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思緒拉回,她抬眸看向那個男人,仔細打量他,從衣著到言語神態(tài),一個名字猛然躍上心頭,“你是烏藏。”
陰沉男子面色驟變,董停嵐只覺眼前一黑,脖子便被人掐住,他冰冷的呼吸打在她面上,“你怎么知曉我名字,你到底什么來頭,想好了再說!”
她呼吸一促,手上用力,陰沉男子瞬息之間變了面色,她將他的手挪開,生死一線反而沒了懼怕,“我們很久以前見過,你不記得我了?”
他眸中有烏云翻滾,咬著腮骨,“你說謊。”
“你說是,那便是了。”她握著他的手起身,“你根本就不想救床上那個人,對嗎?”
“你找死!”烏藏冷蔑的看著她,感覺到手上的劇痛,手上也暗暗用力,卻絲毫逃不脫她的桎梏。
董停嵐察覺到他的殺意,扯開他的手,“那你最好離我遠點,否則,我可懶得救楊瓴。”
“你敢直呼王爺姓名!”一邊那勁裝男子不滿。
“名字就是用來給人叫的,難道你不是人!”
“放肆!”中年刀疤男一拍桌子,這時他身側(cè)一穿著石青色長衫的男子起身打圓場,笑道:“這位姑娘,這幾個都是王爺帳下最忠實的下屬,皆是一些粗人,還望姑娘不要與他們計較。”
“王爺安危重要,這位姑娘說的不無道理,還請幾位大人先聽下去。”他朝幾人拱手。
中年刀疤男蹙眉,“什么忘川什么攝魂草,從未聽過。”
“就是從未聽過,才要聽聽,好過我們束手無策得好,至于是真是假,等會讓程璧做決斷。”
中年刀疤男有些遲疑,“你怎知她是何人所派,今日鬼鬼祟祟闖入王爺寢殿,誰知道她打什么主意。”
那石青色長衫的男子頗有些書生氣,董停嵐多看了他幾眼。
只聽他問勁裝侍衛(wèi)道:“這位姑娘進去后可有冒犯王爺?對王爺不軌?”
“有!她鉆到了王爺?shù)谋桓C中,還掀王爺?shù)囊路 ?
男子扭頭看來,董停嵐亦是有些尷尬,解釋道:“我是因為有人來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既然你都看到了,為何不制止,你安得什么心?
若我果真是什么歹徒刺客,王爺有個三長兩短你便自裁罷!”
“你!”侍衛(wèi)不料她倒打一耙,氣得要命,“不如我此刻就殺了你!”
“往這兒砍,你要是不砍你就是孫子!”她指指自己的脖子,挑釁。
“你!”
“夠了!”中年刀疤男一錘定音,“都閉嘴!你,先說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身份,為何帶著包袱,既是給王爺看病的,便說說你求什么!”
不錯,干脆!
她還真怕他們嚴刑逼供,那她就真完了。
烏藏眼神冷漠,看向刀疤男,“把她交給我,我有的是法子撬開她的嘴。”
她眼睛大睜,“那你一定會后悔!”
他爺爺?shù)模@可是當(dāng)初看書的時候最喜歡的一個小配角,現(xiàn)在要對她下狠手?好家伙,好家伙!氣死她了!
“是嗎?我要看看你如何讓我后悔!”他眼神是狠辣與陰鷙。
董停嵐語結(jié),“你等著。”
“到底說不說!有何要求快說。”
“你們一人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我可以幫忙去尋那藥材。”她不怕死地道。
“什么條件。”眾人道。
“不會讓你們背叛自己的主子,不會讓你們傷害自己的同袍兄弟,更不會讓你們傷害自己的家人,我想出來你們做便是。如何?”
