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第 132 章
皇上面上頓時浮現(xiàn)舒心的笑意, 撫掌贊道:“好!不愧是我大雍人,英雄出少年!你且去一試!”
王栩領(lǐng)命應(yīng)道:“臣領(lǐng)命。”
百獸園總管將馬場鑰匙取下交予王栩,還不忘再度強調(diào)這馬有多烈性, 以免王栩輕視于它。未馴成馬丟人是小, 一旦摔殘了卻是大事。
“王二郎君,您可千萬小心。”
王栩笑著接過鑰匙應(yīng)道:“我會小心。”
皇上在一旁聽著十分膩煩,心中對百獸園總管的不滿已然到達(dá)頂峰, 只是面上不顯。一而再再而三強調(diào)那汗血馬性子烈烈實在墮我大雍國威, 仿佛整個大雍都怕這一匹馬。
女孩子們興致勃勃地看向這里, 全然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王二郎看樣子要去試試。”許清如看看沈蘭亭道。
沈蘭亭一開始沒什么反應(yīng), 逢著許清如似笑非笑的目光才想起來自己過去與王栩那一筆賬。她反應(yīng)過來后頓時目瞪口呆,又好氣又好笑,不樂意道:“你看著我說這個做什么!”
許清如笑嘻嘻的:“我就是瞧瞧你。怎么?還不讓人看?”
沈蘭亭惱道:“說他便說他, 不許看我,我如今對他又沒什么想頭, 他能不能馴得馬也不關(guān)我事!”
戚杏沒留意二人吵鬧,還在很□□地看著馬場里的馬,一并隨口道:“他馴不得。”
二人立刻停止拌嘴, 轉(zhuǎn)而看向戚杏問:“真的假的?怎么看出來的?”
戚杏這才將目光挪開看二人一眼:“真的, 他沒有馴馬的本事。”
“馴馬的本事?這也能瞧出來?”談漪漪與周寅和林詩蘊扎堆兒湊在一處,聞言轉(zhuǎn)過臉問。
“看看就知道我說得對不對了。”戚杏自信道。
王栩拿著鑰匙將馬場大門打開一條縫, 小心翼翼地側(cè)身步入其中。
汗血馬沒再繼續(xù)奔跑, 而是駐足停在馬廄前慢條斯理地嚼起上好的草料。在王栩踏入其中的一刻它便有所察覺地抬頭看了一眼,但它悠然地在原處站著, 似乎對他并不感興趣。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馬場之上, 緊張地看著王栩的一舉一動。
王栩向著這匹良駒一步步走去, 血液中涌動著戰(zhàn)意。說不緊張是假的, 但他想他應(yīng)當(dāng)還算可以應(yīng)對。
系統(tǒng)聲在他腦海中響起:“這很危險,你又不擅長馴馬,何必這么做。”
王栩回答:“我需要一個承諾。”
“什么承諾?”系統(tǒng)不解,“你去馴馬周寅會給你承諾?”
“當(dāng)然不是。”王栩笑說,“我需要的是皇上的承諾。”
“什么意思?”系統(tǒng)不太明白。
“未雨綢繆。”王栩本不欲多說,但緊張使然,他試圖通過與系統(tǒng)對話來緩解這份緊張,“如果旁人想要強娶周寅,我需要皇上的一個承諾。”
“你想通過馴馬讓皇上將周寅許配給你?”系統(tǒng)覺得自己隱隱約約猜對了,“可是你只不過是馴了一匹馬,皇上怎么會給你什么承諾。”
王栩笑笑:“這可不是一匹馬。”
系統(tǒng)道:“不是馬是什么?是大象。”
王栩無言,半晌才道:“這是皇上的面子。”
他補充道:“剛才在馬場外可以看出皇上很為不知道叫誰馴馬而煩惱,我能為他排憂解難,讓他在各屬國面前很有面子,他高興之下會答應(yīng)的。”
系統(tǒng)不好再說什么,只還是覺得王栩毫無經(jīng)驗便去馴馬很不靠譜。
馬場遼闊,王栩一步步走得扎實,慢吞吞地接近寶馬。
談漪漪觀察敏銳,喃喃道:“我總覺得王栩看上去心不在焉的。”
周寅彎著眼睛道:“或許他在和人說話。”
談漪漪嚇了一跳:“他旁邊又沒有人,在和誰說話?”
