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情敵
沈意猛地瞳孔收縮一下, 震驚抬頭。
傅新詞眼眸漆黑,暗藏?zé)霟幔瑳]有絲毫冷靜可言。
任誰被那樣的眼神看上一眼, 都會如同心口被點了火, 燎得寸草不生。
心跳引起血壓飆升, 沈意止不住地想。
一定是今晚的月光有問題, 光輝一灑, 狗崽子直接化身成狼。
沈意臉色清寒, 將傅新詞握住他喉頸的手推開。
可顫抖的聲息卻泄露了與表面截然不同的心緒。
“你說過的, 不會打擾……”
“就一下, 好不好?”
傅新詞緊接著又纏上來, 手臂支在墻上, 困住沈意的去路。
沈意自覺落入陷阱, 一口氣提不上來, 又咽不下去,硬是把自己臉憋得通紅。
在如此緊迫的情況下, 他腦子里居然還能閃現(xiàn)傅新詞第一次找他搭話的場景。
正是上課時間,沈意抱著全班的作業(yè)本往樓上教室走,突然聽到旁側(cè)下樓的腳步聲。
沈意透過交錯的樓梯空隙往上方一看,傅新詞正好也朝這邊投來視線。
不熟。
沈意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
樓上的狗崽子卻腳步輕快地跳下兩級臺階, 彎腰,趴在欄桿上, 居高臨下看著下方樓梯上的沈意。
“喂。”
沈意不得不再次看向上方,冷清清的, 沒應(yīng)聲。
那一年的傅新詞嫩得能掐出水, 眉眼卻帶著肆意的張揚, 他一扯唇角, 將矜傲和痞氣融合得恰到好處。
“要不要跟我接吻?”
思緒收攏回到現(xiàn)實,眼見傅新詞偏頭壓了過來,沈意心中警鈴大作,用盡力氣將傅新詞往后一推。
傅新詞踉蹌一步站定,看著沈意,神色先是茫然,接著轉(zhuǎn)為深思,慢慢安靜。
場面變得極其尷尬。
沈意胸膛起伏,劇烈喘氣,他攥緊纖白手指,臉色漲紅地怒斥一聲:
“傅新詞,我給你臉了!”
說完,也不等傅新詞的反應(yīng),轉(zhuǎn)身踏上一旁臺階,走入院子里,“嘭!”的一下闔上木門。
傅新詞緊抿著唇,一言未發(fā)。
然而幾秒過后,沈意再次打開院門,大踏步地走了出來,繼而朝著左手邊的隔壁走。
剛才一時激動,走錯屋子了。
傅新詞注視著沈意從面前經(jīng)過,咬肌動了動。
可沈意臨到門口時,突然回頭,伸直手臂指向傅新詞,憤然警告:
“你再這樣,你下次再這樣,你再這樣給我試試!”
進屋后,再次“嘭!”的闔上木門。
傅新詞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
可能是一分鐘,可能是五分鐘,又或許是更久。
直到他整個人徹底冷靜。
傅新詞拿出手機,直接給沈意打去電話。
沈意還在院子里,臉上通紅燥熱,一直沒進里屋。
他看到來電顯示,本要掐斷,但撇去賭氣的成分,他也想知道傅新詞究竟想干嘛。
這兩天相處下來,兩人緊張的關(guān)系明顯平緩許多,沈意也發(fā)現(xiàn)了傅新詞不同于以往的一面。
他以為他們就能這樣自然地、像朋友一樣地相處下去,怎料今晚傅新詞突發(fā)惡疾。
沈意接起電話,語氣冷硬:“喂?什么事?”
傅新詞站在外面,面色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聲音認真:
“抱歉,因為聽到那個人只是朋友,一時有些沖動。”
沈意目光往旁邊一瞥。
暗夜里,四周都是雜草的輪廓,蕪雜的樣子正如他此刻的心緒。
有什么好沖動的……
沈意向來吃軟不吃硬,傅新詞上來就態(tài)度良好地道歉,他心中漲滿了怒氣的袋子一下子破了個口,軟塌塌地泄氣。
他當時說李莫秋只是朋友,沒有其他更多的意思。
雖然他一直都在拒絕傅新詞,也希望傅新詞能離他遠點,但他不屑假裝跟別人親近來達到目的。
沒有的事就是沒有,更別說要他拿好朋友當擋箭牌。
當然,除了撒謊說紀眠是他兒子,那是例外。
沈意淡淡“嗯”了一聲,態(tài)度明顯緩和。
傅新詞:“這次是我不對。”
因為這句,沈意心情好了不少。
他剛要松口數(shù)落幾句,就當這事揭過。
緊接著,又聽電話那頭低冷的聲線道:
“不過我下次還這樣。”
“!”
