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溫舒窈陪著兩個孩子玩兒了一下午,見兩個孩子有了睡意,才讓乳母帶下去喂了。她這才一個人倚靠在榻上,想著今日發生的事,似乎阿玨并不在乎麗貴妃會不會有孩子,而且看今日這樣子,想必阿玨比麗貴妃知道的還要早。
這并不是溫舒窈第一次感受到慕容玨的無情,賞賜愉充儀小產的時候,她就已經感受到了,只是他對自己一如既往地寵愛溫和,她下意識忽略了她和其他人的不同。今日再回想入宮以來發生的事,溫舒窈才深刻感覺到慕容玨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她不由的又想起了之前收到的那封信。
似乎與真相越來越接近了,她的記憶難道是其中的一環嗎?
因著今日發生的事讓溫舒窈入睡時還存著滿心的疑惑,是而她又做夢了。
這一次,溫舒窈夢到了以為美麗的女子,氣質溫和,恬淡,她第一眼見到這個女子,就感到很親近,似乎曾經見過她。
“舒兒,不記得姑母了?”
聽到那女子自稱姑母,溫舒窈卻不動了,她覺得眼前人陌生中是帶著些許的熟悉,但她卻覺得她不該喚她‘舒兒’,可是她應該喚她什么呢?
“您是……瑾后娘娘嗎?”溫舒窈根據自己的猜測問道。
“舒兒很聰明,當年舒兒被接回家中,我們并未見過,那幾年,舒兒也是在家中養病,想來并不知道我是何模樣。”那女子,聲音溫和,氣質典雅,讓人感到很是親近。
溫舒窈卻不由得回退了一步,剛想要說什么,就見女子的身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道身影。
也是個美麗的女子,但與瑾后不同的是,這個女子氣質高貴,一看就是名門貴族養出來的當家主母。溫舒窈的目光移到了那人的衣服上,那是一件鳳袍,先帝年間只有那位廢后穿過,瑾后生前只是貴妃,是從未穿過鳳袍的。
但那女子即使身穿鳳袍卻難掩落魄,眉眼憔悴,似乎是遭了難。
只見那女子抬眸看向了溫舒窈,嘴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瑤兒,好好活著,答應我。”
“你是…誰……”溫舒窈囁嚅著出聲,看著眼前憔悴的女子,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瑤兒,好好活著,好好活著……”那女子一直在重復這一句話,知道她的身影消失,直到溫舒窈從夢中哭著醒來。
“姑母?”她不由的開口道,聲音很低,卻帶著些許壓抑的痛苦。
“主子又做夢了?”今兒守夜的是詩書,聽到溫舒窈起身的聲音,她擔憂的問道。
溫舒窈搖了搖頭,似乎還未完全清醒,“我好像夢到姑母了。”
“瑾后娘娘嗎?”
“嗯。”溫舒窈并未說后面夢到的那個人,只是點頭應道。
詩書見溫舒窈還有些迷糊,笑著道:“時辰還早,主子歇下吧。”溫舒窈順著她的力道躺了下去,雖然閉上了眸子,但卻睡不著,腦海里一直浮現那個落魄的穿著鳳袍的女子,她會是廢后嗎?
這一次做夢后,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里許是每晚都有慕容玨陪著,溫舒窈到是沒有在做夢,精神看上去也好了許多。
又到了去鳳寰宮請安的日子,似乎上次麗貴妃的那些事發生在昨天,皇上的口諭到了威遠侯府后一直未有消息傳來。
但是,溫舒窈去鳳寰宮的路上,卻受傷了。
溫舒窈一直都是乘坐轎攆去鳳寰宮請安的,難得今日想要走著過去,可讓人沒想到的是,在她經常走的那條路上,她自己一個不穩就向著地面摔去。雖然身邊的人護的及時,可溫舒窈還是摔傷了胳膊。
溫舒窈只得原路返回,讓人去鳳寰宮回稟皇后一聲,離去前,溫舒窈看了地面一眼,吩咐尚云德仔細檢查一番,這才由人扶著回了鸞鳴宮。
溫舒窈忍著疼痛,快步趕回了鸞鳴宮,到的時候,就見太醫已經在那里候著了。
“老臣參見淑妃娘娘,娘娘金安。”來的人是林院判,還有兩位值守的太醫。畢竟依著溫舒窈的寵愛和位分,一旦鸞鳴宮有什么事,各處都是有最得力的人趕來,免得誤了鸞鳴宮的要事。
“林院判免禮。”溫舒窈只說了這一句話就疼得什么都說不出來了,面色蒼白,額頭滲出些許的汗意。
“林院判,我家主子剛剛在石子路上摔了一跤,摔到了胳膊,還請林院判檢查一番,主子如今疼痛難忍,可有什么藥物能緩解一二?”執扇是跟著溫舒窈出去的,對剛剛發生的事一清二楚,回來后她還讓人去了太極殿等著皇上下朝。
