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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 血斧之戰(上)


按昨晚商定的計劃,由夏侯家族中內功最為深厚的夏侯辰沛與寒子進入無夫洞中,想辦法將里面的觀日通引出來,夏侯家族的其他人則是在外面埋伏,若是血斧及那觀日通魔鬼出來由他們在外面攔截,他們的計劃是與那觀日通和血斧在無夫洞之外展開一場血戰。

        夏侯家能夠戰斗的、已年滿十八歲的、身體健康的男人計六十三人都聚在無夫洞外面,眾人形成了扇形將無夫洞包圍了起來。個個手中拿著刀、劍、槍等武器,嚴陣以等,如臨大敵,一臉肅然。

        雪,突然下得更大起來,冰冷的雪花飄落到眾人的頭上、臉上,衣服之上。

        飄到臉上的雪花為人體的溫度所化,慢慢的融化,化為冰冷的水珠沿著皮膚緩緩地滑落下來。那冰冷的感覺仿佛在提醒他們,暴風雨每時每刻都有可能來臨。

        無夫洞前,夏侯辰沛長長的白須在寒風中被吹拂而起,與那天空中落下的雪花一樣的白。

        白雪、白頭發、白胡須,還有他一身灰白色的緊身襖袍。老人一身的白色打扮。

        只有他的臉是紅潤的。

        一身的白,仿佛他已經預感到這一戰兇險之極,極有可能這一去,這一身衣裳便有可能是他最后的壽衣。

        夏侯辰沛,一臉的凜然。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氣勢。

        寒子卻是甚為簡單,里面還是一件保暖衣,外面則是一身黑色的緊身功夫裝,那是半夜里小雅連夜找保里的裁縫七嬸做的。腳一卻那是他的那跑鞋。

        他一臉的淡然,由始至終均帶著淡淡的微笑容。仿佛,要應對這一個神魔般的魔鬼,他一點都不擔心。

        與眾人揮手告別,兩人開始向無夫洞走去。

        黑呼呼的洞口深處似乎有無數的眼睛正在凝視著他們,看著他們一步一步地走進去。

        夏侯辰沛搶著走在前面,以表其愛護后輩之心。寒子也不與他爭,稍稍落后了他一個身位,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

        到達無夫洞前十米之內,里面的風已經非常的大了。夏侯辰沛走在前面,他的緊身的棉襖都被吹得刷刷作響,他的長須更是飛到了空中豎了起來。

        他自然不會象剛才那些年輕的后輩一樣站立不穩而后退,他的身形仍然如鐵塔一般穩穩地定在那里。

        他回過頭來,看到寒子一臉微笑地跟著他。他那一身黑色的戰袍一樣的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只不過他站著的樣子很是隨意,卻沒有予人著力之感。

        夏侯辰沛知道這年輕人的修為較自己為高,也不以為意,定下心神來,大步向那黑呼呼的洞口走去。寒子則是很自然、很隨意的跟在他的后面。

        一步,兩步,三步……

        十多步后,終于消失在外面的夏侯家人的視線之內。

        一走進黑呼呼的無夫洞中,寒子便感覺到一股無比強勁的風迎面刮來。臉頰都被刮得生疼。他看了看旁邊的夏侯辰沛,身體雖然還是極穩,可是他看得出來,老人已經把內力運到了六層以上。

        這無夫洞的洞口處,就象是一個風洞的風口,兩人被吹得頭發、眉毛、胡須都完全散開,尤其是夏侯辰沛,那長長的白胡子此時卻成了他的累贅,剛一正式跨進洞中,他的白發便呼地被洞中刮出來的風刀削向了空中,扯得又散又直,他感到自下巴都要被拉脫了。

        這老頭倒也當機立斷,猛地劃掌如刀,一掌切過,那足有一尺長、不知他留了多少年的心愛的白色胡須便已被他齊根切斷。

        洞外的的夏侯家眾男人突然看到空中突然飄滿了滿天的白須,在無夫洞強勁的風力之下,呼——刷的一聲,飄出了洞外近百米遠,這才慢慢的落了下來。

        人一進洞未戰便先斷了須!這是一個什么樣的兆頭?所有人相顧駭然,沒有一個人作聲。

        洞外寒風呼嘯,白雪飄飄。

        洞內勁風如刀,威勢逼人。

        無夫洞強勁的風刀使得夏侯辰沛和寒子兩人根本就連說話都不能。

        取出備用的手電筒,向里面照去,只見這里一個與外洞口差不多一般大小的洞穴,前方大約二十米處,一個成螺旋狀的、比成人稍高的洞口向地底傾斜而下,里面黑呼呼的,深不知幾許。

        夏侯辰沛邁著沉重的步伐首先向前走去,二十米的距離他走了足有近三十步。

        寒子的潛龍真氣此時已然完全運開,他把一大半的真氣聚于兩足,走起來倒也不覺得有甚著力。反觀老人,越是接近那小洞口越是感吃力,臉上的肌肉都已緊緊地收縮,步伐極為沉重。

