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輪回后的呂小姐
有了呂小姐那副羊脂玉的耳環,我和胡為民就沒有必要再留在呂府。兩個人簡單準備了一下,直接就往白云觀去了。
如今的白云觀,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熱鬧。玄清道長一個人守著偌大的白云觀,清冷又蕭條。
我回到白云觀的第一件事,就是帶著胡為民先拜玄清道長為師。
胡為民小聲問我:
“我們都拜懷平王為師了,還能拜伯公嗎?”
我說:
“怎么不能?懷平王是英魂,是咱們在陰間的師父。伯公是人,是咱們在陽間的師父,不沖撞。”
胡為民被我的巧言善辯折服了,偷偷給我豎了個大拇指:
“還是你腦子好使。”
其實我覺得這東西和腦子好不好使沒關系,我這么做,又不是為了什么個人利益。
拜懷平王為師,是因為老將軍足智多謀,可以指教我們去做事。
拜玄清道長為師,只是為了安慰他老人家。
白云觀的弟子們沒了,現在只剩玄清道長一個人。如果不讓他的門下有點人氣,我怕他老人家心里太難過。
玄清道長也是等著我和胡為民回來,見到我們也是高興的緊。
他把自己提前準備的拜師茶端出來,讓我們就地拜他為師。
這件事順理成章地完成了,接下來就是找呂小姐了。
我把呂小姐的那副羊脂玉耳環交給玄清道長,請他老人家打卦問問,看呂小姐輪回后去了哪里。
玄清道長沒想到我還給他帶了一個任務回來,問我為什么要知道這個?
我說:
“這個呂小姐早就身死,是另一只生魂借用了她的身子。現在這件事被呂小姐的家人發現了,他們現在帶著那只生魂去找輪回后的呂小姐。如果真的找到,恐怕那只生魂就不能再用那個身子,而且還會被人害死。”
玄清道長大概問了我說的那只生魂,其實就是一直陪在我們身邊的繡月,點點頭說:
“打卦一個人的生死輪回簡單,但是那個繡月姑娘可能不好回來。”
我心里隱隱不安:
“師父,只要找到那個輪回后的呂小姐在哪里,我和我大哥肯定會想辦法救出繡月。”
玄清道長沒有再多言什么,拿出三枚銅錢開始打卦。
很快,玄清道長就根據卦象顯示,說那個呂小姐輪回后,去了一個叫滿屯子的地方。
“滿屯子?”
我和胡為民同時念叨這個地方,但是誰也不知道在哪里。
大禹國大了去了,如果要我和胡為民邊打聽邊找這個地方……有生之年能不能找到都不好說。
我焦躁起來,之前只想知道呂小姐輪回后去了哪里。沒想過知道后,找不到她怎么辦?
玄清道長看我焦急,伸手取出一張黃表紙,拿紅色的朱砂筆畫了一道符文后,又把那副羊脂玉的耳環放進去:
“這是引路符,把它裝在身上,出門見路就走。如果方向不對,這符紙和耳環會在你兜里動起來。到時候,你只要調整方向,換一條路走就可以了。”
我松了一口氣,但很快又發愁起來:
“只怕一路都走的對著,也要很久才能找到滿屯子。萬一那個扎羅阿比我們早找到呂小姐,那繡月就危險了。”
玄清道長搖搖頭:
“這就沒有辦法了,本身那個人就比你們早行動。現在唯一期盼的就是,那個人也沒有那么快就找到地方。”
我想了想,覺得玄清道長說的也有道理。
扎羅阿帶著繡月,只要繡月稍微有點心眼,在路上磨蹭一下,他們也快不到哪去。
沒有時間耽擱,我和胡為民拿了玄清道長給的引路符,又匆匆出發。
白云觀在山上,出門只有一條下山的路。我和胡為民揣著引路符下山,符紙沒什么動靜。
到了山下,眼前就是左右兩條大道。
我和胡為民先順著左邊的路走,引路符還是沒動靜。
我想了想,又拉著胡為民朝著右邊的路走。
結果剛走出去兩步,那符紙和耳環就在我的兜里“刺啦刺啦”的鬧出了動靜。
我大喜,看來這引路符確實能引路,我和胡為民又返回左邊的那條路。
走了幾步,我發現胡為民好像在偷著看我,樣子賊眉鼠眼的。
我好奇胡為民這是咋了,結果胡為民嘿嘿笑著,問我:
“剛才為什么要走右邊的路?是不是不相信伯公的符紙有用?”