沈意整個人一噎,瞪著前方虛空處。
心跳急速加劇,說不上來是氣,還是急,亦或是某些連自己都害怕承認的心情。
一墻之隔的外面,傅新詞看了眼緊閉的木門,一字一句清晰告知:
“不喜歡我,那你記得躲遠點。”
說完,電話掛斷。
門內(nèi),沈意難以置信地看向手機,手都在顫抖。
這……這是什么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第二天上午,大家收拾好行李,轉(zhuǎn)交給工作人員之后,便在指定好的草地上集合。
沈意因為昨晚的事,心有余悸,跟嘉賓們見面打招呼的時候,唯獨回避傅新詞。
按照今天的流程,在村民們面前表演完節(jié)目后就能結(jié)束第一期的錄制。
但在開始表演之前,昨天抽中樂手的人還不知道將要演奏什么樂器。
不多時,余錦白拿到今天的任務(wù)卡,面對鏡頭朗讀出來:
“尋找do、re、mi。”
“孩子們,今天要給你們介紹一種樂器,那就是石磬。”
“石磬自古代就存在,為一種古老的擊打樂器,經(jīng)過千百年來的傳承,演變出了不同的形態(tài),待會兒,你們就會看到大小不一的石磬,請通過敲擊,排列出正確的音階,這便是樂手們演奏的主要樂器。”
前方,工作人員搬來一個長桌,上面雜亂地放著長條形的石頭,有長有短,邊緣粗糙。
除了石磬之外,還有三角鈴和鼓之類的樂器。
大家向著長桌靠攏。
小孩子們對那些石頭尤其感興趣,叮叮咚咚地開始敲擊。
沈意是個音癡,自知幫不上忙,而且他對主題曲還不熟練,于是拿出樂譜,到不遠處找了張椅子坐下,繼續(xù)琢磨起要怎么唱。
另一邊,大家開始排列石頭,想找出正確的音階。
本來是好好的,do、re、mi、fa四個音都尋找得很順利。
只是過了沒多久,有兩個孩子的商量聲逐漸變成爭論,最終升級為爭吵。
沈意聽到動靜,抬頭看去。
就見長桌旁,賈斯汀和馬小聰已經(jīng)面紅耳赤,對著一塊石頭爭執(zhí)不下。
馬小聰聲音小小的:
“不是的,你這個是升fa,我這個才是sol,你這個不是我們要找的。”
“我說這是sol!它就是sol!”
賈斯汀霸道地馬小聰選中的那塊石頭抽走,扔在草地上,換上自己選定的那塊。
馬小聰望了眼地上的石頭,眼里已經(jīng)有了淚花,但還是堅持道:“我聽得出來……”
“你走開!”
賈斯汀不想聽馬小聰說話,想都沒想,動手推了他一把。
馬小聰瘦小的身體向后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
“欸?”
周圍的大人們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趕緊扶穩(wěn)馬小聰,又把賈斯汀拉開。
沈意坐在不遠處看著,輕輕瞇了一下眼。
紀眠本來在一旁玩石頭,看到這一幕,有些懵。
橙汁兒一手捏著棒棒糖,看到有小朋友推人,害怕地抱緊紀眠的小胳膊。
周星堯身為賈斯汀的實習(xí)奶爸,自然要說教他幾句,但知道賈斯汀什么性格,所以語氣不敢太嚴厲:
“不要動手,這不是好習(xí)慣,我們有話好好說,快跟弟弟道歉。”
馬小聰抿著唇,眼睛紅得很明顯,委屈地都要哭了。
“但他不聽我的話!總是吵!”賈斯汀皺著眉,蠻橫地道,“我學(xué)過小提琴,他學(xué)過嗎?我聽得出什么是升fa,什么是sol,他才什么都不懂。”
馬小聰癟著嘴囁嚅:“我會鋼琴……”
不過聲音太小,沒人聽到。
梁爸在這幾天的錄制中始終沉默寡言,到這兒也有些看不過去,他面對賈斯汀,虎著臉道:
“小賈,你這樣就不對了,你……”
可梁爸還沒說完,余錦白突然插話進來當和事佬:
“算了算了,賈斯汀就是小孩子性格,不是故意的,大家都別對他這么嚴厲,況且小聰也沒傷到,我們別把一件小事鬧大了。”
梁爸看了眼余錦白,皺了皺眉,閉上嘴。
余錦白把賈斯汀牽到身旁,笑容親切:
“賈斯汀,既然你懂音樂,那你來主持這項工作好不好?我們接下來都聽你的。”
賈斯汀這才露出高興的樣子,驕傲地昂起頭,說:
“你們本來就應(yīng)該聽我的,我是不會有錯的!”
