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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 圓房是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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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家的家規到底有多少內容,連憶晨全都沒聽進去。し她整個人全都被第一條奉子成婚,炸的外焦里嫩。如果說,像是御家這般的大家族,有些條條款款的規定,她倒也能接受。但前提是不能過分,可偏巧他家這第一條就直接令她無法接受。

  “奉子成婚?!”關上臥室的門,連憶晨瞪著面前的男人。

  御兆錫抬起手,解開襯衫的領口,表情透著無辜,“嗯,你聽力沒問題!

  “你聽力才有問題!”連憶晨暴怒,都這種時候了,這男人還敢開玩笑。

  算了,跟他爭論毫無意義。

  連憶晨一把拉開房門,卻不想傭人提著她的行李箱正走到門外,“少奶奶。”

  傭人將她的行李箱放下,連憶晨怔了怔,立刻變臉,“不對,我的箱子放去客房!

  “少奶奶,老太太吩咐過了,您要在少爺房里住!眰蛉宋⑽⒌椭^,平靜的轉述。

  心里咯噔一下,連憶晨拉過行李箱就要下樓,她不想難為傭人。

  腰間忽然纏上男人寬大的掌心,御兆錫圈住連憶晨的腰,沉聲道:“你下去吧!

  “是,少爺!眰蛉它c點頭,忙轉身下樓。

  “御兆錫,你什么意思?”連憶晨狠狠拍掉他的手。

  御兆錫側身倚在門前,那雙黑眸眨了眨,“我奶奶下的令,連我爸都不敢違抗,你敢跟她對著干?”

  “哼!”連憶晨冷笑了聲,這一家子強取豪奪的脾氣她倒是看清了。但這件事可不是鬧著玩的,讓她跟這個男人住在一起,開什么玩笑!

  “我去找她。”連憶晨剛要邁步,御兆錫閑散的聲音帶著幾絲幸災樂禍,“晚了,她肯定已經回去了!

  “你……”連憶晨總算看出來了,這混蛋也是故意的。

  御兆錫雙手環胸瞪著她,沉聲道:“沒用的,她決定的事沒人能改變。我敢保證,其他房間都上了鎖,你只能跟我同房。”

  憑什么?

  連憶晨還沒見到如此霸道的人,她好像為了驗證般跑下樓,幾分鐘又跑回來,氣喘吁吁的看著他,“太過分了,你奶奶什么人?”

  “都說讓你好好做功課,你不用功。我爺爺去世的時候,我爸爸才三歲,一個女人帶著幾十個兄弟還有三歲的兒子,能把御家穩住,沒被任何家族吞掉,你說她是什么人?”御兆錫挑了挑眉,語氣里染著淡淡的笑。

  “……”

  連憶晨喉嚨發干,怎么御家老太太還有這段背景,她完全不知情!

  “你奶奶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奉子成婚?”

  “顧名思義,你要生個兒子才能嫁進御家!蹦壳爸皇怯喕,并非真正意義上的婚禮。

  連憶晨轉了轉眼珠,她不想嫁進御家啊,所以那奉子成婚也跟她沒關系。

  “別高興太早,”男人一眼看穿他,說話毫不留情,“以為老太太讓你住進來是為什么?從今以后,她都會牢牢盯著你的肚子!

  連憶晨嘴巴張成o字形,“御兆錫,你之前不是這么跟我說的。”

  “我之前說過什么?”解開領口,御兆錫轉身走到桌前,倒了杯冰水喝。他喝的有些多,太陽穴兩邊發脹。

  連憶晨緊追著他的腳步回來,盡量保持能跟他溝通的語氣,“你說,我搬過來住能對我爸的事情有好處,而且你會幫我。”

  “對啊,我會幫你。”御兆錫垂下眼簾,瀲滟紅唇輕挽。奉子成婚這種事情,他肯定要幫她的嘛,要不然她一個人能完成嗎?

  “……”連憶晨看清他眼底那抹壞笑,突然明白過來。她白皙的臉龐瞬間爆紅,咬著唇恨不得掐死他!

  陷阱!這是一個大陷阱!

  “御、兆、錫——”

  “噓!”

  御兆錫手指點在她的唇間,那張魅惑的臉龐抵在她的眼前,“你別鬧,現在乖乖聽話,等哪天我奶奶開心了,你再去跟她說好不好?”

