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石化的胡為民
我有點吃驚:
“伯公也知道冥狐?”
“玄清道長”沒說話,只從懷里掏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東西遞到我眼前。
我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只渾身銀白,長著九條尾巴的小狐貍。
那小狐貍渾身冰涼,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它整個的身子和九條狐尾團在一起,也不過拳頭大小。
我沒見過冥狐,不知道它應該長什么樣,但是繡月一眼就認出那是冥狐。
我指著冥狐,嘴張的老大:
“拳頭大的狐貍?繡月,這就是你說的身子有點小?”
繡月滿臉驚喜地著看冥狐,根本不理我:
“伯公,這寶貝怎么在你手里?”
“玄清道長”尷尬又不失穩重地笑了笑:
“那個……在枉死城里迷路時,無意中碰到的。”
“玄清道長”說著把冥狐遞給繡月,繡月激動萬分,一迭聲地給“玄清道長”說謝謝。
我也挺高興,既然“玄清道長”找到了冥狐,也省的我費勁了。
不過我很好奇,“玄清道長”第一次來陰間,他怎么認識冥狐的?
“玄清道長”呵呵一笑:
“這東西和七魄其名,只不過七魄在陽間,它在陰間。我這次只碰到冥狐,卻不知道陰間的其它六件寶貝在哪里。”
我驚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難道冥狐也和七魄一樣,有七種?”
“玄清道長”點點頭:
“萬物都講究個相生相克,陰陽相對。陽間的七魄可以救人,陰曹地府的七個寶貝可以救除了人以外的任何東西。”
我來了大興致:
“伯公知道那幾個寶貝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嗎?”
“玄清道長”正要再說,繡月卻急急地上前一步:
“伯公,你的肉身還等著魂魄附體,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里吧。”
“玄清道長”被繡月提醒,立馬就把我的話扔在腦后:
“對對對,還是回白云觀重要。”
我看向繡月,她過于匆忙地打斷“玄清道長”,似乎有什么事不想讓我知道。
繡月回避著我的眼神,飄忽到我和“玄清道長”的前面帶路。
我有心再問“玄清道長”,但是看他也是一臉著急想離開的樣子,只能閉嘴。
尸狗找到了,冥狐也在繡月懷里。最艱難的一段路已經走過去了,如果我想知道別的事,大可以等玄清道長肉身復活,等繡月起死回生后再去問他們,倒也不急這一時半會的。
離開枉死城的路有繡月帶著,走的還算安穩,只是在出城門的時候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枉死城的城門,前后兩面都是人頭大的鉚釘。我們在城門外時,繡月抽回自己的血打開了城門。我們進入城里,繡月又放血封死了城門。
可是我們這次出來,城門上的血卻沒有了。
城門上沒有血,枉死城里的惡鬼就有可以能逃出去。
只是我們也不知道這血是什么時候沒有的,更不知道有沒有惡鬼出城。
如果不幸有惡鬼逃走,那所有的后果都得繡月來背。
繡月看著門,臉色鐵青的可怕。我問她知不知道誰拿走了她的血,繡月咬著后槽牙說:
“除了她,還能有誰?”
又是“她”,還記得我剛進枉死城,被三個“繡月”同時拉扯時,繡月也說過“她”。
我問繡月:
“她是誰?”
繡月沒有理我,而是雙手按在人頭大的鉚釘上,再次拿自己的血去封門。
已經干癟下去的人頭鉚釘,在繡月送血后又膨脹起來,而繡月的臉色卻開始發白。
“繡月,你的血夠用嗎?我看你臉色不對勁啊。”
一個個人頭鉚釘都開始膨脹,繡月的臉色越發的慘白起來。
“繡月,要不我幫你一點吧?你看這么多人頭鉚釘……要不我拿自己的血填上一個?”
繡月雙手按在一個人頭鉚釘上,閉著眼睛低著頭:
“南大哥純陽之身,一點舌 尖血就能殺的惡鬼無所遁形。這么珍貴的東西,怎么能大材小用到封門上來?”
繡月婉拒,我沒聽出來來她話里的意思,還堅持著:
“我只幫你填一個人頭鉚釘,省的你失血過多,再出點什么事就麻煩了。”
又一個人頭鉚釘在繡月手里膨脹起來,她放下雙手,兩條胳膊都在抖。
我又說:
“不用血,用符也可以啊。繡月,你告訴我什么符可以封門,我這就給你畫一個。”
繡月忙著處理下一個人頭鉚釘,沒有理我。
我追在繡月身后還想再說,結果繡月突然轉過身來,我差點撞到她的臉上。
“南大哥,你仔細看看,這人頭鉚釘吃了血后可有什么變化?”
