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我會信你嗎
我看著繡月身邊的胡為民,問道:
“大哥,你還記得怖嬰說它是怎么折磨繡月的嗎?”
胡為民想了想說:
“說是掐著她的脖子,差點讓她死了!
我笑了笑,又看著繡月:
“那請大哥看看,繡月的脖子上可有被什么東西掐出來的手印嗎?”
胡為民低頭仔細看繡月的脖子,然后臉色就變了:
“繡月,你……”
繡月低頭撫著自己的脖子,再抬頭,眼神就不是剛才的委屈和無辜,而是冷漠又陌生:
“南大哥,你真是厲害,怪不得怖嬰說你是它做鬼這么多年,碰到的第一個難纏的人!
我戳穿了繡月的偽裝,但是心里一點都不高興,反而有一種莫名的傷感:
“繡月,我一直把你當家人。即使我已經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和怖嬰之間有我可能接受不了的聯系,我還是把你當家人!
繡月面無表情:
“家人?可你從來都不信我,你對我和對胡大哥,完全不是一顆心!
我心里的難受愈發沉重:
“胡大哥每次遇到事,總是把我護在身后。他對我的態度,是我一眼就能看穿的,可是你呢?”
繡月深深地嘆了口氣:
“單憑一個手印,好像說明不了什么吧?畢竟我是生魂,未必會像人一樣留下痕跡。”
我看著繡月,真希望她能把我說服?墒浅耸钟。倚睦镞有別的疑問。
“繡月,你可能還不知道,地魂鎖是道家寶物,它擇主護主,除非它的主人放棄它,否則它不可能和它的主人分開。當我看到怖嬰身上有地魂鎖的青煙出來,我就知道,不是怖嬰威脅了你,而是你把地魂鎖給了它。”
胡為民也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他難過地看著繡月:
“繡月,你肯定是被怖嬰脅迫的。你快告訴山橋,你不是自愿把地魂鎖交給怖嬰的,你快說啊!
繡月輕輕轉頭看著胡為民:
“剛才在地穴 口,胡大哥都不敢靠近我。怎么這會知道我和怖嬰有聯系,反而不跑了?”
胡為民搖頭:
“我不相信你和怖嬰有聯系,你肯定有自己的苦衷。不然你背上的傷口是怎么來的,不可能是你自己傷你這么重吧?”
繡月確實傷的很重,她只不過才說了這幾句話,已經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了,但她還是笑著,看著胡為民:
“胡大哥,知道我為什么把冥狐送給你嗎?”
胡為民點點頭:
“知道,你說擔心我一個人留在神醫府有危險,讓冥狐保護我。還說萬一我真的出事,你會追著冥狐找到我。”
胡為民說到這里頓了一頓:
“繡月,我在死人坑里被落頭氏差點勒死,確實是你救了我。”
胡為民越說越難過,又扭頭看著我:
“山橋,繡月也救過你。她要是真的和怖嬰是一伙的,她為什么不害我們,還要救我們呢?”
我看著繡月: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還是因為怖嬰的那塊指骨。其實繡月和怖嬰一樣,都想拿到指骨。但是指骨上的五雷符她們又沒有辦法解開,所以都在等一個機會,想讓我解開五雷符罷了!
繡月也定定地看著我:
“南大哥猜的沒錯,如果不是因為五雷符,我也不會這么久還陪在你們身邊。”
胡為民看著繡月,突然就哀嚎一聲:
“完了,繡月都不說二位哥哥了,竟然說你們。”
我沒說話,繡月卻“噗嗤”一聲笑了:
“二位哥哥還是二位哥哥,只是繡月確實不是一片真心對待二位哥哥,所以這么親近的稱呼,繡月有點說不出口。”
繡月說的話多了,又開始咳嗽起來,胡為民想幫她拍拍背,抬起手又落不下去:
“山橋,繡月的傷口還在流血,我們得想辦法給她治傷!
我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繡月從頭到尾都沒有說,她為什么死心塌地給怖嬰幫忙?墒亲屛已郾牨牽蠢C月受傷甚至死掉,我也做不到。
我走到胡為民身邊,把裝有纏尸蛇的包袱拿過來,撅下一截纏尸蛇的尸體放在地上,開始用力砸。
胡為民問我:
“你不是說這東西可以讓斷骨再生嗎?可是繡月身上是血窟窿,不是骨頭斷了!
我低著頭砸纏尸蛇:
“這是眼下我們唯一能用的藥,有沒有用都得試試!
我把纏尸蛇砸成肉泥,胡為民用手指沾起一點,小心翼翼地給繡月抹在血窟窿上。
繡月敷了藥,閉著眼睛開始休息。
我和胡為民看著她,一言不發。
我知道繡月雖然閉著眼睛,但是腦子里肯定亂成一團。
其實我和胡為民的腦子里也是一團亂麻,我們兩人一生魂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赡苎矍暗陌察o只是暫時的,我們隨時都有可能翻臉成為敵人。
氣氛很尷尬,繡月的的眼皮一直在動,我和胡為民的心跳也清晰可聽。
過了好一會兒,繡月終于睜開了眼睛。
胡為民一直在觀察繡月的傷口,見她張開眼睛,就連忙問她:
“傷口不流血了,你感覺好點沒?”