        強勁的風刀似乎把外面的光線都已阻擋在無夫洞之外了,此處雖然距離外面只有二十樣,卻已然極是黑暗。不過寒子早具夜視之能,只要還有一絲光線,他便能把周圍數十米之內的地方看得極為清楚。

        兩人扶住了那個成螺旋狀的小洞邊緣,舉起手電筒沿著洞邊向下照去,看到洞口大約成三十度角向下傾斜,不到五六米便看到洞口向右拐彎,洞口兩壁異常的光滑,紋路由下而上,應該是長年被風刀刮劃而成。

        寒子突然道:“大爺爺,讓我走在前面吧。”

        夏侯辰沛似乎是吃了一驚,在如此大的風刀之下,他根本就不敢開口,但是寒子說話的聲音似乎甚是輕松,而且看他的樣子,這強勁的風刀似乎對他沒有什么大的影響。

        當下只得點點頭。不過他看到寒子手上并沒有拿著手電筒,便指了指自己手上的,寒子道:“不用,我丟在外面了,我看得見的。”言罷便率先向洞內邁步走去。

        夏侯辰沛又是一愕,心想:“這少年當真神秘,除了對這風刀一般的強勁之風絲毫無懼外,難道他還有夜視之能?這個異能古來只是聽聞,卻從未見過。”

        他還在微愕之間寒子已經走進了那小洞三步,這才回頭道:“大爺爺,你緊跟在我的身后,這樣前面的風刀便刮不到你了。”

        夏侯辰沛點了點頭,緊跟在他的身后,在他的高大的身體的阻擋下,果然沒有先前那么吃力了。

        風刀之中隱隱傳來“嗯、哼、哦、喝”等聽來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在這深深的小洞中,似乎正有無數的妖魔鬼怪在等著他們進去,然后一齊沖過來把他們吞噬。

        如此強勁的風刀,寒子有點想不明白,那些夏侯家的女子是如何進得去的?難道她們走進去之時此洞是沒有風的?這似乎不大有可能。

        不過此時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說了聲走,便邁步向微微傾斜的洞口探了下去。夏侯辰沛小心翼翼地緊隨其后。風刀的勁力減小之后,他也沒有那么辛苦了,躲在寒子的背后,感覺到嘴巴能夠活動,便道:“寒子,你小心一些。”

        不過他忽略了這風刀的威力,他的聲音一說出來,便被這不知從地底何處狂卷而上的風刀卷席而去,前面的寒子根本就聽不到他說什么。不過寒子知道他有說話,但道:“大爺爺,你不用說話,說我也聽不見,我們下去再說。”說罷繼續向下走去。

        五六米的第一個彎很快便走完,兩人轉過彎來,向前看去,只見又是一個大約是一個二十米左右的斜洞,不過這個彎洞比第一個彎洞要大上許多,約有一個半成人那么高、兩米寬。

        可能是由于空間體積的作用,進入這個彎洞之后,風刀的勁力似乎比先前小了許多。不過仍然刮得兩人的臉上肌肉生痛。

        這個洞的石壁仍然布滿了向上的紋路,看那紋路之樣,這個深邃的風洞不知道已經存在了幾千幾萬年。

        恐怖的嗯哼哦喝聲仍然不停的傳入兩人的耳中,拐進這個彎洞之后,這里光線更加少了,夏侯辰沛的手電筒射出的光線由散光變為了一個小點,似乎那些散開的光線已經被這黑暗所吞噬。

        轉過這個彎洞以后,是另外一個彎洞,也不知道下面還會有多少個彎才能到達最底下。

        不過越是往下,似乎洞口的直徑也就越大,在寒子的記憶中,應該是拐了九個彎之后,洞口的大小才沒有什么變化。此時的洞口已經有外面洞口一大半的大小了,不過拐過三四個彎之后,夏侯辰沛手里的手電筒似乎已經發揮不了什么作用,照在洞壁之上,只是泛起了可憐的一點點光亮,似乎那光源已經被洞中強勁的風刀和無窮的黑暗吞噬得幾將殆盡。

        空間變得大了,風便顯得小了些許,夏侯辰沛此時不躲在寒子的背后也能自己向前走。不過仍然甚耗內力。這老頭似乎也是個要面子的人,雖然寒子一再請他躲到自己的后面,但是他還是堅持自己走。

