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誰的身子
怖嬰一愣:
“你給我潑什么冷水?我都天下無敵了,我還怕什么冷水?”
我冷笑一聲:
“你處心積慮想拿回指骨,說明這東西對你很重要。你剛才讓我拿指骨引怖嬰出來,我就覺得有問題,所以,那個指骨上的五雷符我沒有解開,而是又加了一層。”
怖嬰借著繡月的纖纖玉手,把指骨在手里翻來覆去的看:
“你又加了一層五雷符?”
我說:
“對,現在這塊指骨上有雙層五雷符。你要是敢把它用在你的身上,看它不把你炸成渣渣。”
怖嬰還在翻看著那塊指骨,然后就獰笑起來:
“你騙我。這指骨我在蔣憐兒的慶安宮摸過一次,當時差點沒給我炸死。如果這上面真的有五雷符,還是雙層的,怎么這次在我的手里卻沒有動靜?”
胡為民還以為我說雙層五雷符是嚇唬怖嬰的,眼神猶疑著瞟了我一下。
我笑了笑:
“你可以試著把它接到你的手上,看它會不會炸。”
怖嬰低頭看著指骨,然后頭也不抬的翻起眼睛看我,眼神里全是陰毒狠辣之色。
怖嬰不敢試,這是拿命在開玩笑,它還沒有那么傻。
怖嬰借著繡月的身體停在地穴的出口,本來是準備走的,現在又退了回來。
“把五雷符給我解開。”
我笑了:
“把繡月在哪里告訴我。”
怖嬰低著嗓子怒吼了一聲:
“放肆,你們兩個不過是區區凡體肉胎,哪來的資格和我萬鬼之王叫陣?”
我一個沒忍住就笑出了聲:
“聽你這意思,好像你很厲害?那你的指骨怎么會被我爹咬掉?還被我掛在脖子上這么久都拿不回去?”
怖嬰開始大口喘氣,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好像下一秒就要氣死的樣子。
“你們不要忘了繡月還在我手里,你們要是不給我解開五雷符,繡月也別想活。”
胡為民一聽怖嬰提起繡月,脾氣又上來了。
只見他伸手掏出刀子,一把割開自己的大腿皮。不等怖嬰反應過來,就迅速畫了一道符,然后一揚手朝怖嬰甩過去。
怖嬰看著那張慢騰騰朝它飛過去的人皮符,根本沒當回事,抬手就把人皮符攥在了手心里。
怖嬰咧著繡月的紅唇,笑的陰測測的:
“我有地魂鎖在身上,連三清符也傷我不得,還能怕你一張人皮符?”
胡為民也不理它,扭頭對我說:
“山橋,把那個給正道神符使的咒念出來。”
我也不問胡為民為什么,立馬就催動心力開始念咒。
催符咒才念了一句,就看怖嬰抬起手,看著那張人皮符“咦”了一聲。
只見那張人皮符貼著怖嬰的手心開始擴大,很快就翻過怖嬰的手背,順著它的手腕往上爬。
人皮符所過之處,怖嬰的皮肉像是被火烤了一樣劇烈收縮,一股焦糊味開始在空氣中蔓延。
怖嬰開始甩手,想扔掉那張人皮符。
可是,人皮符像是抹了魚膠一樣沾在它的手上,怎么也甩不下來。
我繼續念咒,人皮符已經順著怖嬰的胳膊上去了。
人皮符包裹了怖嬰的整個手掌和小臂,然后開始收緊。劇烈的疼痛讓怖嬰發出一聲聲鬼叫,那張繡月的臉也扭曲的極為難看。
怖嬰伸出另一只手想拽下人皮符,但是人皮符貼在怖嬰的皮膚上,像是從它身體里長出來的一樣。別說拽了,摳都摳不下來。
很快,怖嬰的整條胳膊都被人皮符裹了起來,并且收緊到還不到原來的三分之一粗。
怖嬰怒吼一聲,肩膀一抖就幻化出怖嬰本鬼的面目來。
可是,它雖然變回了自己龐然大物的身體,但是整條胳膊卻還是被人皮符裹著,還是那么細。
怖嬰舉起一條比我腰還粗的胳膊,又舉起另一條還沒燒火棍粗的胳膊,左右一看,突然就仰天怒吼了一聲。
我不知道它是疼的還是氣的,總之怖嬰最后這聲怒吼,聽上去又慘又尖銳。
人皮符還在順著怖嬰的的胳膊往上爬,已經翻過他的肩膀,從他前胸后背的位置順勢而下。
人皮符所到之處,怖嬰的皮肉和骨頭都劇烈的收縮下去,疼的它慘叫連連。
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見胡為民使這么厲害的符,正要問他符的名字是什么,結果一回頭才發現,胡為民正滿臉痛苦地癱坐在地上,額頭上全是黃豆大的冷汗。
我嚇了一跳,胡為民這是……和誰交手了嗎?怎么這幅樣子?
可是怖嬰被我控制在對面,胡為民又是被誰傷了?
