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隱身
我慌忙爬起來,抱著羽洛公主的枯骨腦袋就往她的身子上安。
可惜,根本安不上。
羽洛公主死了幾十年,她的枯骨已經發黑發酥了。剛才那么一摔,她脖子處的骨頭已經碎成了好幾塊。
真是要了命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把她留在地下,最起碼她還能活著。
胡為民看著身首異處的枯骨,也慌了神,蹲下來把那幾塊碎骨攏到一起:
“沒事沒事,等回頭我們出去了,再想辦法把她救活。”
胡為民說著,就解開了他裝首飾的那個小包袱,把碎骨放了進去。
接下來要收拾的,就是羽洛公主的枯骨腦袋和身子了。
這個不難,撕了錦被給她包裹起來就行。可問題是,我們怎么把她帶出去。
羽洛公主是被人故意封在這里的。那個人也是陰狠,不但讓她活著離不開,甚至死后都出不去。
胡為民還想讓冥狐帶著枯骨再沖一次,我卻說不敢了。萬一再摔上一摔,估計羽洛公主就要粉身碎骨了。
就在這時,被我收在拘魂符里的張簍子說話了:
“山橋,你不是能把一副枯骨的我帶進來嗎?能不能用一樣的辦法把公主也帶出去?”
張簍子的話,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啊。
我是用三清符的神力護了張簍子的,只要我再使一張同樣的符護了羽洛公主,我不就能帶她出去了嗎?
但是這樣一來就有個問題,羽洛公主的枯骨得留下,我只能帶她的陰魂出去。
我不知道羽洛公主的陰魂在哪里,她被皇上當返老還童藥煉了這么多年,又和那些能人異士有春閨之事。我要說她現在是鬼,她又沾著人形。說她是人,她又死了好多年,實在是不好說她是個什么東西,更不知道她的陰魂是什么樣子。
我有心拿掉羽洛公主額頭上的符紙問問她本人,又怕她看見自己身首異處的樣子不能接受。
我們下來的太久了,繡月一個人在上面也等了很久。她開始還罵人,這會已經沒動靜了。
胡為民反擔心繡月,又見我不動手揭羽洛公主額頭的符,便自己伸手去揭。
“我們只問了她陰魂在哪就行了,她要是多說別的,再拿符把她貼上。”
胡為民嘴里說著,手上已經揭掉了符紙,羽洛公主那張絕美的臉很快又出來了。
不等羽洛公主有任何反應,胡為民就嘰里呱啦把事情的原委告訴她,并急迫地問道:
“想帶公主的陰魂離開,還要做好大一個陣法才可以。還請公主快點告知陰魂在哪,我們也趕緊準備起來。”
羽洛公主的身子裹在錦被里,暫時還沒發現自己有何異常。再加上被胡為民催的緊,注意力便只在自己的陰魂上了。
“我雖身亡成鬼,但是一直保持著人形,那陰魂只在我閉氣休息時才會出現。你們待我枯骨出來時仔細看看,若有那一縷五色煙氣的東西在附近,就是我的陰魂了。”
胡為民好奇:
“別人的陰魂都是一縷黑氣,怎么公主的陰魂是五色的?”
羽洛公主說:
“這就得謝過我父皇了,要不是他用了那么多奇珍異寶在我身上,我也煉不出這五色的陰魂。”
問出了羽洛公主的陰魂,胡為民反手就把符紙又貼了回去。
我看了一眼胡為民,他嘿嘿一笑:
“我這也是為公主好,萬一她發現自己身首異處,肯定會難過的。”
我搖搖頭沒說話,開始在四處張望羽洛公主的陰魂。
貼了符紙的羽洛公主又是一副枯骨,很快,她頭頂的位置就飄出一縷五色煙氣。
只見那縷煙氣一共有紅藍紫綠黑五種顏色,它雖是一股煙氣,但卻像個身姿妙曼的女子一樣,正妖妖嬈嬈地在空中擺動著。
看來這就是羽洛公主的陰魂了,我不敢怠慢,連忙畫起一張拘魂符拿在手里,又三指緊捏,使出三清符的神力指向拘魂符。
拘魂符本來平平無奇,被三清符的神力一催,立馬金光大盛,像一片金色的祥云浮在我眼前。
我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推著五色陰魂,讓它附著在拘魂符上,然后將拘魂符收成一根手指粗細的樣子裝進兜里。
一切終于準備妥當,胡為民再次召出冥狐,讓冥狐的兩條狐尾同時卷起我和他,把我們送了出去。
沒上來之前,我還擔心繡月會不會出事。結果看她雙手抱胸怒氣沖沖地飄忽在半空中,我和胡為民都松了一口氣。
繡月翻著眼睛,把我和胡為民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氣恨地說:
“我只當二位哥哥下去受了什么傷,怎么遲遲不見上來?如今看二位哥哥紅光滿面毫發無損,難不成這地下有什么美艷女鬼,勾的二位哥哥上不來?”
