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死人手
沒辦法,胡為民不肯飛,那只能我去。
我再三警告吞天藤,要是敢把我飛的和胡為民一樣高,我就撅斷它的胳膊。
吞天藤被我指著鼻子訓了一頓,乖乖的舉起五六米就不動了。
我忍著吞天藤能勒斷我腰的小細胳膊,抓緊時間四處去看。
可是,當我放眼望去的時候,周圍除了荒草還是荒草,竟然看不到別的東西。
這是什么地方?大草原嗎?怎么除了草什么都沒有?
我讓吞天藤再把我舉高一點,還是什么都看不到。
我有點慌,也有點喜。
慌的是,這里好像無人區,不知道離京城有多遠,也不知道回去京城要多久。更不知道等我們回去了,京城那邊的那些事,會不會有什么別的變化?
喜的是,這里既然沒人,那我就可以讓吞天藤帶著我和胡為民肆意的飛,一直飛到離開這片荒草海為止。
我落下來,匯報了荒草海的情況,又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里沒人,我們可以用最快的速度飛出去。”
胡為民眼睛一瞪:
“飛出去?你的意思是,讓吞吞像剛才一樣,再把我送到禿鷲的嘴里?”
我安慰胡為民:
“只是飛出這片荒草海,不用飛那么高,貼著荒草上面就行。”
吞天藤看胡為民不放心自己,立馬挺著棍子一樣細長的胸脯保證,這次絕對不飛那么高。
胡為民猶豫再三,答應可以飛。但是,他要吞天藤抱著吞天藤的腦袋:
“敢飛的太高,我擰斷你的腦袋,就這樣,”
胡為民說著,把一根荒草在手里“咔嚓”一聲折斷成兩截:
“看見沒?就這樣擰斷。”
吞天藤吐了吐綠色的小舌頭,表示自己害怕了。可是,它還是有點不服氣:
“抱我腦袋……看不見路,怎么飛?”
胡為民一把上去捏住吞天藤的脖子:
“可以把你的腦袋留在外面,但是你的脖子必須在我手里。”
這時,旁邊的依染看不下去了:
“二位公子,依染不知道你們是怎么得到這個寶物的。但是,你們這樣對它,實在有點太過分。”
胡為民捏著吞天藤的脖子,指著依染說:
“你有時間替它操心,還不如想想自己。我們馬上就要飛了,你還不準備穿衣服嗎?”
依染愁眉苦臉地看著扔在地上的衣服,一點要動手穿的意思都沒有。
“這位南公子剛才說了,這里的荒草無邊無際,也不見人影,依染沒必要穿著衣服飛吧?”
我去,依染看上去文文靜靜的,沒想到竟然這么大膽,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胡為民看著依染一直捂著胸口的雙手:
“荒草地里沒人,難道我們兄弟倆不是人嗎?”
依染牙尖嘴利:
“我可以飛在二位公子后面,只要二位公子不回頭,不就沒事了?”
胡為民哪能慣著她:
“你知道吞吞飛的有多快嗎?萬一我們很快就飛出荒草地,萬一外面有人,你是能在空中穿起衣服,還是準備讓別人看見一個飛翔的裸女?”
依染被懟的啞口無言,最后只能皺著眉頭穿起了衣服。
吞天藤暖心安慰依染:
“飛起來……風大,味道跑后面的。”
依染穿好衣服,又把頭發編成一個大辮子,我和胡為民這才很清楚的看見依染的臉。
之前在陰曹地府的時候,只覺得依染小臉煞白,小嘴艷紅,十根青蔥一樣的纖纖玉指,很符合美艷女鬼的樣子。
但是這會看仔細了,才發現她的小臉雖然煞白,但是圓嘟嘟的。小嘴雖然艷紅,但是一點都不血腥。十根手指上也沒有長的可怕的指甲,完全就是一個稚嫩少女的模樣。
胡為民看了一眼,又咳了一聲,假裝撓頭后湊到我耳邊低聲說:
“她是怎么長出那么個……身子的?”
我不知道怎么說,但是依染卻聽見了胡為民的話:
“依染是以身成藥后長成這樣的,二位公子等見到依染的肉身,就知道依染其實沒這么……圓 潤。”
依染說的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我和胡為民更是沒法接話。
可是吞天藤卻好奇起來:
“那你回了自己的……身子,是這樣,還是以前……那樣?”
我和胡為民雖然都沒有去看依然,但是兩個人都把耳朵支棱起來,等著依染說答案。
可是依染只是搖搖頭:
“不知道,或許這樣,或許那樣。”
這時,我突然感覺哪里不對勁。
“依染,我們見過你大師兄給你的畫像。那幅畫像里的你,就是你現在這個樣子啊。”
依染點頭:
“我大師兄知道藥人一旦成型,身體就會發生變化。他怕二位公子看了我以前的樣子未必能找到我,所以才畫了我成型后的樣子給你們看。”
我有點不相信:
“那也和你現在的樣子太像了吧?感覺他就是看著你現在的樣子畫的一樣。”
依染微微皺眉看著我:
“這位南公子,你在懷疑什么嗎?”
我也有點說不清,但是看著纏在依染細腰上的吞天藤,我又發現一個問題:
“依染,你之前說吞吞陰氣太重,你靠近它會被它降住,怎么這會又不怕了?”
依染沒想到我們都走到這一步了,我突然對她生出這么多懷疑,一時倒愣住了。
這時,吞天藤卻慢吞吞地開口了:
“我都借陰氣給她護三魂七魄了,自然不會想要降她。不過,你要是看她不順眼,我現在就可以讓她消失。”
吞天藤說著,就突然張開嘴,作勢要吞了依染。
別看吞天藤的嘴還沒有我的指關節長,可是它想長大的時候,那嘴就可以和它的身子一樣,想要多大就有多大。
依染看著吞天藤突然朝自己伸過來的闊盆大口,嚇的一聲尖叫后就摔倒在地上,我連忙呵止住吞天藤:
“我就是隨便問問,你嚇她干什么?”