  “她哪天能開心?”連憶晨下意識問。

  男人撇撇嘴,低頭瞄了眼她的肚子,笑道:“那要看你的本事了!

  他那是什么眼神?

  連憶晨一把推開他,狠狠罵道:“流氓!”

  “你見過這么善良的流氓嗎?”御兆錫下巴輕點,銳利的眼眸瞇了瞇,“放心吧,雖然外面都是我奶奶的人,但這里不是只有你和我嗎?只要我不說,你就能蒙混過關!

  “……真的?”連憶晨有些松動。

  御兆錫點頭,“真的!

  他剛剛說,外面都是他奶奶的人,那么這里就能保險嗎?連憶晨撇撇周圍,突然壓低聲音問他:“你確定你的臥室安全?”

  “哦?”御兆錫突然伸手圈住她的肩膀,學著她的模樣也朝四周打量了下,“你猜這里會不會有攝像頭,專門監視我們?”

  “攝像頭?”連憶晨徹底炸毛?!這家人到底多么變態!嗚嗚嗚,她不要演戲了,她要回家!

  御兆錫忍住笑,一本正經的模樣,不自覺令人相信他的話,“我先去洗澡。”

  話落,他越過連憶晨的肩膀,徑直走進浴室。

  當浴室里的水聲響起時,連憶晨不禁雙腿一軟,跌坐在床邊。事情遠比她考慮的復雜,她之前只想著如何對付御兆錫,可她忘記這個家里除去他,其他人個個都不好對付。

  “唔!”連憶晨煩躁的皺眉,她要是現在逃跑,還能來得及嗎?想起御老太太臨走時的眼神,她的眼前不自覺閃現出身穿黑衣,舞刀弄槍的黑道大嫂形象!

  她有預感,如果她敢跑回家,御老太太就敢派人把她抓回來。看到御兆錫就應該了解他家的人,道理跟他們,那是絕對講不清楚的。

  而且她若是貿然行事,不僅會連累爸爸,更要殃及云深。

  冷靜下來后,連憶晨決定,與其她要惹惱御家人,還不如全力以赴應對御兆錫一個人。反正所有的問題都在他身上!

  想到此,連憶晨暗暗松了口氣。一對一交手,她還是有勝算的。不過奉子成婚這條家規,始終讓她心有芥蒂。

  嘖嘖!

  難怪御坤有個私生子,原來都是家規惹得禍!不過若是按照家規,御天鳴怎么會是私生子呢?不說奉子成婚嗎,生了兒子怎么還沒嫁進御家?那御兆錫又是怎么回事,也是奉子成婚得來的嗎?!

  “噗——”

  連憶晨控制不住笑出聲,她都想的什么亂七八糟的。果然被帶壞了,思路都跟著八卦起來!

  窗外天色漸暗,臥室里的光控壁燈自動亮起來。連憶晨盯著自己的行李箱,又開始犯愁。他的臥室只有一張床,要怎么睡覺呢?

  ‘睡覺’這兩個字閃過腦海,她猛然變臉。這房間里,不會真有攝像頭吧?對于御兆錫的那張嘴巴,她毫無把握,根本分辨不出他是開玩笑,還是確有其事。

  唯一的辦法,只能靠自己。

  找到大燈的開關,連憶晨伸手按下去。水晶燈的光線明亮,足以看清這間臥室的任何角落。她不清楚應該從哪里下手,只能笨拙的一點點摸索。

  桌上桌下、椅子、床,甚至床下,還有地毯下面,連憶晨都翻個遍。臥室打掃的很干凈,幾乎是纖塵不染,所以她并沒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

  抬手抹了把汗,連憶晨雙手叉腰,把目光落在整面墻的書架上。其他地方都已經找過,只有書架還沒翻。她仰頭認真審視,發覺這里倒是藏東西的好地方。如果有細小的攝像頭隱藏其中,那絕對很難被發覺。

  既然如此,那這里更不能被放過。

  下面幾排,連憶晨彎腰快速搜尋一遍,并未發現異常。再往上的她夠不到,只好搬來一把椅子踩上去,踮起腳尖繼續搜尋。

  神情太過投入的她,完全忽略浴室里的水聲停止。所以御兆錫洗好澡出來時,看到就是一只腳踩在椅子上,一條腿翹起來,斜側往上的身影。

  連憶晨身上穿著淡藍色修身長裙,這條裙子并不算奢華,亮點便是貼合下身曲線的魚尾設計。那亮眼的藍色,緊緊包裹著她的臀,無懈可擊的展示出女性柔美的線條。

  男人霎時瞇起眼,悄無聲息走到她的身后,“你在找什么?”

