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人情世故
傾顏不知道為何，心頭一動，不自覺的別開了頭。
她，有點(diǎn)害怕，自己會倦念他的溫柔。
她不知道，憑著自己的一己之力，是否真的可以擺脫命運(yùn)的溯流。
“表哥。”傾顏喚了一聲，輕悠道，“兩情若是長久，又豈在朝朝暮暮，你我如今這般相處，終有不妥�！�
傾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何云天必定是不好受，可自己真的不知怎么辦。
本來，有了科舉之約，也只是權(quán)宜之計(jì)，她相信，以何云天的才華，今生再謀個頭籌也并非是難事，何家顯赫，即便她慕傾顏一己之私，要何云天放棄功名遠(yuǎn)志，何家顯赫，皇帝又怎么允許何家嫡子只是一介布衣？
唯一能驗(yàn)證他們將來的，只有科舉之后，皇帝是否會把公主許給何云天。
若注定沒有未來，此時再多的情愫就是將來的牽絆。
何云天還是因傾顏的話怔了一怔，著實(shí)不曾想到傾顏會這樣說，又是那樣的疏離，有時候他真的不明白，分明覺得她很近很近，她又會好果決的劃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何云天笑了笑，或許連自己都未發(fā)現(xiàn)是那般苦澀：“表妹說得在理，是我疏忽了。”
他很想問她慕傾顏究竟再怕什么，可是，話到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傾顏一打開門，卻發(fā)現(xiàn)何氏，史老太太都在門前，傾顏頓時明白了怎么回事。
史老太太尷尬地站在那里，支支吾吾道：“我們沒偷聽，就是……就是……剛剛看完花，嗯……琢磨著你祖母差不多來了，就回來了，正推門呢！你出來了�！�
傾顏了然于胸的神情，開口問道：“園子里的茉莉不錯吧！”
“嗯嗯�！笔防咸敛华q豫的點(diǎn)頭。
傾顏和何氏一起輕笑。老太太這才反應(yīng)過來，此時已是入夏了，哪有什么茉莉，這是傾顏明顯挖的坑。
史老太太一笑。依依不饒地模樣：“好啊你，竟然就學(xué)著戲弄我了！”
傾顏從容地笑，不慌不忙道：“祖母這可就冤枉人了，傾顏園子真有茉莉，春桃是個種花的好手，經(jīng)她照看著，竟真就開到這個時候了�！�
史老太太半信半疑：“當(dāng)真？”
傾顏點(diǎn)頭：“自然……”
史老太太嘖嘖稱奇。
春桃在一旁發(fā)笑，擺了擺手道：“瞧姑娘那一板一眼的，還真把何家老太太給唬到了，春桃哪有那本事！”
史老太太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上當(dāng)了。倒也不怒，戲謔地看著傾顏：“好啊你！當(dāng)真戲弄到我頭上了，我可不依你。”
這就是史老太太和老太太的不同，若是老太太，傾顏哪敢這般開玩笑。
“誰讓外祖母為老不尊的？”傾顏的語氣頗有些得意。
史老太太拉了一把何氏：“閨女兒。你看看那小妮子，愈發(fā)厲害了！”
何氏親熱拉住老太太的手，眉眼帶笑道：“顏顏從前待誰都是冰冷的，如今待誰都是不冷不熱，也唯有在母親面前，方才像個孩子了�！�
史老太太一聽就樂了，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傾顏的額頭：“算我老太太沒白疼你一場�！�
傾顏抿唇一笑。扶史老太太
“這么熱鬧，在說些什么呢？”老太太由張嬤嬤攙扶著進(jìn)屋。
史老太太自然不會說是傾顏打趣她，那不就是擺明了害傾顏被老太太訓(xùn)斥沒大沒小嗎？
史老太太搶先笑道：“正說顏顏園子里頭的花開的好看呢！親家太太要不現(xiàn)在一同去看看？”
老太太笑了笑，坐在史老太太身旁：“自家園子，也沒什么好看的，親家太太喜歡就好。”
史老太太很是贊賞的點(diǎn)頭。
“孫女兒見過祖母�！币娺@個間隙。傾顏忙的行禮道。
老太太搖了搖手，看了張嬤嬤一眼，張嬤嬤忙的扶起傾顏，老太太垂下眼眸道：“今兒個是五丫頭生辰，就無需多禮了�！�
“謝祖母�！眱A顏恭敬答道。
老太太笑了笑。微微帶些諷意，最終還是罷了！
史老太太見狀，笑著道，心里卻是另一番打算：“今兒個不請自來了，親家太太心里莫怪，我這就傾穎和傾顏兩個外孫女兒，傾穎打見了宮，就不著面，獨(dú)剩下傾顏了，這就心里頭老記掛著，若不是我來，傾顏還不知是她的生辰呢！”
老太太聽著愈發(fā)覺得是在打自己的臉，越聽越覺得，就好像是史老太太在明里暗里諷刺她這個當(dāng)祖母的，還不如她那個外祖母做的好，自個兒生辰都不記得，可是，于情于理，這事兒也怪不上傾顏，畢竟是人家心里記掛著，眼巴巴來了。
老太太訕訕一笑，心里百般思緒，面上卻只得笑道：“親家太太說的是，是我疏忽了�！�
史老太太一副不放在心里的樣子，擺了擺手，道：“嗨！親家太太這話說的多言重，都是自家人就沒必要客氣，今兒個可難得聚在一起，還請親家太太莫要怪罪我不識禮數(shù)，在您的府上隨意才是。”
老太太端起茶盞，吹了吹：“親家太太，若太客氣了，我可不依，你只管把我這兒當(dāng)自己的家才是，那樣我才放心，沒有怠慢的親家太太。”
史老太太很是欣慰地笑了：“果然還是親家的太太體貼人，知道我這把老骨頭了，實(shí)在是不善于那些禮數(shù)，這不今天就這般過來了，實(shí)在是突兀，也只有親家太太你這樣端莊大方的人，才能不怪罪于我了。”
看著這兩位老太太打太極，傾顏覺得好別扭，她知道自己的外祖母并不是喜歡這些形式上的人，這般委曲求全也都是為了自己。
于是，傾顏對鄭嬤嬤使了個眼色，鄭嬤嬤忙的彎腰做輯道：“兩位老祖宗還請落座，姑娘已經(jīng)吩咐奴才去準(zhǔn)備宴席了�！�
兩位太太又客套了一番這才落座。
一餐飯吃得差不多了，史老太太這才示意身旁的嬤嬤拿出禮物：“算是上好的雪參，顏顏你向來身子弱。正好趁此好好補(bǔ)補(bǔ)�！�
“這……”老太太見史老太太一下子拿出這么多上好雪參有些吃驚，“親家太太是如何能有這般好的東西？這樣雪參可能是甚為難得。”
史老太太挺是不經(jīng)意笑了笑，似乎不當(dāng)說來我也只是借花獻(xiàn)佛回事道：“這是那令胤聽紹謙說給外孫女兒賀壽，這就賣了一點(diǎn)。若是旁人可是舍不得賣的，這可是他珍藏的鎮(zhèn)店之寶，就如冰蟬紗衣一般的寶。”
聽史老太太提冰蟬紗衣傾顏就覺得尷尬，看來令胤鎮(zhèn)店之寶都在自己這兒了，這是她慕傾顏百般別扭之處。
她不是傻子，不是分不清令胤對她的不一樣，令胤聽說她已定親的神情，只是一個何云天她就承受不起了，再來一個令胤，只會愈發(fā)不知讓她怎么辦。
“親家太太有心了�！崩咸c(diǎn)了點(diǎn)頭。
史老太太并不居功。如實(shí)說道：“說來，我也只是借花獻(xiàn)佛，那令胤一聽說是紹謙要送顏顏的，就分文未取了。”
這事兒旁人不知道，可何云天心里就是不是個味兒。上一次他和傾顏在街上碰到過令胤的，他就隱約覺得令胤對傾顏不一樣，沒想到真是這樣，不知道傾顏知不知道，自己能否爭得過令胤這樣的對手。
傾顏低眸蓋住自己的神色：“謝外祖母和舅舅�！�
“我這還沒送完你就開始謝了，我可不想麻煩你謝兩次，方才是你舅舅送的。我的就俗多了�！闭f著史老太太就拿出了一對夜明珠給傾顏，“你雖不是我的孫女兒，可在我心里，卻是勝過嫡親的孫女兒，我視你為掌上明珠�！�
傾顏知道這是史老太太的真心話，聲音微微有些濕潤道：“外祖母待傾顏。傾顏無以為報(bào)�！�
“莫非你覺得我生你母親是想要回報(bào)的？”史老太太嗔怪問道。
傾顏笑了笑：“外祖母莫?dú)�，傾顏不說這些混賬話便是�！�
老太太看著就愈發(fā)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默默將準(zhǔn)備好的一對鐲子藏入袖中，比起何家的兩件禮，她那一對鐲子就顯得寒酸了。
“慧玉。去將我那陪嫁的金步搖取來送給五姑娘�！崩咸愿赖�。
史老太太是聰明人，自然是明白的，可是為了傾顏，也沒想太落老太太面子，只當(dāng)沒聽到。
傾顏卻是誠惶誠恐道：“祖母的金步搖是祖母最珍愛的東西，怎能交給傾顏？”
老太太一笑，可惜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笑得多僵硬，拉住傾顏的手，和藹道：“我這年紀(jì)大了，那些東西也沒什么作用，只能壓箱底，給你正好不過。”
老太太這話說給史老太太聽的過多，傾顏遂是笑了笑就不再做聲。
飯后，又陪兩個老人聊了會，史老太太就起身告辭了。
老太太一聽史老太太要走就高興，不知道為什么，史老太太一來她就甚為吃癟了，忙的對傾顏道：“你外祖母可是真心疼你的，五丫頭，你且去送送�！�
傾顏也沒推脫，就和何氏一起起身，準(zhǔn)備送史老太太。
何云天極為復(fù)雜看了傾顏一眼，莫名讓傾顏五味陳雜，好多事，她也不知該如何對何云天啟齒。
若她此生真有那個福氣嫁給何云天，她慕傾顏就真的無憾了。
ps：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幾天沒碼字，可能是我閱歷不夠，心性不夠，總是情緒化，我開學(xué)了……兵荒馬亂的高三生活��！兵荒馬亂的藝考生涯，源源不斷的補(bǔ)習(xí)……可我，會千方百計(jì)把《妹妹》和那些兼顧，更新之處，寫得不好之處，真心求各位姑娘們多多包涵，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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