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居誠不滿的嘟囔著，在蕭疏寒聽來倒是句句扎心，“我不過是犯了一回錯，竟要如此嗎？浪子尚且還能回頭，我卻要被一竿子打死了。”

        蔡居誠冷笑，“那又如何，錯在你，原不原諒在我，又不是做買賣，還能來強的不成。”

        蕭疏寒坐到蔡居誠床邊，“到底我要如何你才能消氣。”

        “不是你要如何。”蔡居誠看向他，“是我悔悟了，往日里念著盼著能和你長長久久，可十年了還不夠長久嗎？那么長的時間了，我背著冷嘲熱諷走過來，到頭來你卻不信我。”

        “十年你許諾的田園生活未至，一日里忙過一日，天下蒼生都值得你用心。可我呢，就因為我愛你，竟卑微到連天下人都算不得了嗎？”

        蕭疏寒是有口難言，他原本以為蔡居誠是等的起的，可他才明白等一個人要承受多少痛苦。

        “倒不如當初你就不要和我在一起，我還恪守著徒弟的本分，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你說是嗎？”

        “不是。”蕭疏寒的心發慌，“我愛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你之于我是上天恩賜。”

        “恩賜？什么恩賜在陪了你十年后，你竟還能隨隨便便相信他人的陷害。”

        “可我當時是親眼所見！”蕭疏寒眼眶發紅，聲音也高了起來，“不過是一時的誤解，你怎么就不能原諒我了。”

        “……”蔡居誠看著他，忽然一笑，“我原諒了啊，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歡喜，喜歡都給了你，讓我怎么別，怎么寬！”蕭疏寒冷淡的性子也被逼的成了炮仗。

        “沒了蔡居誠還會有李居誠，王居誠，周居誠。左右不過會有人肯陪你，何苦吊死在我這顆歪脖樹上。”蔡居誠也是得理不饒人，什么難聽就撿什么說，非要把人給刺的血淋淋，這口氣才能痛快。

        蕭疏寒一下子沒了脾氣，蜷在蔡居誠身邊，用臉去蹭他，“居誠，我心里只有你一人的。”

        蔡居誠閉上眼睛，不去理會他。信嗎？信的。蕭掌門慣不會撒謊，一言九鼎。可這信誓旦旦的話卻不能讓蔡居誠感到舒心，他憋了十年了，一個向來不羈的性子，十年了不來次大爆發會憋瘋的。

        察覺到蔡居誠故意不理會他的意圖，蕭疏寒試探著去親他，舌頭上還有傷，蕭疏寒盡力克制自己，只在他唇上輕啄，毫無章法。

        說來也是可笑，在一起十年，兩人避諱著克制著，連親吻的次數都寥寥無幾，更不必說下一步了。

        許是邱居新的藥效還有些許殘留，蔡居誠竟驚恐的發現自己有了反應，蕭疏寒也注意到了，大手摸上去輕揉著，蔡居誠頓時軟成一灘水，呼吸霎時粗重起來。

        本來蕭疏寒無欲無求的，可眼下風光正好，強烈刺激下就欲望占了上風，他也有自己的打算，如果蔡居誠不反抗，那說明還可以挽回，事后軟磨硬泡的，總會讓他回心轉意的。

        蔡居誠無意識的哼了一聲，頓時把自己嚇了一跳，這與被邱居新折磨不同，他竟還覺得挺舒服，一時也顧不得許多，拉著蕭疏寒的手伸進自己衣衫中。

        此處大概三千字，大家自行腦補……

        待兩人一同達到高↗潮，濁液噴射出來，蕭疏寒憐惜的親了親蔡居誠的脖子。

        他一動就惹得蔡居誠不滿，“退出去！”

        蔡居誠氣的不行，技術爛的不行，怪不得當初未婚妻都跟人跑了。

        蕭疏寒有些赫然，“我第一次，可還習慣。傷著你了嗎？”

        蔡居誠饒是再厚的臉皮也遭不住了，“滾。”

        “嗯？”蕭疏寒不解，他的話本子都白看了嗎，里面王爺和書生一吵架，可都是云雨一番書生就聽話的不得了。許是居誠比書生脾氣硬，還氣呼呼的大概是自己沒盡力。

        蔡居誠一時糊涂著了蕭疏寒的道，如今他反應過來了，心里更窩火，“拿根棍子來捅，都比你有靈性。”

        看他眼下該做的都做了，還絕口不提放棄武當，蔡居誠心里一陣悲涼。可蕭疏寒有他自己的打算，武當如今沒有堪當大任者，他想培養個好的才能放心交出去。

        兩人都是互相還愛著的，只是在這一事上各有各的想法，有了分歧便顯得事事都不如意了。

        被蔡居誠那么一說，蕭疏寒也覺得面上掛不住，三兩下穿好衣服爬起來，又為蔡居誠穿上，“如今也算有了夫妻之實了，我雖不能讓你滿意但也會盡力而為的。”