制作組并不避諱沖突,把孩子們爭吵的過程都錄進去,并且剪輯的時候也最真實地還原當時的場景。
觀眾們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反應(yīng)尤為激烈。
【看到賈斯汀那個熊孩子,我拳頭硬了。】
【熊孩子什么時候下線???我看到他就想快進。】
【余錦白就像我最討厭的那類父母,一句“他還是孩子”,“不是故意的”解決所有,這種人也跟著下線吧。】
【好沒有禮貌啊,動手打人,連句道歉都沒有,這孩子的家教真是絕了。】
【摸摸小聰小可憐,被欺負了,還找不到地方說理,關(guān)鍵他自己的實習(xí)奶爸還向著推他的小孩,余錦白的行為人間迷惑了。】
不過在大多數(shù)路人的聲音中,依舊穿插余錦白的粉絲。
【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戾氣這么重的?余錦白也是在解決事情好不好?而且所有大人圍攻一個小孩就合適嗎?大家有沒有考慮過賈斯汀的感受?】
【余錦白是溫暖的正能量偶像,他只是不想讓局面太難看,面對不同的孩子,就要有不同的教育方式。】
【相信余錦白私下里會安慰馬小聰?shù)模銈冞@些路人就不要操閑心了。】
得到余錦白的支持后,賈斯汀連自己的實習(xí)奶爸都不甩了。
小孩要好地牽起余錦白的手,趾高氣揚來到桌子旁,重新選擇石頭。
“快點繼續(xù)吧,找到la和si就行啦。”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沈意從不遠處走來,順道撿起被仍在地上的石磬。
接著,一根敲擊錘伸到賈斯汀面前。
賈斯汀抬頭看去,就見沈意直直盯著他看,面上沒有一絲笑意。
因為第一天吵著要回家時被沈意訓(xùn)過話,所以賈斯汀再次面對沈意時,心里小小慫了一下。
他往余錦白身邊倒了倒,虛張聲勢地沖沈意嚷:“你干嘛!”
沈意不跟小孩計較,只問:“你懂音樂是嗎?”
賈斯汀挺起胸膛:“那當然!”
沈意:“那你敲一遍給我們聽。”
賈斯汀愣了一下,還沒反應(yīng)過來沈意的意思。
沈意把樂譜擺在他面前,指出第一行:
“這歌開頭比較簡單,也就do到sol五個音,既然你找全了,那演示一下吧,大家一起來聽聽你的努力成果。”
賈斯汀也是個愛顯擺的,他看了眼樂譜,信心十足,接過敲擊錘,開始擊打石磬。
第一次敲得不熟練,有些磕磕絆絆,所以賈斯汀又重新來了第二遍。
這一遍,聽上去曲調(diào)已經(jīng)像模像樣了。
余錦白低頭看賈斯汀,真誠贊美:“好厲害,還真是我們的主題曲。”
賈斯汀嘿嘿嘿地笑。
這時,沈意將馬小聰剛才選中的那塊石頭放在一排石磬中,撤換掉賈斯汀認定是sol的那個音。
“很好。”沈意道,“還能再演示一遍嗎?”
賈斯汀斜瞥沈意一眼,十分大方地再次敲擊石磬。
結(jié)果這回,小孩敲著敲著,逐漸皺起了眉。
周圍人聽后,心里也有了判斷。
梁爸離馬小聰最近,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沒等賈斯汀敲完,紀眠就指向石磬,誠實地道:“這才是我們的主題曲吧?”
跟剛才那段一對比,此刻的旋律音調(diào)明顯更為合適,輕快和諧,音質(zhì)飽滿。
石頭不比傳統(tǒng)的樂器,再加上做工粗糙,擊打出來的聲音難免含混模糊,一個升fa,一個sol,搞混也正常。
但是一旦把每個音串連起來放進歌曲中,一下子就能聽出是否準確。
所以在經(jīng)過演奏后,眾人發(fā)現(xiàn),馬小聰選的那塊石頭才是對的。
賈斯汀見紀眠已經(jīng)拆穿事實,面色陡然發(fā)紅,他還沒結(jié)束,就煩躁地把敲擊錘往桌上一扔。
“哼!我不跟你們玩了!”
然后慣常鬧脾氣,扭頭離開了。
馬小聰看向沈意,眨了眨眼,將淚花又憋了回去。
他心里清楚,沈意不僅信任他,還向大家證明了他是對的。
賈斯汀離開以后,周星堯嘆氣,第無數(shù)次頭疼自己攤上這樣一個祖宗,但攤上了也沒辦法,還是得哄回來。
周星堯正要去追,一旁余錦白卻道:“我去吧,我知道他脾氣。”
周星堯巴不得,連聲道謝。
-
其他人又都重新擺弄起石頭。
沈意繼續(xù)坐回去練歌。
因為手機被收走,他聽不到主題曲原聲,所以唱起來簡直難度升級。
梁家父子這時候走過來,正好聽到沈意繞過了十八彎的音調(diào),父子倆同時默了一下。
都是第一次聽沈意唱歌的人,就挺意外。
沈意看他們走來,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不太會唱歌,樂感不好。”
觀眾們之后看到這一幕,紛紛留言。
【沈老師謙虛了謙虛了,你何止是不太會,你是根本不會。】
梁爸道:“唷,那你怎么知道馬小聰選的那塊石頭是對的?”
