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曙光之前
“呼——”靈暄快速的趕著路，今天她追那到血腥氣追得太遠了，導致她現在還沒能同沁檸她們匯合。
“嗯？”
靈暄緩下步伐，在一個轉角前停了下來，試探著向前走了兩步。
嘶，前面好冷，不對勁。
靈暄心下防備，就在她踏出轉角，鋪天蓋地的冰刃朝她飛來。
“落雷！”
雷光拔地而起，將冰刃擊個粉碎。
“小心有毒！咳咳咳……”
冰碴在空中洋洋灑灑鋪開，像一張細密的大網蓋下，迫使靈暄感到迎面而來的窒息感。再聽到有人喊話當機立斷彎腰躲開這些碎冰，跳到一旁的高墻上。
靈暄手臂微動，讓槍管滑到手上才去看前面發生了什么。
帶著蝴蝶發飾的女子半跪在新結出來的冰面上，而另一個金發男子雖衣服破破爛爛宛若蘇乞兒同款，卻還有閑工夫轉頭向她打招呼。
“又來了一位小客人��？”
靈暄這才看清他妖異的雙瞳，不禁炸出一身冷汗。
上弦貳。
真的是上弦！
另一位應該就是花柱蝴蝶香奈惠了，看起來傷得不輕。
香奈惠唇角掛血，蝴蝶羽織也被染紅。
香奈惠緩緩吐出一口氣，感受著肺部傳來的疼痛。
外傷倒還好，但如此長時間的在極寒環境下劇烈運動對身體負擔太大，尤其是需要不斷與外界交換空氣的肺，已經有些凍傷了，喉口不斷的透出血來。
這次回去又要躺好久了，小忍會一邊生氣擔心一邊嘮叨的吧。
香奈惠抬眼看向童磨，果然，他身上的傷又愈合了。
童磨笑嘻嘻把實現轉回來，擺擺手。
“真可惜啊，第七次了，又沒能砍掉我的頭呢，讓我猜猜，你還能堅持多久？”
童磨張開雙臂說：“你看，僅僅是低溫就可以把人類逼到如此境地，更不用提生老病死了，所以，鬼才是最完美的造物——”
“所以這位傳銷頭子，你是敦煌來的嗎？”
破空聲飛馳接近，童磨頭也沒回，微微勾唇自信偏頭讓□□貼著臉頰飛過，靈暄看著他裝，逼行為嗤笑一聲，直接引爆□□上附著的陣法，爆出陣陣電弧，炸去童磨半張臉。
看見沒，莫裝（逼），裝（逼）遭雷劈。
“唔呃！”
“壁畫真多！”靈暄趁機沖過去把香奈惠撈上墻頭，脫離冰場“就你們這樣的？還完美造物？分明是一群不可回收垃圾！”
入手冰涼，靈暄把手覆在香奈惠手背上想讓她快些暖和過來。
“花柱大人，還好嗎？”
“謝謝，我沒問題�！毕隳位葺p輕拍拍小姑娘的手“靈暄對吧？太涼了，放手吧�！�
靈暄仍執著的抓著，她抬起另一只手用靈力把扔出去的□□吸回來。
“咳！呵呵呵……看來我們新的小客人很特殊啊。”
童磨放下捂住傷口的手，剩下的半只耳朵正用緩慢的速度復原著。
這傷口他無法自身復原，所幸體內的碎片放出了另一種能量修復他的身體，雖然這種能量也不怎么讓他好受是了。
果然如無慘大人說的，這個半成品對于他們的身體相性還是太差了。不過對實力的增幅效果也好的出乎意料。
碎片的氣息從傷口溢出來，靈暄立馬就察覺到了。
“果然就是你�！膘`暄瞇起眼睛。
“還要麻煩這位能力特殊的小朋友跟我走一趟了�！�
“滾！”靈暄可沒有那么好的脾氣陪他叭叭，她示意香奈惠緩一會，自己抄起□□就向童磨那張欠揍的臉抽過去。
童磨也展開扇子直取靈暄琵琶骨，他不能跟這個小孩久耗，鬼的優勢在她面前完全展示不出來，盡量速戰速決，不計一切代價抓住她！
靈暄打開童磨的扇子，□□翻轉，槍柄橫在胸前擋住拳頭，靈暄防不勝防直接伸手扣住他手腕上的命門。
“太極云手！”