胡為民看著繡月,吃驚道:
“嗨呀,繡月真是厲害,我和山橋什么都沒說,你竟然就知道了?”
繡月剛才還戲謔的小臉突然變的認真起來:
“難道這下面真有女鬼?”
胡為民說:
“何止是有,還很漂亮呢。畢竟人家是大禹國的公主,那美貌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胡為民說的樂呵,卻沒主意繡月的臉色,早已經難看的像是要吃人一樣:
“胡大哥不必在我面前夸她,我只問二位哥哥一句,如今我發現了怖嬰在哪,二位哥哥是和我去找她,還是留下來陪你們美艷的公主?”
我剛才被冥狐勒緊了胸口,這會正有點不舒服,結果繡月一句“找到了怖嬰”,瞬間把我激活起來。
“怖嬰在哪?你帶我去,現在就帶我去。”
繡月哼了一聲:
“你若是走了,你那美艷的公主怎么辦?”
我從兜里掏出卷成指頭粗的拘魂符:
“什么美艷公主?她現在就是一縷陰魂,被我收進符里去了。”
繡月斜眼瞟了瞟我手里的拘魂符,心里還是氣著:
“那你可仔細的收好了,別一不留神丟了她,再牽走了二位哥哥的魂。”
胡為民不知道繡月怎么突然就捻酸惹醋起來,低聲問我:
“她又沒見過公主,怎么感覺她和公主有仇一樣。”
我說:
“正常。”
胡為民問我什么正常,我說:
“要是我現在又認了一個大哥,還把人領到你面前來,你肯定和繡月一個樣子。”
胡為民皺著眉頭想了想,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冥狐放我們下來的地方,是另一個死人坑的旁邊。這里有路,而且特別寬敞,能并排走五六個人的樣子。
繡月在前面飄忽著,我問她怖嬰在哪,繡月說:
“從這條路走下去,盡頭有一扇銅門,銅門的后面是馬上煉成鬼兵的僵死人。怖嬰就躲在那里,等著偷吃蔣莽的鬼兵。”
我一聽有銅門,就問繡月怎么進去,繡月說:
“讓冥狐吐一團陰間的混沌陰氣幫二位哥哥隱身,只是這隱身術只可騙騙人眼和一般的鬼,怖嬰還是能看見你們的。”
我在寬闊的路上走著,每前進一步,心就狂跳一下。
怖嬰,我的殺父仇人。自從上次在蔣憐兒的宮里與它惡斗一場,今天終于又見到它了。
只是這一次,我已經不是那個只憑一腔熱血就來給爹娘報仇的愣頭青了。
現在的我,殺鬼有經驗,見鬼有膽量。更重要的是,我身體里還有三清符,所以我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把怖嬰殺了。
繡月見我不說話,一回頭,才發現我咬牙切齒,滿面通紅,激動的渾身都在微微顫抖。。
繡月停在我面前說:
“南大哥可是想著怎么殺怖嬰?”
我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說話時嘴巴抖的太厲害:
“一年前讓它從我手里跑了,但是這次,我絕對不會放過它。”
繡月神色復雜地看了我一眼:
“南大哥,恐怕你今日還殺不了怖嬰。”
我正滿心憤恨,聽繡月這么一說,忍不住就大聲問她:
“為什么殺不了?我都還沒有和它交手,你怎么知道我殺不了它?”
繡月看我眼睛都赤紅起來,也不計較我幾乎是在吼她的態度,而是指著不遠處的一扇銅門說:
“這扇銅門里雖然有人,但是輕易不會打開,二位哥哥現在就隱身進去吧。”
胡為民看我還是一副火氣很大的樣子,連忙掏出冥狐打哈哈:
“以前跑江湖時,見過一個老道用狐皮隱身。那時候羨慕極了,只希望有一天我也會隱身。”
胡為民說著捧起冥狐:
“真沒想到,我還真有這么一天,哈哈哈……”
胡為民沒說出口,但是我知道他這么做,只是想讓我冷靜下來。
我閉著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
“大哥,我沒事,我們準備隱身吧。”
胡為民看我平靜下來,立刻開始念咒。
按照繡月說的,冥狐吐一團混沌陰氣是很快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胡為民的咒早就念完了,但是冥狐卻沒有一點反應。
繡月以為是胡為民的咒沒有念對,自己試了一次,冥狐還是沒有反應。
就在我們兩人一生魂對著冥狐納悶時,不遠處的銅門卻發出一陣“轟隆隆”的聲音。
銅門被緩緩打開,而此刻的我和胡為民,還沒有來得及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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