當時沈意將馬小聰?shù)氖^放回桌面上時,可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我不知道小聰是對的還是錯的,但那又怎么樣,錯了就錯了唄。”沈意倒是很坦然,“我只是想讓小聰和其他孩子知道,所有人的意見都會被重視,這是個平等的環(huán)境,以后不用害怕去表達。”
梁爸聽了點點頭,滿心佩服地豎起大拇指:“把孩子交給你,我放心。”
觀眾們再次感到治愈:
【沈意人間溫柔,不偏不倚,就像每個孩子的守護神,比心~】
沈意這時輕笑一下,低頭看樂譜:
“我練歌了,殺傷力會有點大,你們還有時間逃。”
沈意只是開個玩笑,可當他下一秒再抬頭時。
梁爸已經(jīng)扛著兒子一溜煙跑遠了。
沈意再也笑不出來:“……”
又過了會兒。
沈意正小聲練歌,忽而感到身旁站近一道黑影。
沈意抬頭:“怎么……”
他還沒說完,就閉上嘴,因為看到來人是傅新詞。
傅新詞卻跟個沒事人一樣,淡淡問了句:
“要我教你嗎?”
沈意繼續(xù)悶著頭看樂譜,環(huán)緊雙臂,無意識做出防御姿勢,不吭聲。
看清傅新詞是什么狼心狗肺后,似乎已經(jīng)打定主意不理他。
兩人就這么尷尬地處了會兒。
一只大手繞過沈意的腦后,無名指輕輕勾起他鬢邊的發(fā)絲,將一只無線耳機塞進沈意的耳朵里。
耳機里正在放航寶的主題曲。
沈意抿起唇角。
傅新詞作弊,悄悄帶手機。
傅新詞離開前,手指不知有意無意,輕蹭過沈意敏感的耳垂。
沈意沒抬頭,卻在瞬間紅了一只耳朵,凈白的臉上也浮現(xiàn)可疑的紅暈。
賈斯汀一路跑回房間后,哭鬧不休。
余錦白讓followpd在外面等,要求這部分就不要錄了。
由于今天要離開,所以房間里的攝像頭也都一并撤走。
余錦白不住地安慰賈斯汀,說盡好話,他連對自己媽都沒這么耐心過。
賈斯汀的情緒漸漸穩(wěn)定下來,但還是不服氣,雙手叉腰:
“哼!我回去就告訴爸爸媽媽,這里的人都欺負我!”
聽到小孩提起爸爸媽媽,余錦白眼睛亮了一下。
雖然到目前為止,他還不知道賈斯汀的家長是哪位大佬,但只要是投資方,手中就有資源。
余錦白趁機開玩笑道:“我可沒欺負你啊。”
“我知道。”賈斯汀一臉驕縱,得意地道,“你放心,今天爸爸媽媽還有爺爺奶奶他們都會來接我,我就說你一個人的好話。”
余錦白立即喜上眉梢。
短短三天內(nèi),攻略賈斯汀的目標便達成。
他都有些佩服自己的親和力了。
繼而想到沈意為了馬小聰?shù)米镔Z斯汀,余錦白幾乎都要笑出聲。
“行。”余錦白摸了摸賈斯汀的小腦瓜子,道,“車子到站后,我陪你一起等他們。”
吃過中飯后,五組奶爸萌娃便在村口搭建的簡易舞臺上演奏航寶主題曲。
因為之前又聽了十幾遍原聲,沈意還算順利地把一首歌唱完了,不說專業(yè)級演奏,但也沒有差到砸航寶招牌的程度。
孩子們的配合都很棒,就連最小的橙汁兒,也認認真真地敲好每一下三角鈴。
至此為止,揚帆起航的寶貝第一期錄制完美結(jié)束。
最后的鏡頭由航拍攝像機完成。
就見畫面從慶祝的奶爸萌娃們開始,逐漸拉遠,投向整個風(fēng)景秀麗的山村。
觀眾們看得意猶未盡:
【是部優(yōu)秀的綜藝,又好笑又感人,期待下一期!】
【喜歡沈老師和紀咩咩,這對父子真的很讓人驚喜!】
【弟弟在節(jié)目中意外地有人情味,果真高貴冷艷什么的都是裝的哈哈哈哈。】
【最愛看傅沈紀橙一家四口,賣石頭那兒笑死我了。】
不過因為節(jié)目是采用一邊錄一邊播的形式,要剪完第二期,才會投放第一期。
所以對于現(xiàn)在的嘉賓來說,尚且不知道開播后會是怎樣的反響。