我被胡為民噎的說不出話,但是沒話我也得說幾句話:
“你信了?你要是信了,剛才我走右邊的時候,你就不應該跟過來。”
要說斗嘴和耍心眼子,胡為民哪里是我的對手?我只這一句話,就把胡為民的臉憋紅了:
“我……我……我那是……”
我一把摟了胡為民的肩膀:
“別我我我了,我試符紙,也是怕走錯了路,救不回繡月就麻煩了。”
胡為民無話可說了,只是悶頭和我趕路。
想要在一整個的大禹國,找一個不知道的地方出來,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我逼著胡為民掏銀子出來,買了兩匹好馬。雖然趕路的速度快了,但是我心里還是沒底。
扎羅阿肯定也是騎馬趕路,他背后有呂老爺這個巨富支持,估計出行的速度比我們還快。
現在,我唯一希望的就是繡月能有點腦子,希望她不要那么聽扎羅阿的話,能在路上多耽擱點時間,就盡量多耽擱點。
就這樣,我一邊想著繡月那邊能慢點,自己卻和胡為民拼命趕路。
還好有玄清道長的引路符,這一路出去,不知道有多少個岔路口。要不是引路符給我和胡為民指方向,我們根本就是無頭蒼蠅,不可能知道去哪里。
終于,在十幾個白天黑夜的趕路后,我們終于找到了那個叫滿屯子的地方。
是一個窮鄉僻壤,整個屯子只有七八戶人家。除了有一家蓋著土坯房外,其余的幾家都是茅草屋。
我嘆了口氣,這要是讓呂老爺知道,自己千疼萬愛的女兒輪回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肯定會拼了命也要把她接回去。
現在找到地方了,但是在這里,我們沒有看見扎羅阿和繡月。
也不知道扎羅阿已經找到那個輪回后的呂小姐,并且把她帶走了。還是說他真的還在路上耽擱著,沒有搶到我和胡為民的前面?
胡為民說,別管扎羅阿了。眼下最要緊的,是要知道呂小姐輪回到了哪戶人家,人還在不在?
這又是一個難題,人死后輪回,再回到陽世,未必還是以前的性別。
也就是說,這一世的呂小姐,也有可能是個男人。
胡為民說:
“管她男的女的,咱們根據呂小姐死去的日子算算,她現在輪回回來,頂多也就一歲多點。我們去看看這幾戶人家有沒有這么大的孩子,再說她是男是女。”
滿屯子只有七八戶人家,我們只走了其中一家,就把其他幾家的上三代都了解清楚了。
村人實誠,你問一句,他們能給你說十句,都是些熱心腸的人。
可是知道了其他幾戶人家的情況后,我和胡為民又犯難了。
根據村人說的,一年多前,滿屯子有兩戶人家都生了孩子,其中一家還是龍鳳胎。
這下好了,本來兩個孩子,我和胡為民都不一定能找到哪個是呂小姐,現在竟然出來三個。
村人看我和胡為民騎著高頭大馬,穿著也還算體面,還以為我們是什么有錢的人,會給那生孩子的家戶帶來什么好事,就熱心地要給我們帶路。
“不是同一天生的,龍鳳胎的那家早幾個月。還有一家是個女娃,比龍鳳胎的那家小幾個月。”
帶路的是個一看就終日操勞,但是又質樸憨厚的大叔。他一路上給我和胡為民絮叨著,讓我們知道了不少更瑣碎的事。
憨厚大叔和我們叨叨著,很快就走到了其中一戶人家。
直到這時,憨厚大叔才慢騰騰地反應過來:
“你們是找孩子,還是找大人?”