        無窮的黑暗從四面八方洶涌而來,強勁的風刀似要把人撕碎,風中傳來的嗯哼哦喝之聲此時顯得更清晰、更大聲了。

        不知道,前方有什么恐怖的怪物在等著他們。

        不知道,黑呼呼的風洞深處,有多少邪惡的陰靈魔鬼在張著血盆大口在等待他們將頭伸進去,然后“咔嚓”一聲將他們一口吞服。

        無窮無盡的黑暗,無窮無盡的恐怖。

        此時,除了那尖銳的風聲和那越來越大的嗯哼哦喝聲,便是他們兩人行進之時的“踏-踏-踏-踏”的踏足聲。

        經過這么多的拐彎之后,不知道已經下到地底多深之處了。寒子看到,這個彎洞外,洞壁已經甚為潮濕。

        這個彎處比較長,大約有四五十米,轉了這么多彎,兩人均不知道現在的方向,只是隱約覺得,似乎是向著無夫山的山腹地底而去。

        “什么聲音?”寒子突然駐步,豎起耳朵來仔細傾聽。

        夏侯辰沛自進洞到現在精神一直高度集中,神經繃得很緊,見寒子這突然一停,又說出話來,不禁嚇了一跳。他仔細聽著,果然聽到前方傳來了悉悉簌簌的聲音,聲音越來越大,片刻之后便聽到“吱吱……”的響聲傳來,那聲音尖銳刺耳,加上這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聽來令人頓覺毛骨悚然。

        此洞極寬,風力還是極大,他還是要躲到寒子的后面才能說話。不過這來自地底的聲音似乎是什么怪物向上奔來,此時此刻,兩人須并肩做好作戰準備。

        因此他也不說話,指了指前方,從背后抽出隨身大刀,站好位置,凝望前方,全神戒備。

        “是老鼠!”寒子突然輕喝道。

        強勁的風中,輕聲說話是聽不到的,除非是和著體內的真氣說出。因此他說話之時聲音都是較大。

        夏侯辰沛沒有他夜視之能,一聽他之言,不禁駭然,想要說話卻又不能。心想:“如此大的聲音,那是多少只老鼠才能造成?”

        此時那手電筒已經被他捆在了額頭正中,向前照去,卻也只能照到前方六七米左右,再往前一些幾乎看不到光亮。不過聽到寒子的說話,他便凝目看去,果然,片刻之后,便看到幾十雙閃著紅光的眼睛在前方不斷地晃動著向這邊而來。

        紅色的眼睛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似乎是妖魔的眼睛。夏侯辰沛后背一陣寒意涌起。

        又過得片刻之后,在電筒光亮的范圍內,他終于看到了令他全身毛發都豎起來的場面:無數只象竹鼠一般大小的碩鼠正擠在一起從洞的下面涌來,密密麻麻,他先前看到的不過是前面那一排剛從下面洞中拐過彎來的老鼠,而此時看到的,卻不知是幾千幾萬只,這些老鼠似乎是饑腸轆轆,餓了幾天一般,許是在下面糗到他們的味道才涌上來的。

        密密麻麻的老鼠,將三四米寬的洞底塞滿,后面更是黑壓壓的一大片,似乎還有無數的老鼠從下面涌來,吱吱吱吱的聲音此時已然如雷鳴般的響,尖銳、刺耳,夏侯辰沛感到自己的雙腳已經有些微微在顫抖,寒冰般的風刀吹在他的頭上,他卻開始冒出冷汗來。

        他有一種想要立即向后沖回的沖動。這密密麻麻不知有幾千幾萬只的巨大老鼠,不要說在這風洞之中,但是在外面的開闊之地他們也沒有辦法應付。若不馬上撤離,很有可能便成為這些饑腸轆轆的巨鼠們的口中美味。

        這千千萬萬只老鼠分食他們兩人,不知道一只能不能分到一顆花生米那么大的一點呢?

        千千萬萬只老鼠擠在一起向前涌來。在如刀的狂風之中,一股股腥臭之味不斷的沖進兩人的鼻子里,透過鼻子,滲進內心,形成了恐懼。

        不但是夏侯辰沛感到恐懼,便是寒子亦是未經過這些陣式。見到這無數只的巨大老鼠,他不禁憶起那時在赤炎星球的歷練經歷,內心突然一動,便有了計較。

        悉悉簌簌涌擠而來的巨鼠竟然在他們前方五米之外停了下來。黑呼呼的地底深洞之中,那閃爍著血紅色光芒的眼睛輕輕蠕動,露出了貪婪的異光,隨時都有撲上來將他們兩人撕成肉碎的可能。

        夏侯辰沛先前見寒子并無退意,暗自一咬牙,雙手握緊了夏侯仲堡的家傳寶刀葬莽,等待這些巨大的老鼠再上前幾步他便做出雷霆一擊。

        此時見這些巨鼠突然停了下來,心中暗自驚奇,但內力運于刀身,嚴陣以待,未敢有一絲松懈。只待這些巨鼠一有異動,夏侯家的秘傳刀法便會傾力劈出。

        寒子突然淡淡地道:“大爺爺,不用緊張,我有辦法對付它們,你靠到我身邊來,不要離開我三步之內。”