繡月輕輕點了點頭:
“好多了!
我們兩人一生魂再次沉默。
最后,還是我先開口了:
“繡月,你為什么要幫怖嬰?為什么把地魂鎖給它?你說冥狐是給胡大哥保護自己的,為什么又給了怖嬰?”
繡月的小臉仍然慘白,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說:
“南大哥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啊,明知道繡月身上有傷,還一次問這么多?”
胡為民說:
“不說地魂鎖和冥狐,你就說怖嬰怎么你了,才讓你不得不給它幫忙?”
胡為民還是覺得繡月是被怖嬰脅迫的,他實在是接受不了繡月和怖嬰是串通一氣的。
繡月閉著眼睛想了想,再睜開眼睛,就是一副下定決心的樣子:
“既然要說,我還是都說清楚的好。但是我不知道我說了,二位哥哥會不會信。”
我說:
“你說你的,我自己能判斷出真假!
繡月笑了:
“這個我承認,南大哥心思縝密,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我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繡月,等她開口。
繡月稍微活動了一下 身體,胡為民就雙手護在她胸前和身后,生怕她有個什么閃失。
繡月很溫柔地看了一眼胡為民,然后對我說:
“南大哥,地魂鎖和冥狐,確實是我主動給怖嬰的。當時你和胡大哥回去找懷平王,我說我留下來找怖嬰,你還記得吧?”
我點了點頭沒開口,胡為民趕緊接話道:
“記得,你說怖嬰不逼著青顏幫它拿回指骨,懷疑它有了別的辦法,想自己去找怖嬰看看什么情況。”
繡月看我對她的態度,始終沒有胡為民那么親熱,多少有點傷心:
“南大哥,你對繡月這么反感,我真怕我說了實情,你也不會相信我!
我冷冷地看著繡月:
“我還是那句話,你說你的,真假我能聽的出來。”
繡月閉著眼睛整理了一下情緒,然后才慢慢開口。
按繡月說的,她在蔣莽的豢鬼局里,幾乎沒怎么費力氣就找到了怖嬰。
畢竟她們兩個都是鬼,大家對彼此的那些門道和手段都很了解。
繡月本來是準備偷偷跟著怖嬰,查探一下它的所作所為,沒想到怖嬰很快就發現了她。
兩只鬼都是老相識了,既然都知道了彼此的存在,也就沒什么好隱瞞的。
怖嬰上來就說,它知道繡月為什么不幫它。因為我有殺蔣莽和蔣憐兒的計劃,繡月可以借我的手替她報仇,用不到它了。
繡月也不遮掩,反正這件事遲早都會被怖嬰知道,所以就承認了。
繡月以為怖嬰會惱怒,但是意外的是,怖嬰并沒有,反而向繡月提出一個問題。
“如果你那兩位哥哥不能殺了蔣家兄妹,你會不會繼續幫我?或者,你兩位哥哥最后被蔣莽殺了,你怎么辦?”
繡月應該是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所以當時就愣住了。
怖嬰沒有為難繡月,它雖然是鬼,但是智商極高。而且它做事只求達到目的,并不在乎過程中要用什么手段,經過怎樣的折騰。
怖嬰看繡月回答不了這個問題,于是就從它的角度,給繡月提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幫我拿回指骨,只要我鬼骨齊全,我就可以要了蔣憐兒的命,替你報仇。”
繡月猶豫了,雖然怖嬰現在說的,還是它們當初談好的條件,但是這中間排除了我和胡為民殺不了蔣憐兒的可能。
也就是說,即便沒有我和胡為民,繡月還可以靠怖嬰替她報仇。
當然,前提是,繡月還是要給怖嬰拿回指骨。
繡月不知道我和胡為民殺掉蔣家兄妹的可能有多少,但是她了解怖嬰。只要怖嬰鬼骨齊全,它就是可以天下無敵。
到時候別說殺一兩個人,就是把整個大禹國的人都吃了,怖嬰也不是做不到。
于是,繡月動搖了。她太想為自己報仇了,她不允許在這件事上出現任何的意外。
怖嬰看繡月心思搖擺,為了讓繡月定下心來,又向繡月保證,只要拿回指骨,它就把蔣莽的地下鬼兵全部吃掉。這樣蔣莽沒了起兵造反的資本,我和胡為民也不會和蔣莽作對,更沒有可能死在蔣莽手里。
繡月說到這里,再次眼神定定地看著我:
“南大哥,繡月千辛萬苦,就是為報仇而來。但是這次和怖嬰再交易,卻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為你和胡大哥的安危。”
我冷笑一聲:
“繡月,你聽聽你說的話,你覺得我會信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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