半下午的時候,收拾妥當?shù)募钨e和工作人員再次乘上大巴車,一起回程。
雖說是三天兩夜的旅程,但也帶有工作性質(zhì),于是乎,回去的大巴車上不如來時的熱鬧,所有人都在安靜地睡覺。
經(jīng)過兩個多小時,大巴車終于抵達盛海市汽車站。
下車后,大家到了門口,紛紛告別。
梁爸跟各位打過一聲招呼,便帶著兒子朝地鐵通道口走去。
沈意站在門口,拿出手機,剛想打個車,卻見不遠處的角落,馬小聰一個人站在小小行李箱旁,有些局促地看著來往行人。
沈意奇怪,環(huán)顧一圈四周,發(fā)現(xiàn)周星堯已經(jīng)走了,而余錦白正在另一邊陪賈斯汀,一大一小有說有笑,顯得關(guān)系很親昵。
沈意只道余錦白太粗心大意。
他怕馬小聰一個人有危險,于是走向小孩,打算陪他一起等。
馬小聰看到沈意朝自己走來,神色立即放松下來,眼睛很明顯地發(fā)亮,露出靦腆的笑容。
紀眠卻噘著嘴,走路拖拖拉拉,似乎很不情愿往馬小聰那兒去。
但他被牽引繩拽著,也只能跟著走。
沈意走近,不經(jīng)意瞄了眼那只小巧的行李箱,就見箱子是皮制的,上面印滿lv的標志。
心里嘖嘖兩聲。
現(xiàn)在盜版都做得這么逼真了。
沈意抬頭,問馬小聰:“一會兒有人來接你嗎?”
馬小聰乖巧點頭:“有的,爸爸媽媽一起來,他們叫我在出口這邊等。”
“我和紀眠陪你等會兒吧。”沈意把紀眠轉(zhuǎn)向前方,搜他背著的天線寶寶背包,問馬小聰,“你要吃東西嗎?”
紀眠立即擰起眉毛,扭頭喊:“干嘛呀干嘛呀!”
不僅要讓他陪馬小聰?shù)劝謰專要分享他的東西給馬小聰,紀眠心里一下子失衡了。
可沈意并不在意,自顧自翻出玉米香腸,不咸不淡道:“吃你點東西怎么了?有東西是不是要跟小朋友一起分享?”
紀眠抿起肉嘟嘟的小嘴,高高地抱起雙臂,腦海中突然蹦出聲音。
偏心!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
前兩天錄制的時候,他就看出馬小聰喜歡沈意,沈意也對馬小聰比他好。
沈意還當著他的面夸馬小聰乖呢!
哼!
紀眠現(xiàn)在心里酸得不行,說出來的話便不好聽:
“既然這樣,你帶他回家好了,把我扔在這里吧,我不要你管。”
沈意看小孩的頭頂一眼,舔了舔唇,好笑:“把你扔這兒后,你打算干嘛?”
紀眠:“我就在這兒等。”
沈意:“等誰?”
紀眠一身傲氣:“等一個有緣人。”
沈意悶悶地笑,拿到玉米淀粉腸后,先給紀眠一包。
紀眠置了一會兒氣,伸手,抓住玉米腸。
沈意接著又給馬小聰一包。
另一邊,余錦白為了防止被路人認出來,還戴了副墨鏡。
他左右看看,注意到馬小聰還沒走,由沈意陪著。
余錦白笑了笑。
正好,到時候也能叫沈意見識見識賈斯汀的父母。
要是沈意知道賈斯汀正是投資方的兒子,不知道他會不會為了之前做過的事感到懊悔。
想想那樣的表情,應(yīng)該會很精彩。
余錦白轉(zhuǎn)而問賈斯汀:“你爸媽什么時候來呀?”
賈斯汀看了眼電話手表,自己也等得不耐煩,現(xiàn)在余錦白還問他,搞得他更毛躁了。
“哎呀,快到了快到了,你別催!”
“好好好。”余錦白小心伺候著這祖宗,拿出十二分的耐心,“不是催你,就是怕你著急。”
有錢人家的小孩,總是恃寵而驕,這點余錦白能理解。
就在這個時候。
從前方高架橋入口緩緩駛?cè)胍惠v墨黑發(fā)亮的保時捷卡宴,并且車子還在不斷減速中。
余錦白一眼就看到了,神采一揚,連忙拉起賈斯汀的手走過去。
車子這時在前方幾米遠的地方停下。
余錦白道:“看,來了……”
結(jié)果他話還沒說完,不遠處響起一道清脆的童音:“daddy!”