中年刀疤男與眾人對視一眼,看到大家微微頷首,道:“可以。榮華富貴,金銀珠寶,凡你所求,我們都會盡力滿足你要求。”
董停嵐聞言便是一喜,哎呀,她要成富翁了,大財主,哈哈哈。
想到自己日后找到玉佩就得離開,又不免感到遺憾,要不等將錢財花完再走?
哎呀天才,她怎么這么聰明。
“還不說!”勁裝侍衛(wèi)看著女子傻笑厲喝一聲。
“哦!”她趕緊收了笑,不慌不忙道:“我叫董停嵐,剩余的不重要,只要我能幫楊瓴弄到藥材不就行了。”
石青色長衫男子笑道:“那我們?nèi)绾蜗嘈拍阏f的是真的?”
“只要拿不到藥材,不管我怎么說你們都相信不了,要不這樣,你們派個人與我同去,不就迎刃而解了?”
“即便你知道藥材在何處,但如何確定王爺便是中了那攝魂草之毒,你如何知道的,還是你會醫(yī)術(shù)。”
“醫(yī)術(shù)不會,但此癥我的的確確曾在一本書中見過。”她必須得想個法子讓他們暫時相信,“既然我們已達成約定,那我也實話實說。我來王府是為了找一個東西,此物與我性命息息相關(guān),我不得不才冒險前來。”
“你好大的膽子!”中年男人沉聲,“你可知私闖王府該當(dāng)何罪?!”
“諸位將王爺身邊的人全都撤走,應(yīng)是早就察覺我來到府中了,可對?”
“若是我能救下王爺,日后說不準(zhǔn)可以討個恩典向王爺求得此物,所以我絕不會傷害他,至于我的身份,我說了你們也不信,不如你們自己去查,至于為何知道王爺患病,是因為我本來就知道。”
“姑娘這話到底何意,莫非你便是下毒之人?”
“若是我,我還能如斯淡然?”她道:“這種毒拖得時間愈久愈難以清醒,你們?nèi)粽媸菫榱送鯛敽茫阋霸缱鰶Q斷。”
屋中幾人沉默,顯然全都在思考,看到他們莫測的神色,董停嵐知道他們大概會相信她說的話。
烏藏道:“你如何知道這些的?”
“不重要,現(xiàn)在最緊要的是令王爺清醒過來。”她淡漠道。
“不知姑娘姓名?”
“我叫董停嵐,以前住在永昌街甜水巷第二十七家,我的身世你們一查便知。
今日之所以帶著包袱出來,是因為黑豆為了救我得罪了人,當(dāng)然,我也得罪了人,為了保命這才來王府求一條生路。”
盡管她說的已經(jīng)十分真誠,但眾人還是疑慮重重,最后還是那石青色長衫男子做的決定,暫且將她留在府中,等大家商議后再做決定。
眾人也同意。
“好。”董停嵐點頭,摸了摸腿彎,“可否給點傷藥,另外能不能給我些吃的。”
“好,你就安心在這兒住下。”
“只要你們不急,想留我多長時間都成,對了,黑豆能我同我在一起嗎?”
“自然。”
回到他們安排的屋子,董停嵐可算松了口氣,瞅了眼跟來的黑豆,臉一沉,二話不說立刻擼起袖子,去捉它。
“好哇!你個細作,攝政王府的狼崽子!你今日要是不說清楚到底為何跟我回家為何潛藏在我身邊,就甭想好過!”
屋中桌椅砰砰倒地,一人一狗鬧得屋里絲毫不肯消停。
飯菜送來的時候,一屋狼藉。
侍女瞧見紛紛扶起桌椅,對一旁的黑豆頗為恐懼害怕,董停嵐放下袖子,安靜地坐在桌邊吃東西。
黑豆跳上凳子,她冷哼,給它分了一半兒飯菜,“看在你維護我的份兒上,我暫時饒了你!等這次事兒完了以后,我們便分道揚鑣!”
“為何不吃?不喜歡?”
