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怎么樣?
“曲娘娘,我知道你一直把你這孩子保護的很好。但是你今天突然讓它露面,應該不止要告訴我,它現在很厲害吧?”
曲如屏清冷的臉上帶了一絲笑意:
“南宮師果然心思縝密。我知道南宮師身為驅鬼師,是不可能放過禹政的。而且你能在玉鯨油這件事上做手腳,未必就不能在肉身菩薩上做手腳!
我暗暗呼出一口氣,我沒想到曲如屏會看出我的心思。
“曲娘娘,我是驅鬼師,但不會不分好壞。行宮里的婆婆鬼和畜臉女們,她們也是鬼,可我最后還渡她們去輪回了。曲娘娘,只要你這孩子不作惡多端,我就絕對不會動它!
曲如屏很輕很輕的哼了一聲,好像她不相信我說的,但是她也不想反駁。
“南宮師,你怎么說那是你的事。我今天之所以讓禹政出手,除了讓你們知道他的實力外,確實還有一個別的目的!
我一臉的不出我所料,因為這個我剛才已經說過了:
“曲娘娘請講!
曲如屏直視著我,那目光隱鋒藏刀,看的我身上一陣發冷。
“南宮師,皇上多次派人來渡萊山叨擾我們母子的平靜。我實雖然不想殺戮,但是我又不能任由那些人對我動手。所以,我想請南宮師給皇上帶個話,連你這樣厲害的驅鬼師,都拿我的孩子沒有辦法,就讓他不要再白白浪費那些人的性命了!
我搖搖頭:
“曲娘娘太看得起我了,宮里正在舉著斗法大會,到時候不知道有多少比我厲害的驅鬼師會出來。我雖然幾次三番來渡萊山,但是都不是抱著殺心來的。如果換做別的驅鬼師,可能就不會是今天這番場景了!
曲如屏收回目光,輕輕搖頭:
“南宮師,如果我說皇上的人來多少就會死多少,還是不能讓皇上住手的話,那就請你再轉告他一句話。就說那些死在我這里的人,我會把他們都煉成傀鬼。到時候,就讓皇上的人,和那些傀鬼去拼死相殺去吧!
曲如屏的話讓我大吃一驚,傀鬼,是所有鬼里面最具有殺傷力的。它們無知無覺,所有的感官只存在于搞破壞中。一旦有人能掌握了傀鬼,就等于……對,就等于蔣莽養的那些鬼兵,是具有極強的戰斗力,甚至可以組兵列隊,征戰沙場的。
我開口說話,但是我自己都能聽出來,我的聲音有點顫抖:
“曲娘娘,你……你不可以這樣做?硪坏┦タ刂,可是會禍害天下的!
曲如屏做出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
“南宮師,我也不想這樣,所以我才告訴你這件事?砟懿荒鼙粺挸鰜,其實是要看皇上的意思。如果皇上還是會派人來渡萊山,那我也只好對那些人,物盡其用了!
好一個物盡其用,看來曲如屏早就有這方面的打算了。
“曲娘娘,你說的話,我一定會帶到皇上那里。但是煉傀鬼一事,娘娘萬萬不可去做。”
曲如屏又是一聲略帶不屑,似有若無的笑:
“南宮師不必勸我,我說了,傀鬼出不出現,全看皇上怎么做。”
曲如屏說完就不再言語,而是轉頭看著行宮的大門口。
我知道,曲如屏這是讓我離開的意思。
但我還是有點不甘心。
“曲娘娘,我多嘴一句,”
我指著站在曲如屏身邊的禹政:
“這孩子看上去不像是重病的樣子,你為什么還要給它求肉身菩薩?”
曲如屏把看向遠處的目光慢慢的收回來:
“南宮師,你這是在關心他嗎?”
我有點心虛:
“算是吧……主要是……”
曲如屏打斷了我:
“主要是你想知道,一個重病在身的孩子,剛才還使了那樣大的力氣出來,是不是撐不了幾天就要沒了?”
曲如屏說的,正是我心里想的。
我算計的是,如果那鬼東西時日無多,我或許可以在斗法器大賽上稍微耽擱一點時間。只要那鬼東西等不到肉身菩薩救命,它應該也活不下去。
但是這心思只能放在心里想,如今被曲如屏說了出來,我也不能承認。
“曲娘娘,要從陰曹地府來回一趟,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我只是想說,在我沒有回來之前,還望曲娘娘先照顧孩子,不要去想傀鬼的事!
這是我唯一能拖曲如屏不煉傀鬼的辦法了,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還好,曲如屏總算給了我一句讓人安心的話:
“南宮師,在你帶回來肉身菩薩之前,我會讓小夫人和禹政都待在月光陣里。至于后面會怎么樣,只能到時候再說了!
我明白曲如屏的到時候再說,她的意思,如果皇上的人還是會上渡萊山,那傀鬼她也會煉。
曲如屏話已說盡,她抬手解了那層冷光屏障,胡為民這才跑到我身邊。
胡為民舉著手里的符紙,還想去貼那鬼東西,我連忙把他攔下:
“大哥,我們下山。”
胡為民不服氣:
“就這么走了?我剛才可差點被它掐死。”
我說:
“要是不想死更多人,我們還是先離開的好。”
有曲如屏在這里,胡為民知道自己再跳腳也是沒用,只能窩著滿肚子的火和我離開。
我和胡為民走到行宮的大門口,一回頭,才發現依染還沒有跟上來。
依染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張粉臉含春帶笑,一雙眼睛……我去,她怎么盯著那個鬼東西看?
