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鬼筋拌飯
我和胡為民齊齊看向霄云姿:
“什么辦法?”
霄云姿解開衣扣,露出她脖子上那圈兩指寬的黑青色傷疤,說:
“當初怖嬰給我縫合身體和腦袋,用的是一根鬼筋。這鬼筋和我的人身不融,所以傷口就反復破裂,總也好不了。”
胡為民說:
“你這傷口……和我們救小王爺有什么關系?”
霄云姿說:
“二位哥哥不是要極陰的東西嗎?我可以挑下這根鬼筋給你們。”
我嚇了一跳:
“挑了鬼筋,你的腦袋不會掉嗎?”
霄云姿點頭:
“會。”
胡為民都不知道要說什么了:
“那那那……那……那……”
霄云姿說:
“二位哥哥別急,云姿只想知道,這鬼筋若是可以讓小王爺斷身再合,是不是也可以讓云姿的腦袋和身體重新連接?”
胡為民說:
“你什么意思啊?你現在的腦袋和身體已經連著了,還怎么重新連接?”
霄云姿可憐兮兮地說:
“可是這傷口反復撕裂,疼痛難忍,云姿實在受不了這份折磨了。云姿想,如果這傷口可以借二位哥哥的手重新恢復,是不是就不痛了?”
我有點拿不準:
“不好說,小王爺是已經死掉的鬼,你是鬼借人身,縫的也是人的身子,不一定有效果。”
霄云姿撫著傷口流淚:
“求南大哥想想辦法,云姿不想再被怖嬰控制,也不想日日都這么痛苦。”
我看霄云姿的脖子,她撕裂的傷口沒有血流出來,但是一股黑青色的陰氣正在往喉嚨的方向走。
“你不是用了鬼露嗎?怎么還傷的越來越厲害了?”
霄云姿說:
“是怖嬰來找我,它怨我沒有拿到指骨,還偷偷給傷口用藥,便用邪術將我傷口撕的更大了。”
我大驚:
“怖嬰又來找你了?什么時候?”
霄云姿說:
“就在二位哥哥走的那晚。它知道二位哥哥住進了平王府,來催我盡快拿回指骨。”
我嘆了口氣。
霄云姿總被怖嬰這樣控制著,遲早都是個死。如果我不把怖嬰的指骨給她,就必須想辦法救她。
“這樣吧,你把鬼筋給我,我試試用別的法子救你。”
霄云姿一聽我能救她,也不多問,伸手就從脖子上往下扯鬼筋。
那鬼筋比竹筷還粗,而且入肉纏骨。霄云姿才輕輕一扯,就痛的整個人都縮了起來。
霄云姿不停手,蹲在地上咬著牙,硬是把鬼筋一點點扯了出來。
最后,霄云姿拎著那條一尺多長的鬼筋,滿頭冷汗卻笑著對我說:
“南大哥,鬼筋……救小王爺,你救……我……”
霄云姿話沒說完就疼暈過去,胡為民連忙跑到她身邊,一只手扶著她的身子,一只手扶著她的頭:
“山橋,她這腦袋會不會掉下來?”
我說:
“暫時不會,但是不抓緊救治,早晚會掉下來。”
胡為民急了:
“那你還站著干嘛?趕緊救人啊。”
我張了張嘴,沒說話。
胡為民被我整蒙了,雙眼直盯著我問:
“山橋,你別告訴我,你根本就沒有辦法救她?”
我為難地嘆了口氣:
“辦法是有,只不過……這個辦法需要你幫忙。”
我說著就去看胡為民赤—裸的大腿,胡為民也順著我的目光看自己的大腿。
“山橋,你該不會要我挑了自己的腿筋給她縫傷口吧?”
我呲牙一笑:
“那倒不必。霄云姿的傷口只是有些撕裂傷,只要大哥肯剝一點大腿皮下來,我再畫一張靈身符上去,然后給她敷在傷口上就行了。”
胡為民不樂意了:
“憑啥剝我的皮?你的大腿上沒有皮嗎?”