吞天藤猛然轉頭,一張闊嘴對著我大聲喊:
“是你找事在……先,卻害我不是……好人?”
胡為民一直閑淡著在旁邊看熱鬧,這會突然插嘴糾正吞天藤:
“你不是人,你是東西。所以你應該說,山橋害你不是東西。”
吞天藤繞不過來這個彎,但它覺得胡為民說的沒錯,又大聲對我喊:
“你害我……不是東西。”
吞天藤的口水噴我一臉,幸虧它的口水是一股子青草味,不然我真受不了。
我躲開吞天藤的大嘴,走過去扶起地上的依染:
“都說人心叵測,我也不想懷疑任何人。可是我們馬上就要回京城了,我不想我辛辛苦苦救了你,到時候再被你害了。”
依染還沒開口,吞天藤又張著大嘴撲過來:
“她也不……是人,你不能說你懷……疑人。”
我被吞天藤吵的頭疼:
“那我說什么?”
吞天藤反應倒挺快:
“說你不想懷……疑任何東西。”
我實在懶得搭理吞天藤了,可是這小東西較勁起來沒完沒了。一口咬定我要是不說自己錯了,就不帶我們飛出荒草。
從我們離開陰曹地府到現在,已經耽擱了太多時間。沒辦法,我只能順著吞天藤的意思,把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這才哄的它帶我們飛起來。
等到真的飛起來了,胡為民并沒有去捏吞天藤的脖子,只是緊緊地抓著吞天藤的胳膊。
四周都是荒草,吞天藤也看不來方向,只能帶著我們一直往前飛。
不過這次吞天藤沒有淘氣,只是帶我們貼著荒草飛,而且飛的很穩,并沒有把我們放風箏。
就這樣一直飛,一直飛不出荒草地。最后,吞天藤不耐煩了:
“呼呼飛……快點……能離開。”
胡為民雖然驚懼上次飛高的那次,但是眼下這看不到頭的荒草地也讓他沒了耐心:
“吞吞,使盡飛,只要別把我們扔下去就行。”
胡為民和吞天藤一問一答,就做主了后面要怎么飛。
我這邊還沒來得及參與自己的意見,就感覺耳邊的風突然打了一聲呼哨,緊接著眼睛就睜不開了。
吞天藤加速了,而且那個速度加的,好像屁股后面有成千上萬頭餓狼在攆它一樣,快的都成一道閃電了。
吞天藤這邊剛加速,那邊的胡為民就受不了了:
“慢慢慢,太快了吞吞。”
胡為民的聲音被巨大的風聲割裂成碎片后,又被風甩到身后,悶頭往前沖的吞天藤是一個字都沒聽到。
我懶得張嘴,因為我知道喊吞天藤也沒用。
可是很快,我就忍不住嗷了出來。
我不是喊話給吞天藤的,而是胡為民因為太害怕,一把薅住了我的頭發。
胡為民之前說要把吞天藤的腦袋抱在懷里,結果現在卻把我的腦袋抱在了懷里。我想推開他,結果他把我的頭發薅的更緊了,我疼的是一動都不敢動。
就這樣驚恐又尷尬的飛了好久,吞天藤終于停了下來。
可是還沒等我和胡為民睜開眼睛,吞天藤一句話就讓我倆的心揪了起來:
“哈,好大片水。”
吞天藤把我們放在地上,結果腳下還是荒草。唯一不同的是,荒草的前面是一大片水域。
和荒草地一樣,這片水域一眼望過去,也是看不到頭。
胡為民想一屁股坐下去,發現腳下的荒草還往上冒水,只能恨恨地抖了一下 身子:
“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總不能過了草是水,過了水是土,過了土是沙,過了沙……”
我一把捂住胡為民的嘴:
“大哥,這世上的江河湖海,草木沙地多了去了,你別把咱們咒在這種地方離不開就麻煩了。”
吞天藤帶著我們飛了那么久,也不覺得累,伸出一條細長的腿就甩到水中,“唰”的一聲就打起一片水花:
“玩嘛,古畫里出來,都沒玩……過水。”
吞天藤濺起的水花撲了我和胡為民滿頭滿臉,我還勉強能忍住情緒,但是胡為民就不行了,一把拽起吞天藤的細腿就開始編麻花:
“我看你就是閑的,等我給你兩條腿都綁起來,我看你還鬧不鬧騰。”
吞天藤一條腿在胡為民手里,另一條腿死死纏在依染腰間,嘴里大聲喊著:
“不拍水,帶你們飛……過水。”
吞天藤雖然鬧,但是它一直記得自己要護著依染。所以不管什么情況,它總會把身體的一部分放在依染身上。
依染看吞天藤都求饒了,胡為民還沒有停手的意思,伸出自己的青蔥玉指就去阻止胡為民:
“公子綁它,豈不是要把我們都留著這里出不去了?”
胡為民的手,指頭粗壯,皮膚黢黑。依染的玉指搭上去,就像一塊風干后皺皺巴巴的牛皮上,放了一根剛剝了殼的嫩筍一樣,看的我還有點觸目驚心的。
再看胡為民,在依染的手放在他手上的一瞬間,就像被火燙了一樣迅速抽回。
我看著那塊牛皮和嫩筍快速分開,第一反應竟然是,肯定是依染的手上帶了什么我和胡為民看不見的,但是能傷人的東西,不然胡為民不可能甩開依染嫩白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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