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沒等南瓷情緒再一次潰堤, 楚傾把她抱進懷里,俯身對她說:“遲到的生日快樂。”
熱氣流連在南瓷的耳畔,她渾身顫栗, 心臟跳動從來沒有過的猛烈。恍惚間她又聽見楚傾繼續說:“南瓷,以后的每一個生日,我都會陪你過。”
他的話音落下, 南瓷所有的冷靜理智就被徹底磨光,她抬起頭, 勾著楚傾的脖頸壓低,急切又熱烈地吻上他的薄唇。
比起上一次她主動時的不安害怕,今晚的南瓷明顯動了情。
她的手在似有若無地惹著火。
男人的呼吸越來越重,眸光里沉沉浮浮的只有南瓷的臉。
她眼角的淚痕還沒風干,眼尾發紅。
楚傾抓著南瓷作亂的手, 將兩人緊密糾纏的身體拉開,壓抑著喘息, 嗓音很沉:“南瓷,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她一副要將自己獻祭的模樣。
南瓷眼尾還紅著, 她仰頭看著楚傾,很輕地點了下頭。
楚傾還是沒動,看著她說得認真,“南瓷, 我不想你后悔。”
他不愿意她因為這一時的感動而沖動。
南瓷一愣, 所有的心動再難捱,像吹不滅的野火,燒遍她的整座荒野。
她再次貼向楚傾, 在他耳邊廝磨:“只要是你, 我永遠不會后悔。”
楚傾的克制在這一刻崩潰。
他彎腰一把把南瓷抱起, 大步走進自己的房間,剛要開燈,被南瓷拉住衣袖。
她的聲音輕顫,“別……”
楚傾見狀低低地笑了聲,情難自禁地親了親她,“好,聽你的。”
房間的窗簾沒拉緊,慘淡的月光晃動,安靜又洶涌,南瓷快要看不清楚傾的眉眼。
只能聞到他身上令人心動又上癮的味道。
粗重的吻落下來,南瓷難耐地承受著。
直到楚傾伸手拉開床頭抽屜,發出一聲悶響,把一盒東西取出來。
南瓷又驚又羞:“楚傾,你……”
他的手重新撫上她的唇,“乖,別說話。”
兩顆心臟以同樣的頻率躍動著。
她在半夢半醒間看到,干凈的月光照在楚傾身上,他頸間浮起的汗沒有欲色,反倒多了一種少年的赤烈和純粹。
一如初見時的模樣。
-
第二天南瓷醒的時候,才六點。
冬季的日出晚,外面的天還一片灰蒙。
身邊的半張床還殘留著余溫,楚傾已經不在。
南瓷起身,感覺渾身散架,每一寸都泛著酸痛,她又倒回床上,目光渙散地看著天花板放空了很久。
昨晚的鬼迷心竅讓她不受控制地紅了臉。
慢吞吞地走進浴室,南瓷一眼就看到那面干凈的鏡子里那個狼狽的自己。
紅痕斑駁。
腦海中又浮現出昨天后半夜的畫面。
她就俯在這個大理石與洗臺面前,楚傾從她背后靠過來,低喃著她的名字。
直到她難耐地仰脖。
南瓷洗漱完出去,剛推開門就撞上楚傾。
他手里拎著好幾個打包盒,羽絨服上還沾著細碎的雪,一看就是從外面回來的。
他把東西擱到桌上,朝南瓷走過來,“怎么不多睡會?”
南瓷的臉有點泛紅,小聲說:“餓了。”
兩人昨天糾纏一夜,連晚飯都沒吃。
楚傾聞言抿唇笑了笑,俯身又把人抱起,南瓷嚇得低呼一聲,“不要……”
可下一瞬楚傾只是把她抱著在桌邊坐下,盯著她眉眼間被疼愛過的痕跡,“是不是很難受?”