        夏侯辰沛一愕,不知道他如何對付這無數只老鼠,但還是靠了過去。

        這些老鼠似乎也是因為對寒子有所顧忌,這才停了下來,一只只都張開了小小的嘴巴,黑暗之中鋒利腥紅的牙齒露出,眼睛射出噬人的光芒,時時準備著撲將上來將他們撕碎吞食。

        夏侯辰沛站在寒子的左方,距離他的身體不到兩尺。甫一靠近,便感到一股柔和的真氣慢慢的由他的身上涌出,漸漸的將自己也包裹了起來。

        緊接著他發現了一件奇異之事,那就是在寒子的印堂穴處,居然開始泛起一道淡淡的金黃色的光芒,那光芒就象是一個光源一般,自他的頭部而起,慢慢地向下身罩來,片刻之后,這一層淡淡的金黃色的光芒也將他包裹了起來。

        一時之間他瞠目結舌,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緊接著,他又發現了兩件奇異之事。

        一是他發覺洞中那強勁如刀的狂風此時竟然刮不到他的身上,應該是已經被這一層淡淡的金黃色的光芒擋在了體外;二是他開始看到前面那千萬只老鼠開始異躁起來,在寒子的印堂穴處開始泛起淡金黃色光芒的那一刻起,這些老鼠便開始狂躁地后退,眼中露出了恐懼的光芒,似乎看到了能夠一口將它們完全吞噬下去的怪物一般。

        “這時什么武功?佛門神功?道家神功?異能?還是其他我所未知的神奇本領?”夏侯辰沛眼中亦發出了光,這平生第一次看到的現象此時便出現在他的眼前,讓他親身體驗著奇異的、不可思議之事。

        在這淡金黃色的光圈里,他甚至連寒冷都感覺不到,這個光圈里仿佛是這山底深洞中的一個陽光明媚的世外桃園,不但溫暖如春,就連他剛才心底深處生出的恐懼亦在這淡金黃色光芒下被驅除得一干二凈。

        “我們走。”寒子低喝一聲,便邁步向前。

        夏侯辰沛跟著他向前邁進。他們剛走出一步,便看到已然退后了近一米的老鼠亦倒行退去。寒子再上前一步,包裹著他們兩人的那一層淡淡的光芒突然大盛,這些老鼠似乎是見到了它們無比強大的克星,看到了它們從未碰到過的恐怖之事,突然“吱——”的一起發出了一聲聲尖叫,前面的老鼠忽然轉身,踏在后面老鼠的身上,瘋狂地向來路跑去。

        緊接著后面一排剛才被踏身而過的老鼠亦呼地竄了起來向后飛奔而去。

        片刻之間,無數的巨鼠在前方蠕動,相互踐踏著急劇撤退。

        夏侯辰沛看到了他這一生都永遠忘不了的一幕:無數只巨大的老鼠一層疊著一層,爭相向后涌去,后面的老鼠猝不及防,被踐踏在下面,發出了凌厲的慘叫,那足有四五米高、三四米寬的山腹深處的洞口的轉彎處,竟然疊起了一層足有兩米高的活鼠堆,洞口拐彎的后面“吱吱”聲響徹這山腹深洞的每一個角落,堆在上面的老鼠被洞中如刀的狂風吹跌下來,摔在他們的面前一兩米處,這些跌落的老鼠似是見到了魔鬼一般呼地又從地上蹦了起來,拼命地向后逃命而去。

        鼠聲如雷,尖銳刺耳的尖叫聲、慘叫聲傳遍了洞中的每一個地方,便是以寒子布起的那一層淡金黃色的光芒似乎都不能完全擋住這些凄慘絕望的叫聲。

        如果,這些老鼠不是在逃命。

        如果,這些老鼠是在向他們如此拼了命的撲來。

        如果,他們兩人此時落在這無數只老鼠堆成的鼠堆之中。

        那將會是什么樣的情景?想到這些,夏侯辰沛頭上又再一次擠出了豆大的汗珠。

        漆黑的山腹深洞,如刀的寒風,瘋狂的鼠嘶,成堆的巨鼠瘋狂的撕咬踐踏。如此恐怖的情景活生生的在他的面前上演,無數股惡臭飄來,似乎透過身周那淡淡的光圈滲進他的鼻子里,他看到那些鼠堆的下面,流出了黑色的鼠血,鼠血慢慢地流遍了洞底,竟象小溪一般向他們漫延而來。

        血流成河。

        而這血,竟然是無數只老鼠的血!

        夏侯辰沛突然覺得一陣劇烈的反胃,今早上吃的東西猛地涌上喉嚨,似乎馬上便要沖口而出。他忙自運了一口氣,“咕嘟”一聲將那些涌上喉嚨的胃里的東西又全都吞了下去。頭上冷汗不斷冒出,臉色都嚇得蒼白如紙。

        恐怕,若是能夠平安出去,三五天內他是吃不下飯了!

        其實寒子也是不好過,但是他經歷的這些血淋淋的場面要比大他八九十歲的老頭還要多些,這些血腥的場面,他過了半晌卻已適應了過來。

        鼠亂持續了近半個小時,但是在夏侯辰沛的心里,似乎過了幾個世紀那么長。

        瘋狂撤退了半個小時,這里的老鼠究竟有多少?

