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不止是在場其他人,就連孔聞溪都驚愕住了。
孔綺琴先是看了眼表情錯愕的孔聞溪,見她也是一臉的茫然,便知道溪兒也不明白太子怎會來。
是啊,一貫與她并不親近的太子,怎么會突然在今日送來同陛下相同的東西?
究竟用意為何?
在屋內中的其他嬪妃們也都十分疑惑,相熟的嬪妃們互相對視一眼,以眼神無聲地交流著。
一人對身旁人挑眉:太子今日派人來玉和宮是什么意思?
另一人蹙眉:不知道,難道是巴結孔綺琴?
那人為快速不可見地輕輕搖頭:不可能啊!
另一人眉頭皺得越發緊了:太子今日舉動定有深意。
那人白了一眼:這點是公認的還用說?
各位嬪妃眼神交流后,又姿態恢復了端莊平靜。
孔綺琴費解顧其琛此番舉動,卻有如何都想不明白,索性也不想了,對進來稟報的宮人道:“嗯,那就讓太子進來吧。”
宮人行了一禮:“喏。”
寧言昨日被罰,今日想起也便沒能起來。
于是寧遠一大早給寧言上完藥后,就聽從顧其琛的安排,帶著人拎著專門裝鮮蝦的木桶送去玉和宮。
臨走前,寧遠還特意去檢查桶里面的蝦,讓人把死的全都挑出來,保證送到玉和宮的全部都是鮮活的。
寧遠按照顧其琛的吩咐掐準了時間來玉和宮,他趕到時,正巧是孔綺琴與眾嬪妃聊了許久,看天色也該準備午膳了,不然顧景文前來用膳的時間就該不夠了。
寧遠看著進去稟報的宮人重新出來,讓他進去,寧遠安靜地微微躬身跟著玉和宮的宮女走進了殿內。
剛一進殿,寧遠便看到了滿堂的嬪妃們端坐在內,鶯鶯燕燕的,甚是熱鬧。
原本平靜有底的寧遠,心中不由的咯噔一下,稍稍有些忐忑。
太子這般做,真的好嗎?
但不管如何,現下也不容他往后退縮了。
寧遠先是對孔綺琴和孔聞溪行禮請安道:“惠妃娘娘,孔小姐。”
隨后指向后面太監手中拎著的木桶,“娘娘,太子殿下得知今日陛下來此用膳,唯恐食材不足,讓奴才將食材送來。”
寧遠昨日跟在顧其琛身后在宮墻上看見了孔聞溪,離得那么遠已能感受到對方的美貌,今日近距離輕瞥到,越發覺得驚艷。
他忽然明白了殿下昨晚的舉動為何。
不過,他曾聽宮里老人說過,宮里的女人若是太美了,不是禍國妖姬,便是命不好死的早。
也不知道眼前這位孔小姐屬于哪種,又或是能有第三種結果。
寧遠心中的諸多腹誹思緒,眾人皆不得而知。
在場眾人知曉太子今日所舉是為了陛下來此用膳,心中恍然:哦,原來太子這是給陛下表孝心來的!太子原來多冷清的一個人,這不吃過虧,現在也知道使手段了。
孔綺琴也以為如此,頓時心中一定,臉上也露出了一個十分得意歡喜的笑容。
“難為太子有如此孝心,陛下得知定然欣慰歡喜,本宮便在此托大,接下太子的這番孝心。來人,賞!”
“喏!”
