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夜已經很深。
在這個沒有多少娛樂的偏遠城鎮,大部分的人都進入了夢鄉,只有極少數的居民清醒著。其中,也包括山中幾人。
無憂在自己屋內的床板上翻來覆去,床板不停的發出‘咯吱’‘咯吱’聲。就連被她趕下床的憨憨小土狗都爬起來,四肢端坐與地,甩著斷尾,看著睡不著的無憂。
“不行,我誰不著。”
“我找師傅去。”
憨憨小土狗見無憂下床,立起四肢,圍在她的腳下。
“汪,汪汪,汪汪汪。”
“我馬上回來。”
“汪,汪汪。”
“太晚了。”
“再說,你去干嘛?”
“汪——”
“”
“師傅,你在不在啊。”
無憂小心推開師傅的房間,一顆光頭探入房內。房中的桌子上一盞油燈正在燃燒,老尼姑正坐在桌前,目光專注看那閃動的火苗,就連無憂的輕呼和到來也沒有發現。
無憂輕手輕腳的進入屋內,身后跟著同樣復制的小土狗。
“師傅。”
無憂見自己師傅還是沒有理她,沉靜在自己的世界中。
她轉動眼珠,壞心的貼著老尼姑大叫一聲:“師傅。”
曉寶寶明顯被她的行為驚了一下,她回頭看惡作劇成功的無憂,也沒有生氣。
“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覺。”
無憂看師傅終于回過神來,她坐上老尼姑另一邊的椅子,眼中泛著狡黠靈動的光。
無憂雙手捧嘴,做喇叭狀,小聲的:“師傅,我睡不著。”
曉寶寶也像無憂一樣,朝著她做喇叭狀,小聲的:“為什么睡不著。”
無憂繼續用氣音:“師傅,我發現一個秘密。”
曉寶寶也同樣用氣音回道:“你發現了什么秘密。”
“師傅,師傅,我發現白姑姑有一個孩子。”
“”
無憂看自家師傅沒有回答她,以為她不相信,她也不做喇叭狀了,也不用氣音說話了,直接跳下板凳,激動的站到師傅跟前。
“師傅,是真的,是真的。”
“師傅,你明天可以去問白姑姑,那個孩子還在山腳下呢。”
“師傅,你說,這么多年,白姑姑知不知道自己有個孩子呢,都和我一般大呢。”
“師傅”
“”
曉寶寶看無憂就像那十萬個為什么,一直問個不停。
但她一樣也不想回答。
“無憂小寶,這么晚了,你不睡覺嗎。”
無憂為這事輾轉難眠,激動萬分,實在睡不著。她在看師傅,卻是冷淡異常。
“我還不想睡。”
“師傅告訴你快速睡覺法,想不想聽。”
“是什么。”
“那就是數羊,一只,兩只,三只,數到一百只,就睡著了。”
“真的。”
“真的,真的。”
曉寶寶把無憂推到門外,跟在無憂身旁的小土狗都趴在門外睡著了。
“可是”
“哎呀,小家伙,你看都這么晚了,你師傅我老胳膊老腿的,要有充分的睡眠。”
“什么事都等明天再說。”
“快去睡覺,小孩子不睡好長不高。”
“憨憨都睡了。”
“啪嗒。”
無憂面對已經無情關著的大門,只好和才清醒的小土狗離開。
曉寶寶聽著無憂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她打開側窗跳了出去,融入夜色中。
白衣坐在屋子外旁一顆大樹露出的粗樹根上,她的手中拿著一瓶小酒,正在慢慢品著。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在這喝酒。”
曉寶寶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白衣,回答她的是白衣舉杯的手。
“你還喝的下。”
曉寶寶奪下她的酒杯,瞪著眼看著她。
白衣看著曉寶寶著急上火的樣子,伸手在旁邊粗大樹根旁拍了拍,曉寶寶也不顧形象的席地而坐,與白衣面對面就不挨著她。
“我在你這藏了這么就,他還是找到了。”
“寶寶,他的勢力比八年前更大了。”
