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辦法
肉身菩薩確實不在我身上了,我的皮膚就是正常的皮膚,再沒有流光溢彩,也不用擔心自己會變成女子。
這對我來說是件好事,但是依染不能接受。
“怎么會這樣?我和大師兄千辛萬苦的計劃所有,就是為了拿到肉身菩薩。如今肉身菩薩沒了,我大師兄怎么辦?”
吞天藤看依染幾乎要哭出來的樣子,又開始揉吧肚子:
“這個沒有……那個有,你要,我吐他給你。”
吞天藤的意思,我現在身上沒有肉身菩薩,但是那個被它吃掉的我身上還有肉身菩薩。
我問吞天藤:
“那個有肉身菩薩的我,沒死?”
吞天藤睜圓了小眼睛看我:
“我吃他,又不……殺他,他不死!
不知道為什么,我竟然希望那個我,去死。
那個我身上有肉身菩薩,他現在就是寶物。換句話說,他現在比我有價值。
我現在的存在,只是讓這個黑池境里沒有無臉鬼姬,讓大家能從這里出去。
可是,出去后呢?
萬一胡為民還是惦記之前的那個我,再讓吞天藤把我和那個我互換了,我到時候還是得回到吞天藤的肚子里。
我不想回去了,我要想辦法就在陽間。
現在,我唯一的優勢就是,三清符還在我的身上。
“吞吞,如果那個有肉身菩薩的我沒死,那是不是說,只要我們以后有用得著肉身菩薩的地方,你就可以吐那個我出來,讓我們割他的血肉來用?”
吞天藤揉吧著肚子,做出張嘴要吐的樣子,我趕緊上去捂住它的嘴:
“這會別吐,你就說他能不能用。如果能用,我們以后用他的時候,你再吐他也不遲。”
吞天藤噎著脖子,把已經到它嘴邊的那個我又吞了回去:
“能用,行!
吞天藤說“能用”,自然是指那個我就是肉身菩薩。它說“行”,是答應我,可以在以后要用那個我的時候,再把我吐出來。
依染聽說那個帶肉身菩薩的我被吞天藤吃進了肚子里,一刻也待不住了,讓我們趕緊離開黑池境,去找她大師兄。
確實,我們在兩個黑池境和冥境里已經耽擱太長時間,是時候出去了。
沒有無臉鬼姬作祟,我們想出去就很容易了。吞天藤用綠色的小細胳膊摟著我和胡為民還有依染,用嘴吃著那些殘肢斷臂開前面的路,然后像一條游在水里的綠色水蛇一樣,扭動著身子,很快就把我們帶出了黑池境。
黑池境外面的小土包上,扎羅阿安安靜靜地趴在那里。依染急著去摸扎羅阿的鼻息,發現他已經沒氣了。
依染轉身就朝吞天藤伸出了手:
“把肉身菩薩給我,我要給我大師兄用。”
吞天藤也不耽擱,揉吧了幾下肚子,很快就吐出來一個我。
那個我雖然和我一樣的穿衣打扮,但是看他那張女人臉,就知道他確實是剛才被吞天藤吃進肚子里的那個我。
依染一看那個我出來,一把就拉過他的胳膊,翻起了他的衣袖。
那個我的胳膊上,皮膚里全是流光溢彩的寶氣,肉身菩薩確實在他身上。
依染也不客氣,伸手從那個我的懷里摸出那把卷刃刀,上去就要割那個我的血肉。
但是,那個我抽回了胳膊:
“依染,我救了你大師兄后,你們是不是還要把我送進吞天藤的肚子里?”
依染說:
“這里已經有一個你了,而且是個正常的你。你不是不想用女人的樣子回到陽間嗎?那就讓他替你回去!
那個我看了我一眼,然后對胡為民和依染說:
“我只是樣子變了,但是我的心沒有變?墒沁@個我……”
那個我指著我:
“他心術不正,滿腔怨氣。他一心要把自己留在陽間,他還想讓我死!
我沒想到那個我為了留在陽間,竟然開始詆毀我。哪怕他說的是事實,我也不能接受。
“如果我心術不正,那你也心術不正。別忘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們兩個是一樣的!
那個我看著我冷笑:
“你怎么可能和我一樣?你只不過是成千上萬中的一個我。沒有你,吞吞隨便吐一個我出來,事情照樣能被解決!
我知道那個我說的是實話,吞天藤肚子里的我多到不計其數,隨便哪個出來都一樣,而我只是比較幸運而已。
可我不能承認那個我說的是對的:
“現在不是有多少個我的問題,而是要怎么解決你的問題。我知道吞吞的肚子里有很多我,但是頂著一張女人臉的,只有你一個!
那個我氣的眼睛都紅了:
“這張女人臉,我遲早會把它扒下來,但是你不可能永遠替代我下去。”
那個我快被我氣死了,但是我卻笑了:
“如果你真的能拿掉這張女人臉,那你和我就是一樣的了。到時候,你留下還是我留下,有什么區別?”
果然,那個我被氣的臉都變形了:
“我真沒想到,我竟然把自己活成了自己的敵人。”
那個我看著我說完這句話后,又轉頭去看吞天藤:
“吞吞,如果我真的死了,你肚子里的那些我,還有你眼前的這個我,會怎樣?”
我沒想到那個我會問出這樣一句話,突然就緊張起來。
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眼前的這個我死了,所有的我會怎樣?