完了完了,看依染這羞中帶怯的模樣,她應該是對那個鬼東西動心了。
怪不得她要把玉鯨油的事抖落出來,怪不得她在曲如屏還沒有說話的時候,已經替對方討要肉身菩薩的毛發了,原來她是舍不得那個鬼東西出事。
我不知道依染有沒有見過那鬼東西青面獠牙的樣子,但是剛才她剛才肯定是看見了?墒强匆廊粳F在的,此時此刻的反應,她好像根本不在乎對方是人是鬼。
不過這也難怪,那鬼東西雖然不是人,但是實在生的俊美。別說依染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就是我這個大男人,也會忍不住多看它兩眼。
依染看癡了,沒發現我和胡為民離開。
沒辦法,我只能沒話找話,順便把她不露痕跡的叫回來:
“依染,回京城的路上,我們只有兩匹馬。你是自己騎一匹馬,還是和我們共騎?”
依染肯定是聽見我說話了,因為她把腦袋往我這邊偏過來一點。但是,她柔柔閃閃的目光,和含情脈脈的神情,以及整個人的身體還是往那鬼東西的方向靠過去。
依染保持著這個姿勢,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間有點恍神。
我的身邊,胡為民找了一個萬年老鬼的繡月,依染對逆天而生的禹政有好感。
我呢?我的未來不會也找一個不是人的……在一起吧?
算了,多思多慮了。爹娘的大仇還沒有報,我竟然有心思想這些東西,真是大不孝了。
就在我這么一晃神的功夫,旁邊的胡為民已經看不下去依染的癡樣了,一把就拉了依染要走:
“挺大的姑娘了,怎么盯著老爺們看也不臉紅?”
胡為民粗人粗語,依染再怎么花癡,也受不得別人這么赤 裸裸的說自己,一下子就從胡為民手里掙脫,“哎呀”一聲后,就轉身捂住了自己的臉。
胡為民哪里懂得這些小女兒的嬌羞,他還以為依染只是想賴在行宮不走。于是一個彎腰,再一個站起,依染就被他抗到了肩膀上。
“大家都忙的前后腳踢著走了,你還有功夫在這哎呀?”
胡為民說著話,腳底下已經飛快的從行宮大門里出去了。
我回過神來,緊跟著胡為民出去,順便把行宮的大門給關上。
大門最后掩上的那一刻,我從門縫里看見那個鬼東西又勾起了嘴角。
如果那鬼東西勾起嘴角就表示要動手的話,那我和胡為民已經走了,它勾這嘴角給誰看?
難道是威脅我的?
有可能,畢竟剛才我們交手那一下,這鬼東西就知道我不是它的對手。要不是有它娘曲如屏在身邊,我估計它甚至會吃了我。
不過它威脅我什么呢?
聽它娘的話,把它很厲害的樣子,和它娘曲如屏要煉傀鬼的事告訴皇上?
你還別說,這事我還真沒想好要不要告訴皇上。
其實這事我大概一想就知道很矛盾,或者說根本沒有實現的可能性。
原因很簡單。
第一,皇上不可能改變心思,他如果知道鬼東西這么厲害,肯定會更加急切的想要除掉它。
第二,皇上派人去殺鬼東西,曲如屏也會殺更多的人。
第三,曲如屏看不到皇上收手,就會拿死人煉傀鬼。
第四,曲如屏煉出傀鬼了,后面皇上再派去殺她的人,她就可以用傀鬼去對付,自己還省了一份力氣。
如果他們雙方一直這樣發展下去,真不好說誰才是最后的勝者。
這個我也判斷不來,明面上看,好像曲如屏的勝算更大一些。畢竟,只要她煉成傀鬼,那可以說是天下無敵。
不過皇上也不可能是吃素的,他那么貪戀皇權,為了坐上龍椅,他連自己的親手足都能滿門抄斬了,區區一個未曾謀面的,還處心積慮想坐上太子之位的鬼,他怎么可能容得下?
雖然我得承認,那鬼東西確實厲害,但是曲如屏以我的實力來對比所有驅鬼師的實力,甚至認為只要我打不過她的孩子,這天下就沒有人能打得過,這就有點盲目自信了。
但是,以上這些,也不過是我自己純瞎猜罷了。我既不知道皇上的真正手段,也不知道曲如屏的 恐怖實力。真想知道他們誰贏誰輸,只能走到最后再看了。
我一邊走,一邊思想拋錨。胡為民也幾次提起肉身菩薩的事,我竟然都沒注意到。
最后,胡為民扛著依染轉了個半圈,用依染的秀腳踢了我一下。
我以為胡為民抗依染抗累了,就很不走心地伸出手:
“給我吧,我來抗著她走。”
胡為民見我一臉茫然的樣子。就知道我還在狀態外,忍不住說道:
“真是奇了怪了,你說依染是因為那鬼東西發了癡,你這是相思誰呢?”
我慢慢把扯的老遠的思緒拉回現實,知道自己的胡亂猜測不能告訴胡為民。只好對著胡為民笑了笑,接著他的話打趣自己:
“我能相思誰?我自己半盲半瞎,有誰會看上我?”
依染被胡為民抗在肩膀上還算老實,沒有掙扎也沒有胡鬧。她聽我這樣說了自己,突然就開口道:
“南大哥,你看我大師兄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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