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章:借尸養(yǎng)陰
我“嘶”地一聲吸了口冷氣:
“臉都成這樣的,你覺得她的身子……還是你想的那樣嗎?”
黑暗中,我也看不見胡為民有沒有臉紅,反正我的臉是紅了一下。
一直纏在我腰上的吞天藤不合時宜地說了一個字:
“燙。”
繡月在旁邊譏笑一聲:
“南大哥是在想?yún)涡〗阋郧暗纳碜訂幔俊?br />
我有點羞惱:
“我連她人都沒見過,怎么知道她以前的身子是什么樣?”
繡月哼了一聲:
“不知道就好,不過繡月勸南大哥也別多想,省的把吞吞燙出個好歹來。”
我又氣,又無話可說,只能轉(zhuǎn)頭對著胡為民撒潑:
“她要是沒穿衣服,你就不會把眼睛閉起來嗎?”
胡為民已經(jīng)伸手捏住被角了,又連忙閉上了眼睛。
被子揭開,首先看見的不是呂小姐的身子,而是一大團濃的幾乎有了形狀的惡臭之氣猛然涌出。
那團惡氣之前捂在被子里,胡為民揭開被子后,它一下子往胡為民的臉上撲過去。
我在旁邊看的真切,連忙過去扯了胡為民一把。
那團惡氣撲了個空,竟然在半空中調(diào)頭過來,又朝胡為民身上撲。
胡為民“哇呀”一聲就掏出一張震鬼符:
“果然不是一般的邪祟,都化成氣了,還知道追著人跑。”
那團惡氣看胡為民掏出符來,竟然也不害怕,仍然往他身上撲。
胡為民也不多想,伸手就把震鬼符塞進了那團惡氣中。
只見那團惡氣在空中抖了一下,震鬼符竟然從它的下方掉下來,落在了地上。
我上前一步撿起震鬼符,“噗”地一聲吐了點舌 尖血上去,再次把符塞進了那團惡氣中。
那團惡氣剛開始還是抖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劇烈收縮起來,最后團成一個臉盆大小的東西掉在地上。
胡為民不敢大意,又掏出兩張符貼上去,這才問我那是什么東西。
我說:
“我爹的驅(qū)鬼冊書你成天裝在身上,從來都不看一眼的嗎?這么容易認出的一只鬼,你竟然不知道?”
胡為民擰著眉頭摸著下巴,使勁想了半天才問我:
“是……膏肓鬼?”
我點點頭:
“正是,這種鬼專找那些病入膏肓的人下手。它不讓人在病中死去,會提前奪了別人的陽壽給自己用。”
胡為民也想起來了:
“好像這種鬼自己也不強,所以只能對病入膏肓的人下手。”
我說:
“是的,膏肓鬼唯一厲害的就是它能散發(fā)惡臭之氣,讓人不敢靠近。”
胡為民踢了一腳膏肓鬼:
“還以為是個多厲害的東西,原來就是一個大糞蛋子。”
我也沒想到這么容易就找到惡鬼,但是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膏肓鬼找的是病入膏肓的人,也就是說,即便我們現(xiàn)在殺了膏肓鬼,呂小姐也會命不久矣。
胡為民問我怎么處理膏肓鬼,我本來想就地再貼一張滅鬼符,直接讓它煙消霧散。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妥:
“拿出去給呂老爺看看,也好讓他知道,到底是什么鬼東西害了他的女兒。”
胡為民一手拎著膏肓鬼,一手打開門往外走。借著開門時透進來的一點亮光,我鬼使神差的往呂小姐身上看去。
果然和胡為民想的一樣,呂小姐確實沒穿衣服,只有兩條連褻衣都算不上的白綢裹在私 處。
但是也和我說的一樣,呂小姐身上的皮膚和她的臉一模一樣,都是干巴巴一張紙緊貼在骨頭上。
膏肓鬼從呂小姐身上離開,呂小姐還是一動不動。我輕輕拉起被子給她蓋上,也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這時,繡月突然問我:
“南大哥不救她了?”
我搖搖頭:
“我只會驅(qū)殺惡鬼,不會治病救人,剩下的事就讓潘神醫(yī)來處理吧。”
我抬腳要走,繡月又開口了:
“南大哥說她病入膏肓,潘神醫(yī)能救回她嗎?”
我說:
“如果潘神醫(yī)都沒有辦法,我更沒有辦法。”
我還是準備走,繡月索性飄忽到我面前擋住了我。
我不知道繡月要干什么,疑惑地看著她。
“南大哥,如果此女必死無疑,你能不能想辦法把她的身子留給我?”
我的眼睛嘴巴,包括我的鼻孔都睜大起來:
“你要她的身子干什么?”
繡月指了指自己:
“南大哥,你和胡大哥答應(yīng)過我,只要斗法大會的事忙完了,就幫我恢復(fù)人身。可是我現(xiàn)在只有上半身,我不想恢復(fù)過來的我,也只有上半身是正常的。”
我更不明白了:
“可是你的尸身是完整的啊,你再多要一副別人的身子有什么用?”