我們當然不能說是找孩子,孩子又不是我們生的,我們憑什么去找?
胡為民看了我一眼,對大叔說道:
“找那家的大人,我們是親戚。聽說她家生了孩子,我們過來慶祝一下。”
胡為民這話說的很假,哪家的孩子不是過滿月才慶祝的?哪有孩子一歲多了才上門慶祝?
憨厚大叔也覺得胡為民說的很虛,胡為民又連忙解釋:
“平日里沒有常來常往,這不是才知道人家有了孩子,就趕過來看看。”
胡為民勉強把大叔糊弄過去,可是大叔緊接著又問了另一個問題:
“兩家都有孩子,你們找哪家?”
找哪家?我們怎么知道找哪家?就算兩家都讓我們去了,我們也未必能找到自己想找的。
胡為民看我不說話,只能自己硬著頭皮繼續說:
“兩家……要不兩家都去看看?”
憨厚大叔的眼神狐疑起來:
“兩家都看?你們和那兩家都是親戚?”
胡為民沒想到大叔的問題這么多,自己實在應付不來,只好拿眼神求助我。
我說:
“沒有兩家都是親戚,主要是不常來,不記得去那家親戚的路了。”
大叔很理解地“哦”了一聲,緊接著又說道:
“不記得路,總該記得自家親戚的名字吧?你說名字,我這就送你們過去。”
我的老天,怎么感覺這個大叔,比找呂小姐這件事還難對付?
早知道這樣,剛才就不讓大叔帶路了,說不定這會我和胡為民把那兩家都走完了。
憨厚大叔還在等我和胡為民說話,但是我們兩個卻同時啞巴了。
就在大叔還要張口為難我和胡為民的時候,迎面走過來一個懷抱小兒的婦人。
只見那婦人生的粗眉大眼,一看就是鄉下婦人。
但是再看她懷里的那個小兒,卻是一個粉雕玉琢,眉眼都極其精致的女孩兒。
我和胡為民都看著那個小小的女孩兒,希望能在她的眉眼間看到呂小姐的影子,確認她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那婦人抱著女孩兒過來,一邊好奇地打量我和胡為民,一邊和大叔搭話。
大叔也是憨厚,眼見著那個婦人已經到了我們面前,便指著她問我和胡為民:
“快看看,可是一家子的親戚?”
我和胡為民再次傻眼。
我們肯定是不認識那婦人的,但是,萬一,如果,那婦人懷里的女孩兒就是輪回后的呂小姐,那我們該怎么說?
胡為民眼看著情況不妙起來,腳下不自覺的退了一步,直接就閃到我身后去了。
可是,胡為民把我留在前面也沒用啊,我該說什么,又不該說什么?
就在我拼命想著要怎么應付眼前的困局時,那婦人懷里的女孩兒卻看著我哭了起來。
女孩兒長的可愛,哭起來也是嬌嬌弱弱的。
最關鍵的是,那女孩兒一邊哭著,一邊還把手朝我伸過來。
我當時就靈機一動,把兜里的那對羊脂玉的耳環拿出來,遞給了那女孩兒。
果然,那女孩兒拿到耳環后立馬就不哭了,并且有模有樣地把耳環往耳朵上比劃。
我回頭看了胡為民一眼,兩個人心里都清楚,眼前這個粉雕玉琢的女孩兒,就是輪回后的呂小姐。
一切看上去都來得及,我們比扎羅阿先一步找到輪回后的呂小姐。只要這個女孩兒在我們手上,扎羅阿就得把繡月交出來。
可是,眼下還有另一個更麻煩的問題:
我們怎么把這個女孩兒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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