董停嵐吃得津津有味,黑豆眼神不住瞅她,似對她的狼吞虎咽有些鄙夷,她拍了一下它的腦袋,“不識好歹。”
吃晚飯,她滿意地摸了摸肚子,一起身忽覺腦袋暈暈,眼皮子直打架,來不及走到床邊便倒在了桌上。
黑豆湊到她身邊,嚎了幾聲。
屋外,一人走了進來。
黑豆扭頭,跳下凳子,迎了上去。
烏藏撓了撓它的下巴,“她果真救過你?”
黑豆貼了貼他的胳膊,烏藏冷笑,“算她識相。”
董停嵐醒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在大牢里。
看了眼胸前,包袱還斜掛著,不過有些松垮,絕對被人翻開過。
希望銀票還在。
昨日她報了自己的身份,想必他們會盡快去查,等查到楚家,大約會懷疑是不是楚家人將她派到這兒來的。
不過也不要緊,反正楚家多的是免死金牌,一個楚嬌嬌,一個楚照軒,倒不了。
“咕嚕咕嚕——”肚子拉長了調(diào)子,她揉了揉腹,哀嘆一聲,瞅了眼監(jiān)牢的門,走過去。
古代的監(jiān)牢大都用實木做成,僅憑人力很難弄開,但也不是沒有人能夠成功脫逃,對她來說那就更為簡單。
她用力敲開一處牢柱,勉力鉆了出去,揉了揉被擠得賊痛的胸口,又將那根木柱重新拼了回去,視覺上一時也瞧不出來。
“撲通——”
“撲通——”
敲暈幾個獄卒,她飛快地換了衣服,從一邊的炭盆中取了碳灰抹勻了面,按著腰間的刀離開了。
陽光照在頭頂,帶了幾分烈度。
路上遇到幾個獄卒,她皆主動地打了招呼,幾人眼中有迷茫和詫異,不等他們反應(yīng),她便如一陣風(fēng)一般擦身離去了,鬧得幾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方才那人是誰?”
“看著有些面生。”
“莫不是新來的?”
“應(yīng)當(dāng)是。”
董停嵐好容易找到角門,風(fēng)風(fēng)火火走過去,守門的人將她攔住,道:“出府的腰牌何在?”
她摸出腰牌遞了過去,鄭重一禮:“昨日有人闖入府中,那人身份有異,鄭將軍與烏藏大人命在下火速去趟楚相府,還請這位大人通融一二。”
“昨日有人闖入府中?”
“是!已被大人關(guān)入地牢。”
那人視線從她面上掃過,“你瞧著陌生。”
她立刻露出赧然模樣,“在下是烏藏大人的親戚。”
“烏藏大人的親戚?”
“是,是。”她悄悄從袖口掏出一枚銀角塞到他手中,“叫大人見笑了,小的就指著這趟能在鄭大人面前露個臉呢。”
那人明白過來,收了銀子,大手一揮,“原來如此,你去罷!”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她趕緊一禮,走出攝政王府后,二話不說立刻甩著兩條腿撒丫子朝城中跑去。
第一時間去成衣店選了一套衣服,找了個僻靜的地兒迅速換了衣衫,朝城外走去。
不料路上有許多官卒齊刷刷行過街頭,她嚇了一跳,躲在一處面人攤子上,問那攤主,“老丈,可知街上為何多了這么多官兵。”
“說是有人闖入丞相府,刺傷了當(dāng)今相爺,還將府上一位公子給打傷了。”
“哎唷,難怪,難怪。”
走了不遠,果然看到一群人圍在一張告示周圍。
告示上畫著一個女子,畫像挺抽向,但上面的董停嵐三個大字明晃晃在眼前。
上面說她刺傷了楚相打傷了府上的二公子。
她微一蹙眉。
刺殺楚相?不會是楚老三給楚相說了什么,然后他先發(fā)制人將楚家摘出罷。
或者是攝政王府的人去楚家問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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