“謝娘娘賞賜!”寧遠臉上露出個感激的笑容,行禮叩首拜謝。
孔聞溪卻定定地看著寧遠良久,思緒漸漸飄遠。
昨日她的注意力都在突然見到的顧其琛身上,并沒注意到他身邊的寧遠。
今日見到還年幼的寧遠,竟一時無法與前世在牢中見到的他相連起來。
那時的寧遠死的凄慘,與現在面容清秀,干凈清朗的樣子判若兩人。
前世她在去東宮將被禁足的顧其琛帶出后,曾陪同他去監牢帶出受了嚴酷刑罰,渾身看不出一塊好肉的寧遠。
當時寧遠至死都未曾吐出一句對太子不利的話,他用死證明了太子的清白。
在宮中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無論何人,對忠心耿耿之人,心中都難免存著一絲敬佩。
孔聞溪為了顧其琛不被人抓到把柄,接手了寧遠的安葬,她清楚的記得,前世寧遠死時不過才十六歲,還是位少年,跟現在一樣都是瘦瘦弱弱的身形。
前世顧其琛曾說過,要喂胖寧遠……
可前世的他再也沒有機會實現諾言了。
孔聞溪停留在寧遠身上視線的時間過久,就算寧遠遲鈍也感受到了上方之人的視線。他不禁微微抬起頭看去,見孔聞溪定定地看著他,見他抬頭看過來,沒有被冒犯的惱怒不說,還對他微微一笑,寧遠臉頰頓時一紅,收回視線,但他又實在好奇孔小姐為何這般看他,忍不住又悄悄抬起頭偷瞄孔聞溪。
兩人之間的舉動,孔綺琴看到了不由好笑,轉頭看著孔聞溪,道:“怎么?溪兒是覺得這小子有何不妥嗎?”不然為何要一直這么看著?
孔聞溪笑道:“姑母,侄女只是覺得,這位小公公看著過于瘦小,不太像是宮里出來的,難道,是太子宮中的伙食不夠好么?”
孔綺琴有些無奈,又略帶著一絲寵溺,嗔怪道:“你這孩子,太子乃是一國儲君,東宮之主,如何會伙食不好?你啊,還真是不會說話。”
在場的眾人都知道,惠妃這般言語并沒有半點怪罪孔聞溪的意思,相反,還隱隱在暗諷莊妃管理后宮不力——太子身為一國儲君,再怎么不得寵,也輪不到一個只是代管后宮的嬪妃欺辱不是?
而看太子宮里伺候的人這般瘦弱,可見,莊妃對待這個不受寵的太子,是有多苛刻了。
眾人都含笑看戲,不曾搭話。
說什么?宮里的兩個大佬相互別苗頭,她們只安靜看戲就好。
寧遠也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愚鈍,沒有一點反應地跪在地上。
莊妃確實是苛待主子了,他不反駁也沒什么錯。
孔綺琴也就嗔怪了孔聞溪一番,倒也沒有多說什么,擺擺手,讓寧遠起來就算了。
寧遠恭敬地隨著玉和宮中的宮人緩緩退下。
殿內眾人才仿佛是回神過來一樣,紛紛開始笑著奉承起孔綺琴。
“哎呀,太子果然是孝心有加,就為了讓陛下來玉和宮可以吃到鮮蝦,便把自己的份例讓出來,特意送來玉和宮。”
“就是啊,娘娘寬和淑德,若不是如此,陛下也不會這般敬重娘娘了……”
孔綺琴縱然知道她們說的都是虛偽的假話,但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這些好聽的話語,心中還是不免感到舒暢。
孔綺琴面上還是十分謙虛的含笑道:“哪里,本宮也只是做了本分罷了。”
一旁坐著的麗嬪聽著眾人奉承惠妃的模樣,實在有些牙疼,但她還是強撐著笑臉聽著。
好在,眾人也沒能留多久。
孔綺琴看著時候差不多了,便吩咐人來拎走木桶,又讓辛婉去盯著午膳,務必讓陛下來的時候吃到正好做出的熱乎飯菜。
眾人一見,便也知道,自己是要告辭了,知道今日陛下來用膳,在這里呆久了難免惹惠妃嫌棄記恨。
今日目的已經達到,眾人心中也有了數,便都各自起身告退,離開了玉和宮。
宮妃們離開后,玉和宮的宮人們開始收拾起來,保證陛下來時玉和宮每一處都干干凈凈。
孔聞溪看著眾人離開的背影,一直挺直著的身體不由放松下來。
她一邊放松著輕輕動著自己的身體,一邊似乎隨意想起般,閑聊一樣地問身邊的孔綺琴:“姑姑,太子與您關系如何?”