  “攝像頭啊!边B憶晨順口回答,等她反應過來這聲音從背后傳來時,咻的轉過臉。

  雖然連憶晨把臉轉過來,但她身體為了保持平衡,依舊維持著斜側的角度。而御兆錫所站的角度,仰起頭的時候,恰好與她臀的曲線垂直。

  修長的雙腿,翹挺的臀線,纖細的腰肢,這些都是落入御兆錫眼底的風景。他那雙狹長的眼眸緩緩蕩起笑,“找到了嗎?”

  “……沒有!边B憶晨感覺到不對勁,立刻把另外一只腳放下,扶著椅子下來。

  御兆錫拿過桌上的手機,然后打個響指,緊接著臥室里瞬間漆黑。

  “你干什么?”連憶晨驚呼。

  不過幾秒鐘,她只見御兆錫打開手機里的相機功能,然后把鏡頭對著迎面書架一層層平移。連憶晨看了半天都沒弄懂,下意識往他身邊靠近,“這是做什么?”

  “不說要找攝像頭嗎?”御兆錫逐層排查,并未發現異常,又把手機移動到其他地方。連憶晨步步緊跟,還是看不出門道,“這個能找到攝像頭?”

  將臥室各個角落全部排查一遍后,御兆錫又將臥室的燈打開,然后關掉手機。他抿起唇,盯著身邊的人問,“基本常識,你不懂?”

  基本常識?

  連憶晨咬著唇,她怎么不知道這種基本常識。果然家庭背景不一樣啊,了解的基本常識都不同,哼!普通人家,誰會知道這種事情!

  “教你一招!庇族a把手機丟在桌上,語氣桀驁。

  連憶晨并不服氣,雙手撐在桌沿問他,“你肯定沒有問題?”

  御兆錫倒了杯紅酒,輕抿口后,笑道:“其實有或者沒有,對我都無所謂,反正我不怕被人偷拍。”

  連憶晨一陣語塞,再也不敢跟他說話了。

  臥室里只有他們兩人,御兆錫又洗完澡穿著睡衣,連憶晨頓覺尷尬。她低頭走到邊上,打開行李箱找出換洗衣服,“我去洗澡!

  她關上門進去,稍后又拉開門出來警告,“御兆錫,浴室門的鑰匙在哪里?”

  御兆錫淺淺一笑,“如果我想進去,沒有鑰匙也一樣!

  這話倒也有道理,連憶晨咬牙又把門鎖上。明知掩耳盜鈴,但在心理上,總有個安慰。她只能賭一把,這個混蛋不是那么沒品!

  匆匆洗好澡,連憶晨出來前,先探出腦袋查看,確定沒有異樣后,才圍著浴巾走出浴房,把帶進來的衣服一件件穿好。

  門外有傭人的說話聲,進來訊問要不要準備宵夜。御兆錫一口回絕,連憶晨捂著空蕩蕩的肚子暗罵,他不餓并不代表別人也不餓。

  吹干頭發,整理好儀容,連憶晨穩穩心神,才拉開門出來?偛荒芏阋惠呑,既然事已成定局,她總要面對。

  臥室只有昏暗的壁燈,她放輕腳步走出來時,外間的書桌前,并沒見到御兆錫的身影。難道他先睡了?

  連憶晨心頭微微有絲竊喜,她歡喜的往里看,卻被一雙銳利的眼睛嚇到。

  “啊!”

  暗黑的環境中,一雙黑亮的眼睛熠熠發光。連憶晨捂住胸口,聲音都在發抖,“你怎么不出聲?想嚇死我啊!”

  可惜倚在床頭品酒的男人,并沒搭理她。

  驚嚇過后,連憶晨終于順了口氣。她瞪著那張唯一的水床,又開始擔心。這要怎么睡呢?

  “過來睡覺!庇族a放下酒杯,開口催促。

  她當然也知道睡覺,可問題是一張床,兩個人怎么睡。御兆錫似乎看出她的困擾,朝她笑了笑,抬手拍拍身邊特意給她空出來的位置,道:“你睡這里!