曉寶寶聽著白衣平淡的訴說,抬頭看天。今天的晚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連幾顆星星都見不到。
“我比你來這個世界,早了十幾年。”
她也平靜下了,說著無關緊要的話題。
“當時的我,覺得自己就是來拯救這里人與水火的英雄。”
“是老天選中的天選之人,可不可笑,中不中二。”
沒有星星的夜晚,掩蓋了兩人的表情。
“你跟他走嗎。”
“僅憑現在身份的你,攔不住他。”
“我可以,只要”
“寶寶,我希望那小東西的人生,無憂無慮。”
“寶寶,有時我認命。”
曉寶寶和白衣在這個夜晚沉默對坐,她們彼此回憶著另一個遙遠時空的記憶。
天空露出一片白,晨光微遲一步。
吳恒早早醒來,用來照明的小油燈被他吹滅,相對于光,他更習慣黑暗處。
不久,山洞中最深處傳來‘霍霍’‘霍霍’聲,那是刀身與石壁摩擦的聲音。
他用基本完好的手,慢慢的,仔細的摩手中的刀。以前的刀早在那群人手中斷掉,這是一把新的。
這刀是他用山洞中比較扁平的石頭而做,一邊是石頭本身的樣子,當作刀柄,一邊已經被他這段時間摩薄,當作刀身,這是一把石刀,同樣也是一把可以殺人的刀。
‘霍霍’聲突然在黑暗中停下,他藏于暗中,警惕繃緊身子,盯著洞口,等待著
不久,沒有太多光線的洞口,出現一個微胖的輪廓,不靠近,不離開。
“是誰。”
吳恒捏緊手中石刀,如果來人對他不利,他隨時準備先發制人。
“我呀,就是一個老尼姑,你不必緊張,不必緊張。”
“就是救你那個小尼姑的師傅。”
吳恒聽到的這個聲音,和那天帶走小尼姑是相同的,他稍微放松了一點,但,還是戒備著。
“大事,我受傷在此地,被小師傅所救,多有打擾,還望見諒。”
“沒事,沒事”
“老尼正好來此地看看施主。”
“謝謝,大師。”
吳恒開門見山:“大師來此地,是有何事。”
“沒事,就是聽施主的口音為北方人。相傳在我國極北之地,那有一大片一大片砂石,其中生存了一批以毒為生的族群,她們以五十年為限,以毒養毒從中選出毒王。”
“……”
“不知施主聽說過沒有。”
“…我不知道。”
曉寶寶甩了甩衣袖,有點煩躁。
“施主愛聽故事嗎,我跟施主講個故事吧。”
“…好。”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很熱心的農民,在一個寒冷的冬天,他發現了一條僵硬的蛇…農夫把它放在懷你…蛇醒了,咬了農夫一口…最后,農夫死了。”
洞中的少年沉默的聽著這個故事。
曉寶寶問少年:“你說,這蛇是救,還是不救。”
“不救,違背了農夫善良的本性。救,農夫又有生命之險。”
曉寶寶等著少年一個回答,或者一份承諾。
長久沉默后。
吳恒開了口:“如果,農夫不善良呢。”
“什么。”
“大師你的故事里,農夫是善良的。”
“那,如果農夫不善良呢,也許,他的行為只是為了吃了那條蛇。”
“大冬天,往往食物匱乏,食物難尋。”
“那看起善良的農夫于是欺騙了小蛇,小蛇得知真相,咬了他。”
“大師,農夫求活,蛇—也一樣。”
“世人都說蛇性本惡。”
“其實它也只是為了生存與世間,而努力的生活著的生靈。”
曉寶寶聽著少年口中另一個版本的故事,不在為難于他,沉默離開。
山腳下。
仲樂站立在帳篷外的草地上,身后跟著一位低著頭的女子。
“如果,她不愿跟我離開,怎么辦。”
身后女子因為緊張,額頭出現細小汗珠,她不敢抬手擦拭,由著汗珠自由滴落。
“明日午后,她沒有決定,毀了這座山,這座城,和這里的人。”
“是,家主。”
“去吧。”
女子緩慢退后。
“你下不了的決定。”
“我幫你,可好。”
仲樂望那山頂處,語氣柔和。
風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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