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出來一條血龍
我急匆匆趕路,胡為民和我并排而行。在我倆的左右兩邊,繡月和曲如屏飄飄蕩蕩地跟著。
可惜世人看不見我們的排場,不然必得驚嘆這翩翩公子和如花佳人,是那么讓人養(yǎng)眼。
胡為民也算是個好看的男兒,只是他不管何時何地都裸著兩條大白腿,看上去有點跳脫世俗之外的灑脫。
當然,灑脫這個說法是胡為民自己給自己編排的。用繡月的話說,那就是:
“多少沾點不正經(jīng)。”
胡為民一路跟著我進了南溝村,他不知道我要去哪,直到我領著他到了我家的院門外,胡為民才后知后覺的問我:
“你要回家?你家里有雀陰?”
我說:
“沒有,但是我爹給我留了一個寶貝,或許可以幫我們找到雀陰。”
胡為民問我什么寶貝,我說:
“從來沒有打開看過,等會你和我一起看了才能知道。”
院門簡陋,一把普通的一字鎖象征性地掛在門上。胡為民伸手扭開鎖頭,和我進到院子里。
幾個月不回來,院子里雜草叢生。我和胡為民踢著雜草朝屋里走,幾只受驚的老鼠從腳下竄過。
正屋的桌子上,爹娘的牌位也落滿了灰。我找了塊布把牌位擦干凈,又點了一柱香。
“爹,娘,山橋不孝,這么久了還不能給爹娘報仇。”
胡為民在旁邊說:
“急啥?我們這不正在努力么?”
我說:
“爹,娘,如果你們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孩兒快點殺了怖嬰。”
胡為民又接話:
“那肯定的,他們是你爹娘,不保佑你保佑誰?”
我說:
“爹娘在上,孩兒還有事去做,就不在這里陪你們了。”
我開始磕頭,胡為民還在接話:
“有事你就去忙,記得忙完的時候回來給爹娘上柱香就行。”
我實在忍不了了,一把揪住胡為民的衣領,對著他咬牙切齒道:
“我是給我爹娘說話,不是給你說話,你有一句接一句的干什么?”
胡為民嘻嘻一笑:
“沒聽說長兄如父嗎?”
我撇開他:
“你可拉倒吧,剛認識想讓我拜你為師,后來讓我叫你大哥,現(xiàn)在竟然想給我當?shù)憧烧媸堑疟亲由夏槨!?br />
胡為民嬉皮笑臉地理了理自己的衣領,說:
“我要真有給你當?shù)谋臼拢隳潜掘?qū)鬼冊書我也不會只認其字,卻不解其意了。”
我哼了一聲沒理他,轉身進了我自己的臥房。
臥房里,我自己的床上也是厚厚一層灰。我揭起被褥,掀開床板,下面露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
盒子是柏木的,沒有掛鎖。我伸手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個玉雕的人俑。
人俑只有一尺多高,雕工不是很好。除了能看出來五官外,整個俑身都是直溜溜的。
胡為民看人俑簡陋,還以為是我爹哄我玩耍的東西。
我說:
“這東西要是能玩,我爹也不會讓我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打開它。”
胡為民看著人俑:
“啥意思?你從來都沒有碰過它?”
我搖搖頭:
“我爹說了,除非生死關頭,否則不能取它出來。”
胡為民又看著我:
“可你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生死關啊,為啥拿它出來?”
我說:
“我沒有生死關,可是玄清道長有。我要是不拿它出來,玄清道長就活不成了。”
胡為民點點頭:
“那倒也是。可是一個小小的人俑,你怎么用它召雀陰出來?”
我伸手拿起人俑,小心翼翼地擦拭掉上面的浮塵:
“我爹說這人俑能聽人語,只要把心里特別想要的東西告訴它,它就能召那東西出來。”
胡為民臉上一喜:
“這么厲害?那我們先要幾錠金元寶出來。”
胡為民說著就要來拿人俑,我拍開他的手:
“這東西用一次就會裂一條縫,下次要用還得等裂縫恢復如初才行。你要是真拿它召金元寶,那渡萊山上的中陰人還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輪回。”
胡為民嘻笑著搓了搓手:
“開個玩笑,還是召雀陰出來要緊。”
胡為民說是召雀陰要緊,可我卻拿著人俑一遍遍看,一點點摸。
胡為民問我是不是找打開它的機關,我點點頭:
“我爹說人俑身上有一道龍紋,必須用人血涂滿龍紋,人俑才能聽懂人言。”
胡為民和我一起查看人俑,可是我倆把人俑翻來覆去的看,也沒找到龍紋在哪。
胡為民說可能是屋里光線不好,便和我拿著人俑來到院子里。
此時剛到正午,五月初的天氣晴朗無云,天空湛藍的像水洗過一樣。
我和胡為民在日頭下對著人俑又是一頓翻看,還是沒找到龍紋。
胡為民問我是不是記錯了,或許根本就沒有龍紋,直接對人俑說出心愿即可?
