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你這茶葉鍍了金?
點香閣一早就掛上了牌子,今天多了一位蔡居誠,是個男的,男的倒也不稀奇,畢竟之前有憐花公子為例。
“我說梁媽媽,這蔡公子長什么模樣啊,倒是讓我們瞧瞧。”一個打扮俊俏的小公子先開了口,他是點香閣的常客了,這個蔡居誠可真是勾起了他的興趣。
梁媽媽賣了個關子,“我既然敢把他掛在頭牌,那他可就是擔得起的,小公子想看看還不簡單,價高者得。”
話音剛落就有人不滿了。
“我說你賣這關子干嘛?你不讓我們大家驗驗貨我們怎么拍啊。”
“就是,就是。”
他的話得到大家的贊同。
梁媽媽冷冷一笑,“這蔡居誠可是和旁的不同。”
梁媽媽是知曉他武當弟子身份的,凡事留一線,不敢太過火,也不敢把他的身份捅出去。
“怎么個不同法。”
“講講啊。”
看大家興致高漲,梁媽媽就開始潑冷水,“所謂價高者得,是得以一見,我們居誠是不賣身的。進去了若是那不守規矩的被打了,我們可管不著。”
“呦,還是個烈性子的小野貓啊。”
糙漢的話引得大家哄笑。
看氣氛正好,梁媽媽適時道,“今天能不能見蔡居誠可全憑各位了,打賞千兩我就把人叫出來。”
“這還不容易!”先前說話的小公子把銀票往桌上一拍,“把人給爺叫過來。”
梁媽媽收了銀票,樂得合不攏嘴,“把居誠帶上來。”
四個大漢抬著個轎子上來,中間坐著蔡居誠,四周是紅色紗帳。透過紗帳去看外面,蔡居誠冷著臉,他一個大老爺們居然敢讓他坐這種東西,還要賣了他。
小公子看不真切,只是朦朦朧朧能看清個影子,大喇喇的跨坐著,“這,你倒是讓他出來啊。”
梁媽媽還沒開口就聽見蔡居誠冷冷道,“出轎費一萬兩。”
雖然沒這規矩,但梁媽媽也不加阻攔,誰和錢過不去呢?想不到這蔡居誠還是個心性高的。
若說千兩還算容易,萬兩可就有些為難了,更何況萬兩只是請人下個轎,先前那小公子不忍銀票打了水漂,硬生生又掏出五千兩來,“你們倒是湊湊啊,白看不成。”
其余客人未必有小公子有錢,可勝在人多,東拼西湊終是湊齊了一萬。
點香閣的打手拿了個籮筐,筐里是銀票和散碎銀子,“梁媽媽,一萬三千五百一十二兩。”
有零有整的,梁媽媽心中一樂,這蔡居誠可真是
搖錢樹。
蔡居誠臭著一張臉走了下來,沒想到還真有腦子不清醒的單單為了自己花費白銀萬兩,蔡居誠走了下來,大家看著他的斗笠頓時噓聲一片。
蔡居誠把斗笠那么一掀,長劍一出鞘頓時那斗笠變得七零八落,“不知各位可還滿足。”
話說的硬邦邦的一個字落在地上都能砸一個坑,也不知誰先帶頭鼓個掌,“蔡公子可真是仙人之姿啊。”
也不枉如此,武當以鶴為尊,一舉一動要有其風骨,蔡居誠雖不羈了些可拿出來唬人還是綽綽有余的。
“我我我,我要買下他!”出錢最多的那位坐不住了。
“公子可想好了?”蔡居誠戲謔道,“我是賣藝不賣身。”
“嗯。”小公子堅定的點了點頭。
價高者得,這位小公子家可是金陵首富,錢多的沒處花,所以他得了這第一位的資格也是意料之中。只是這小公子向來是找女人的,不知今日怎么換了胃口。
幾個碎嘴的湊到一起討論,這小公子和蔡居誠誰在上誰在下。路過的梁媽媽的剛巧聽到翻了個白眼,真是不知者無畏,幸虧了居誠不在這兒,不然這幾個是少不了一頓打的。
這邊討論的熱火朝天,那邊形式詭異。小公子名喚懷恩,看他那幅小身板,蔡居誠就覺得這人給他一百個膽也是做不了什么的。
可不料這位小公子出其不意,“蔡公子容貌氣度世無雙,看起來也頗為強健,懷恩也想討教一二。”
蔡居誠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金陵民風也很彪悍哪,這瘦瘦弱弱的小公子也想過兩招,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可惜他被下了軟骨散,但大體筆畫兩下還是沒問題的,蔡居誠頗為倨傲的點了點頭,“那開始吧。”
說了開始小公子不動聲色,也沒有擺出架勢來,蔡居誠心想敵不動我不動,還真是小看他了,居然是個練家子。
只見懷恩身形一閃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蔡居誠后退一步,“何意?”
懷恩叩了三叩首,算是行了拜師禮,抬起頭來燦爛一笑,“拜師啊,師父不是答應了教我一二嗎?”