南瓷怔了下,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害羞地別過眼,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楚傾不信,按著她的腰,“和我說實話。”
南瓷委屈地看向他,“有點。”
楚傾看她時不時蹙起的眉,開始后悔昨天不該不知節制地折騰她,眼底有歉疚,“對不起,我下次輕點。”
南瓷聽到后面幾個字,臉更紅,她在楚傾懷里掙了下,生硬地把話題轉移。
她指著那些冒著熱氣的早飯,“你去買的嗎?”
“嗯。”楚傾把餛飩推到南瓷面前,“知道你會餓。”
南瓷還坐在他的腿上,圈著他的脖頸,低低笑道:“楚傾,你真好。”
楚傾也笑,摸了摸她的頭,“快吃吧。”
吃完飯,楚傾把桌子收拾好,走進客廳就看見南瓷盤腿坐在地上拆著昨天被打斷的禮物。
屋子里暖氣開得足,她只穿了件很薄的針織衫,低頭時露出大片肌膚,上面全是他留下的痕跡。
他喉結滾動,皺著眉走過去,輕而易舉地把人從地上抱起來。
南瓷被突如其來的騰空嚇了一跳,不解地看向他。
楚傾把她放到柔軟的沙發上,“地上涼。”
“哦。”南瓷乖順地應了聲,然后才看清楚傾掌心的藥膏,她手里抓著的平安鎖哐當落地,往后縮了下,聲線顫抖,“楚傾你……”
“那里破了。”楚傾垂眸看著她,嗓音很淡地說道。
南瓷從沒覺得臉能燒成這樣,她指尖蜷起,磕磕絆絆地拒絕:“沒……沒事的。”
楚傾知道她臉皮薄,把人抱進懷里哄了好一會,才艱難地幫她上完藥。
南瓷把頭埋在楚傾頸間,雪白的肌膚上浮起一層紅,只有下面冰涼的觸感刺激著她的神經,身體顫得厲害。
楚傾早就被她磨出火,箍住她的腰啞著聲,“乖,別動。”
南瓷再也不敢亂動,她窩在楚傾的臂彎里,看到窗外洋洋灑灑的雪,后知后覺想起昨天是冬至。
她抬眸,看向眉目溫淡的楚傾,無聲地笑了笑。
楚傾察覺到她熾熱的目光,攬著她的肩膀湊近了點,“怎么了?”
南瓷撐起身,伸出一根手指描摹著他的輪廓,低聲笑道:“楚傾,謝謝你。”
是他讓她曾以為最冷的日子,從此以后只剩下暖陽。
楚傾勾住她的手,“別說謝謝。”
南瓷怔愣幾秒,然后像往常每一次那樣輕笑,說:“愛你啊。”
楚傾滿意地笑了,將人往懷里帶,沒忍住地低頭吻上她的唇。
空氣忽然又躁動起來。
楚傾適時放開南瓷,手背青筋凸起,他起身要走,卻突然被南瓷拉住手腕,她的眼睛晃著水光,“你去哪?”
楚傾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深吸一口氣,“我去洗澡。”
他知道南瓷不舒服,所以不可能再喪心病狂地去折騰她。
可南瓷的手沒松,只是細細地圈著他,幾秒后她鬼使神差地開口:“我幫你,好不好?”
怕他聽不懂,她又低低補充一句:“用手。”
有一瞬的靜默。
楚傾的目光瞬間彌上危險,眸色深得再也化不開,他彎腰把人抱起來,咬著她耳后的軟肉,“是你招惹我的。”
-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南瓷的手都快抬不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說出那句話,完全是順從本能地不想讓楚傾難受。
楚傾看她這副可憐樣,心疼地幫她揉手。
電視上放著一部陳詞濫調的愛情片,南瓷看了一會就覺得困意上涌,連什么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再次睜眼時,外面的雪早就停了,天色也一片昏暗。
客廳只留了一盞壁燈,她坐起身時,腰間的薄毯滑落。
“醒了?”
南瓷抬頭,看到楚傾端著杯水朝她走過來,她點了點頭,捧過玻璃杯問:“幾點了?”