        看著地上流著一灘灘黑色的鼠血,象小河流一般散布在這個陰森森的山腹深洞之下;看著那洞口拐彎處,堆了一層足有半米高的老鼠尸體。寒子和夏侯辰沛兩人對望了一眼,均自駭然。

        躲在寒子布成的光圈里,夏侯辰沛已能夠自由說話,待得老鼠全部撤退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前方半米高的老鼠尸體,心里有些犯難,不禁問道:“寒子,如何過去。”

        那些極劇惡心的老鼠尸堆,若是叫他從上面踐踏而過,只怕他強自壓下去的胃中之物馬上便要噴射而出。

        寒子微微一笑道:“無妨,我帶你過去。”

        剛才他突然靈機一動,用龍真氣參進潛龍真氣的氣罩之中,竟然能收到如此奇效,他也是興奮不已。他知道,龍為萬物之首,這些地球上最卑賤的老鼠對于龍氣一定會畏若蛇蝎,因此但試了一試,果然如他所料。

        心情大爽之下,也顧不得夏侯辰沛見了驚世駭俗,當便抓起他的一只手臂,低喝一聲:“起!”身形便急竄而起,向山腹深洞飛掠而去。

        夏侯辰沛心中再次現出驚佩之念,他只覺得耳邊狂風呼呼,兩人身周包裹著的那層淡淡的金黃色的光芒仍在,在寒子的攜帶下,越過那些鼠尸,從上面踏空而去。

        他只是在洞口拐彎之處見到寒子在洞壁上踏了一下,但不再需要借力,兩人的身體便在空中掠了下去。那如刀的狂風竟然對寒子周圍布下的光圈形成一絲一毫的阻擋,寒子在空中飛掠,雖然是帶著他這個足有一百三四十斤的大人,亦未見一絲滯阻。

        從那些鼠尸堆上面掠過之時,他不禁向下望了一眼,不禁又倒抽了一口冷氣,拐彎處過后的洞中的鼠尸堆竟然有幾十米長,便只是這些被踐踏而亡的老鼠便不知凡幾,更勿論那些早已逃逸而去不知去向的鼠群有多少了。

        飛掠的速度自是快上數倍,過了一會兒,寒子突然停了下來。而布在他周圍的那層淡淡的金黃色光芒此時也收了起來。那光芒就象是一張金黃色的光網一般咻地一聲,退回到他的印堂穴之中。

        光芒雖收,但是他感到這里的風已經變得小了很多,便是不運內力也能穩住身體。

        由于寒子飛掠的速度很快,剛一停下,夏侯辰沛一時間還不能適應這山腹深洞更深處的黑暗。

        過得片刻,他才看清眼前的情景。

        只見這里是一個巨大的石洞,他們剛才下來的地方是通往上面的唯一洞口。

        在這個巨大的石洞中,分布著十數個與他們下來的石洞差不多大的洞口,每一個洞口均有很大的風吹出,這些風在這大石洞環繞一圈之后但匯成一股無比強勁的狂風向那唯一向上的山洞涌去,他甚至可以聽見,那如刀的狂風涌出那向上山洞口的一剎那,發出了“嘎嘎”的風刮石壁的巨響。

        那聲音尖銳刺耳,似欲撕碎人心。

        他們此時站立之處是一個剛好是風圈不能直接吹到的地方,因此風極小,對他的活動并不能造成影響。

        看著前面十多個洞口,兩人均是傻了眼。

        寒子道:“大爺爺,這么多洞口,我們應該進哪一個?”

        夏侯辰沛想了一想道:“我們先看一看這些洞口有什么不同。”

        其實寒子也想到了此點,早已在觀察,但由于此洞中回旋的風太大,實是不易看出,再加上他雖然有夜視之能,但山腹深處確是泛光源,雖然有電筒的光線,卻也不是看得很清楚。便道:“大爺爺,你在此站著別動,我去看看。”

        說罷,他便向最近的一個洞口走去。

        這是靠左邊的一個洞口,他運起潛龍真氣于眼睛,凝目向里面看去,但見這洞亦是彎彎曲曲,不知通向何處,不過向下傾斜的坡度已然大減。強勁的風從洞中刮出,洞壁光滑,與上面見到的沒有什么兩樣。

        他又向第二個洞口走去,見到的情況與第一個洞亦是相差不大,不知道以前這些洞口是如何形成的。是天然形成還是以前地殼運動形成的,亦或是這無夫山以前是一座火山,火山爆發時火山熔巖噴發形成的。

        他一連看了四個洞,情形均是差不多。

        向第五個洞口走去,甫一接近,便聞到一股極為腥臭氣味隨著里面吹出的風狂涌而來,令人有一種惡心之感,心想:“大概剛才那些逃逸的老鼠是進了此洞了。”凝目向此洞看去,果然發現此洞一片狼藉,洞中還殘留著一些血跡,想必是那些在踐踏中受傷未死的老鼠留下的。

