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法子？！”馮天威聽得上癮，趕緊追問。

        “這回他不再逼問陰童——”張建春咬牙道：“而是自己當鬼去了！”

        “自己怎么當鬼？”

        “這是民間一個古法，你可別學啊……”

        “……”馮天威無語：“您就別操這心了！我的哥！”

        “唔唔那就好……你聽我說啊……首先這阿六赤身裸體、用一竹席將自身包裹之后，兩端再用煮熟的糯米封住……這糯米是通神的……”張建春比劃道：“然后呢、要含一塊從墳中挖出來的尸玉，身上還要涂抹煉制的尸油……這樣不但氣息全無、身體也會冰冷，跟死了一樣！”

        “噢……”馮天威聽得惡心，咬牙道：“然后呢？”

        “然后……雇人吹吹打打、把他丟到亂墳崗中……”張建春指點道：“還有一點——就是在他身上、得扔幾張買‘捉雀魁’用的彩單……”

        “彩單？”

        “就是你看中哪張牌，單子上就寫好名稱，由賭場發的……”

        “噢噢。”

        “據說如此布置之后，就會引來野鬼嗟嘆——說這人死得如此凄涼、一定是那‘捉雀魁’害的……”張建春道：“眾鬼談論之余，就會討論這一期‘捉雀魁’到底開哪張牌……

        至于阿六呢，將眾鬼討論的內容牢牢記住，等第二天合伙人過來、給他服過解藥，就按著記憶購買彩單。”

        “這……行嗎？”馮天威狐疑道：“真中了？”

        “中了！娘的！”張建春陰沉罵道：“一萬押上、出來三十萬！”

        “啊？！厲害！……”馮天威心生感慨：“那你們、真給他了？！”

        “給！又抓不住他作弊！”張建春道：“而且三十萬不算什么……沙鷹幫幾千萬還是有的——實在不行，就到總部去借，總之不能壞了名頭！”

        “噢噢……”

        “而且阿六返貧之后、是借錢玩的，大部分是借賭坊的錢……嘿嘿你也知道那利息……里外里一算，我們也沒輸多少——”張建春擺手道：“阿六贏了錢，將老婆孩子都贖回來，將外賬都還了……”

        “這不挺好嗎？”

        “如果到此為止、是挺好——”張建春冷笑道：“可他又來了！”

        “還來？！瘋了？！”

        “瘋不瘋不知道！據他自己說——”張建春道：“不管輸贏，再跟賭場戰最后一夜！今夜之后，從此收手！”

        “那他……”馮天威探道：“現在正在賭場？而且……贏了？”

        “贏！一直在贏！”

        張建春恨恨道：“眼下沒到公布‘雀魁’的日子，他玩的就最普通的骰子……

        要說骰子，賭坊能怕他？就算他打娘胎里就開始玩，也比不上我們老師傅，老師傅閉眼都能贏他！”

        “那……贏他了？”

        “輸他了！輸半夜！一直在輸——”張建春陰聲道：“別說老師傅看出不對、我們也早就看出不對，可不管怎么觀察，這阿六絕沒作弊……他就是這么一直贏！不管老師傅投出幾點、他都贏！”

        “那老師傅既然玩一輩子，他就不會……”馮天威試探道：“換牌啥的？”

        “何止換牌，包括計牌、算牌、偷牌、聽牌、發牌……沒一樣不精的！可老師傅用上平生所學，還是一個字——一輸到底！”

        “呃……”馮天威呆住：“真是見了鬼了……”

        “唔，除了這個、沒別的解釋！”張建春道：“我且考考你，如果降妖除鬼——怎么除？”

        “呃……這個……”馮天威思索一時：“當然要找得道高人來作法嘍！”

        “要說‘劫道高人’我們倒是不少……哪有什么‘得道高人’！”張建春氣道：“我再問你、還有什么辦法？”

        見大哥目光灼灼盯向自己，馮天威忽是省悟：“您是說？”

        “什么……”張建春盯道。

        “如果有紫階或以上的圣物法像什么的——就能破除鬼魅？”

        “對！”

        張建春點頭道：“可我們沙鷹幫全加起來，也沒幾件藍階法寶……又哪來什么紫階圣物？不過話說回來，還真藏有一件佛門圣物，是幅四大天王寶卷、實打實的紫階法寶，但……是壞的！”

        “壞的？！怎么壞了？”

        “沒靈氣、不就壞了？”張建春喪氣道：“靈氣全無，就當年畫供著。”

        “于是乎？……”

        “我可聽說你有兩下子……聽說有一次，你修復了一件撿來的法寶？”張建春扭頭道：“所以無計可施之下，前來找你。”

        “我？！我哪行——”馮天威兩手亂搖：“我是有一次！可那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我收來的那件、只是件藍階法寶、后來不知道怎么就好了……倒是賣了個好價錢……可那是誤打誤撞！我哪會修復？”

        “不管怎么說！那次你可是名聲在外——”張建春道：“我們老大讓我把你請來，你可不能推托……”

        “這……這……”

        “這可是我們賭場的生死劫，咱倆這關系，你能見死不救嗎？”

        “當然不能——”馮天威慘叫道：“可我真不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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