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登階，虛影
一步落下，踏在臺階之上。
當(dāng)腳掌踏在臺階上的一瞬間，一股潑天的壓力頓時自天穹之上碾壓而下，傾軋在身。
下一秒，李衡發(fā)現(xiàn)眼前的臺階發(fā)生變化。
所站的高臺被無限拉高拉長。
高臺越有千座，對應(yīng)千層高臺，在那每一座高臺之上，各自有著一尊持劍而立的劍客。
那些劍客雖然面容模糊，但每一個身上都散發(fā)著一股凜冽到極致的霸道氣息。
在李衡面前的那一尊劍客，更是在看見李衡的一瞬間，其手中長劍便已經(jīng)出鞘。
一手握劍，徑直向前殺來，劍身之上發(fā)出一陣嗡鳴之聲。
轉(zhuǎn)身間，長劍橫掃，斜斬……
一招招劍式施展開來，卻是直接將李衡罩在其中，將其四方退路都給封住。
李衡抬手，殘淵劍上撩，直接將對方斬下的長劍架住，隨即手腕發(fā)力，向上一撩，將對方的長劍撩起。
也就在那一瞬間，李衡手中的長劍如同毒龍鉆出，刺穿那劍客的脖頸。
劍客斃命的那一刻，關(guān)于橫劍道的一些微末感悟涌入李衡的腦海之中。
這是……橫劍的感悟？
看來我猜的果然沒錯。
先生是想讓我以縱劍駕馭橫劍，集結(jié)縱橫劍道，方才有為縱橫家立派的根基。
既然如此……
李衡抬頭，直接眺望衡山的山頂，雙目灼灼，頗有幾分想要一力登山的果敢。
畢竟，山道雖長，但這守山者的實力卻說不上強(qiáng)，和自己在相同境界。
同境界之中，我執(zhí)縱劍，有蓋先生所傳百步飛劍的真意，何有所懼？
也就在這般念頭在腦海中閃過之時，其人更是沒有半點猶豫，執(zhí)劍登上，一路廝殺。
手中長劍揮舞劈開，一劍過一臺階，卻是難以遇到一合之?dāng)场?br />
直至……
在登至中途，約莫七百多層臺階的時候，李衡的速度才漸漸慢了下來。
不因為別的，只是因為這里的劍客實力在經(jīng)過七百多層疊加之后變得尤為強(qiáng)大。
饒是李衡的實力不弱，依舊只能與之抗衡周旋，足足過了數(shù)十回合李衡方才取勝。
好在，勝了之后的橫劍道感悟也有不少。
這些感悟繚繞在身上，讓李衡逐漸對橫劍有了一番理解。
出手之時，能在縱橫劍意之間來回切換，借助敵人磨礪自己的劍意，使得自身的劍意更加純粹。
山下，蓋聶遙遙眺望了登山的李衡，嘴角微微上揚。
按照這個速度登山的，倒也不算慢。
畢竟，這小子身上原本就有縱橫家的傳承，有縱劍道的終極真意：百步飛劍。
有這部分真意在，縱山那邊登頂是沒問題的。
至于橫山這邊，應(yīng)該也能登頂。
至少，蓋聶是相信的。
念頭閃過，蓋聶抬頭眺望遠(yuǎn)處的高樓，目光流轉(zhuǎn)之際，卻好似能夠透過層層虛空，直視那高樓之中的景象。
就在李衡登山的這段時間，洛基已經(jīng)憑借自己強(qiáng)橫的實力直接闖到了高樓跟前。
“不愧是曾經(jīng)為十境的神明，就算如今只有九境的修為，但眼界和力量控制依舊堪比十境。”
“對付這樣的人，多少得用些心了。”
蓋聶?quán)驼Z地說道。
在聲音落下的那一刻，他抬手虛空一抓，便見這方空間之中立時有著 一個裂縫出現(xiàn)，古樸的棋盤其中飄出，被其抓在手中。
手掌落在棋盤之上，蓋聶臉上露出一抹懷念之色。
指腹從棋盤的紋路之上掃過，那凹凸有致的棋盤之上頓時有著點點光芒迸發(fā)出來，將整個棋盤的紋路照得透亮。
“老伙計，好久不見了。”蓋聶?quán)驼Z，隨后二指虛捻，白子自生。
手捻棋子，落于棋盤之上，卻見遠(yuǎn)處的高樓，頓時發(fā)出一陣嗡鳴之聲。
高樓之外風(fēng)云變化，高樓之內(nèi)云淡風(fēng)輕。
內(nèi)部，不論是洛基還是胡梅兒，都沒有感受到半分變化。
而他們即將迎來的，是縱橫家傳承之地數(shù)百年來，經(jīng)過數(shù)代圣人之手布置的防御體系。
莫說洛基如今只有九境，就算是他全盛之時，蓋聶執(zhí)掌遺跡中樞，都能讓對方無功而返，也就更別說現(xiàn)在了。
至于胡梅兒？
亦是如此。
就在蓋聶執(zhí)棋盤而下的時候，整個遺跡之中，四方天地靈氣匯聚于一地，最終化作一道虛幻的身影。
那人和蓋聶長得一般無二。
當(dāng)其踱步走來之時，卻是要比蓋聶還要多出一分霸道之意。
目光落在蓋聶身上，四目相對，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容。
“你終于來了，只是比我預(yù)想的要慢一些。現(xiàn)在的人族還好吧？”對面那人開口問道。
蓋聶沉默了片刻：“不算好，但至少沒有淹沒在妖潮之下。”
“如今的局勢，倒是比你們當(dāng)年更為險峻。但就是在這般的局勢之下，人族強(qiáng)者硬生生憑借著自己的實力在妖族的包圍圈中支撐下來。”
“總體來說，薪火不滅，代代相傳，人妖之爭，是人族中興之始！”
聞言，對面的虛影忽然笑了，微微頷首：“無妨，只要人族尚在，便有希望。”
“諸子百家隱姓埋名這么久，不惜將傳承封印于現(xiàn)在，不就是等著這一日嗎？”
“諸子百家，唯我縱橫！”
虛影起身，將雙手負(fù)在身后，遙遙望了眼那正在橫山之上不斷前進(jìn)的李衡，微微頷首。
“那便是喚醒你的人？也是這一代的小說家？是哪一位的后裔？”虛影一連數(shù)問。
蓋聶沉吟片刻：“是他喚醒了我，他也是小說家。只是他是不是你想象中那一位的后裔，卻不得而知。”
“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那一位目前來說已經(jīng)黑化，而且就被封印在那小子身體之中。”
黑化？
聽到這兩個字，虛影明顯頓了一些，有些狐疑地看了眼蓋聶，問道：“當(dāng)真？”
“反正我所知道的情況就是這般。”
“至于這其中發(fā)生了什么，那一位為什么會變成惡靈，我也不清楚。”
“只是在最初感受到他存在的時候，隱約覺得有些熟悉，但一直都想不起來他的身份。”
“直到今日進(jìn)入這里，得到真我的記憶之后，方才知曉他的存在。”
“你，信他嗎？”
蓋聶看向虛影，問道。
虛影沉默了片刻：“重要嗎？”
“我已經(jīng)死了，留在這里的只是精神烙印。活著的是你！”
“選擇的，也是你！”
“你是我，但你更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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