        又想:“那血斧和觀日通這廝均是大兇之物,這些老鼠雖然生活在地下,大概也是不敢與這兩個惡魔為伍的了,應該不是這個洞口。”

        又看了兩個洞口,發現竟然兩個洞口有老鼠的痕跡,心想:“看來這老鼠在地底下占有的洞穴還不止一個,不知那邊還有沒有。”

        還好,他看到第八個洞口時,便沒有了老鼠的味道,但與前面四個的情況相差不大。

        走到第九個洞口旁邊之時,他心中一喜,心想大概便是此洞了。因為他感覺到此洞很是平靜,似乎沒有一絲風吹出。當下走到洞口的正中,果然,此洞是看過的幾個洞口中唯一沒有狂風刮出的。

        凝目向里面一看,果然,此洞與其他幾個洞口當真不同,洞口延伸下去雖然亦是彎彎曲曲,但是洞壁卻甚為粗糙,洞口亦顯得比其他洞口為大。

        洞壁上有很多凸出的怪石,當他靜下心來時,靈識放開,感到一股強烈的戾氣從洞口深處涌來,不禁直想打冷戰。

        再把靈識向洞口深處放去,只覺得里面陰森森的,似乎有無數的陰靈在此洞深處咆哮著,間或,更有一股血腥之味從里面傳來。心想:“此洞如此邪惡,必是此洞無疑了。”

        轉過身來,對著夏侯辰沛道:“大爺爺,應該就是此洞了,此洞血腥味極濃,充滿了戾氣,更充斥著無數的怨氣,我們進去探探。”

        夏侯辰沛邁步便想向這邊走來。寒子提醒道:“大爺爺,洞口的回流很強,你小心些。”

        夏侯辰沛道:“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夏夏侯辰沛一跟著寒子進入到此洞,便感到一股陰森森的寒意自脊梁冒起,他的全身汗毛直豎了起來。忍不住猛然打了個寒戰,全身雞皮疙瘩均冒了起來。

        忙懾住心神,功運全身,跟在寒子的后面走了進去。

        此洞估計已經低于無夫山的地平,濕氣極重,濃濃的血腥之氣不斷的竄入兩人的鼻孔,滲入到胸腹之間,令人有惡心作嘔之感。

        前方黑暗處似乎不時傳來詭異的咆哮和慘厲的哀鴻聲,就象是地獄中的惡鬼在虐待那些凄慘的亡魂,是上刀山、下火海還是炸油鍋?

        黑暗中更似有無數的陰魂的魔手正在向他們抓來,似要將他們抓起拿去撕裂吞噬。

        夏侯辰沛本來有些心驚膽戰、如履薄冰之感。但是他看寒子似乎一點也沒有表現出緊張之感,黑暗中雖然有電筒的光線照著,他也看不見寒子的表情,只是憑著對方的心跳聲卻也能窺知一二,不禁心下暗愧,心想:“自己枉自比他多活了近一百年,竟然連他一半都頂不上。”思忖之間,心底的豪情被激起,卻也沒有那么緊張了。

        其實也不能全怪他,這血斧和觀日通這惡魔的陰影在他們夏侯家族造成的陰影已經影響了他們一千多年,尤其是他,更是親自目睹了這兩樣肆虐的情景,并在它們的無比魔法下差點被嚇破了膽。因此此時想到又要即將面對它們時,他心里感到緊張、恐懼都是很正常的。這與古人所說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道理是一個樣的。

        越往里面走,血腥之味就越濃,進入幾百米之后,那種感覺就象是腳底下踏著的是血淋的鮮血一般。

        突然,兩人均感到臉上一陣冰涼,均自吃了一驚,忙往上面看去,這才松了一口氣。原來卻是下到這里以后,濕氣已然象是在海底的隧道一般,洞壁上已經開始滴著水。

        夏侯辰沛道:“這里濕氣如此之重,難道上面是在河流之下?”

        寒子看著那些似血一般附在洞壁上的水,皺眉道:“有那個可能,但是不排除是這里陰氣太重,怨氣得不到排泄而造成。以前曾聽說過,一個地方陰氣若是太重,住的地方亦到處會滲水。”

        夏侯辰沛倒是沒有想到此點,此時一聽之下,頓時感到毛骨悚然,心想:“若真是如他所言,那么這里的陰氣之重豈不如同極陰之地。極陰之地,必定聚集群邪。”收懾了一下心神,道:“此言亦有道理。”

        兩人又向前走去,拐了兩個彎,突然感到一陣陣陰風撲面而來,空中似乎流竄著無數的陰靈在他們身周纏繞,他們已經能夠聽到依依喝喝的陰森森的聲音清晰地傳入耳中,似乎突然之間進入到了煉獄之中。

        兩人全神戒備,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轉過一個彎,兩人均被面前的情景驚呆了。

        這里難道真的是人間煉獄?