但是吞天藤卻看著那個我說:
“你是主,他們只替……代你,但是你……死,他們也……全死。”
我渾身開始冒冷汗,我看著那個我,緊張的呼吸都不會了。
但是那個我卻笑了:
“吞吞,現在沒有那個女鬼作惡,我要你把那個我吃了,把我留下。不然我就立刻死在這里,讓所有的我都消失。”
我沒想到那個我竟然這么狠,他竟然不惜用自己的死,來讓包括我在內的所有我都消失。
但是,我怎么可能束手就擒?
我看著那個我,說:
“可是把你留下,你就得頂著那張女人臉,你怎么活在世人面前?”
那個我被我一次次戳到痛處,臉色也是一變再變。從剛開始的生氣憤怒,到后來的絕望痛苦。
我有點不忍心了,我和那個我不應該是仇人。我們就算不能和平相處,也不應該反目成仇。
這時,那個我突然做出一個幾近瘋狂的舉動。
只見他站在原地不動,卻突然對著我伸出雙手,好像要用什么東西隔空打我一樣。
但是,他的雙手里什么都沒有。
那個我的舉止有點怪異,但是我知道他想干什么。
他是想用三清符來對付我,可能在他的心里,我根本不算是個人,而是和無臉鬼姬一樣,是另一種鬼吧。
那個我想用三清符殺我,但是沒有使出三清符。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的雙手,整個人都在發抖:
“三……三清符,我的三清符呢?”
我稍微凝力,在自己的手心里聚起一點三清符的金光給那個我看:
“三清符在我這里!
那個我看著我,剛才那些憤怒,絕望的表情都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慌。我感覺那個我不僅僅是身體發抖,甚至他看我的目光,包括他的眼珠子,好像都在發抖。
“三清符,是……是玄清道長給我的。它是我的東西,怎么會在你的身上!
其實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是現在,這可是唯一能讓我留下來的理由。
南山橋,他畢竟是個驅鬼師。他可以什么都沒有,唯獨不能沒有三清符。
那個我當然知道這一點,他看著我手心里那點代表三清符神力的金光,開始不相信地搖頭:
“不,不可能……三清符明明和我的意識融為一體了,為什么又出現在別人身上?”
那個我很絕望,他用一種乞求的眼神看著胡為民,似乎想讓胡為民幫他做點什么。
那個我知道胡為民和他是兄弟情深的好哥們,所以那個我這時候找胡為民求救,確實是很合理的。
可是,胡為民好像也很不解。他左右看著我和那個還是一張女人臉的我,疑惑著說道:
“怎么回事?為什么你們兩個,一個身上有三清符,一個身上有肉身菩薩?這兩樣寶物原來不是在一個人身上嗎?”
我也巴不得肉身菩薩在我身上,這樣我就不用和那個身上有肉身菩薩的我廢話,我可以直接讓吞天藤吃了他。
那個我也不知道怎么會這樣,他再次地想凝出三清符的神力,但是一無所獲。
我擼起袖子對那個我說:
“別白費力氣了,你有肉身菩薩,我有三清符。這兩樣寶物被我們分開了,已經不在一個人身上了!
沒有人知道怎么會出現這種情況,于是,我,胡為民,還有那個我,包括一直在旁邊等著割肉身菩薩血肉的依染,都齊刷刷的去看吞天藤。
吞天藤被這么多人注視,也知道自己應該說一點什么了。
可是它說了,還不如不說:
“它們分開……不是我,”
吞天藤說著,也不管別人有沒有理解它那句話的意思,又伸出兩條細長的綠色胳膊,一邊指著我,一邊指著那個我,說:
“殺鬼,用它,救人,用他!
好家伙,頭一次見吞天藤這么聰明。
吞天藤的意思,我身上有三清符,驅殺惡鬼的時候我上。那個我身上有肉身菩薩,要治病救人的時候,就讓他上。
我忍不住想鼓掌,吞天藤這招雖然不夠完美,但是確實是解決了問題。
我對著吞天藤投過去贊許的目光,但是那個我忿忿著說不行:
“不可能同時有兩個我出現,吞吞,你把他吃了,等到用他的時候再說!
我說:
“如果必須有一個人留下,那個人只能是我。我不但可以隨時殺惡鬼,我還是個男人,比你方便的多!
那個我在我說話的時候,一直死盯著我,我知道他恨我。但是我看著他明明是個男人身子,卻頂著一張女人臉,多少還是有點同情他。
我不想和他你死我活了,我想有一個辦法,可以讓我們不是敵人,甚至能在面對敵人的時候,一起對付敵人。
于是,我看著那個我,認真地對他說出了我的想法:
“我知道你不想回到吞吞的肚子里,其實我和你一樣,我也不想回去。既然我們都不想回去,那不如想個辦法,讓我們都留下來!
那個我的眼神還是冰冷無情的看著我:
“什么辦法?”
我把剛才吞天藤說的七零八碎的那句話,整理了一下后,又頭頭是道的說出來:
“我們都留下,你用女人臉,我用男人臉。你帶著肉身菩薩,我帶著三清符。我們遇到問題一起解決,遇到事情一起處理,遇到惡鬼就一起殺。如果我受傷了,你救我。要是你遇到危險,我救你!
說實話,我自認為我說的這段話,包括這個辦法,已經是兩全其美中的極品了,可是那個我卻不屑地冷哼一聲:
“這是你的辦法?那你要不要聽聽我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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