“我與太子?”孔綺琴站起身,正準備轉身回后殿,聽到孔聞溪的問話,停下腳步,“你不會以為太子與我交好吧?”
孔聞溪點點頭,懵懂道:“難道不是?”
孔綺琴有些好笑,更覺得這孩子心思簡單,想問題太過天真。
孔綺琴笑著搖搖頭,緩步走向后殿,孔聞溪一見,趕緊起身走到她身邊,扶著她的手臂。
孔綺琴見她乖巧的模樣心中安慰,不懂可以,只要聽話懂得好歹就行。
孔綺琴便一邊緩步走著,一邊輕聲提點道:“太子與我,并沒有利益牽扯,關系也只是一般。畢竟太子乃是一國儲君,東宮之主,更是陛下的嫡長子,我身為陛下的嬪妃,地位尚可,偶爾還是能在宮宴中見到太子。”
“你不知道,太子近些年不得圣寵,但近日卻因孝心重新獲得陛下喜愛,你覺得我重要還是陛下重要?”
孔聞溪毫不猶豫道:“自是陛下重要。”
“對,所有人都知道陛下重要。”
孔綺琴笑著頷首,這時她們也走到了后殿暖閣中,孔綺琴緩緩落坐在軟榻上。
孔聞溪一邊扶著孔綺琴坐下,一邊皺眉道:“那今日太子他……”
孔綺琴瞧她臉上的疑惑,再一聽她那未問出口的話語,便也明了,臉上帶著清淡的笑容,緩緩抬手撫了撫衣袖,淡淡道:“昨日陛下的舉動,宮中眾人皆看到了陛下對你的偏愛,太子此舉與其說是來示好的,還不如說是在討好陛下的。”
說著,孔綺琴接過宮女遞過來的茶盞,低頭緩緩喝了一口,才悠然嘆了口氣道:“這太子啊,總算是開竅了。”
失寵多年,終于找到了能重新翻盤的路子也是不容易。
孔聞溪裝作恍然大悟般地點頭道:“姑姑,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孔綺琴放下茶盞,伸手拉著孔聞溪坐下,低聲道:“這些你心中有數即可,不必表現出來。日后就算是遇到了太子,按照規矩來往便是,倒也不必避諱。”
畢竟,現在的顧景文正是盛年,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誰知道會如何?縱觀史書有幾個太子能順利登基?
這些道理才是孔綺琴想要讓孔聞溪知道的。
孔聞溪聽罷,垂眸笑笑,遮住的眼中眼珠一轉,便抬眸湊近孔綺琴耳邊,頭部微微低下,壓低聲音,道:“不過姑姑,我們為何不拉近與太子殿下的關系,支持太子坐穩位置。”
孔綺琴發出一聲鼻音,看著她,輕笑道:“陛下正是鼎盛之年,姑姑還希望從你腹中誕下一位皇嗣。”
孔綺琴的意思是不看好太子,只想著自己這邊能有個承大統的皇子,從中可見她的野心。
孔綺琴拍了拍孔聞溪小腹,笑著松開她的手,重新端起茶盞慢悠悠地喝著。
孔聞溪緩緩抬起眼,嘴角微微抿了抿,看了周圍的宮人一眼。
孔綺琴一看,有些無奈,但也想聽一聽對方的想法,于是便淡淡抬手,示意眾人都退下。
孔聞溪低聲地跟孔綺琴道,“姑姑,其實這時候,才是我們跟太子交好的時候。您想,太子之前過得如何,現今又如何?陛下終究還是看重自己的孩子,先前莊妃娘娘是如何對待太子,宮里人難道都不知情?若是這時,您與莊妃不同,陛下知曉后……”
雖然話說的含蓄半露不露的,但孔綺琴還是聽懂了。
她垂眸沉思,倒也覺得自家侄女說得有些道理。
她最想的就是將莊妃那個賤人給摁下去,若真能以此作為契機,得到治理后宮之權,倒也不錯!