周寅作思索狀:“或許是在和他心里的自己說話。”
林詩蘊在一旁默默聽著二人說話,無奈笑笑,覺得周寅的想法很天馬行空。
汗血馬喝了水后踱回原處繼續(xù)嚼草料,長尾巴甩啊甩來驅(qū)趕蚊蠅。它自巋然不動,亮晶晶的眼中很人性化地閃爍著鄙夷的神采。
沈蘭亭端詳半晌,不確定道:“我總覺得這匹馬好通人性,它似乎在看不起人。”
許清如定睛細(xì)看,肯定道:“它確實是在看不起人。”
沈蘭亭的想法得到附和,做出評價:“好沒禮貌。”
她們這樣討論著,王栩已經(jīng)到馬外數(shù)十米處,馬兒若向他奔騰而來只要須臾。
王栩已經(jīng)將注意力全部放在馬上,慢慢朝它走去,盡量向它傳遞出友善的信息。
汗血馬埋頭吃草,并不理會他。
皇上瞧著不由道:“這馬看上去性子倒還溫和,只是不愛理人。”
話音剛落,那馬忽然抬起頭向王栩疾馳而來。它陡然發(fā)難,嚇了王栩一跳,索性王栩不算全然沒有防備,一個閃身躲過。
好馬的確是好馬,變向靈活,轉(zhuǎn)身朝著王栩掠去。它速度飛快,四足輕點地面甚至濺不起塵埃。
人是跑不過馬的,縱然王栩習(xí)武想跑過馬也很難。他在前面騰挪,馬在后面追,實在很莫名其妙。他還沒開始馴馬,馬看樣子要先來揍他,真的很沒禮貌。
眾人不由驚呼出聲,王栩被馬追上,眼看就要被它踏在腳下。
王栩靈活折身,不退反進(jìn),試圖從馬腹下滑過來躲過一踏。
馬兒卻長嘶一聲凌空而起,從他身上高高躍過,看樣子根本沒打算踩他。
它輕飄飄落地,如沒有重量似的。腳踏實地,它甚至回過頭看了王栩一眼,慢悠悠地又朝馬廄走去。
所有人腦海中同時閃過三個字。
下馬威。
這馬在給人下馬威。
有人覺得好笑。譬如沈蘭亭在最初本能的擔(dān)心過后見人沒事,便下意識笑起來:“這馬真是……太壞了吧!”它竟然在戲弄王栩。
誠然王栩是去馴馬的,但還沒開始馴,馬先開始逗他。它簡直是看出了王栩的目的所以先下手為強,好讓王栩知難而退。
也有人覺得這馬是在挑釁,簡直完全落了大雍的面子。皇上便是這么想的。
待他反應(yīng)過來這馬是在刻意羞辱王栩后,榮譽感極強的他簡直覺得這馬是在從他頭上跨過,大雍的臉都被丟盡。
他怒而大喝,憤憤叫道:“王栩,將這馬馴服!”今日王栩必須將它馴服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若馴不服,今日便將它殺了。大雍顏面絕不容許踐踏。
王栩面上火辣辣,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匹馬耍,反應(yīng)過來后意氣上頭,哪怕皇上不提,他也要將這一口氣爭回來。
他一個鷂子翻身自地上起來,大步跑起去追悠閑踱步的馬,點地而起向馬背上飛去。
“急了急了,王栩他急了。”沈蘭亭小聲看好戲,她倒沒什么大雍榮辱感,還覺得怪好笑的。這馬若是能開口說人話,指定也是匹氣死人不償命的馬。
林詩蘊搖搖頭道:“欲速則不達(dá)。”她雖然不懂馴馬,但王栩如此急切上馬狀態(tài)顯然不對,她并不看好。
周寅專注地看著場上,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
王栩飛身馬上,抓住馬鬃坐在馬上。
汗血馬一頓,接著劇烈甩動起來,金燦燦的毛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光芒。馬上還未裝馬鞍,人坐于其上本就不穩(wěn),兼之掙扎,王栩在顛簸之中需要緊緊抱住馬頸才面前沒被甩落。
馬兒肆意跳躍擰甩,高度極高,跨度極大。它的毛油光水滑,讓人抓在手中極易脫手。
旁人越看眼睛越亮,皇上甚至可以原諒這匹馬剛才的不敬之罪,這樣的跳躍能力與奔跑能力,真是堪稱馬中之王。
而局中人王栩被顛得臉色蒼白,額上青筋直跳。只有真坐在這匹馬上才能感受到汗血馬的精力究竟有多旺盛,以及要馴服它有多難。
首先他能在馬上坐穩(wěn)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他如今腦中什么想法也無,只想著自己千萬不能從馬上掉下去。
但在馬上被甩了片刻他愈發(fā)脫力,而身下的馬卻依舊不減力道,不見任何疲憊,依舊有力地甩脫著跳躍著。
王栩漸漸眼前發(fā)花,攥著鬃毛的力道越來越小。
戚杏面色沉郁,眉頭一皺:“不好。”
仿佛在印證他的話般王栩脫力,手上一松,整個人被硬生生甩飛出去。
人們驚叫出聲,只見王栩被甩成一道弧線,高高拋起,重重砸在地上。
場上一片安靜,皇上不由自主輕輕咽了口口水,終于意識到百獸園總管的話并非虛言。
原本王栩不至于受此重傷,但他緊抱著馬兒不松手直到脫力,結(jié)果就是被甩下來連調(diào)整自己的體力也無。而那些被馬踢傷的內(nèi)侍們被甩下來時還有余力,不至于被甩得又高又遠(yuǎn),便被馬踢到了。
不少人心中已經(jīng)想著去救人,奈何皇上不開口,誰也不好先開這個口。
女孩子們眉頭不由輕輕皺起,到底是一條人命,王栩也不至于摔死。便是沈蘭亭也沒想過讓王栩死在這里。
周寅白著小臉看上去被嚇壞了,眼里流露出悲天憫人來,活似小觀音。
王雎看著王栩倒在地上緊閉著嘴,全然沒有要向皇上求情救弟弟出來的打算。競爭對手少一個,他贏的可能性便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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