借用巧勁拉動童磨重心，靈暄舉起□□附上靈力猛地貫穿童磨不及躲閃的手，把他釘在地上，緊接著五指成抓，狠拍向童磨心口。
“黑虎掏心！”
出乎意料童磨沒用扇子擋，而是直接扯斷另一只手擋在胸前硬接下來。
骨骼碎裂，鮮血飛濺，靈暄小半張臉都被染紅。
靈暄瞬間腦內警報拉響：不對勁——他是故意的！
“抓到你了�！�
靈暄和童磨接觸的地方迅速爬上冰晶，寒氣直直沖向骨縫，生疼。
靈暄抬頭直視童磨近在咫尺的大臉，對方露出一個殘妄冷血。
毫無征兆的，靈暄眼前變得模糊。
！中招了！什么時候！她明明一直在用靈力隔離防備！
“毒可是可以下在任何地方哦�！蓖タ粗`暄頰邊濺上去的鮮血逐漸滲透干涸，顯得心情很好。
靈暄眼前因藥性陣陣發黑，她用力抽手，得盡快拜托控制才行！
“花之呼吸六之型無果芍藥！”
香奈惠及時從側面切入斬斷童磨壓制靈暄的手臂，靈暄用力脫身，趁機用靈力轟斷童磨的一條腿骨。
兩人默契配合后雙雙后退，停在了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
靈暄迅速調動靈力在全身游走，將毒素逼了出來。
“咳咳咳咳……”
香奈惠像要穩住氣息卻咳的停不下來，有鮮血不斷從唇角不斷滑落。
剛才呼吸法的調動讓她傷得更厲害了。
“花柱大人！”靈暄伸手按住她的后心處，讓靈力進入她的身體游走驅除寒氣。
“您要不先撤，我來拖住他。”
“不。”香奈惠抬手擦拭臉上的血跡，眼神無比堅定“這是我的責任。”
靈暄沉默，這時她再說便是有辱對方這份高潔的品格了，“柱”是撐起這詭異時代的先行者，若是他們退了身后的人有該如何？
勸不動，也沒有理由去勸說他們退縮，畢竟身后可是成千上萬的生命啊。
“毒對你的影響不會很持久啊，還真是讓我心煩。”童磨因為手還被釘著不得不半跪在地面上，被日輪刀切斷的手臂重新生長出來，他嘗試拔出靈暄的□□，手指卻被刻在上面的陣法電焦擊退。
“嘖……”童磨周圍彌漫出一片冰霜。
“我為了抓你明明都犧牲成這樣了……”
“哈？你腦子有炮？憑啥你抓我我還得配合你！你有病吧你！”
靈暄扶著香奈惠，緊張地盯住童磨。
臥槽，這家伙精神狀態看起來不對啊！要犯病了嗎？會不會咬人啊！
“無所謂了，把你帶回去就好，想來是死是活哪位大人應該不會介意。”
寒氣在他周圍壓縮再壓縮，童磨七彩的眼睛彎起，笑了。
“知道嗎？人和鬼最大的區別就是：鬼只懼怕陽光，而人很脆弱�！�
“所以你們，去死吧�！�
話音剛落，被壓縮到極致的冰霜向四面八方射出，聲勢浩大到出現了一場以童磨為中心的高壓暴風雪。
靈暄下意識擋在香奈惠身前。
“啊！”
幾道血花四濺，冰刃深陷入肉里，靈暄卻沒心思管傷口，大量輸出靈力在周圍形成一個靈力罩，將兩人保護在內。
“嘭嘭！”暴風雪好像無止無休，但雷圈不斷縮小，靈暄冷汗直流，吃力的維持靈力輸出，身后的香奈惠也不斷打掉一些突破進來的強力冰刃。
“沁檸聯系不上！”靈暄早在發現蹊蹺之際就開始聯系沁檸，但不知沁檸為何一直沒有回應。
過度的靈力輸出讓靈暄體內的白虎靈隱隱發燙脹痛，她看著不遠處風眼中若隱若現的身影，以及這絲毫沒有結束意圖的攻擊，咬牙下定決心。
不能在坐以待斃了！
“花柱大人！照這樣下去我堅持不�。∵@樣不行�！�
“那么？”
“放手一搏，弄死他�！�
“好，我會盡我所能的配合你�！毕隳位菅氏驴谥械孽r血，再次提氣運轉起呼吸法。
“我從現在開始縮小防御圈，等到接近消失時我會把僅剩的靈力一起放出去形成爆炸，咱們趁機攻擊！”靈暄聽見自己的心臟怦怦飛跳。