她抬眸笑了,看著孔聞溪總算有些欣慰了,“你想的不錯。”
能有這樣的腦子很好,日后,自己也能輕松一些了。
“不過,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孔聞溪笑道“這是自然,我都聽姑姑的。”
孔綺琴聽她這般說,臉上笑容越發真摯了:“好孩子。”
孔聞溪轉而仰頭望向窗外的日頭,提議道:“姑姑,我看今日天氣不錯,去采摘些春日盛開的櫻花放入白釉中做點綴倒是不錯。”
孔綺琴聽后,環視屋內,覺得孔聞溪的想法甚好,便讓外頭的宮女進來,吩咐還閑著的宮人去宮中栽種櫻花樹的花園折下幾枝帶回。
“姑姑,秋詞她們都要忙著準備,我也無事幫不上你,讓我跟著她們一起去吧,侄女也想看看宮內的花開的與宮外有何種區別。”
孔聞溪一副渴望出去溜達的神情,對孔綺琴笑眼彎彎,貼身上前,摟住孔綺琴的胳膊撒嬌。
剛要離開的宮女唐妙聽到孔聞溪的話,腳步一停,站在屋中等待著孔綺琴的發話,一旦孔綺琴松了口同意,她就需帶著孔聞溪。
“我瞧你是憋得難受,一大早起來,又枯坐到現在。”孔綺琴裝作嫌棄的推了把貼著她的孔聞溪,笑罵道,“我在府中時可知道你這個小懶豬經常太陽曬屁股才起來,兄長也任由著你,今日起得早,我再不讓你出去逛一圈,一直拘著你倒成了壞人。”
“姑姑,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孔聞溪繼續撒嬌,搖晃孔綺琴胳膊道。
“好,在宮內可不像在外,出了玉和宮的門你就要多注意。”孔綺琴無奈地點點孔聞溪的額頭,轉頭對站著的唐妙道:“一會兒帶小姐出去多留意點周圍,小姐剛入宮一些規矩不知道,你可是知道的。”
唐妙立刻行禮應下,保證道:“娘娘放心,奴婢會寸步不離地跟著小姐,遇到事情會提醒小姐。”
孔聞溪為了能出去,立刻跟孔綺琴保證道:“姑姑你放心,我知道宮中不同于宮外絕對會乖乖的。”
“嗯,去吧。”孔綺琴摸摸孔聞溪的頭發,滿是憐愛地道。
孔聞溪收回摟住孔綺琴的胳膊,帶著晴雪與唐妙離開了玉和宮。
路上孔聞溪走在前方帶路,她走到哪里后面兩人就跟著。
起初本應該是唐妙在前面為孔聞溪帶路,奈何對方腿長走得快,一出玉和宮,唰唰唰走在了前面,剛要開口阻攔的唐妙被遠遠甩在了身后。
在宮中不可大聲喊叫,唐妙只好快步跟上,最終小跑追上,走到了孔聞溪身邊,喘著氣提醒道:“小姐,我們,我們要走的路不是在這邊。”
孔聞溪腳步沒停,裝作不知道地說著:“是嗎?我記得昨日秋詞領我走的好像是這邊,我還聞到了花香。”
“可是我們要采花的地方不是這邊。”唐妙邊小跑跟著邊解釋道。
孔聞溪今日出來是有目的的,她突然停下腳問道:“我們不能走?”