  我去!

  連憶晨咬牙,“不要臉!”

  單手掀開被子,御兆錫身體滑進去,慢悠悠的聲音飄來,“沒關系,我不嫌棄你不要臉。”

  “……”連憶晨抓狂,這混蛋還說她不要臉?!呸呸呸!

  臥室只有這么大,床只有一張,任憑連憶晨如何糾結,這也是不能改變的事實。有些事,她早晚都要適應,索性把心一恒,邁開大步走過去。

  不就是睡覺嗎,難道她還就怕了!這混蛋就是瞅準她害怕,所以才如此明目張膽的占她便宜!很好,第一回交手,開始!

  連憶晨走到床邊,動作麻利的拖鞋上床。但她很快又發現第二個問題,只有一床被子。嗯,這也是他故意的,很好,她搶!

  嘩啦——

  連憶晨拽住被子的一角,然后又將身體左右一滾,緊接著戲劇性的一幕出現。原本蓋在御兆錫身上的被子,瞬間都被身邊的人卷走。

  御兆錫完全沒料到這招,他驚訝的轉過臉,卻見連憶晨側身趴在床上,被子緊緊被她纏在身體上,完全令他找不到任何下手的地方。

  操!這招夠狠!

  嗯哼!

  連憶晨偷偷挽起嘴角。混蛋,今晚你別想蓋被子,凍不死你!

  水床柔軟舒適,又足夠大,原本應該睡的舒服愜意。但連憶晨與陌生男人同床共枕,還是危險性系數奇高的異性,她是絕對抗拒的。

  整個晚上,她都卷著被子縮在床邊,始終背對身后的男人。雖然距離很遠,但她還是全身緊繃,即便偶爾迷糊,手腳也都蜷起,保持防守的姿勢。

  水床雖能自動加溫,但一晚上都晾著,御兆錫睡的也不好。被子就那樣被連憶晨裹在身上,他竟然無法搶回來。

  不是沒有多余的被子,而是他不信搶不過她。可事實證明,樣樣出類拔萃的御少,竟然在搶被子的環節上完!

  別看只是裹被子,連憶晨這種裹法也是有技巧的。絲被如同蠶蛹般一層層漸次包裹在她的身上,御兆錫不禁懷疑,她這樣的技巧,以前是不是練過?

  “嘶!”

  鼻子里有些癢,頭有些沉,御兆錫抿起唇,沉著臉走進浴室。

  臨近天亮,連憶晨才有迷迷糊糊合上眼睛。她整夜都不敢睡,生怕自己睡著后,身后那個男人就會做什么?删衽紶栆灿兄尾蛔〉臅r候,實在堅持不住她就瞇一會兒。

  霍——

  床上那個把自己裹的好似‘蠶蛹’的人突然一個機靈,睜開眼睛。壞了,她又睡著了!

  連憶晨艱難的抬起一只手,撐著床才坐起來。她急忙往身邊瞅,好在御兆錫已經離開,而窗外也大亮。

  “唔!”被子緊緊纏在身上難受死了,但她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唯有這樣,她才能稍稍感覺有些安全感,但還是緊張的不敢睡。

  真是受罪!

  連憶晨看到鬧鐘,準備下床洗漱。她從胸口位置拈起被子一角,盤旋式一圈圈散開。松開到腰部時,絲被突然擰住。

  她蹙起眉,兩只手一起往后拽,想把被子弄下來,可好像有什么東西扣住了,她根本拽不到。

  “怎么回事?”連憶晨訝異,她從小到大都喜歡這么玩,最喜歡把自己用被子包裹起來,然后躲進床里不出來。

  她自己卷的被子,自己心里有數,怎么會解不開?

  連憶晨掙扎的滿頭大汗,但被子就是緊緊攪在她的腰間,同時也把她的兩條腿綁住,根本不能下地。

  忽然意識到不對勁,她咬牙用雙手撐住床沿,卯足全身的力氣才能站起身。雙腿不能走路,她只能蹦跶著往前。

  吧嗒吧嗒,連憶晨終于磨蹭到鏡子前,她側過身朝腰后一看,霎時臉色鐵青。

  “御兆錫——”

  樓上臥室傳來一陣怒吼,御箏咬著面包的動作頓了頓,轉頭問:“哥哥,大嫂怎么了?”

