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姿態
領袖既然已經發話，下面的人無論如何都要收斂些氣焰，御手洗和水門等人很快就退回自己位置，只是宇智波狂傲久了，總有些反骨。
他們素來認為能與己對等的只有千手一族，三代日常處事又相當“鴿派”，無法給他們如同二代火影般不可抗拒的沉重壓力。此時盡管宇智波也收了殺意坐回原位，可依舊未斂起憤懣情緒。
“呵！被詛咒？”一肚子怒火的宇智波惡狠狠地盯著那邊御手洗家小鬼，發出一連串質問，“沒有我們這‘被詛咒’的一族會有木葉？！沒有我們這‘被詛咒’的一族村子能有今天的繁榮？”
“御手洗是想嘗嘗宇智波被‘詛咒’的力量嗎？！”
這話很狂妄，可也是事實，最初的木葉的確是由千手和宇智波一起建立的，沒人能反駁。不過臺上的咨詢人員抬眼看了看宇智波們，微不可見地皺起了眉。
沒有反駁，但也沒有附和，大家都沉默著。驕傲的宇智波心頭火越燒越旺，覺得自己一族就是在被全村針對！
“真是沒想到，”陪同富岳一起的宇智波老者緩緩開口，語氣譏諷，“木葉都建村四十多年了，還會有豎子敢言我宇智波是不詳血脈……”
“宇智波為木葉犧牲過多少族人？為木葉又流過多少鮮血？歷年來種種功績就能如此輕易地被忽視？安敢欺我宇智波？！”
老家伙這火發的挺唬人，會場內眾人越發噤若寒蟬，御手洗那小鬼倒是膽大得很——他們一族特質遺傳，都相當膽大殘忍，聰明的小鬼主動破局，笑嘻嘻地道歉：“抱歉抱歉，我誠懇地向宇智波道歉，我不該說你們是被詛咒的一族。”
“看在我還小的份上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回去我自己請關禁閉。”
這小子是紫霄最喜歡的家族小輩，行事肆無忌憚跟他一條心，這會兒道歉末了又陰陽怪氣一波：“我是一時情急，邏輯有些混亂，想著要是卡卡西哥老爸的失誤也要怪到他頭上，那對宇智波也是要警惕些，畢竟宇智波的祖輩嘛……”
他話不說完，給人留足了想象空間，一個人就把輿論場上的氣勢又扳回來了。鹿久瞅了瞅御手洗的小鬼，覺得這小子很適合來老師這邊干活，得想辦法把人搞來。
“功績是功績，過錯是過錯，個人做事個人擔，沒有人會否認宇智波為村子做的貢獻，村里也不會把上一輩的錯誤加到后輩身上�！毙〈撼雎�，結束這段宇智波提起的、有關先輩的爭論。
中途岔出去的話題現在重回最初，宇智波便再次舉手，要求回收寫輪眼。
“作為忍界最重要的血繼限界，宇智波必要收回旗木卡卡西左眼的寫輪眼�！�
這種驕傲的論調聽得太多，激得旁人逆反心理上漲，不知火玄間撇嘴：“都說了那是人家同伴間送的禮物，還糾纏個不休有意思嗎？”他與卡卡西那個冷淡又毒舌的家伙關系不怎么樣，不過這個時候更煩宇智波。
人與人之間的理念差異想去甚遠，宇智波方完全不能接受這種“禮物”的說辭，冷聲訓斥：“寫輪眼是宇智波一族的密藏，不是他人可置喙之物！帶土那小子隨便把眼睛送給外人已經是犯了大錯！”
“宇智波的眼睛要按照宇智波的規矩來，”青少年一代桀驁不馴，一言一語都是對家族的驕傲，“我們的規矩就是只有宇智波的人能用宇智波的眼睛！”
“快點把眼睛還回來吧旗木！”
“你不是天才嗎？天才還要對別人的眼睛死活不放手？”
……
三言兩語又激得會場里一片鬧哄哄，宇智波方的年輕人跟另一邊支持卡卡西的血性少年們指著對方吵了起來，雙方都仗著自己年紀小，什么都敢渾說。宇智波之前沖突時就有不少人開了寫輪眼，現在更是幾乎個個都瞪著那雙猩紅色眼睛。
在心里嘆口氣，鹿久揉揉被吵得發疼的額頭，站了起來，暫且壓下吵鬧聲。雖然接下來會很麻煩，但他還是得開這個口：“那么，宇智波的意思是此為宇智波內部問題，村里也無權過問？”
不同于小輩們張牙舞爪言辭難聽但沒什么意思的吵鬧，他這一句話就分量十足，將事態提升到新的高度。
“呵！”宇智波那邊腦筋轉得快的立刻就反應過來，嗤笑，“不愧是青浦玉洛的弟子，伶牙俐齒，顛倒黑白是一把好手�！�
雖然不滿村子，但宇智波目前還沒有完全撕破臉的想法，有人出聲呵斥：“宇智波并無此意，你這是在故意污蔑我們一族！”
“鹿久，這到底是你的意思，還是別人的意思？”自知已與門炎班已無情分可言，宇智波八代眼神飄向臺上玉洛那里，針對對象轉變，“誰不知道卡卡西是你的老師——玉洛大人的侄子，玉洛大人，您是要包庇自己的侄子嗎？”
場上微妙地靜了靜，戰火燒到上層頭上，事態肉眼可見地要升級。