“我們只有一次機會。”
不成功，便成仁。
童磨跪在平靜的風眼中，看著前方雪塵中越來越暗淡的雷光。
“哈，終于撐不住了嗎。”
“啪嚓！”一道雷突然從瀕臨破碎的防護罩上升起，直沖云霄，剎那間照亮了整個小鎮，與此同時童磨感覺到一種極為可怕的能量鎖定了他。
“轟隆！”
靈暄在巨雷之中把體內僅剩不多的靈力催動到極致，白虎靈生疼“咔嚓”一聲不堪重負裂出數到細紋。
“真是——給爺爬！”
嘭！道道狂暴的神雷靈力從細紋中涌出，骨骼生長的清脆聲音響起，靈暄的身體伸長化為成年體，雷電環繞全身。
重壓之下，靈暄竟硬生生把修為提升到靈層。
靈暄直接把這份新獲得的強悍力量凝結在指尖，以摧拉枯朽之勢向童磨砸去。
雷電所到之處，冰雪皆化為塵埃。
“雷法·長鳴！”
眨眼之間就來到童磨面前。
“什么……”童磨的身體第一時間反應逃離，卻被瞬間出現在身邊的靈暄一把按住頭砸在地里。
巨壓之下，童磨的頭骨粉碎，他含著滿嘴的鮮血努力構筑起厚厚的冰墻，卻還是被靈暄身邊飛舞的電弧擊成碎片。
！這是百年間久未有過的感覺——死亡！童磨的瞳孔不自覺放大，體內也突然傳來陣陣不容忽視的拉扯感，無慘大人的試驗品突然變得蠢蠢欲動，像是受到某種召喚，終于在靈暄再一次的靈力攻擊下破體而出。
一朵小血花開在靈暄眼前，緊接著一道黑影向她爆射而來，靈暄下意識伸手抓住，卻不想黑影接觸她的瞬間沒入她的身體。
這是……青龍靈碎片！但是上面還有種很惡心的力量，與四靈潔凈的靈力完全相反！一入體就干擾了她靈力的流動！
不行！得趕快把這東西壓下去！不能讓它干擾她殺掉童磨，她現在就是在透支，若是這擊不成，待會可就沒機會了！
可是還是遲了，童磨已經抓住空檔，強行把手從□□下抽出，拍向旁邊的鋼扇，鋼扇飛向靈暄把她撞飛。
靈暄被狠狠打在墻上，砸碎一層磚墻彈回地面，嘔出一口鮮血。
雖然剛剛用靈力擋了一下，但是沒防住，肋骨估計還是斷了，更嚴重的是透支靈力的反噬開始了，渾身都疼，火燒火燎的。
意識……開始模糊……
不行……我好像……站不起來了……
童磨艱難艱難站起，靠近靈暄，準備給她最后一擊。這樣巨大的威脅，決不能留！
“鐺！”要緊關頭刀光再次閃過，童磨那條多災多難的手臂又被切下來，日輪刀狠狠落下，砍進惡鬼肩頸連接處，可駑鈍的刀刃與力竭的劍士無法像像最初那樣切斷鬼堅硬如鐵的脖子，僵持之間，兩者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咔”聲。
香奈惠冷汗涔涔卻笑意不減，直視狼狽不堪的童磨。
“恢復的太慢了，元氣大傷？現在你的脖子被砍了還長得回去嗎？”
“彼此，你也沒有那個余力吧。”
誰都不肯后退。
冷汗順著香奈惠額頭滑至眼角，胸口氣血翻涌猛烈。
“唉——”童磨率先出聲“這樣對你我都沒有好處，這樣吧，我只要你身后那個小姑娘，你現在轉身離開我保證不攻擊你�！�
“你們也才剛認識吧，不值得。”
香奈惠咽下口中的鮮血，笑了。
“是的，但是她一直都在保護我。”
“跟你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的，用那孩子的話回答“洗洗睡吧先生，夢里啥都有�！薄�
“今天的談話全部以失敗告終�！蓖ヅe起右手——兢兢業業長半天終于長好了。
香奈惠現在全部的力量全壓在刀柄上，如果她躲開那靈暄就會完全暴露在童磨手下。