        難以想象,一個山腹深洞之中竟然會有如此奇觀——恐怖的奇觀:

        這是一個巨大的空間,空間雖然在山腹深處,卻仿佛是另外一個天地。

        上面有多高,下面有多深?以肉眼看來根本就看不清。

        空中有無數的七彩鬼火的在上下穿梭。紅橙黃綠青藍紫,七種彩色的鬼火,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無數的陰靈圍繞著鬼火追逐,似乎那里有他們所要尋找的靈魂的天堂。

        空間的下面,也就是他們站立之處的下面,到處飄蕩著著濃濃的綠色的霧,無數的鬼火在底下舞動,仿佛那是陰間的游泳池,無數的陰靈在下面洗沐;又仿佛那是懲罰陰靈的油鍋,那些陰靈都是在底下接受著油炸之罰。

        他們此時站立之處,是一根約五尺寬的柱子,橫過中間,向前延伸,前面一個有圓形的平臺,平臺上有一個約三米直徑的池子,池子上面正冒著濃濃的血色霧汽,池中沸騰而卻又冒著血霧的是什么液體?

        這些都不是寒子他們要關心的問題了,因為他們已經被更為恐怖的東西所吸引。

        就在那血色霧汽的池子沸騰的上方,祭著一把巨斧。

        血色的巨斧。

        流著血的巨斧。

        吸著血的巨斧。

        那巨斧便懸浮在池子上方三尺處。斧身通體血赤的紅色,上面似乎布滿了血泡,又似是無數的眼睛,在那一開一闔的,閃爍著詭譎。斧頭微微垂著,正從池子之中如長鯨吸水般的從池子中吸起了一條細細的血注,血注流動不停,鮮紅的血透散出腥膩的味道,越過空間,飄進寒子兩人的鼻子之中,令人頓生作嘔之感。而整個斧身卻在慢慢地流淌著鮮血,從那些一眨一眨的眼睛之上輕輕滴下,又再落入了池中。

        滴噠,滴噠,嘀噠。

        那聲音就似是無數的冤魂在噬啜著你的心臟,一口,兩口,三口。

        而斧身亦在吸血的過程中忽黑忽亮,就象是一只巨大的水蛭吸足了鮮血之后在一蠕一動,通體泛著一股股濃縮的血腥之味。

        空中無數的陰靈看到他們進來,瞬間如炸了鍋一般從四面八方涌了過,在他們的頭頂上盤旋著、飛舞著、咆哮著,但卻并沒有馬上撲下來,不知道是對他們有所顧忌還是別有他意。

        夏侯辰沛自從進入到這里之后,感到一股陰涼之氣從腳板底而起,迅速的沿著雙腳漫延上來,片刻之后,通體冰冷,他感覺到自己連體溫似乎都沒有了。

        若不是清楚的記得剛才他們是從無夫洞外一步一步的走進來的,若不是他的鼻孔里還彌漫著那群老鼠血腥的惡臭,若不是寒子便真真實實的站在他的面前。他肯定認為自己真的進入了阿鼻地獄,將要接受無窮無盡的地獄酷刑。

        “大爺爺,看來我們來對地方了,你看,那池子上方的那把斧頭是否是你以前見過的血斧?”寒子微笑著道。

        夏侯辰沛心里又是一陣汗顏,看到這個才十幾歲的少年面對如此恐怖的場面竟然還鎮定自若,他真想找個地洞穿下去,以免覺得自己在此丟人現眼。

        夏侯辰沛定了一下心神,道:“不錯,正是此斧,寒子,這里真象一個人間地獄啊。”

        寒子其實心里也沒有底,不知道這里飄蕩著的無數的陰靈該如何對付才好。

        看著前方那血霧氳氤的池子,糗著那不斷飄蕩過來的血腥之味,他的心底突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興奮之感。那沖感覺就象是一個好戰的戰士突然間被送到了戰場,立即便可以揮弋砍向敵人的那種快感。

        “我怎么會和產生這樣的感覺?難道我是一個嗜殺嗜血之人?”他亦是被自己這種奇怪的感覺嚇了一大跳。

        試圖壓抑著那股自內心深處涌起的興奮之意,他發覺竟然沒有一點用處,反而是越壓抑那種感覺越是強烈起來。就象是一個青春期叛逆的孩子,你越是想讓他不要怎么怎么樣,他就偏偏跟你作對,就偏偏要做出跟你的期望相反之事來。