余錦白一愣,順著聲音看去。
就見馬小聰朝著路邊的卡宴跑去。
這時卡宴的后座車門推開,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下車,順勢微屈膝,一把接住朝他奔來的馬小跳,整個抱了起來。
中年男人對著小孩的臉頰猛親幾口,看得出疼愛到了骨子里,孩童銀鈴般的笑聲霎時間灑滿出站口。
如果說看到馬小聰沖向卡宴還是震驚,那么待看清車上下來的男人時,余錦白整個人如遭雷劈,徹底僵硬在原地了。
來人正是馬力剛。
也就是余錦白絕不可能想到的力剛集團的馬總。
這時,馬力剛跟馬小聰說完父子間的小話,問道:“你說的那個叔叔在哪里?”
馬小聰連忙朝著沈意的方向一指,笑著道:“是他!”
馬力剛抱著馬小聰,帶著慈祥笑容,朝沈意走去。
沈意還有些迷迷瞪瞪的,總覺得這頭發(fā)半花白的男人有點眼熟。
隨著男人走近,他忽而恍然大悟。
馬力剛知名的程度,是不關(guān)注商界的人,都會在微博里偶爾刷到他以及他的企業(yè)消息的那種。
原來馬小聰是馬力剛的兒子。
沈意又去看了眼馬小聰?shù)男欣钕洹?
那感覺就不一樣了。
馬力剛到了沈意面前,把馬小聰放到地上,才伸出手:
“你好,我是馬力剛,你就是沈意吧?昨晚小聰提到你,說你這兩天一直很照顧他,我跟他媽媽聽到后,很放心,謝謝你。”
沈意回握了一下手,只道不用客氣。
余錦白看著馬力剛親切問候沈意,他臉上一陣白,一陣青,最后燒熟了一樣通紅,心中更是充滿無限懊悔。
他正猶豫要不要上前露個臉,好讓馬力剛知道自己才是馬小聰?shù)膶嵙?xí)奶爸。
恰在這時,賈斯汀突然蹦蹦跳跳,對著街對面大喊:
“爸爸!媽媽!爺爺!奶奶!我在這兒!”
余錦白的|精神一振,立馬朝街對面看去,想看看又來了哪位大佬,是不是比馬力剛還牛逼。
然而,對面站臺上一輛公交車駛過后,剛下車的一對夫妻和一對老人有些忙亂地看左右兩邊路況,接著齊齊闖了一個紅燈,朝這邊小跑而來。
“……”
一種尷尬的感覺自余錦白腳底升起,他嘴角抽了抽,眼睜睜看一家四口如洪水般朝這邊撲來,一下子將賈斯汀裹挾其中,同時將他擠了出去。
三十多歲的男人穿著印有汗?jié)n短袖,拉過賈斯汀的行李。
老太太和老頭心疼地摸著賈斯汀的小臉,嘴中“噢喲噢喲”個沒完:“汀汀呀,你總算回來了,在外面吃苦了呀。”
女人急急地道:“走了走了,下一路車要來了。”
于是,四個人又如來時那般匆忙,帶著小孩朝著另一邊的車站走去。
全程都沒有一個人問過余錦白是誰,或者謝謝余錦白。
余錦白心里是說不上來的憋屈,只覺要氣炸了,他跺了跺腳,扭身走了。
另一邊,馬小聰揮手跟沈意和紀眠告別,坐上車。
可是等了一會兒,卡宴后座的車窗又降了下來。
馬小聰對著沈意招手:“沈叔叔,你過來。”
“怎么了?”
沈意牽著繩子走過去。
馬小聰趴在窗口,神神秘秘地道:“你再過來點。”
沈意依言,彎下腰靠近。
突然,馬小聰向上,親了下沈意的臉頰。
沈意微怔。
紀眠看到這一幕,不得了了,驀然睜大眼睛。
小孩連忙擠進沈意和車身之間,用整個后背抵著沈意,擋開他和馬小聰,童聲尤其尖利:
“干嘛呀!這是干嘛呀!他是你爸爸嗎!?”
馬小聰羞澀地捂了下嘴,靠倒在馬力剛身旁,道:“沈叔叔,下周見。”
沈意輕笑一下,揮揮手:“下周見。”
車子走后,紀眠仰頭看著沈意,一臉的委屈和不甘,嘟囔著責(zé)怪一句:“你怎么這樣?”
沈意輕挑眉:“我怎么了?”
紀眠哼哼唧唧,卻說不上來。
反正沈意就是不能給別的小孩親。
沈意正要打車,結(jié)果又是一輛豪車在面前停下。
他不經(jīng)意抬眼看去。
后車座的門打開,不多時,一只穿尖頭高跟鞋的腳優(yōu)雅伸出,踩在地上,再往上,是一身高檔的黑色套裝,臉卻恰好被車門擋住。
雍容華貴的女人起身探出車外。
沈意看清她面容的瞬間,腦子里突然“嗡”的一下,陷入空白。
可隱隱又從記憶深處傳來一道縹緲傲慢的女聲。
——這里正好是五百萬,接下來該怎么做,不用我提醒你吧?