蔡居誠想原來討教是這么個討教法啊,還當真是討教了。
左右一合計,蔡居誠說道,“雙手握拳置于腰際,雙腿分開與肩同寬,下蹲,扎四個時辰馬步。”
四個時辰過后也就天亮了,懷恩顫抖著咬著牙,說出來人家肯定不信,他花錢居然蹲了一夜的馬步。
這一夜蔡居誠睡的相當好,醒來時懷恩還在扎著馬步,蔡居誠覺得有些愧疚,他說四個時辰是逗他玩的,沒想到這個小公子這么呆,居然扎了一晚上的馬步。
據說懷恩公子出蔡居誠的房時是扶著腰出來的,腳步踉踉蹌蹌有些不穩。蔡居誠床上功夫了得,讓人欲仙欲死的名聲就這么傳出去了。
對此兩個當事人都不知,若是懷恩知道了謠傳一定要炸,任誰扎個一夜的馬步都會腰酸腿麻好不好。他那是練功練的,不是被吃了啊!
自從有懷恩公子這個冤大頭打頭陣,蔡居誠的客人絡繹不絕,可惜一個個都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久而久之,有了這么一個傳言,蔡居誠并非賣藝不賣身,只是他與第一次的恩客懷恩一見鐘情,互定終身,所以其他人皆入不了眼。
“師父,我又來了。”懷恩擦擦并不存在的冷汗,“見師父一面好難啊,那些女俠恨不得吃了我。”
如今點香閣也算是金陵一景了,人家都是男客人多,自從蔡居誠來了那江湖中的俠女,名門閨秀三天兩頭的往這兒跑就為了見上一見。
起初被梁媽媽千叮嚀萬囑咐見了客人要面上帶笑,不能不耐煩,可后來人多了,蔡居誠漸漸就裝不下去了,見人就嘲,三句話就開懟。
偏生來找他的都是臉皮厚實的,被罵了也不惱,還有人故意去逗蔡居誠,自己上趕著討罵,一時間蔡居誠風頭無人能及。
梁媽媽天天數錢數到手軟。
“點香閣?”陸昱嘉心想這倒是個好名字,只是這頭牌怎么和他那個叛出師門的蔡師兄重名了呢?
本著好奇的心態,陸昱嘉想見上一見。
“茶水免費,想要聽歌加錢。特殊服務不做。”蔡居誠聽見門響了,趴在桌子上頭也不回。
“蔡……師兄?”陸昱嘉叫的艱難。
蔡居誠猛地一回頭,“怎么是你。”
武當與金陵相距甚遠,這人怎么找到這兒的。
陸昱嘉關上門來,“師兄,你走后我就拜入了武當門下,如今是下山尋香帥的,途徑金陵,沒想到如此有緣。”
蔡居誠興致不高,敷衍道,“啊,好巧。”
見蔡居誠蔫蔫的陸昱嘉也知道自己大概是傷了蔡居誠自尊了,他原本身為武當最出色的弟子如今叛出武當竟淪落至青樓,肯定是不愿讓師門之人撞見的。
陸昱嘉嘴笨也不知如何勸慰蔡居誠,只是道,“師兄近期可好。”
說完又想抽自己,好不好的自己瞎問個什么勁。
蔡居誠強打起精神來,“好。”
說著就給陸昱嘉倒了杯茶,陸昱嘉受寵若驚,連忙兩只手接了過來,“好茶。”
“一杯十兩。”
見蔡居誠不似在開玩笑,他只好乖乖掏了銀子。
“師兄可知師父一直在找你,你不如和我一起走吧。”
蔡居誠暼了他一眼,“還有沒有事,沒事就滾。”
說著還一拍桌子,門外聽墻角的梁媽媽不樂意了,“蔡居誠,你對待客人態度好點兒能死嗎?”
一聽梁媽媽的聲音蔡居誠打了個哆嗦,女人真可怕。可憐他遭人算計,欠下巨債,無法脫身。
“陸少俠。”蔡居誠硬擠出了笑,顯得十分瘆人,“可還有什么吩咐。”
陸昱嘉只覺得寒風陣陣,取下劍匣子抱在懷中這才有了幾分安全感,“沒,沒什么吩咐。”
“哦?”蔡居誠提醒到,“你是不是還有要事在身。”
陸昱嘉接收不到信號,“沒什么要事的,再陪師兄待會兒也行。”
蔡居誠臉色黑的難看,“我謝謝您了。”
陸昱嘉不懂得反話是什么意思,只當他當真在道謝,趕忙道,“師兄客氣了,不礙事的。”
空氣陷入詭異的沉默,陸昱嘉小口喝著茶,可就那么大的杯子,一會兒就見底了,思量再三陸昱嘉鼓起勇氣道,“能再來一杯嗎?”
蔡居誠坑起自己人毫不手軟,反正武當不缺錢,月錢發的多,“第二杯翻倍,二十兩。”
陸昱嘉看了看手中的杯子,虛心請教道,“您這是金茶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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