“五點半。”
南瓷驚了下,都這么晚了。
她撈起擱在茶幾上的手機看了眼,發現除了袁暢發來的活動通知,沒什么重要的事。
到了年末,兩人的行程就只在幾個盛典間輪轉,才有像現在這樣廝混的時間。
南瓷把消息回完,就聽到楚傾問:“晚上想吃什么?”
她想了想,笑道:“還去那家面館吃,好不好?”
楚傾有些意外,拿著她的外套朝她敞開,“這么喜歡?”
南瓷會意地伸手,任由楚傾幫她穿好,“嗯。”
楚傾失笑,自己也換上外套,牽著她往外走。
楚傾家離面館不算遠,開車十幾分鐘就到了。
正值飯點,面館坐著零星幾個中年人,正喝著小酒插科打諢。
楚傾掀開門簾,讓南瓷先進去。
張伯看見她愣了一下,很快認出來,笑呵呵地打招呼:“小楚的……朋友?”
楚傾緊跟著走進來,把南瓷擁在懷里,淡笑著糾正他:“女朋友。”
南瓷羞得推了推他,用眼神示意他店里還有人。
那些人也明顯注意到了他們兩個,但喝得正上頭,根本沒辨認能力,只是打著酒嗝朝楚傾大笑,“小伙子,女朋友漂亮得嘞。”
楚傾皺了下眉,把南瓷換到自己另一邊,遮住那群人赤/裸的視線,客套地說了句謝謝。
兩人還是在之前靠窗的位置坐下,面很快端上來,南瓷正拆著一次性筷子,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把手機拿出來一看,連忙劃了接通。
楚傾在對面沉默地聽著那些從她口中蹦出來的字眼,握著筷子的手緊了點。
南瓷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抬頭就看到楚傾盯著她。
他的目光晦明,神色有點復雜,半晌后低低地嘆道:“又亂花錢。”
南瓷知道楚傾聽到了剛剛她的話,臉上漾開笑,“這怎么能叫亂花錢呢?那是你的生日啊,就應該最盛大。”
楚傾看著她臉上的笑意,突然意識到自己也許低估了她的愛。
那一份赤誠又孤勇,不求回報的愛。
吃完飯,兩人趁著夜色,在江邊散著步。
夜風冰涼,但南瓷卻一點不覺得冷。
楚傾緊緊牽著她的手,他的溫度通過掌心傳給她。
兩人走了一段路,拐入一條稍微繁華的街道。
臨近圣誕節,街上的情侶不少,但都忙著膩歪,沒人在意人群中出挑的兩人,更不會想到跟他們擦肩而過的會是南瓷和楚傾。
楚傾遠遠看見一家店,他的視線落在那處片刻,側眸朝南瓷勾起笑,摸著她的頭說:“在這等我一下。”
南瓷還沒反應過來,楚傾就抽身離開。
直到南瓷看見他走進一家花店。
她就站在街邊,隔著花店的透明玻璃,凝著暖黃的燈光將他籠罩。
他很快捧著一束嬌艷的玫瑰花走出來,不緊不慢地朝南瓷走來,路燈的光鍍在他背后,模糊了南瓷的視線。
眼里只剩下他。
她想起《枷鎖》殺青那天,他也是這樣朝她走來。
只是那時,她必須克制自己洶涌的感情。
楚傾三步兩步走回她的面前,眉眼溫柔得如月光,神色卻又極為認真:“南瓷,我欠了你一樣東西。”
南瓷愣了下。
下一秒楚傾把花遞給她,笑著征詢她的意見:“南瓷,做我的女朋友吧。”
寒風凜冽,南瓷卻心口滾燙。
那顆曾經害怕觸碰愛意的心臟,徹底被填滿。
她壓下那股酸澀的感覺,笑著說好。
兩人往回開的時候,運氣不好地連遇幾個紅燈,楚傾踩下剎車,余光撇見坐在副駕駛上的南瓷。
她就安靜地坐在那兒,低頭玩著花瓣,在昏暗的車廂里看著純潔如車外飄落的白雪。
他喉結不自覺地滾了一下,試探地問:“今天晚上,去我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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