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回白云觀
我納悶了,如果蔣莽活著,鬼兵也在,那蔣莽肯定會帶著他的十萬鬼兵造反。
到時候禹政要是還想做大禹國的太子,不僅要過皇上這一關,還要和蔣莽惡戰。
所以我不明白,如今蔣莽死了,鬼兵也被消滅了。先不說這件事對別人有沒有好處,最起碼禹政是少了一個死對頭,為什么它還要說這里有問題呢?
我看著禹政,正要問它有什么問題,禹政已經先開口了:
“十萬鬼兵,是蔣莽窮盡一生才養出來的。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驅鬼師,怎么能殺了那么多鬼兵?”
我伸手指了指胡為民:
“不是我一個人殺的,是我們兩個人!
說完我又覺得不合適:
“不對,不是我們兩個殺的,是羽洛公主殺的。”
我知道禹政不會相信我說的話,但是,它愛信不信,我不可能為了讓它相信,就瞎編亂造一些東西出來。
關鍵是,我都不知道它關心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
禹政見我又提起羽洛公主,竟然很生氣的朝我走進兩步。而我也出于本能,后退了兩步。
我的身后,胡為民也疾步上前,和我并排站在一起。
禹政看了我們兩個一眼,停在原地說道:
“我只問你,羽洛公主剛才放出來的十萬鬼兵,是從哪里來的?是不是她把蔣莽豢養在地下的那十萬鬼兵帶出來了?”
我沒好氣的說:
“都說了蔣莽的十萬鬼兵,已經被羽洛公主殺死了,她哪里還能帶那些鬼兵出來?”
禹政不信我:
“可是剛才那些鬼兵……”
我不耐煩地打斷禹政:
“那些是羽洛公主從她的法陣里放出來,至于她為什么能從法陣里放出鬼兵,你自己去問她。”
我話說完,才突然反應過來,可能剛才禹政一心要把羽洛公主拿到自己手上,除了想讓她死以外,就是忌憚那十萬鬼兵還會出來吧?
禹政見我讓它自己找羽洛公主去問,臉色立馬就難看起來:
“你剛才稱那個穿過我身體的女人為皇后娘娘,那個賤人又是公主,難不成她們竟然是母女?”
我點點頭:
“是啊,她們就是母女。所以你可以想想,看你娘是怎么一路保護你的。然后再想想,要不要從另一個做娘的人手里,去把她的女兒要回來,然后殺掉?”
不等禹政開口,我又強調出另一個事實:
“還有,你和羽洛公主雖然不是一個娘生的,但是你們的爹可是同一個人,你確定你要把她趕盡殺絕?”
禹政哼了一聲,然后開始笑,很大聲的那種笑:
“哈哈哈……欲成大事者,至親亦可殺,何況是這么一種無關緊要的關系?”
禹政說這些話的時候,我看見曲如屏用一種很復雜的眼神看了禹政一眼。
我不知道曲如屏在想什么,如果讓我猜的話,應該是禹政的那句“至親亦可殺”,讓她心里不舒服了吧?
雖然羽洛公主和禹政都是鬼,但是單從禹政這一句話里就能聽出來,它是一個內心殘忍的鬼,而羽洛公主更多的是聰慧。
禹政說它不在乎和羽洛公主是同父異母的關系,但是它在不在乎,和我也沒關系。
“你要殺羽洛公主,那是你的事。你有本事就去找她,反正她娘也沒走多遠。”
我說著就要離開,但是禹政又把我攔住了。
禹政只是一晃身就到了我面前,我也毫不客氣,雙手直接凝出三清符的金光。
一切都偏離了我的計劃,我本來想讓禹政和皇上去斗個你死我活。沒想到這個不長眼的鬼東西,偏偏纏著我不放。
旁邊的曲如屏見我做出一副要動手的樣子,連忙上來擋在禹政面前:
“南宮師,我知道你的三清符厲害。但是,如果我拿我所有的靈力和你去拼,也不見得我會輸!
我嘆了口氣,這就是我最頭疼的地方。
曲如屏是鐵了心要保護自己的孩子,她可以因為這個原因,與所有人為敵。
我不是不舍得殺曲如屏,我只是不想和她兩敗俱傷。
曲如屏是為了禹政,我呢?我為了誰?我為什么要讓自己死掉?
怖嬰死了,我爹娘的仇也報了。我現在好不容易能活的輕松一些了,為什么還要給自己招這種無妄之災?
不過,胡為民剛才提醒我了。禹政殺了白云觀的弟子們,這件事也得有個說法。
“曲娘娘,你當初下山找禹政,也是知道它殺了白云觀的弟子們。如果我要替白云觀的弟子們報仇,不知道曲娘娘覺得應不應該?”
曲如屏沉默了。
她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她也知道禹政闖了禍。只是這個禍太大,需要拿禹政的命去賠,這個曲如屏又無法接受。
曲如屏緊緊地握著雙手,骨節處都開始泛白。
終于,曲如屏開口了:
“南公子,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但不是現在。我現在可以讓禹政放你走,還請南公子不要在此刻太為難我!
曲如屏想要皇上立禹政為太子,她是為了完成禹政的這個心愿來的。
我不介意曲如屏這么堅持,反正她和皇上鬧起來,就沒我什么事了。
我朝曲如屏點點頭,和胡為民開始后退,準備離開。
皇上在月光柱里,還在無能咆哮:
“我的返老還童藥!南宮師,你不能走,你把朕的返老還童藥給我拿回來!