“不,不是,能走,但……”
“能走就繼續。”
孔聞溪邁開腳,根本不聽唐妙還想說什么,按照記憶朝前面走去。
她記得前面的院落種植了一顆活了很多年的櫻花樹,一到這個季節遍地都是飄落的櫻花。
唐妙雖然跟孔綺琴保證過,可是現在掌握主權的人還是孔聞溪。
看著好說話的孔聞溪,實則她決定了的事情無人能撼動。
唐妙在玉和宮位置自比不上秋詞和辛婉,又知道孔聞溪得孔綺琴重視,做奴婢能做的就是聽從主子的話。
反正這條路陛下很少踏足,多是賞花的嬪妃,還有來采摘櫻花的宮人們。
今日宮中嬪妃多是來了玉和宮,其他人應沒心思來這里。
唐妙心中確定無事,便松了口氣,與身邊一路輕松的晴雪疾步走在孔聞溪身后。
一股花香隨風飄來,孔聞溪嗅到花香,抬頭望去,已經看見院落的一角,瞬間拎起裙子跑起來奔向前方。
這條宮路除了孔聞溪三人并無其他人,孔聞溪跑起來也無人說責。
那些剛從玉和宮離開的嬪妃們,一路上,三三兩兩的,她們湊在一起說起方才在玉和宮見到的孔聞溪和遇到的事情。
“沒想到惠妃的侄女真是位活色生香的美人,坐在那時只覺得姿態不錯,縱然是這般,我也看到了對方那腰身實在是細。”
說著還用手比劃了一下粗細。
“孔聞溪容貌果真名不虛傳,他日若是入了宮,定能得盛寵,你我這般的可比不了。”
“誰說不是呢,可妹妹覺得今日太子殿下倒是奇怪,妹妹實在想不通太子是何種打算。”
一人話題中心的轉移,其他人也跟著轉移了過去,現在太子可是比孔聞溪更引得她們關注。
太子位置能不能穩固長久,決定后宮有皇嗣之人的心思,聰明人從來不會隨意站隊,更別說,她們的心里又如何能沒有過更進一步的想法呢?
現在太子正是重獲圣寵時,若太子和沒有子嗣的惠妃聯手,風頭正盛的莊妃還能如現在這般,一直位置穩固嗎?
隸屬莊妃景語燕陣營的麗嬪,恨不得腳步生風,讓自己能瞬間到達莊妃宮里,好跟她仔細商量今日之事。
晴雪從小跟在孔聞溪身邊,早習慣了孔聞溪的腳速,自比唐妙輕松。
一行人快步走到一處空無一人的院落。
孔聞溪跑進去一看,只見院中,只有一棵枝繁葉茂,開滿繁花,枝干粗壯的櫻花樹。
不等身后的人說什么,她便動作熟練的撩起裙擺系上,快步上前,右手將一旁垂下的枝干抓住,左腿蹬上樹干,手上再一使力,左手攀住粗糙的樹干,右腿往上一跳便瞬間竄了上去。
“小姐,不可啊!”
唐妙一看,頓時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孔聞溪就這么竄了上去,滿是緊張地跑過去,站在樹下張開雙臂,避免孔聞溪腳滑摔落,她好能在下面接住,口中還不停地說道:“小姐,您快下來,這要是摔倒了,奴婢、奴婢可怎么向娘娘交代。”
早對自家小姐爬墻爬樹習以為常的晴雪,對孔聞溪倒是十分自信,她站在樹下十分淡定地抬頭看著樹上人,還一邊指點著道:“小姐,你踩在右邊,對對對,再往上一點,那個樹干粗,看著結實。”
唐妙都要急壞了,身邊人不但不勸說阻止還攛掇支持,她不由得氣急道:“晴雪,小姐若摔了,可是你我能負責的?你快勸勸啊!”
她都要后悔死了,剛才就不應該順著孔聞溪,這要是摔個好歹,她不但惹怒了娘娘,就連陛下那邊都不好說。
她還以為孔聞溪好說話,誰能料到私下竟這般野,如此作為,哪里像個名門閨秀?
“姐姐你就放心吧,我家小姐爬十幾年的樹動作熟練的很,還從未摔下。”晴雪太了解自家小姐的心思,一邊不甚走心地安慰了對方一句,一邊興致勃勃地指著樹頂上開的最好的一枝,“小姐,摘那個,你右手邊的那一枝開的好。“
晴雪的話宮女怎敢盡都相信,一直張開雙臂隨著孔聞溪移動,生怕對方摔下來。
“小姐,你可抓住了,奴婢在下面接著你!”
今日抄近路走的顧景文坐在步輦上,聽到前面宮人的驚呼聲,睜開雙眼,聞向步輦旁的李元:“那邊是什么聲音?”
李元也聽到了宮人的呼聲呼側頭看去,卻沒看到什么,回稟道:“奴才聽到好像是什么別摔了,不知是發生了何事。”
“走,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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