  坐在椅子里的男人捧著報紙,眼皮都沒抬,“別搭理她,五分鐘后你再上去!

  “……哦。”御箏眼睛一個勁發亮。是不是有好玩的事情呀?

  等到御箏拿著剪刀跑上來時,連憶晨被折騰的都要哭了?︵辏魯嗬壗Y實的被子,連憶晨虛脫的差點摔倒在地。

  幾分鐘后,連憶晨一溜煙跑下樓,捏著那條綁在她腰后的男士領帶,氣的差點吐血,“御兆錫,你卑鄙無恥下流不要臉又尖酸刻!”

  “彼此彼此。”男人放下手里的報紙,眼神同樣很冷。

  御箏捂著嘴不敢笑出聲,憋的小臉通紅。

  心口翻涌的怒火無法抑制,連憶晨瞪著餐桌的上的刀,惡狠狠的想,要不要毀了他那張完美的臉?!

  “阿嚏——”

  面前的男人一聲悶咳,連憶晨挑起眉,忽然笑出聲。凍感冒了吧,活該!

  輕輕拉開椅子,她轉而換上笑臉,優雅的端起牛奶喝了口。

  別墅外有車開進來,隨后舒霞穿著一件素色旗袍走進來,“少爺。”

  御兆錫見到她來,深邃的眼眸沉了沉。

  “少奶奶!笔嫦加謱B憶晨微微頷首,語氣還算恭敬。

  大清早她突然出現,連憶晨頓覺沒好事。果不其然,她走到桌前,神情淡漠的直接開口:“少爺,您昨晚跟少奶奶圓房了嗎?”

  哐當!

  連憶晨手里的叉子掉在地上,后背驚出冷汗。還有人監視圓房?!

  舒霞彎下腰,把連憶晨掉在地上的餐具拾起來,放在桌邊。她臉上沒什么表情,那雙眼睛沉的好似一口枯井。

  連憶晨不自覺就會想到清宮大戲里面,那些守在太后身邊的管事嬤嬤。

  “哥哥,什么叫圓房?”御箏雙手托著下巴,好奇的問。

  御兆錫笑著拍拍她的額頭,道:“白糯米今早鬧情緒,你去看看它!

  “真的?”御箏起身跑出去。

  御箏走遠后,御兆錫才抿起唇,神情冷下來,“你告訴奶奶,她的心思我懂!

  “少爺,這是老太太的心意!笔嫦疾]退卻的意思。

  御兆錫咻的抬起頭,目光瞬間變的極冷。連憶晨都能感覺到他眼底驟然凝聚起來的犀利,她輕輕伸手搭在男人的手背上,笑吟吟開口,“昨晚我身體不太舒服,謝謝奶奶的關心。”

  似乎沒有料到她突然接話,御兆錫瞇了瞇眼,剛剛眼底泛起的冷冽,一瞬間便收斂起來。

  “少奶奶哪里不舒服?”舒霞繼續追問。

  雖然她表面一副恭敬的模樣,但連憶晨能感覺出來,這個人仗著有御老太太的寵愛,自己很把自己當回事,“我的月事提前了!

  頓了下,連憶晨拿起餐巾擦擦嘴,微微側過臉問她:“你要檢查一下嗎?”

  舒霞一怔,神情霎時難看。

  御兆錫緊抿的嘴角緩緩松開,望向連憶晨的眼底染上笑。嗯,他再次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人。

  稍后,舒霞臉色鐵青的離開御苑。

  “你的借口不怎樣!

  “切!”

  連憶晨繼續吃早餐,她昨晚沒吃東西,餓得要命,“有本事你想到更好的?”

  “御兆錫,你說話不算話!边B憶晨吃了口他面前的蔬菜沙拉,感覺味道還不錯,難怪這男人只吃蔬菜。

  男人輕笑了聲,道:“這點小事還需要我幫?”

  小事?連憶晨瞪眼,都被人逼著圓房了,還能叫小事?難得她昨晚還相信他的話,說什么關上門只有他們倆,他不說就沒人知道!可現在這是什么情況?!

  姜還是老的辣!