我搖搖頭:
“肯定有,我爹給我人俑時千叮嚀萬囑咐,說必須先給龍紋涂血,否則這就是一塊普通的玉。”
我眼睛不好,就把人俑遞給胡為民,讓他再仔細找找。
這可為難了胡為民,他仰看,俯看,把人俑抵到鼻尖上看。最后,胡為民幾乎拿眼珠子把人俑擦洗個遍,還是沒發(fā)現(xiàn)龍紋在哪。
我也納悶了,我爹不可能騙我,他說有龍紋,那肯定就是有。
我拿過人俑,一點點的,從頭到尾的,用指頭一點點摸過去。
可是,別說龍紋了,整個人俑光滑的像是抹了油一樣,哪里有什么紋路?
這時,繡月突然伸手指著人俑的嘴說:
“南大哥,會不會龍紋在人俑的肚子里?”
我還沒說話,胡為民先擺起了手:
“怎么可能?誰有那么好的手藝,能在一整塊的玉石里面雕出龍紋?”
繡月撇了撇嘴:
“如果外面沒有,里面也沒有,那只能說是南大哥的爹在逗他玩。”
我相信我爹不可能做那么無聊的事,他都說了讓我在生死關頭的時候才能用人俑,怎么可能是逗我玩?
不過人俑的外面確實沒有龍紋,所以,或許可以試試繡月說的,去人俑的里面找。
胡為民問我怎么找,我干脆利落地說:
“喂血。”
我咬破中指,把一滴血從人俑的嘴里滴進去。
說也奇怪,那滴血到了人俑的嘴里,像是一滴水掉進了干土堆里,一下子就被人俑吸收進去。
緊接著,人俑的喉嚨處就有了一絲紅色的線。
我用力擠著中指,又滴進去幾滴血,人俑繼續(xù)吸收,喉嚨處的紅線也更明顯了。
胡為民看的嘖嘖稱奇:
“龍紋真的在人俑肚子里?這怎么可能啊?這人俑完好無損,雕刻它的人是怎么下刀的?”
胡為民的問題我也回答不了,只是默默地擠血喂給人俑。
人俑的喉嚨處整個都紅了起來,幾條紅色的線條交錯著往下蜿蜒,似乎真能看到一點點龍紋的樣子。
胡為民嫌我給的血太少,拿刀子劃破自己的手掌,讓自己的血快速地流進人俑的嘴里。
還別說,大量的血進了人俑的身體,一條活靈活現(xiàn)的龍果然就出來了。
繡月說:
“南大哥,這龍紋要的可不是涂血,這是要喝血才行啊。”
我撓著頭皮:
“要么是我爹說錯了,要么是我記錯了。反正我只知道龍紋必須有血才能出來,人俑必須等龍紋浸滿血才能用。”
人俑有一尺多高,里面龍紋的線條也異常繁密。胡為民這邊都臉色發(fā)白了,龍紋腦袋上還有一只龍角沒有出現(xiàn)。
我拿過胡為民的刀子,也劃開自己的手掌,兩個人一起喂人俑喝血。
要說團結真就是力量大,在我和胡為民的共同努力下,整個龍紋總算是浸滿了血。
人俑本來是青白色,這會有了人血進去,顏色就發(fā)了紅。
青白的玉,鮮紅的血,再加上里面那條像是要活過來的龍,看上去又詭異又美麗。
胡為民看我癡了一樣盯著人俑看,握著帶傷的拳頭捶了我一下:
“看啥看?趕緊召雀陰出來啊。”
我回過神來,連忙把人俑貼到胸口,嘴里不停地說著雀陰兩個字。
就在我念了大概有十幾遍雀陰后,剛才還晴朗無云的天空突然一暗,一朵黑沉沉的烏云像是認出我和胡為民一樣,低低的盤旋下來。
胡為民大吃一驚:
“好家伙,這么大動靜,看來這雀陰不是個小玩意啊。”
我也是頭一次見這陣勢,也不知道雀陰到底是什么樣子,只是和胡為民一樣,雙眼死盯著那片烏云不敢說話。
烏云繼續(xù)下落,很快就籠罩在院子上空。我和胡為民什么都看不見,只能感覺到一陣陣刺骨的陰風在四周吹動。
這時,我手里的人俑突然動了一下。
胡為民以為我沒抓穩(wěn),嘴里呼喝一聲“別摔碎了”,就趕緊伸手來接。
可是,還沒等胡為民碰到人俑,那人俑的嘴突然裂開,里面血紅的龍像活了一樣,昂著頭就飛進了烏云里。
胡為民目瞪口呆:
“不是說雀陰出來嗎?怎么這條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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