見有不知死活的小輩敢硬著頭皮挑釁玉洛，默默看戲的大蛇丸來了興趣，覺得很有意思，“嗬嗬”笑起來，在周圍忍者緊張的目光中也啞聲摻和一句：“軍師大人做事素來公平，此事上也應當不會偏私吧？畢竟偏私……可不是優秀的決策人員該為呢�！�
好了，實錘了，玉洛大人跟大蛇丸大人不僅掰了，而且還成大仇家了！這種不妙的場合他都主動去跟人一起對付玉洛大人了！
“偏私？”一直冷眼旁觀吵鬧的玉洛笑了笑，她在高臺上，態度相當平和，“你們想法太偏激，那不過是朋友間的一件小禮物而已�！�
“寫輪眼能力無非那些，卡卡西對術又沒有野心，”她頓了頓，面無表情地與大蛇丸對視一眼，又將目光移回宇智波那邊，懶散地笑笑，“他若是想學幻術，找我不是更好？”
下面的人但凡有腦子，都聽得懂她言下之意。幻術領域，青浦玉洛獨領風騷，真想要學幻術卡卡西何必舍近求遠、舍強求弱？至于寫輪眼的復制能力……頂級強者實際是看不上這點的，能登頂峰的強者必然有別人無法復制的能力。
輕描淡寫地將燒到自己頭上的火熄滅，玉洛安靜看著那些宇智波們，大庭廣眾之下她可不會自降身價去與人爭執糾纏。
她話說得相當委婉，但聽在驕傲的宇智波耳朵里依然有一種挑釁的意味。只是這次紅眼兔子們沒有像之前那樣躁動起來，而是輕微騷亂一下很多人就盯著玉洛陷入一種詭異的沉寂，之前最暴躁的那幾個小的尤其安靜，眼神近乎呆滯。
眾人只內心感慨宇智波果真只有青浦玉洛能壓制，只有夕日原秋瞟了眼那邊，又看看目光仍停留在宇智波那兒的玉洛，微微笑笑。
自家族人的奇怪狀態富岳自然感受得到，他旁邊來壓陣的長輩也沒了動靜，不用多猜，定是玉洛做了什么。各方壓力來到他一個人肩上，富岳有些呼吸困難……幾十年的交情了，他比誰都知道作為一個宇智波該用什么樣的姿態去面對青浦玉洛。
像宇智波開著眼睛一樣，日向也有人一直開著白眼，他們本應該比看到的比普通人更多，但在宇智波出現異常前，他們自身查克拉狀態突然出現紊亂，白眼狀態被強制性解除。只能用與大家一樣的眼睛去仔細觀察，然后小心做出無根據的判斷——絕對是動手了。
……可是，日向是什么時候中的招？
場上氣氛十分平靜，平靜到詭異，旁人暗自揣測，當事雙方在沉默中對峙。
高臺上的三代和咨詢人員看出宇智波和玉洛之間應是發生了沖突，不過都沒說話。這種私下的靜默交鋒誰也不好當眾去先揭開那層紗，便都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裝作沒看到。
深呼吸一口氣，此時算是孤軍奮戰的年輕族長鼓起勇氣正視前輩，做出妥協：“卡卡西的眼睛宇智波暫且允許他留存，但要保證這只寫輪眼不會再落入他人之手�！�
聞言鹿久松了口氣，這場風波可算完事了�？聪蚶蠋�，見她向三代那里謙遜低頭。
于是此事由三代火影出面做收尾：“卡卡西，你認為呢？”
“我……會保護好帶土的眼睛，哪怕賭上自己的性命�！鄙倌昝已厶幍淖o額，給出莊重承諾。
……
結束后，玉洛由弟子推著，跟在三代他們后面作為第四位離開會場，走的時候還是沒搭理在看她的大蛇丸。
今天跟宇智波的事玉洛沒打算瞞著幾位長輩，都已經組織好語言去交代了，最嚴肅認真的門炎卻反常地先開口，催她回去歇著。
“你先回去休息，養好了再回來工作�！�
看看三代和小春，見他們也點頭表示贊成，玉洛便跟三人告別先回木葉病院。
長者們站在原地，看著鹿久推著玉洛遠去，與不遠處等待的同伴們會和，小春問好友：“不讓玉洛寫個報告？今天的沖突不是件小事�！�
“寫什么報告？什么沖突？跟她有什么關系？”門炎表現出難得的極度護短，平時古板的老頭兒此時皺著眉，“她跟宇智波只說了兩句話，有什么沖突？”
“報告不報告也不是什么大事，”日斬緩和下氣氛，“玉洛做得很隱秘，除了宇智波自己其他人幾乎發現不了�！�
“宇智波那邊口不擇言，會上我還擔心玉洛也被激怒，沒想到她還是給宇智波留了面子�！�
朔茂是門炎班的死穴，紫霄都已經被氣到撕破臉了，大家都覺得玉洛近年再修心養性今日也得駁斥一番，她本就不是個擅長隱忍的性子，不想只輕飄飄說兩句，人前給宇智波留足了臉。
然而日斬這樣的夸獎并不能安撫老友，只見他冷淡地轉過身去：“如果是五年前她哪會這樣，那不著調的脾氣，懷著孕都得跟那群宇智波挨個打一頓！”
三代和小春互相看了一眼，嘆口氣，沒接話。那孩子這些年沉穩許多變化明顯，門炎欣慰歸欣慰，到底還是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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