  “反正我想好了,你要是不幫我,我就拉你下水!边B憶晨咂咂嘴,又吃了幾口蔬菜沙拉,這些蔬菜特別新鮮,隱約透著自然的甜。

  御兆錫怔了怔,沒想到她還能要挾。他挑了挑眉,頗有興致的開口,“說說看,怎么拉我下水?”

  白色骨瓷盤中有一根油膩膩的香腸,連憶晨切下一小塊放進嘴里,淡淡的勾起笑,“我會告訴大家,你不行唄!

  “不行?”御兆錫瞇起眼。

  “嗯,不行。”連憶晨點頭,心想知道怕了吧?嗯哼,你丫要是敢袖手旁觀,她就敢誣陷他!

  男人優雅的站起身,單手撐著桌沿俯身抵在她的面前,陰測測的笑起來:“連憶晨,如果我不行,你知道我奶奶會怎么做嗎?”

  “怎么做?”

  “她會日日夜夜把你放在我的床上,用你測試我到底行不行?!”

  “……”連憶晨臉色煞白,這混蛋太狠毒了!

  開車離開御苑,連憶晨駕車回到云深。公司員工見她來上班,都有些驚訝。總裁昨天才辦訂婚禮,今天就來工作真是太敬業了。

  金曼見她出現,驚訝的低呼一聲,“哎喲,經過昨晚,我還以為‘*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呢?”

  連憶晨沉著臉拉開椅子,冷冷丟給她兩個字,“咖啡!

  眼見她臉色不對,金曼泡了杯咖啡進來,“怎么,昨晚御少太粗暴了嗎?”

  啪!

  連憶晨一巴掌拍過去,怒聲道:“閉嘴!”

  “生氣了?”金曼終于察覺不對勁,拉開椅子坐在她身邊,“你臉色不好看!

  咖啡的苦澀都不能提神,連憶晨揉了揉酸疼的眉心,聲音很低,“有毯子嗎?我好困!

  “?”金曼徹底懵了。

  須臾,她從后勤部拿來備用的枕頭還有毯子,幫助連憶晨在沙發里鋪好,“嘖嘖,你怎么困成這樣?看起來御少一點兒都不懂憐香惜玉!

  她嘴里就沒一句話能聽,連憶晨無奈的撇撇嘴,道:“好了,讓我清凈睡兒,別讓人打擾!

  “ok。”金曼得令,起身出去時將門關上。

  裴厲淵恰好走過來,朝著這邊辦公室掃了眼,“她來上班?”

  “我們總裁的工作態度一直都很勤奮!苯鹇鼪]好氣的回答,她很看不慣裴厲淵平時對連憶晨的態度。

  男人單手插在口袋里,金曼往前擋在門前,道:“總裁累了,正在休息,裴副總有事嗎?”

  累了?

  裴厲淵愣住,許久才笑了笑走開。

  眼見他離開,金曼拿起一個請勿打擾的牌子掛在門前,又吩咐秘書,不要讓人進去打擾。

  銀色跑車停在御氏大廈外,御兆錫雙手插兜走進電梯,專屬電梯直接停在頂樓。

  莊乾雙手撐在桌前,正在跟年輕漂亮的小秘書情話綿綿,逗弄的人家小姑娘芳心大亂,他卻覺的特別好玩。

  “御總!北M管小秘書被他迷住,也沒忘記本職工作。

  御兆錫淡淡掃了眼,道:“咖啡!

  “是。”小秘書偷偷捏了下莊乾的手,隨后跑去沖咖啡。

  莊乾笑了笑,得意的邁起步子隨著御兆錫進去,“哥,有你的東西!

  迎面寬大的書桌上,有個橡木盒子。御兆錫黑眸動了動,走到桌邊將木盒子打開,頂級的巴西咖啡豆包裹在布袋里。

  “今早送來的,”莊乾聳聳肩,側身站在御兆錫身邊,道:“昨天唐姐來了,但她沒進去!

  木盒里有張卡片,御兆錫捏在手中,一行小字寫的分外俊秀:錫,昨天的禮服很適合你,我喜歡。

  落款沒有署名。

  歷來不署名,無非兩種含義。不愿意暴露自己,或者已經不需要暴露自己。

  顯然卡片的主人不是第一種。她之所以沒有署名,根本就是因為彼此已經熟悉到完全沒有指名道姓的必要。

  “唐姐這是唱哪出?”莊乾看不明白了。

  御兆錫把卡片放回橡木盒里,拉開抽屜塞進去,“不該說的別說!