“躲開吧�！�
香奈惠垂下眼眸，沒有絲毫動搖。
無論如何，她都要保護好靈暄，不僅是責任，更是希望！
童磨的手徑直落下。
“陽炎！”
一只火鳳鳴叫著飛馳而來，剎那間吞噬童磨。
沁檸是被驚雷聲驚醒的。
今天清理毒素時有小部分余毒跟著回流的靈力流入了沁檸身體，沁檸沒有聲張，打算過后處理，但是救治結束后沁檸精神疲憊，靈力控制不宰那么精細，就放任毒素在身體里自生自滅去了，反正毒素也會被運轉的靈力吞噬。
香奈惠剛走沒多久，沁檸便覺得困意上涌，越發困倦，身體里的靈力自發運轉，進入了短暫的排毒期。
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嗎？好像有點遲鈍了。失去意識前沁檸迷迷糊糊想。
沁檸被雷驚醒的第一時間便感知到了白虎靈與青龍靈激蕩的靈力。
沁檸瞬間清醒，奪門而出，撒丫子狂奔。
完了完了，這是出事了！
等沁檸發現靈暄殘留在體內的好幾道通訊靈力更冒汗。
完了完了完了，這指定是出大事了。
沁檸沒跑兩條街便看見大片大片殘垣斷垣，而不遠處僵持著的二者之一正是香奈惠，對方身上大量的血跡讓她心驚。
沁檸當即捏出手訣，喚出陽炎凝聚火鳳攻向對面的鬼。
“香奈惠姐！”來不及顧及其他沁檸飛奔到香奈惠身邊，查看她的傷勢。
沁檸也顧不上羞恥，原地大鵬展翅治好香奈惠的傷口，香奈惠身上傷口愈合，狀態卻沒有絲毫好轉，轉眼間又吐出一口血。
“！”沁檸急得團團轉，扣住香奈惠手腕想用靈力探查她的身體，卻被香奈惠制止了。
香奈惠搖頭，她是醫生，清楚自己的情況。肺部凍傷得厲害，估計壞死的地方不在少數，而沁檸的能力是基于活化細胞自愈，對她已經不起作用了。
這時盤旋的火鳳開始漸漸消散，原地什么也沒留下。
“什么情況？目標消失了？”不至于連骨灰都留不下吧。
沁檸把靈力最大范圍擴散出去搜索線索，結果在小鎮邊緣發現了血鬼術凝聚的冰霜。
“靠！真讓他跑了……”沁檸恨恨握拳。
香奈惠撐不住了，靠著沁檸緩慢滑坐在地上。
“香奈惠姐！可以嗎，撐得住嗎？”
“呼……還可以，死不了……先別管我了……”
香奈惠確實傷得很重，但她的傷經過治愈之后暫時威脅不到生命，沁檸微微松氣。
“香奈惠姐！你看見靈暄了嗎�。俊�
“那邊。”香奈惠抬手指向廢墟“咳！去找她，她傷得很重，呼……”
沁檸迅速扶著香奈惠靠好，然后心急如焚的翻進廢墟中尋找靈暄。
沒有人影！
“靈暄！靈暄？靈暄你在哪兒？！你聽見了嗎？靈暄！”
無人應答。
安靜的廢墟讓沁檸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她用力一抹眼睛，開始翻找廢墟。
找了足足十分鐘，才在一片塌掉的廢墻下感應到熟悉的氣息。
“靈暄！”
沁檸撲過去推開大片的殘渣碎礫，很多都粘上了血跡，奄奄一息的小白虎倒在其中，毛發被鮮血浸透。
沁檸的淚水奪眶而出，她伸手小心翼翼的把靈暄抱起來，粘稠腥熱的液體順著流到手上。
靈暄，重傷，靈力透支嚴重，不能繼續維持人形。
“靈暄……”沁檸哭著把靈暄摟進懷里，施展起大治愈術，一刻不停。
平日里最喜潔的白虎變得臟兮兮，整潔的白毛連著她最好的友人一起被鮮血染紅。
沁檸很快就把靈暄的傷治好，但是靈暄氣息依舊微弱的像要消散，不見好轉。沁檸慌了神。
“靈暄！……靈暄你別嚇我！我，我害怕！……你醒過來好不好！”