女人下車,看不出年齡,但肯定不年輕,她雖然戴著一副墨鏡,卻有一種睥睨一切的神態(tài)。
紀眠還擋在沈意身前,直直跟下車的女人打了個照面,小孩困惑地歪了一下頭。
蔣云瀾面對孩子,臉上沒有表情,更讓人猜不透墨鏡后的眼神。
過了一會兒,她緩緩將墨鏡摘下,視線又在紀眠臉上逡巡一遍。
她抬頭,問沈意:“這是你家的?”
這話聽上去著實無禮。
沈意回神,第一反應(yīng)是避開女人的視線,垂著睫,神色沉靜而平淡。
他正要回答,出口方向傳來連連驚呼聲。
沈意和女人一起看去,就見傅新詞和助理小許走出來,不少路人認出了傅新詞,難掩激動。
傅新詞會出來這么晚,是因為橙汁兒在回來的大巴車上睡著了,所以傅新詞抱著她下車,親自把小女孩交給她爸媽后才離開,耽誤了一些時間。
沈意這時回答蔣云瀾:“是的。”
蔣云瀾眼神高深地打量沈意片刻,意味難明:“你很年輕。”
傅新詞走到近旁。
沈意便被動地站在這對母子之間,只覺心口煩悶。
他臉色變得不太好看,招呼也不打一聲,牽著紀眠往前走,只想趕緊離開這里。
可傅新詞卻往旁邊擋了一步:“我送你。”
“不用。”
沈意想都沒想就拒絕。
蔣云瀾看著沈意的背影,微瞇了一下眼,眼角細紋浮現(xiàn)。
傅新詞堅持:“我送你。”
沈意抿了抿唇,不多廢話,直接繞過傅新詞。
就在這個時候,身后的女人開口了。
她說話時總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也不麻煩,上車吧,我們送你和孩子一程。”
沈意微妙地停頓一下,懷疑自己聽錯了。
上輩子,蔣云瀾橫豎看他不順眼,想盡辦法要讓他遠離傅新詞,怎么會邀請他同乘一輛車?
不過想想也對。
這一世的相遇提早了七年,況且他跟傅新詞也沒發(fā)展出那種關(guān)系。
沈意沒回頭:“謝謝,但是沒必要。”
蔣云瀾微微一笑:“不礙事。”
正當一行人僵持不下時,前方傳來一聲高喊:“意意!”
聽到聲音,所有人看去。
就見一個身形很高的帥哥站在一輛越野車旁,朝沈意這邊招手。
是李莫秋。
沈意微微松下氣息,不再耽擱,拉著紀眠的牽引繩便朝那邊去:“先走了。”
傅新詞遠遠看著李莫秋,漆黑眸色變得有些沉。
昨晚沈意已經(jīng)親口承認過,對方只是朋友,所以不用在意……
傅新詞突然甩下隨身的背包,拎起行李箱上擱置的兔籠,朝著越野車的方向走去。
“你們先走,我自己回去。”
小許忙喚他:“新詞……”
可傅新詞已經(jīng)走遠。
小許連忙去看蔣云瀾的臉色。
蔣云瀾卻意外地很平靜,目光始終注視著前方紀眠小小的背影。
過了會兒。
“上車吧。”蔣云瀾轉(zhuǎn)身,話是對小許說的,“跟我聊聊那孩子。”
沈意在后備箱里放上行李,繞到前方,剛要拉開副駕駛座的門,就見傅新詞拎著兔籠朝這邊走來。
沈意眼一眨,握著門把手的手指不自覺收緊。
待傅新詞走近。
沈意清冷冷地問一句:“有事?”
傅新詞卻沒理他,而是看向一旁的紀眠:“要跟我一起送兔子去寵物店嗎?”
看到那只海盜兔,小卷毛眼睛發(fā)光,瘋狂點頭:“要!要!”
“行。”
傅新詞應(yīng)了一聲,然后擠開一旁的沈意,自己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
沈意人都傻了,連忙拉住傅新詞:“你干嘛?”
傅新詞低下眼睫,看向沈意拉著他胳膊的那只手。
沈意跟觸電一樣,立馬松開,改為扶著車門:“誰讓你上車的?”
傅新詞看了眼紀眠,道:“你兒子要跟我一起去寵物店,所以首先,你們得開車送我去寵物店。”
沈意氣急:“你……”
這什么強盜邏輯?