  這話莊乾懂了,他點頭,彎腰趴在桌上,壞笑道:“哥,嫂子好不好?”

  “阿嚏——”

  御兆錫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鼻子,那張俊美的臉龐瞬間陰霾。

  “哎呦!”莊乾瞅見他的模樣,不禁打趣道:“哥你是不是玩的太h了,把嫂子玩壞了吧!”

  “滾!”

  御兆錫抬腳踹過去,莊乾嗷一聲叫,毫不留情被趕走。

  玩壞了?

  額頭兩邊的太陽穴發脹,御兆錫薄唇緊抿,冷冷笑起來。果然是玩壞了,但被壞的那個人竟然是他!

  連憶晨,你他媽太有種了!還敢說他不行?!

  這一覺,睡的很沉。連憶晨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她揉了揉肩膀,睡的太舒服也會全身酸疼。

  金曼等她睡醒后,才端著飯菜進來。

  “謝謝。”睡飽后,連憶晨又重新恢復活力。她拿起筷子吃飯,小臉又綻放出光彩。

  “晨晨。”金曼賊兮兮往她身邊靠過去。

  連憶晨瞥著她,“問吧!

  “嘿嘿……”金曼笑了聲,眼睛從她身上打量一番,“昨晚的感覺怎么樣?”

  這丫頭非要說這些?

  連憶晨無語的翻個白眼,剛要罵她,但轉念想了想,快速把飯菜吃完后,壓低聲音道:“請教個問題?”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苯鹇缡钦f。

  連憶晨點點頭,比較信得過她。不過這話題有點羞澀,可她又找不到別人去問,“你說,怎么樣才能制造出已經那個那個的假象?”

  “那個那個?”

  “對啊,那個那個!

  金曼滿頭黑線,想了半天都沒明白,“老板,您說的是哪個啊?”

  “就是……破處!边B憶晨咬牙說出口。

  “這個啊,”金曼一笑,剛要回答,驀然又發現了什么,“不是吧?你別告訴我,你跟御兆錫還沒上過床?!”

  “為什么一定要上床?”連憶晨不忿。

  “為什么?”金曼炸毛,雙手拍在桌上,急聲道:“連大小姐,你知道你說的是誰嗎?他可是御兆錫啊,安城第一美男啊,你跟他睡一張床上,竟然不想跟他做點什么!”

  連憶晨暗暗吐了口氣,難道她跟那個混蛋睡一張床上,就一定要做點什么嗎?她不想做,絕對不想做!

  “不想!”

  連憶晨面無表情的回答,金曼徹底吐血。天哪,真是暴殄天物!

  “說正事吧!辈幌肜^續這個話題,連憶晨言歸正傳。

  金曼無奈感嘆,但也別無辦法。她把帶來的資料匯總,打開遞給她,道:“讓我摸的底價出來了,東方集團給的價不低!

  把資料詳細看完,連憶晨秀氣的眉頭蹙了蹙。東方沁竟然不惜血本,看起來她對于中心廣場工程,存著勢在必得的決心。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冒著寧可得罪御氏與云深的風險,想要獨占鰲頭。

  可惜這次,她也不能讓。中心廣場的工程,云深必須拿下。并且同樣不惜血本。

  “雖然這個價格,我不能百分百肯定真實性,但據我猜測,應該也是*不離十。”金曼收起玩笑時,神色間透著精明強勢。

  “嗯!边B憶晨也點頭,“東方沁現在吃了虧,恐怕她還要在價格上面做文章!

  “對!苯鹇膺@個思路,“所以我們當務之急,要把御氏的價格也摸出來!

  頓了下,她咂咂嘴,笑道:“老板,這次該你出馬嘍。”

  連憶晨臉色沉了沉,并沒回答。

  須臾,金曼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出門前又轉過身對她說,“親愛的,你剛才問的題目其實有很多辦法,網上查查都能讓你思路大開!

  說完后,金曼扭著小蠻腰走了。

  剛才的問題?破處!