沁檸無計可施，只得抓起靈暄的手給她輸送靈力，卻正好發現靈暄氣息衰弱的原因，靈暄一身靈力散的七七八八，白虎靈也因過度透支徘徊在碎裂的邊緣。
沁檸紅著眼睛，把大量靈力源源不斷輸入靈暄體內，靈暄的氣息已經變得難以察覺，所以沁檸找她才會如此費力。
怕了，沁檸真的怕了，即使她們在這個世界只是一個投影，即使她們不會真正的死亡，但誰又能真正無動于衷的面對自己生命的逝去，她們害怕死亡。
“拜托了……千萬不要有事啊……”
靈力光芒閃爍不斷，沁檸麻木地給靈暄輸送著靈力。
“找到了！巖柱大人，她們在這里！”
不知過了多久，一隊“隱”——鬼殺隊后勤部隊，找到了她們。
隊員們手腳麻利的給已經昏睡的香奈惠檢查完畢，送回紫藤花家做臨時處理。
“花柱大人無外傷，但呼吸困難，疑似肺器受損，需要盡快回歸本部進行治療�！�
安置好香奈惠，隱的隊員看向沁檸懷里的靈暄，猶豫著伸出手。
“那個，沁檸大人，我們是主公大人派……”
“我知道。”沁檸胡亂抹了把臉，搖搖晃晃站起來，另一只手還抱著靈暄�！八�沒醒，我不能把她交給你們。”
“可是你也需要休息，另一位的情況也似乎尚可……”隊員看著疲憊的沁檸與她懷里呼吸已經平穩下來的靈暄十分為難。
“不用！我能照看好她！”沁檸知道自己在無理取鬧，但她完全不敢離開靈暄，怕一松手人就回不來了。
“阿彌陀佛，沁檸放手吧，相信大家，不會有事的�！�
遠處，一名高大的僧人快步走來，雙目無神眼角有淚水流出。
看他穩健的步伐很難想象這是一位盲人。
“巖柱大人！”
巖柱悲鳴嶼行冥，現任柱中最強者，沁檸恰巧同他共事過好幾次，是個大好人。
“阿彌陀佛，沁檸你冷靜些，你懷中那位閣下的氣息已經平穩了�！鄙四盥暦鹛�，寬厚的手掌搭在沁檸身上，手心的暖意撫平了沁檸凌亂的心緒。
沁檸抽嗒一下，穩住心神，重新把靈力探入靈暄體內，確實，如眾人所說，比起剛才現在狀態好多了，雖然虧空嚴重，但白虎靈已經穩定下來。
“交給隱吧，相信他們�！�
沁檸看看隱隊員，又看看巖柱。悲鳴與行暝向他點頭。
沁檸小心翼翼把靈暄放到隱的懷里，動作間，一條系著鈴鐺的發帶從靈暄身上滑下砸在沁檸手上，發出清脆響聲，上面沒有血污，明顯被主人珍愛。
沁檸悶不作聲的幫靈暄把鈴鐺系了回去，忍不住又哭了。
“拜托你了……照看好她，還有她的東西，貼身的東西不見了，她醒了會難過的……”
沁檸眼淚嘩嘩淌，看得人心軟，隱鄭重其事地向她保證。
“沁檸大人您放心，我記住了，絕對不會出事的，我保證。”
看著隱隊開始有序撤退，沁檸還是抵不住雜七雜八糟糕的情緒堵在心口，讓人無處宣泄。
一雙溫暖的大手抱起哭泣的女孩，沁檸一怔，模糊的視線中景色變化，僧人讓小姑娘坐上自己結實的手臂。
“唔？悲鳴嶼前輩？”沁檸嚇了一跳，小小地打了個嗝。
“沁檸，你已經很累了，休息一下吧�！�
沁檸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早已經脫力，手腳發抖，靈力也消耗殆盡。
“沁檸，會好的�！北Q嶼低聲說著，驅散沁檸的不安。
沁檸擦干眼淚，輕應一聲，靠著悲鳴嶼安靜地看著這片被快速整理回原樣的街道。
小鎮的東邊傾泄出今天的第一縷陽光。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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