我撇了皇上一眼,心想皇上真是暈了頭了。眼下最要緊的是怎么處理曲如屏和禹政給他帶來的麻煩,而不是還想著去吃什么返老還童藥。
皇上被月光柱護著,他出不來,我也不用怕他,仍然自顧自的和胡為民離開了。
整個皇宮幾乎被鬼兵們踩踏的無一處好地方,到處都能聽見宮女太監和護衛們的喊叫聲,和來回奔跑的慌張身影。
昨夜,中元節,皇宮里的很多人都是在睡夢中被驚醒的。當一部分人有幸看見那漫天飛升的鬼兵們時,我都不敢想象,那會給他們帶來多大的震撼?
京城里有防衛軍,守城軍,還有各路的府司衙門。我和胡為民一路往京城外面走,看見那些人穿戴著個自的朝服,正在匆匆往皇宮里趕去。
去吧,都去吧。去看看你們的皇上,此刻到底有多狼狽。
還有,皇上要立太子,這可是國之大事,免不了要和群臣商量一下的。也不知道皇上要怎么給群臣說禹政的來歷,群臣又會給皇上什么建議。
想想在朝堂上,當皇上和群臣面對這個問題,并且必須得解決的時候,那應該是個極其精彩的過程,可惜我看不到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皇上直接斬殺了禹政,不給它做太子的可能。
我承認,讓禹政被斬殺的這種可能是我最希望發生的。但是一想到會拼死護那個鬼東西的曲如屏,我又有點于心不忍。
如果皇上把禹政殺了,那前提條件,肯定是曲如屏也被殺了。
我不太喜歡自己這種思來想去的性格,總是會給自己徒增許多無謂的煩惱。
胡為民看我面帶愁容,帶著他毫無方向的走著,就問我到底要去哪里?
我想了想:
“白云觀,去看看伯公怎么樣了!
一說回白云觀,胡為民就忍不住嘆氣起來:
“唉,現在白云觀就伯公一個人,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心里得多難受?”
我說:
“就因為他一個人,所以我們回去陪他。”
胡為民問我,是要留在白云觀不走了嗎。
我搖搖頭:
“不知道,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我們能陪著伯公離開白云觀,去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
胡為民看出我心情灰敗,有種想逃離什么的意思,拍了拍我的肩膀沒說話。
這次去白云觀的路上,我和胡為民走的慢慢悠悠的。也沒什么特別著急的事要做,所以也不用像以前一樣,每次都趕的要死。
在經過一個市集時,我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胡為民以為我餓了,問我要吃大餅還是喝糊湯?
我搖搖頭,看著嘈雜熱鬧的人群,心里突然就有點難受起來:
“大哥,如果這大禹國的天下真的讓那個鬼東西禹政來坐的話,這些人還能像現在這樣,活的自由自在嗎?”
可能是我拋給胡為民的這個問題太大了,胡為民一時沒反應過來:
“皇上……那個禹政……皇上不會讓那個鬼東西坐天下吧?”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覺得曲如屏不會讓皇上去死,因為她還要皇上立禹政為太子。
而皇上那邊也有自己的驅鬼師,如果那些人夠厲害的話,或許可以幫皇上解決掉這場危機。
我又開始瞎擔心了,其實我想的再多也沒用。我又不可能再回去幫皇上,更不可能幫曲如屏和禹政,他們雙方是死是活都和我沒關系。
市集上的大餅香味撲鼻,我甩了甩腦袋,指著賣大餅的攤子對胡為民說:
“大哥,我吃十個!
胡為民轉身就去買餅,可能他覺得十個大餅是個大生意了,竟然和賣大餅的討價還價起來。
我看著胡為民和賣大餅的熱熱鬧鬧的說來說去,突然就羨慕胡為民起來。
他是真的把自己放在了眼前的小事中,也算是暫時的讓自己松快了一點。
我不行,我是裝著不在乎那些煩人的事,其實我心里還是焦灼的。
胡為民買了大餅回來,又拉著我去喝糊湯。他吃的大快朵頤,我一口大餅嚼在嘴里,半天都梗著脖子咽不下去。
我心里還是不安,特別不安,我總覺得還會發生點什么事,但是我又不知道這個事什么時候發生,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胡為民買了十個大餅,自己就吃了六個,還喝了兩碗糊湯。
他看我手里拿著半個大餅,嚼的像是吃土一樣難受,就知道我心里有事。
“山橋,你要實在不放心,我們就回京城去看看!
我搖搖頭:
“不回去,回去也是一堆麻煩事,弄不好還會丟了性命!
胡為民點點頭,把最后一口糊湯喝下去:
“還是回白云觀吧,去看看伯公再說!
吃飽喝足,主要是胡為民吃飽喝足了,我們兩個開始往白云觀趕去。
到了白云觀門口,一股蕭瑟至極的感覺撲面而來。再也沒有哪個白云觀的弟子跑來跑去的查看,看看來的是誰,要不要通告師父。
我和胡為民進了白云觀,徑直就去了玄清道長的地下暗室。
我們上次離開的時候,玄清道長還在那口巨大的棺材里養著。也不知道他現在的身體怎么樣了,外面弟子們的死訊,他知不知道?
地下的暗室還是一如既往的黑,我和胡為民點了燈下去,發現那口棺材的蓋子已經被掀開了。
我和胡為民同時都心里一驚,心想玄清道長該不會又出事了吧?
胡為民緊跑出去,很快就端來一把凳子。他踩著凳子爬到棺材邊上,只看了一眼就驚叫出聲:
“山橋,里邊沒人啊!
我感覺自己眼前一黑,突然間都有點站不穩了。
玄清道長不能再出事了,就算他老人家經得起折騰,我和胡為民都要受不了了。
可是現在,棺材里沒人是事實,玄清道長就是不見了。
就在我頭疼這次又要去哪里找玄清道長時,那口大棺材的背后突然傳出玄清道長的聲音:
“是兩位老侄回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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