傅新詞扒拉一下沈意擋著車門的手,徑自上車,關(guān)上門。
沈意咬牙,踹了腳輪胎。
面對這種無賴,他一點辦法沒有。
李莫秋看到身旁坐進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怔了一下,接著又透過車窗望了眼外面的沈意。
李莫秋對傅新詞有印象,但沒有魯莽確認,而是問:“你是……”
傅新詞朝李莫秋伸手,眼角微彎,莫名散發(fā)出一種人畜無害的氣質(zhì)。
“你好,我是傅新詞,2016年被評為亞洲最帥面孔第一名。”
“…………”
沈意一拉開后座的門,就聽到傅新詞如是介紹自己。
心情復(fù)雜。
不知道說什么好。
李莫秋卻是好性格一笑,跟傅新詞握了握手:“幸會,確實很帥。”
傅新詞看李莫秋,眼底笑意隱退,漸漸被高冷取代。
你知道就好。
此時的地鐵2號線上,梁爸指著門框上方的線路圖,正在跟兒子講解。
梁小朋友奇怪地左右看看,問:“爸爸,這里好擠,為什么不讓司機來接我們呢?”
梁爸語重心長:“這周帶你去農(nóng)村體驗了一下生活,但你也別忘了體驗城市里的生活,現(xiàn)在大多數(shù)人還是坐地鐵的。”
小朋友“噢”了一聲,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這時,梁爸的手機響了。
他拿起來一看。
備注顯示“劉彤”。
梁爸接起電話:“喂?”
劉彤笑吟吟的聲音傳來:“梁老板,這周感覺怎么樣?”
梁爸也笑:“比想象中好,我兒子也收獲了很多,不錯不錯。”
劉彤半開玩笑:“你看,我當初拉你來投資的時候就拍過胸脯,入股不虧。”
梁爸點頭:“是是是。”
劉彤道:“聽到你滿意我就放心了。”
梁爸突然想到什么,道:“對了,我發(fā)現(xiàn)沈意不錯,這人能處。”
劉彤洋洋得意:“可不是,也不看看是誰,把他從海選中一眼挑出來的。”
上車后,沈意就拿起前方儲物格里的車載充電線,給自己手機插上。
傅新詞注意到沈意熟門熟路的操作,一看就知道坐過很多回這車。
他手上一個沒收住力,安全帶多扯出來幾寸。
傅新詞接著調(diào)整個位置,大喇喇地坐好。
越野車駛上主路。
沈意靠在后座,問李莫秋:“你怎么來了?”
他回來前,沒跟李莫秋提過今天什么時候到。
“問喬一凡的。”李莫秋道,“喬一凡又問了同事,不過路上有些堵車,還是晚了幾分鐘。”
傅新詞突然偏過臉看李莫秋,笑著接話:“那你還挺貼心的。”
沈意看向前座:“……”
李莫秋或許察覺到了異樣,但面上不顯,目視前方路面:“很多年的朋友了,你不知道,沈意才是真的貼心。”
傅新詞咬著笑意,點點頭,喃喃自語:“我不知道是嗎……”
沈意這時問傅新詞:“你去哪兒?”
結(jié)果前座甩來兩個字:“隨便。”
“?”沈意道,“不是說去寵物店?”
傅新詞:“我沒去過寵物店,要不你幫我找一家?”
沈意深吸氣。
平和,冷靜。
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的傅新詞看起來特別氣人。
李莫秋通過后視鏡望了眼后排沈意,征求意見:“所以去哪兒?”
沈意決定不跟傅新詞計較,道:“時間不早了,先找個地方吃飯吧,最好附近有寵物店的那種。”
李莫秋卻是默了一下。
他捏了捏方向盤,道:“我在家做好飯了。”
沈意微怔。
他的印象里,李莫秋不會做飯。
傅新詞單手支頤,目視前方,線條流暢的下頜線似乎有些收緊。
車內(nèi)靜默的氣氛蔓延了有五秒之久。
突然,傅新詞欠起身,眼都笑彎了:“那你還真是挺貼心的!”
沈意:“……”
不知是不是錯覺,聽出了一絲陰陽怪氣。
越野車最終還是在喬一凡家樓下的車位上熄了火。
沈意和紀眠最先下車,去后備箱拿行李。
傅新詞拉開安全帶,正要轉(zhuǎn)身,擺在一旁儲物格上充電的手機突然震動兩下。
是沈意的手機。
微信進來的同時,屏幕也亮了,背景還是那張傅新詞躺在浴缸里的照片。
傅新詞看到后,下意識撩起眼皮。
就見李莫秋也在盯著沈意的手機看,只是目光不知道放在信息提示欄上,還是后方的屏保上。
車子里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
傅新詞垂下長睫,微微歪過頭,將手機屏看得更仔細點。
隨后,他不確定地問:“這個人……是我嗎?”
李莫秋回神,撇開視線:“是吧。”
傅新詞抬頭:“你說……”
“嗯?”
李莫秋看向一旁傅新詞。
傅新詞卻靠回座位,一手搭在額上,看上去有些困擾:
“他是不是喜歡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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