我說:
“都像活的,而且……”
我眼睛不好,湊近看了看才說:
“每個人頭雖然相隔甚遠,但是所有的血卻是相互流動的。”
繡月仰頭,看著高大寬闊的城門說:
“這枉死城從古至今,中間不知道換過多少位城主,每位城主封門的手段都不一樣。不過,在所有的城主中間,只有繡月真正封死了城門。也只有在繡月手里,枉死城里才沒有惡鬼逃逸出來。”
我夸了繡月一句:
“那你是真的厲害。”
繡月笑了一下,只是她的笑看上去有點苦澀:
“算不上厲害,只能說被逼無奈吧。”
我看繡月的樣子,好像是回憶起了以前。正想趁機問問她的過去,結果她嘆了口氣又說:
“南大哥,枉死城雖然千百年間也未見的會打開一次,但是每次開門,都必須用封門人自己的血。如果南大哥能答應繡月,以后每次開門都和繡月一起來,那我就讓一個人頭鉚釘給大哥。”
我想了想,笑了:
“既然千百年都不一定開一次,那用我的血封門應該沒什么問題吧?畢竟我也活不了那么久。”
繡月也看著我笑了:
“若是以前還可以,但是如今她出來了,我可能隔三差五就要回來一趟。”
繡月話沒說完卻頓了一下,然后很認真地看著我問:
“南大哥,你可否每次都陪我來陰曹地府開門?”
我猛地后退了一大步:
“繡月,剩下的人頭鉚釘不多了。你加油,大哥知道你能行。”
繡月看著我好笑的樣子搖搖頭:
“南大哥后退一步的速度不要太快,這和你剛才義無反顧要給繡月幫忙的樣子差太多了。”
我尷尬地低下頭,不敢看繡月。
繡月再次用血封死城門,然后帶我和“玄清道長”回到奈何橋上。
奈何橋上,除了只進不出的,絡繹不絕的死人外,竟然不見了胡為民的身影。
我嚇了一大跳,這家伙沒了閉陽氣的藥,該不會被什么惡鬼給纏走了吧?
“玄清道長”說,也有可能他已經回到陽間了。
我搖搖頭:
“胡大哥不可能拋下我,他不在奈何橋,肯定是出事了。”
我問繡月能不能找黑無常出來問問,看胡為民究竟去了哪里,結果繡月卻指著橋墩下一塊黑乎乎的石頭說:
“胡大哥在那。”
那塊“石頭”蜷縮著,我湊近看了半天才發現,那竟然真的是胡為民。
我不知道胡為民怎么成了一塊石頭的樣子,抱著他的肩膀就搖了起來:
“大哥,你怎么了?怎么會變成這樣?”
胡為民的腦袋埋在雙腿間,被我一陣大力搖晃抬起了頭。
我一聲驚叫:
“你的臉怎么回事?”
胡為民的臉比黑無常還黑,只是黑無常黑的發亮,胡為民卻黑成了銹跡斑斑的樣子。
胡為民睜眼看我,我更是大吃一驚,他連眼白都變成了黑色。
胡為民睜著眼睛,辨認了好久才認出來是我,一下子就委屈起來:
“山……山橋啊,你知道你走了多久嗎?大哥還以為你……還以為你回不來了。”
胡為民嘴唇發抖,眼淚從黑的像個無底洞一樣的眼睛里噴涌而出。
我心里一陣發酸:
“大哥,我在枉死城,還真就差一點回不來了。不過現在沒事了,我這就帶你回陽間。”
我說著就去扶胡為民,但是他卻一動不動:
“山橋,大哥這輩子還能再看你一眼,已經知足了。大哥動不了了,你帶著伯公和繡月回去吧。”
胡為民的話聽的我心驚肉跳:
“大哥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動不了了?你要是真的動不了,我就是抱也要把你抱回去。”
胡為民苦笑一聲,用很僵硬的姿勢朝我伸出一只手:
“山橋,大哥在陰曹地府呆的太久,現在渾身上下都長了陰斑。你摸摸 我的胳膊,這皮肉比石頭還硬。”
我摸了摸胡為民的手,胳膊,還有身上的其它地方。他身上確實長滿了陰斑,整個人幾乎全都石化了。
我握著胡為民的手:
“既然在陰間待的太久,那我們現在就離開。”
我說著就一把抱起胡為民,正要從奈何橋上折返回去,黑無常卻突然出現:
“這個人,你不能帶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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