我伸手去拉胡為民的胳膊,想把他從地上扶起來。結果卻摸到他的袖管里只有細細一個東西。
我撩起胡為民的袖管,才發現他的胳膊竟然和怖嬰一樣,也嚴重收縮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大哥,你這到底是什么符?怎么會傷了怖嬰也傷了你呢?”
我和胡為民說話,自然就不能念咒。人皮符沒有咒的加持,立刻開始松懈,怖嬰已經扯著人皮符的一角開始往下撕。
胡為民顧不得回答我,哆嗦著說:
“趕緊念咒,纏死這個惡鬼。”
我回頭,看怖嬰正使盡渾身力氣想撕人皮符下來,只得繼續念咒。
人皮符再次在怖嬰身上收緊,怖嬰發出一聲慘叫,胡為民也咬牙低哼了一聲。
胡為民沒說這個符的作用,但是我已經看明白了。
這是個傷敵一千,自損也一千的符。這種符用在走投無路時,和敵人同歸于盡還可以,沒想到胡為民卻拿它和怖嬰拼命。
我不敢再念咒了,怖嬰身形巨大,又食過萬鬼,它肯定比胡為民耐造。我怕我再念咒下去,怖嬰沒死,胡為民先掛了。
可是我這邊剛一停下,胡為民卻催起了我:
“山橋,繼續念咒。等會把這禍害捆成粽子,好好逼問繡月的下落。”
我搖搖頭:
“怖嬰成了粽子還能活,畢竟這家伙還吊著一口鬼氣。可是你要是成了粽子……”
我不忍心把后面的話說完,但是胡為民卻咬牙搖頭道:
“你先別管我,我自己肯定撐得住。你趕緊給怖嬰念咒,讓它把繡月的下落說出來。”
我搖搖頭,沒有繼續念咒。
都是家人,繡月重要,胡為民也重要。我不能為了救繡月,就把胡為民的命搭進去。
這倒不是因為繡月是生魂,同樣的,如果有一天情況反過來,我也不會為了救胡為民,置繡月的生死于不顧。
胡為民看我不吭聲,伸出另一只手就拽住了我的衣服:
“山橋,咱倆剛才不是說過了嗎?只要怖嬰這惡鬼出來,咱倆就一起想辦法殺了它,你可不能掉鏈子。”
怖嬰已經把人皮符從胸口撕扯到脖子了,人皮符退開的地方,它的血肉也慢慢恢復,胡為民身上的血肉也和怖嬰一樣恢復過來。
我不再念咒,扶著胡為民站起來,眼睜睜看著怖嬰撕掉了人皮符。
怖嬰疼的狠了,撕掉人皮符的瞬間就暴怒著把人皮符扔到地上,然后用腳一踩一碾,人皮符就成了一灘泥。
沒有了人皮符,怖嬰和胡為民都像是劫后余生一樣,大口喘氣。
“山橋,我們還不知道繡月在哪里,你不該放過怖嬰的。”
我說:
“大哥放心,只要怖嬰還需要指骨,它就跑不掉的。”
我以為怖嬰怎么也舍不下它的指骨,沒想到我話音剛落,怖嬰就把指骨扔到了地上。
“只不過是缺了一塊指骨,大不了我再多食萬鬼給它長回來。但是現在,我就要殺了你們兩個,然后讓蔣莽把你們煉鬼兵。”
我撿起地上的指骨,重新戴回脖子上:
“既然你不要,那我就還是當項鏈戴著吧。”
怖嬰喉嚨里發出狗一樣的低吠聲,滿口獠牙全都呲到嘴巴外,瞪著一雙橘黃色的森冷眼睛就朝我撲過來。
我雙手催出三清符的神力,張嘴吐出一口舌 尖血,再次織起金光血陣朝怖嬰噴過去。
怖嬰知道金光血陣的厲害,身形一頓就凌空而起,金光血陣擦著它的腳底板飛過去。
我雙手上翻,然后往回一拉一抬,控制著金光血陣去追怖嬰。
怖嬰終究不敢和金光血陣硬碰硬,只能滿地穴亂躲。
就在這時,我突然注意到一直沒說話的李織錦還站在旁邊。
奇怪,李織錦不是說她和怖嬰用一個身體嗎?怎么怖嬰這會在空中飛,她也在這里?
我想問問李織錦怎么回事,無奈怖嬰還在頭頂,我得時刻注意它的動向,讓金光血陣去捕它。
我騰不出空,就喊胡為民過去問。
胡為民也緊張地看著怖嬰,看都不看我就說:
“現在就別管李織錦了,先把怖嬰抓住再說。”
可是怖嬰身上有地魂鎖,好幾次金光血陣都碰到它了,地魂鎖就冒出一股淡青色的霧氣,又幫助它躲開追捕。
情況不太樂觀,如果金光血陣一直捕不到怖嬰,怖嬰遲早會撲過來對付我和胡為民。
“大哥,問問李織錦,怖嬰現在用的是誰的身子。如果不是李織錦本人的,我就有辦法收拾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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