我說:
“我的皮沒用。大哥的腿是被惡鬼傷過的,正好霄云姿的傷口也是被惡鬼傷的。所以用你的皮,加我的符,去敷她的傷口,剛好。”
胡為民冷冷地看著我:
“南山橋,你老實交代,是不是云姿開口求你的時候,你就已經打我的主意了?”
我訕笑:
“大哥別生氣,我也是突然間靈光一閃,才想到這個辦法的。”
胡為民呼呼大喘氣:
“你英雄救美,卻把我犧牲出去,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我有點不好意思了,只能轉移話題:
“大哥,霄云姿這腦袋可撐不了多久,你要是不趕緊剝—皮下來,她就會再次尸首分離了。”
胡為民氣的大喊:
“那你倒是過來扶著她啊,我騰不出手,拿腳給你剝腿皮嗎?”
我后退一步:
“她不用扶,你剝皮,我去找只筆來畫符。”
我轉身就走,胡為民在身后低聲責罵。
我不敢回頭說他罵人,只能假裝沒聽見,匆匆離開。
霄云姿的傷口很快就處理好了,只是醒來還需要時間。
我讓胡為民抱她去床上躺著,胡為民死活不碰她:
“就讓她躺在地上吧,萬一我一抱,她腦袋掉了,我還得再剝—皮救她。”
院子里,小王爺還在等自己的身體連接。我讓胡為民把鬼筋剁碎,又拌了一碗糯米飯給他端過去。
小王爺看著胡為民手里的糯米飯,很冷靜地問了一句:
“請二位先生實言相告,是不是我這身體,沒有希望恢復了?”
胡為民氣呼呼地把糯米飯塞到小王爺手里:
“沒有希望,我就不會剝自己的皮,去給你換這碗鬼筋拌飯。”
小王爺不知道胡為民在說什么:
“剝你的皮?鬼筋拌飯?什么意思?”
我說:
“小王爺,這飯要趁熱吃,別的事我們以后再說。”
鬼筋僵硬難嚼,辛虧小王爺年輕力壯牙口好,不然還真是吃不下去。
后面的幾天,我和胡為民一直圍著平王府的貴人們忙著。
他們雖然吃了尸油米,所有的傷口都開始生骨長肉,但原來的腐肉,膿血,骨渣都需要清理,而且傷口也需要包扎,可把我和胡為民忙了個四腳朝天。
就在我以為整個平王府的貴人們,都被我和胡為民救治完了的時候,懷平王突然抱著儀兒,慌慌張張的來找我:
“山橋,怎么沒給儀兒分一碗飯?”
我愣了:
“儀兒不是好好的嗎?她不用吃那個飯。”
懷平王急急地嘆了口氣,撩起儀兒后背上的衣服讓我看。
儀兒的后背,只是皮膚有些發紅,但是沒有傷口。
“師父,儀兒沒有受傷,真的不用吃那個飯。”
突然,懷平王老淚縱橫:
“這都怪我。其實整個平王府,儀兒才是受傷最重的。她被皇上踩斷脊骨,挖走心肺。儀兒的娘只搶了她的身子回來,但是儀兒的心肺卻被皇上踩成血泥……”
懷平王說到這里哽住了,平復了好一會兒才接著說:
“后來,我用正氣護住儀兒魂魄不散。但是我現在年事已高,再加上府外還有皇上埋的法壇日日消耗我的正氣,我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也保護不了儀兒了。”
我看著儀兒沒有外傷的小小背部,無法想象她竟然是個沒有心肺的孩子。
也虧得懷平王這樣護她,不然儀兒恐怕連這幅小小的鬼身都保不住。
儀兒很懂事,伸出小手給懷平王擦眼淚:
“祖父不哭,儀兒本來就是死的,如果身上的傷不好,就讓它不好吧。”
我心里難受極了,儀兒還不知道,一旦懷平王不能用正氣護她,她不但會成為一縷殘魂,還會失去現在的鬼身,更不可能陪在她娘身邊了。
“師父,儀兒的事交給我,我一定會給她療傷治好。”
胡為民在旁邊提醒我:
“山橋,尸油沒了,鬼筋也給小王爺吃了,你還有什么辦法救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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