭正嘆了口氣,緩緩的說,“霍亦姍他父親,也就是霍考老師,他一直有重男輕女的觀念,小時候我去他們家,他總是和我父親說羨慕我父親有男孩,霍亦姍也經常和我說他爸爸總是嫌棄她不是男生,不管她怎么努力,父親總因為她的性別而不滿意,可能這些對你來說很難理解吧?都這個年代了,高知識分子的家庭竟然還有重男輕女的現象,是社會的悲哀。”
“我雖說不能感同身受,但是也能理解。霍亦姍不會因為她父親的態度想不開吧?”夏煙蕓沒想到這么優秀的女孩還得不到父母的喜歡。
“不,直覺告訴我不會的,剛才師母說狐貍精?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夏煙蕓又立刻否定了之前的想法。
“嗯,她的死肯定是另外有原因。”鐘蕭正也贊同夏煙蕓的觀點。
鐘蕭正把車停到學校的停車場,他們一直都沒有說話,鐘蕭正默默的送夏煙蕓進寢室樓的大門,有幾個女生路過切切私語,鐘老師帥哥的名聲估計已經傳遍校園了吧,她們一看到鐘老師就像見到自己偶像一樣興奮,用嫉妒的眼光看著夏煙蕓。夏煙蕓感到渾身不自在,看了以后不能讓鐘老師送自己回到寢室樓下,容易招人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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