  連憶晨扶額,早知道就不應該問她。可是不久,她還是打開電腦,偷偷用瀏覽器搜索。

  不多時候,她關掉網頁,終于放下心。

  傍晚,連憶晨并沒如常下班。她想起回去要面對的那些人,心里都發悶。坐在辦公室加班,又吃了晚飯,直到九點多她才離開。

  開車回去的路上,連憶晨奇跡般發覺,竟然沒人攔她的車。她無奈苦笑了聲,看起來御家少奶奶這個表面身份,還是有用的。

  御苑兩扇漆黑的鐵門打開,連憶晨把車停在院前,提著包往里走。

  “少奶奶!眰蛉藗円姷剿,都恭恭敬敬打招呼。

  她禮貌性的應了聲,打量四周后,發覺這家里只有御兆錫和御箏,其他人都不見。旁敲側擊詢問幾句才知道,御坤從昨晚就沒回來。

  大概是去安撫他的小情人了吧。想到冉漾那張過于年輕的臉,她不禁撇撇嘴,御家的這個傳統,果然有很好的繼承。

  提著包回到樓上,連憶晨心情有些沉重的走到臥室前。昨晚跟御兆錫相處的并不愉快,甚至可以說是糟糕。

  可才不過一天而已,她煩躁的皺起眉。爸爸的事情還沒進展,她還不知道需要住在這里多久才能解脫!

  推開臥室的門,書桌上亮著燈,可并不見男人的身影。

  “御兆錫。”

  連憶晨習慣性喊了聲,畢竟這是他的臥室,他才是主人。

  周圍都沒看到人影,浴室也沒聲音。連憶晨松了口氣,想來他沒在臥室里。放下手里的東西,她覺得口喝,倒了杯水喝。

  稍微休息一會兒,御兆錫還沒回來。對于御苑的地方,連憶晨并不算熟悉,這層樓,她只清楚這間臥室,所以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人。

  轉念一想,她又自嘲的搖搖頭。這里是他的家,難道人家還能丟了嗎?

  不過他不在臥室,倒是極好的。連憶晨把門關上,急忙鉆進浴室洗澡,免得他在的時候,她洗個澡都要提心吊膽。

  二十分鐘后,連憶晨換好睡衣,邊擦頭發邊走出來。她對這里不熟悉,沒在浴室找到吹風機。里面沒有,她只能到外面找。

  四周都翻了遍,都沒見到吹風機的影子。連憶晨走到書桌前,拉開抽屜仔細看,也沒發現。她懊惱的咬著唇,卻意外見到桌上打開的筆記本電腦,有個文檔并沒關閉。

  市中心廣場設計方案,這個題目躍入眼簾,連憶晨霎時瞪大眼睛。她緊張的心跳加速,猶豫過后還是拉開椅子坐下。

  對于御兆錫的設計方案,她倒是興趣不大,但她想要知道御氏的底價。雖說御兆錫答應跟她聯盟,但最后若是真能排擠掉東方集團,剩下的較量依舊是殘酷的。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連憶晨不斷告訴自己,她這么做,并不算卑鄙,只是上天給她一個機會。

  握住桌上的鼠標,她動作極為小心的點開文檔,逐行查找。原本她只是想找到御氏的底價,可當她看到御兆錫的設計圖后,整個人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過去。

  臥室的門此時被人推開,走進來的男人腳步很輕。他的椅子里坐著另外一道身影,而那個人竟然如此明目張膽的偷窺。

  御兆錫原地站了站,但她過于專注的態度,竟沒發覺異常。他緊繃的嘴角,突然緩緩溢出淺淡的笑來。這女人真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吧!

  “怎么樣?”

  連憶晨眼睛緊緊盯著電腦屏幕,神情時而緊蹙,時而發笑。她聽到有人問,順應的點點頭,“不錯,他竟然還想到了地下隧道,我怎么就沒想到呢……”

  連憶晨還在糾結,猛然間發覺不對勁。她一點點的轉過頭,看清倚在桌前的男人后,臉色刷的變白。

  驚愕過后,她反應奇快的關掉文檔,嘴角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呵呵,我只是隨便看看,幫你找找錯別字。”

  找錯別字?

  御兆錫劍眉輕佻,高大的雙臂一收,瞬間將她整個人摟緊懷里,“那你告訴我,找到錯別字了嗎?”

  鼻尖撞上他硬邦邦的胸肌,連憶晨委屈的撇撇嘴,低喃:“沒找到!

 。}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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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精彩預告:054你想要共享我,還是讓我共享你?

  其實我們家御獸跟晨晨很有愛,是不是?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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