林院判隔著錦帕給溫舒窈診脈,眉頭微蹙,才道:“娘娘有些骨折,傷筋動骨一百天,微臣給娘娘開些藥,剛剛老臣已經勞煩娘娘宮里的小廚房熬了止痛的藥,想必已經好了。”
林院判話落,就見蘭芷小心翼翼的端著一碗湯藥走了進來,碗上冒著些許的熱氣,但溫舒窈入口時卻是正好的溫度。藥物的作用自然不會有那么快,約莫兩刻鐘后疼痛才緩解了,但這么一折騰,溫舒窈還是面色蒼白的嚇人。
慕容玨到時就見溫舒窈的胳膊吊著,臉色蒼白的倚靠在榻上,看上去可憐極了。
“窈窈這是怎么了?好好兒的怎么摔得這樣嚴重?”慕容玨大步上前,心疼的摸了摸溫舒窈的臉頰,似乎還想要碰一下她的胳膊,又怕她疼痛,不敢下手。
“表哥,我好疼啊。”溫舒窈的聲音略顯虛弱,還帶著些許的哭腔。
“身邊人怎么伺候的,怎么還能讓淑妃摔了!”看著溫舒窈難受的模樣,慕容玨心頭彌漫著一股怒氣,雙眸冷冽的看向屋內候著的眾人,想要重罰他們,卻被溫舒窈扯了扯袖子。
“怎么了?可是難受了?”他心疼的將溫舒窈攬入懷里,小心翼翼的問道。
溫舒窈搖了搖頭,看了眼跪著的眾人,才道:“不怪她們,是那石子路上被人撒了滑石粉,那石子又堅硬,夏日里衣裳單薄,這才摔得嚴重了些。”
“滑石粉?”慕容玨聽到這兒,眸底漫出些許的寒意,“石鶴齡,著人徹查此事,背后的人一個也不要放過。”
“是。”石鶴齡見慕容玨在氣頭上,趕忙應道,除了殿門,就將此事吩咐了下去,他繼續在門外候著。
“表哥,那條路不只我一人會走,往日里惠妃妹妹也會走那條路。”溫舒窈覺得此事并不是沖她來的,她摔得再嚴重不過是落下一個摔傷罷了,就算她摔傷了,慕容玨也不見得來鸞鳴宮的次數會少,倒是惠妃懷有身孕,每日還是乘坐轎攆,若是摔下來,那后果……
“表哥,今日里我出門早了些,摔倒后,就一直讓人在那兒守著,想必惠妃妹妹沒有事的。”
“朕知道,此事是窈窈為惠妃擋了災,窈窈好好兒養著,這些日子就不必去鳳寰宮了。”慕容玨當然明白,這后宮看上去風平浪靜,但卻暗潮洶涌,暗藏殺機。
“表哥,你看你眉頭皺的,都不好看了。”溫舒窈說完這事,心中輕松了不少,胳膊也沒有那么難受了,人也有了些許的精神,她用那只完好的手,輕輕觸摸著慕容玨的眉心道。
慕容玨拿下眉心的那只手,放到唇邊輕輕地吻了吻,看著溫舒窈的目光滿是柔意,還帶著些許的疼惜。
“表哥,你知道嗎?兩個孩子會翻身了,今日我還未看過他們,不知道晨起鬧沒鬧。”說起孩子來,溫舒窈的整個人溫和了幾分,面上帶著柔柔的笑意,被慕容玨握在手里的手輕輕地動了動,卻被慕容玨握得更緊了些。
“朕去看看他們,可好?”
“嗯,表哥政務繁忙,看了他們后就回去吧,朝服還沒換呢。”溫舒窈點了點頭,看著慕容玨朝服都沒換就趕來了鸞鳴宮,心里彌漫著些許的蜜意。
“好,窈窈好好兒休息,朕午膳的時候再過來。”慕容玨吻了吻溫舒窈的唇瓣。小心地扶著她躺倒榻上。
慕容玨看過兩個孩子之后就走了,在他走后不久,惠妃就急急忙忙的趕來了,可見是剛從鳳寰宮出來,都沒回翊寧宮。
“姐姐,我再去鳳寰宮的路上碰到了姐姐的內監,得知姐姐摔了,可還嚴重?”惠妃一進門,就急匆匆的問道。
見惠妃額頭上還帶著些許的汗意,眉眼焦急的看著自己,溫舒窈不由得笑了笑,道:“不過是胳膊骨折了,將養些時日便可,幸虧妹妹今日出門時耽擱了些,不然……”
剩下的話溫舒窈沒有說出來,但惠妃卻明白,就算有人嫉妒淑妃的受寵,也不會用這種手段,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件事很明顯就是沖著自己來的,倒是淑妃平白受了這么一遭。
“我過來時,也聽薄芷說了些,陰差陽錯的卻讓姐姐為我擋了災。”說著,惠妃的眼眶不由得紅了,“我真的…”
“好了,我沒事的,幸虧是我先走的那里,我還等著你的孩子和她們兩個一起玩耍呢。”溫舒窈用一直完好的手輕輕地摸了摸惠妃的肚子,安撫道,“皇上已經吩咐石總管徹查此事,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妹妹不妨想想最近和誰有了齟齬,也好有個方向。”
“嗯,我回去就讓人去和石總管說說,總不能讓我們平白受了這等委屈。”惠妃點了點頭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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