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五個木頭盒子
沒有人想讓玄清道長有事,不僅僅是因為只有他知道怎么用地魂鎖,而是因為還有一千多中陰人要靠他老人家出謀劃策去救。
玄清道長還在咳嗽,一口又一口的鮮血噴出來。
胡為民叫喊著要去找醫(yī)生,被玄清道長攔住了。
“扶……扶我進棺材。”
棺材?
對了,玄清道長之前是靠棺材里的尸狗養(yǎng)身體的。
可是,我和胡為民在內(nèi)室看了一圈,根本就沒有有棺材啊。
我問玄清道長棺材在哪,玄清道長指著他剛坐過的凳子:
“拉開……它。”
胡為民三步并作兩步走過去,一把拉開了凳子。
凳子沒有靠背,四四方方的凳子面上鋪著一個軟墊,軟墊四面的布垂下來,剛好蓋住四條凳子腿。
胡為民看著凳子下面平整的地面,說:
“伯公,這下面什么也沒有啊。”
玄清道長全身都倚靠在我身上,身體輕的像羽毛,說話也越來越費勁:
“你……腳下那塊木板……撬……撬起來。”
胡為民蹲下去扣木板,很快一個通到地下的入口就出現(xiàn)了。
入口的臺階是木頭的,因為不經(jīng)常踩踏,上面的木紋還清晰可見。
地下潮濕,木臺階踩上去嘎吱做響。我和胡為民一邊一個,扶著玄清道長往地下走。
地下沒有一絲亮光,黑的伸手不見五指。胡為民想打火折子,被我攔住了。
我問玄清道長:
“伯公,為啥不用石頭做臺階?木頭的容易變形不說,還容易著火。這可是在地下啊,萬一著火我們想跑都沒地方跑。”
胡為民剛才還因為我不讓他用火折子噘著嘴,聽了這話立馬把火折子收起來了。
玄清道長說:
“這個問題我也問過我?guī)煾福撬先思覜]說,所以我也是至今都不知道。”
我和胡看不見地下的空間有多大,也看不見玄清道長說的棺材在哪。
好在玄清道長對這里熟,他自己往左邊走了幾步,就摸到了棺材。
我和胡為民把玄清道長送進棺材,又服侍他在尸狗上躺好。
尸狗是活物,感覺到玄清道長躺上去后,立馬蠕動著將他包裹起來。
我和胡為民又沒有傷,為了不讓尸狗把我倆也當病人養(yǎng)了,就跳出棺材在外面等玄清道長。
地下很黑,我和胡為民什么都看不見。胡為民實在好奇地下除了棺材,還有沒有別的寶貝,就問我能不能借點冥火照個亮?
胡為民說的借冥火,和渡萊山的懸崖下,用骨泥搓鬼火不一樣。
借冥火,是畫一張冥火符,召一團在黑夜里絕對有,但是一般人看不見的冥火出來。
這種冥火只有亮度,沒有熱度,甚至用手摸還會覺得冰涼滲骨,所以絕對不會點燃地下的東西。
此時的外面應(yīng)該是晚上了,我讓胡為民畫符,胡為民干脆利落地給我說了三個字:
“我不會。”
我驚了:
“你不會畫冥火符?那你怎么知道冥火符的?”
胡為民理直氣壯:
“你爹的驅(qū)鬼冊書上寫的,我看過,但是不會畫。”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胡為民之前說,我爹的驅(qū)鬼冊書上,每個字他都認識,就是不知道怎么用。
不過沒關(guān)系,這驅(qū)鬼冊書上的每種符我都會畫。
我從兜里掏出一張黃裱紙,憑手感畫了一張冥火符。然后握在手心,催動心力開始念召冥火的咒語。
冥火符的咒語相對簡單,雖然我還是一如既往地不出聲,但是明眼人一看我的嘴型就知道,我說的是類似于“紅紅,火火”這樣的發(fā)音。
其實這個咒語也確實只有很簡單的兩個發(fā)音,但不是紅和火,而是灰和回。
冥火是白天那些帶光的物質(zhì)燃燒殆盡后產(chǎn)生的灰,因為能量被消耗沒了,所以本該是要被天地回收的。
但是這種東西一旦在晚上遇到陰氣,又恰巧陰氣和它產(chǎn)生了劇烈的摩擦,那它就會形成冥火。
這種冥火一旦形成就會永遠存在,只是一般人看不到。
想當年我爹走夜路時,就特別喜歡召冥火給他照亮,我也是從我爹嘴里知道這東西的存在的。
我繼續(xù)念著咒語,直到冥火符在我手里化成一股水樣的東西,又從我指間滑落到地上。
那東西像一種細長又會發(fā)光的蟲子一樣,順著木頭臺階就出去了。
胡為民還以為那就是冥火,追上去就要捏回來。
我拉住胡為民:
“它是引冥火歸來的一點靈符之氣,不要動它。”
胡為民停下,嘴里“嘖嘖嘖”地驚嘆著:
“真是厲害,這可比單純驅(qū)鬼好玩多了。”
我看不見胡為民的臉,但是聽他說話的口氣,就知道他有多羨慕我。
只是我沒想到,這家伙竟然厚著臉皮蹭到我身邊來了:
“山橋,你爹的驅(qū)鬼冊書上,還有好多好玩的符,你能不能都教教我?”