繡月眨巴著眼睛看了我半天,突然就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
我是徹底被繡月弄糊涂了,感覺她好像被什么東西刺激了一樣,神智失常。
我有點擔心繡月:
“你沒事吧?”
繡月一邊搖頭一邊笑:
“我沒事。南大哥,都怪繡月剛才沒有把話說清楚。我說要呂小姐的身子,不是用她的身子還魂成人,而是要借著她的死身,養(yǎng)我的下半身出來。”
我更吃驚了:
“還可以這樣?”
繡月好不容易忍住笑:
“當然可以,我是陰魂,呂小姐死后就是陰身。她自己的魂魄可以再去輪回,我只是借她的陰身用用。”
我看著繡月:
“你要多久才能養(yǎng)出下半身?”
繡月掰了掰手指頭:
“最多三個月。”
我有點想不明白:
“既然呂小姐的魂魄都去輪回了,那她到底是死人還是活人?”
繡月說:
“當然是死人。”
我搖頭:
“那恐怕不行。呂小姐要是真的死了,呂老爺肯定要給她下葬,怎么可能放著三個月不動去給你養(yǎng)陰魂?”
繡月噘嘴:
“所以要南大哥幫我啊。”
我說:
“這怎么幫?總不能呂老爺把人埋了,我再給你挖出來吧?”
繡月連連搖頭:
“呂小姐哪里都不能去,她只能躺在這里給我養(yǎng)陰魂,”
我“嘁”了一聲:
“那更不可能了,誰家的死人會在家里放三個月?”
我不肯幫繡月,繡月自然不會放過我。
“南大哥,呂小姐和我年齡相仿,她是最適合給我養(yǎng)陰魂的人了。如果錯過這個機會,繡月恐怕就不能還魂成人了。”
我說:
“你這話說的有點絕對,雖然我也不想再有這么年輕的女子死去,但是這種機會不可能這次錯過,以后就沒有。”
我本以為會將繡月說的啞口無言,沒想到她一句話就給我嗆住了。
“再有機會,繡月也是要三個月才能養(yǎng)出下半身。南大哥覺得放呂小姐三個月不合適,難道放別人三個月就合適了?”
我張口結(jié)舌,不知道說什么了。
繡月乘勝追擊,又伶牙俐齒地說了幾句:
“或者南大哥愿意偷偷殺一個女子,只要你能讓她在死去的地方躺三個月,繡月都可以。”
我怎么可能去殺人?我有殺人的本事,還不如想想怎么把呂小姐留在她的閨房里三個月。
我看著繡月勢在必得的樣子,無奈道:
“這件事得找潘神醫(yī)幫忙,只要他一口咬定呂小姐沒死,我估計拖三個月問題不大。”
繡月見我愿意幫她,剛才的不悅立馬就煙消云散了:
“就知道南大哥最好了。你放心,就算繡月還魂成人,也可以幫你打聽陰間的事。”
我有句話想說,忍了忍,終究還是說了出來:
“估計沒以前方便。你的樣子蔣憐兒認得,如果被她發(fā)現(xiàn)你還活著,我和胡大哥倒霉的日子也就來了。”
繡月也覺得不妥:
“要不我生一副呂小姐的面容出來?”
我趕緊搖頭:
“你可拉倒吧,呂老爺經(jīng)常在宮里走動,要是被他發(fā)現(xiàn)了你,還是個麻煩事。”
繡月小手握拳抵在下巴上:
“我的臉不能用,旁人的臉也不能用,看來我得找個從來沒有人見過的臉才可以。”
我不知道繡月想找誰的臉,但是想想還魂成人后的繡月,可能不是現(xiàn)在這幅面孔,突然就覺得很別扭。
“繡月,臉還是不要換了。不然我和胡大哥整天面對一張陌生的臉,會覺得不是自己人。”
繡月正要成型的想法被我打碎,又為難起來:
“那怎么辦?”
我說:
“未必你還魂成人后,就還要跟在我和胡大哥身邊。到時候你自由了,可以想去哪就去哪。”
我只是說了一句誠心誠意的話,沒想到繡月突然就哭了起來:
“胡大哥不想和繡月好,繡月早就看出來了。繡月只是沒想到,現(xiàn)在連南大哥也要趕繡月走了。”
我不是這意思,我也不想解釋,因為我知道繡月是故意說這些話的。她就是想讓我親口說出,我們不會離開她,更不可能趕走她。
可是這些話我沒法說,只要怖嬰和蔣莽一天不死,我就必須和宮里的人打交道。繡月跟在我們身邊,也遲早會被蔣憐兒發(fā)現(xiàn)。
我看著繡月裝模作樣的抹著眼淚,心里也很不好受。
可能我們真的到了要分開的時候了,就是不知道,胡為民到時候會和我在一起,還是和繡月離開。
我越想越難受,明知道都是些沒有發(fā)生的事,心里還是一陣陣發(fā)緊。
我不喜歡這種感覺,索性一把拉開門就往外走。
我往外沖的急,冷不防和正準備進來的胡為民撞個滿懷。
胡為民一把拉住趔趄后退的我,著急地說:
“壞事了,宮里有人來找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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