        這種強烈的感覺一在他的體內如烈火一般燃起,他的體內突然便生出了一股強大的煞氣,一股暴戾之氣沖體而出,如同火山爆發一般向四周迸射而出。

        夏侯辰沛一直全神貫注的戒備著,倒是沒有注意到他身體上的這奇異的變化。不過盤旋在他們周圍的陰靈卻感受到了這一股無比強大的戾氣。

        “咻咻咻咻——”一陣狂躁的異動之后,所有的陰靈全都遠離到他們兩人頭頂十米以上,吱依嗚哇的咆哮哀鳴聲響成一片,似乎是遇到了他們最為恐懼的魔鬼一般。

        “何方妖邪竟然闖我血靈洞府擾老子清修?”一聲如破帶嗓門似的聲音嗡嗡嗡地傳進了兩人的耳中。那聲音帶著無匹的邪惡之意。

        那逃逸到他們頭頂上方十米之上的陰靈們聽到這聲音,似乎是聽到了召喚一般,突然呼呼呼呼地全都向那血霧彌漫的池子聚攏過去。一時間,池子上方陰霧涌動,萬千陰靈盤繞,那里就象是一個陰靈的黑洞一般,無盡的邪異之氣聚集著,陰霧之中似乎有無數雙眼睛正向寒子他們這邊注視。

        寒子突然冷哼一聲,向前邁步而去,底下的綠色霧氣在他邁步向前的同時急劇的沸騰起來。

        “在我面前自稱老子的是那個王八蛋,給老子滾出來。”寒子沖著池子的方向迸出了一句比剛才說話的那聲音聽起來還要狂妄陰森的話來。

        寒子這一句話剛落,懸浮于池子之上的血斧突然發生了奇異的變化。

        只見懸著的血斧突然慢慢的泛起了一層淡淡的血光,緊接著那血斧的光芒形成了一個血光罩,罩向了那個三米見方的池子,片刻之后,那血色的光幕開始象是一個巨大的吸管一般將那池中的血迅速地吸起,極快的進入到血斧之中。

        不知道那血池中究竟有多少鮮血,但他們可以看得見的是,那長不過五尺的巨斧吸進那些鮮血之后變得越來越亮起來,而且這血斧就象是一個無底洞,這一池子的鮮血注進了斧中,那斧竟然不見漲大,似乎那斧中蘊藏著另外的一個空間一般。

        鮮血如潮,腥膩令人欲嘔。

        那濃烈的血腥味道仿佛喚起了寒子內心沉睡千年的戾氣,他血斧吸收著池中的鮮血,斧身開始在劇烈地抖動起來,每抖動得一次,那血斧便更亮一分。

        而與此同時,寒子每向前邁進一步,那滿身的戾氣便更重一分。

        血斧越來越亮。

        寒子身上的戾氣越來越濃。

        一人一斧就象是在比賽著看誰的速度更快一些。

        寒子邁出了十步,血斧的血罩突然收起,血池中的血似乎已經被它吸干,血斧此時紅極而這得透明起來,而其光芒四射,腥氣大作。與此同時,血斧的斧身上突然破開一個洞口,那洞口越擠越大,片刻之后呼地從斧中穿出了一個頭上長著角的人來。

        這是一張極為恐怖的臉,臉上盡是血污,他的耳朵成扇形,眼珠子象牛眼那大,似乎是長在了眼眶之外,只有一根神經連著,吊在眼眶之上,眼球中大部分是紅的,只有一點點是白的。他的鼻子身上翹起,跟個豬鼻子差不多,嘴巴向下扣著,上嘴唇明顯的比下嘴唇要大上了很多,看上去倒象是一個沒有牙的老太婆的嘴巴,顯得甚是滑稽。

        那是一張極為惡心的臉。

        夏侯辰沛乍一看見那張臉,突然轉過身去蹲下狂吐起來,先前看到老鼠時涌上來的東西此時再也不聽使喚的狂噴而出。狂嘔不停,剛吐完一輪,胃里又涌上了新的東西,一直到最后嘔到黃膽水都出來以后,他才臉色鐵青地站了起來。

        不過這次他不再是被那惡心的臉所吸引,而是被寒子所吸引。因為他終于發現寒子有些不對勁,他的身上的煞氣他是看不到的,但是他看到了那惡魔的牛眼般的紅眼此時看著寒子露出了駭然之色。

        夏侯辰沛也感到,寒子的身上散發出了一股寒氣,他站在他的后面大約兩米之內,那寒氣逼來,他不禁猛打了個寒戰,這與寒子先前身上的那一個讓人感覺到暖洋洋的真氣截然相反。他實在想不通寒子為何有些變化。

        不過當他看到那個剛從血斧中出來的人時,又不禁被他給吸引了過去。

        “你是什么人?為何身上有如此大的煞氣?”那惡魔駭然道。他的身體已然完全從血斧中擠了出來,此時就站在血池之上,一手持著那把血斧。

        原來這惡魔是一個侏儒!

        夏侯辰沛是見過這惡魔,不過四十九年前見到時也只是見他躲在血斧之中,臉上都是血淋淋的,當時驚駭之下好像并沒有看清他的真面目,而且也只看到他的上半身。想不到這個困繞了他們夏侯家族一千多年的淫魔觀日通只是一個不到三尺的侏儒!

        夏侯辰沛看到這個惡魔的真面目,一時間呆住了,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瞳孔之中帶著一絲迷茫,似乎是一時間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寒子冷冷地道:“收你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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