        蔡居誠不知這個不滿意是指技術上還是武當一事上，“不必為難，倘若不是你，也要屈居與邱居新身下的。”

        提起這件事，蕭疏寒就后怕，生怕晚來那么一會兒，居誠就被那人面獸心的家伙糟蹋了，“此事我會處理。”

        “如何處理？”

        “連帶陷害之事一同公之于眾，還你清白，將他趕出武當。如此心性，不宜修道。”

        “如今萬圣閣蠢蠢欲動""，武林各派都急著把武當拉下來，好擁有一席之地，你若趕他就是為武當樹了一個勁敵。”蔡居誠看的通透，左右邱居新是為了自己的事做些手腳，對武當倒是沒有二心。

        “他三番兩次害你，你都能如此，為何對我……”說著說著蕭疏寒又把自己給繞進去了，他有些絕望，居誠對居新如此大度，當成是不在乎，還是不舍得。

        “他對武當沒有二心。”蔡居誠怎么會聽不懂，“他雖害我，但并非是要我性命，若是旁人我定要以牙還牙，只是親手養大的孩子，怎么也有些不舍。”

        蔡居誠想起小邱居新拿著把木頭劍奶聲奶氣求抱抱的樣子，“是我太傻，竟連他的心思都顧及不到，讓他走了彎路。”

        蕭疏寒苦笑，“那你要我如何，你顧及他的感受，可想過我心寒。”

        蔡居誠不吭聲，外面悉悉索索的一陣，是邱居新捂著胸口來了  。

        連句師父也不喊了，劍匣子往桌子上一放，“不如今天來個了斷，若我輸了便不再糾纏。”

        蕭疏寒只覺得好笑，“平時你悶不做聲，原來倒是我小瞧你了。至于這比試我也是用不著的，小孩子過家家一般，倘若你再做些對你師兄不利的事，我自有千百種方法整治你。”

        “蕭疏寒！”邱居新竟敢直呼其名。

        蔡居誠皺了皺眉頭，“閉嘴，要打滾出去打。”

        “……”邱居新向前一步，卻被攔住。

        “離他遠著些。”蕭疏寒有氣沒處撒，這家伙還敢過來，想把他逐出師門，一了百了，但蔡居誠態度強硬處處是護著他的。

        “陷害之事，下↗藥之事。每一條都是我犯了武當的規矩，可我卻還好好呆在這兒，想來想去也只有師兄這么大能耐了，師父你說師兄這算是不在意我嗎？”

        蔡居誠想裝睡是躲不過去的，索性起了身，靠在床頭看著邱居新，“你是我一手拉扯大的，我平日里慣著你，鑄成大錯，乃至如今才發現你竟如此狠毒。你口口聲聲說在意我，可你都做了什么。我一而再的退讓，是顧念舊情，與其說是在意你，倒不如說是不屑。邱居新，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嗎？你的一切都那么滑稽，在我眼里就是登不得臺面的，我壓根不屑與你計較。”

        邱居新心有不甘，“我打小陪在你身邊，如今你一句不屑就要徹底抹殺掉我！”

        “不是。”蔡居誠語氣輕松，“相比抹殺掉你，我更想殺掉我自己，可惜沒能成功。”

        “師兄！”邱居新怒不可遏，他比蕭疏寒差在哪兒了。

        “邱居新，見你生厭，若你還算聰明，就在我不想把事情公之于眾的時候，離我遠點，保全你那名聲。”

        蔡居誠說完看了眼蕭疏寒，“還有你，帶著你最得意的弟子滾吧，老子看著就心煩。”

        蕭疏寒看了蔡居誠良久，“好生修養。”

        邱居新還不肯走，卻被蕭疏寒拽著帶走，等到走出許久時蕭疏寒才警告道，“若你還有分寸，理智還保留些許，就不要再去惹人生厭。”

        邱居新點了點頭，“如此啊，可我偏不，我非要爭上一爭。”

        蕭疏寒不愿與他爭辯，只想離他遠些，免得鬧心。

        兩人走后，格外清凈，蔡居誠樂得享受這種氛圍，平日里舞刀弄槍的，如今倒也算是因禍得福，好好休養休養，瞅準機會還得跑。

        在張簡齋處養病，蔡居誠的日子倒是比往日更咋瀟灑自在，有人伺候著，平日里就睡懶覺也不必去練功，等到覺得沒意思了就下山去逛逛。

        金殿那邊倒是不常去的，一來蕭疏寒平日里就在哪兒待著，二來弟子們不明真相。他也懶得去看他們冷眼。

        自打那日后蔡居誠真的是沒有再看見過蕭疏寒，許是他有了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惹人心煩。還有邱居新，也是一直都未見了，沒了這些煩人精，蔡居誠覺得天更藍了，花更香了，精神頭也足了。

        蔡居誠開始了怡然自得的養老生活，把往日的煩心事拋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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