我想笑。
還記得當初我倆第一次見面,囂張的胡為民不但收我的百鬼換錢花,還非說我技不如人,讓我拜他為師。
今天,風水終于輪流轉(zhuǎn)了,他胡為民也有求我的時候。
“拜師,現(xiàn)在就拜師。只要你叫我三聲好師傅,我立馬就教你畫符。”
我以為胡為民好歹有點錚錚鐵骨,不可能為了幾個沒什么大用處的小符給我低聲下氣。
沒想到,我還是高估了這家伙。
只見黑暗里,胡為民絲毫不帶猶豫的就說:
“好師傅,好師傅,好師傅。”
我蒙了:
“呃?這……”
胡為民喊完三聲好師傅后就喜笑顏開,不停地追問我冥火符怎么畫?
胡為民看我在黑暗里畫符,以為這種能照明的符紙,只能在黑暗里被畫出來。
我搖頭:
“那倒不是。我眼睛不好,從小畫符都是我爹手把手教的。只是我記性好,所有的符畫一邊也就記住了。”
胡為民“嚯”了一聲:
“只一遍就能記住,那你可真是厲害。不像我,有次偷畫一位驅(qū)鬼師的菩提保心符,偷看一遍不會,再偷看一遍還是不會。最后那個驅(qū)鬼師把符放在我面前讓我畫,我還是弄不清楚人家的筆畫是啥走向。”
我樂了:
“那位驅(qū)鬼師也是好脾氣,竟然把符拿給你畫。”
胡為民又氣又不好意思:
“哪里是脾氣好,用他的話說,那就是沒見過我那么笨的賊。”
我和胡為民才說了三兩句話,突然就看見地面上爬進了一條細長的,但是又微微發(fā)亮的東西。
胡為民指著那東西說?
“那點靈符之氣回來了,是不是冥火也快出現(xiàn)了?”
我正要點頭,突然就看見地下的入口處飄進來一團慘白的冥火。
那團冥火追著那點靈符之氣來到我和胡為民面前,還沒等它靠近,我就感覺一股陰寒的氣體靠近了我們。
冥火陰冷,但是用來照個亮絕對沒問題。
我伸手將冥火攏到面前,借著它的光,開始和胡為民打量地下的情況。
地下和玄清道長的內(nèi)室差不多大,除了四周的墻上有一排排的木頭架子外,別的什么都沒有。
胡為民看的奇怪:
“怎么都是木頭的?就不怕著火后燒沒了?”
我搖搖頭:
“還是先看看架子上的東西再說吧。”
胡為民說:
“我看了,就是一些尋常的道家經(jīng)書。什么《度人經(jīng)》,《太上靈寶經(jīng)》之類的。”
我也覺得奇怪,這些經(jīng)書都是白云觀里的弟子們?nèi)耸忠环莸钠胀ń?jīng)書,不至于要特意藏在地下吧?
就在這時,我突然注意到其中一個架子上,擺著一個和我床底下裝玉石人俑一樣的木頭盒子。
胡為民也看見了那個盒子:
“原來伯公有兩個人俑,怪不得你爹要順走一個。”
我哭笑不得:
“伯公就算有十個盒子,也不是我爹順走它的理由吧?”
就在這時,胡為民又發(fā)現(xiàn)別的架子上還有四個木頭盒子。
胡為民激動了:
“山橋,你不是說尸狗和雀陰都是七魄中的東西嗎?現(xiàn)在這里有五個盒子,會不會就是另外五個七魄中的東西?”
我也激動了:
“應(yīng)該是,不然不會這么湊巧。”
胡為民抱起一個盒子就要打開,我連忙制止他:
“別亂動,這是伯公的東西,別惹的他老人家不高興。”
胡為民不聽:
“只是打開看看,我又不會像你爹一樣把它順走。”
我還是不讓胡為民動:
“不行,七魄都是寶貝,萬一我們不小心弄壞一個,伯公肯定饒不了我們。”
胡為民抱著盒子不撒手:
“只是看一眼,不會弄壞的。”
胡為民說著就退后一步,伸手打開了懷里的盒子。
盒子里,躺著一個和我的玉石人俑一樣的人俑,除了勉強能辨認出來的五官外,身子也只是一塊玉石的模樣。
胡為民拿著人俑在手里翻看:
“估計也是要喂人血才能召喚出東西。”
我說:
“好了,你看也看了,趕緊把東西放回去。”
可是胡為民并沒有聽我的話,而是問我:
“山橋,七魄中的另外五魄,都是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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