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誰是我的女兒
竟然是巴顏突,我千想萬想,也沒想到巴顏突會在呂老爺的府上出現。
自從上次在潘神醫的府上救了巴顏突,又把他送回皇宮后,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他了。
巴顏突很神氣地站在太師椅的靠背上,看向我和胡為民的眼神里滿是得意:
“南宮師,我們可是好久都沒有見面了!
巴顏突不認識胡為民,所以沒有和他打招呼。
胡為民問我巴顏突是誰,我想了想:
“也是宮里的驅鬼師,不過他天生通陽曉陰,能看人十世以前的事,還能斷人生死!
胡為民咂了一下舌:
“那可比我們厲害多了,看來給扎羅阿放氣的,就是這位大人了!
肯定是巴顏突,總不能是那個癱在太師椅里的呂老爺。
只是不知道,巴顏突怎么會出現在呂老爺的府上?
我對巴顏突有救命之恩,他見了我不僅是客氣,而且也熟絡的緊。
我問巴顏突怎么會在這里,巴顏突朝我伸出雙手,待我將他從太師椅的靠背上抱下來,巴顏突才慢慢給我道來這其中的緣由。
原來,在扎羅阿要呂老爺和他一起騙我和胡為民,還要呂老爺必須中一道蟲符時,呂老爺也想過扎羅阿會不會騙他。
只是呂老爺救女心切,他心里清楚,不管扎羅阿能不能帶回呂小姐的魂魄,他都要去試試。
但是,在跟著扎羅阿做事之前,呂老爺通過自己在皇宮里的關系,找到了宮里最厲害的驅鬼師,巴顏突大人。
本來巴顏突是不屑于和外人打交道的,但是當他聽呂老爺說,我就是那個被卷入其中的倒霉鬼時,便立馬答應呂老爺來幫忙。
扎羅阿是異族驅鬼師,但是巴顏突也不是正常人?赡芪覜]有辦法對付扎羅阿,但是巴顏突有的是辦法。
所以,在剛才最最關鍵的時刻,是巴顏突出手傷了扎羅阿,這才救下了我和胡為民。
巴顏突說這些話時,和剛才的繡月一樣,都是滿臉得意,一副你還不趕緊夸我的表情。
而我也是毫不客氣地對巴顏突說:
“為什么不能早點出手?就必須等到下一秒就要死了,上一秒才出來救人,有意思嗎?”
和繡月一樣,巴顏突的臉也突然垮了下去:
“我能看人十世的生死,我早就看出你和這位兄弟陽壽未到。反正你們死不了,又為何不能讓我看看這位扎宮師到底有多厲害?”
我氣的不行,又無話可說。
繡月不遠不近地飄蕩在我身邊,幽幽說道:
“確實是好久不見南大哥,不知道南大哥如今的脾氣竟是這般暴躁?”
繡月這句話,無疑是火上澆油。我抬頭,狠狠地看著繡月,繡月卻只抿嘴,不說話了。
巴顏突看不見繡月,我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我身邊還有繡月這么一個生魂,太麻煩。
我指著地上的扎羅阿,問巴顏突要怎么處置他?
巴顏突說:
“總得留他一條性命,中元節那晚,他是第一個跑去給皇上護駕的,皇上對他甚為信賴!
中元節那晚的事雖然鬧的很大,但是應該沒有什么鬼留給宮里的驅鬼師去捉吧?畢竟那十萬鬼兵,都是被曲如屏收走的。
巴顏突說:
“宮里的驅鬼師確實沒有捉到鬼,因為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又是深夜,沒有人反應過來。不過,事情發生后,確實是扎羅阿第一個找到皇上,聽說他還和那個控制皇上的惡鬼交手了!
扎羅阿和曲如屏交手?可是曲如屏也沒有受傷啊。而且曲如屏還和禹政聯手,把整個京城都控制了幾天。
這么看來,這扎羅阿的本事也沒有多大,怪不得被巴顏突一出手就給收拾了。
我夸了巴顏突,巴顏突倒不好意思起來:
“不管此人身形如何暴漲,他的死穴就在肋下三寸之處。我也是趁他一心對付你們,這才有機會對付他!
巴顏突說著,把一條還在蠕動中的黑色蟲子遞給我:
“這是從扎羅阿的死穴中拿出來的,我也不認識,但是扎羅阿應該是刺激了這個東西,所以才能身形暴漲。”
我和胡為民探頭去看那個黑色的蟲子,也都不認識。
這時,飄忽在我和胡為民身后的繡月開口了:
“這是千丈蟲,只有極少數雪域高山上才有。此蟲生在雪山,卻通體烏黑。它沒有天敵,如果任由其生長,可以比雪山的高度還長。”
我不知道一座雪山到底有多高,但是跑江湖的胡為民知道:
“我自己沒去過,但是聽一位從烏斯特出來的朋友說,他們那里有座雪山,不算高,五千多米吧!
五千多米?還不算高?
想想,如果一條蟲子能長到這么高,那還真稱的上千丈了。
見識了扎羅阿的千丈蟲后,我越發覺得他們那個覽山派不正經。更無法想象,扎羅阿說他師父是他們杵里國的奇人,那又該是個什么樣的怪人?
巴顏突把千丈蟲讓我和胡為民看了以后,就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胡為民大驚:
“你留著它干啥?該不會也想讓自己變大吧?”
巴顏突覺得胡為民在暗指他矮小到出奇的身高,立馬就生氣起來:
“我要是早知道你這人如此無禮,剛才就不應該救你一命!
胡為民被巴顏突的反應弄的莫名其妙:
“你這人脾氣也太古怪了吧?我只擔心你是不是要用這蟲子把自己變大,會不會像扎羅阿那樣去害人,這和你救不救我有什么關系?”
巴顏突咂摸了一下胡為民的話,意識到他并沒有看不起自己的意思,臉色立馬又柔和下來:
“哎,就說兄弟你和南宮師在一起,肯定也是個不差的人。剛才怪我,是我太沖動了。”
短短的眨眼間,胡為民和巴顏突就完成了從不認識,到不打不相識,再到握手言和的整個過程。
我在旁邊幾次想插嘴勸他們別生氣,但是我還沒開口,他們兩個的相識方式已經幾次三番的改變了。
扎羅阿徹底癱倒,巴顏突說了要留他一條命,我也只能讓胡為民去請潘神醫過來,給扎羅阿看看。
可是,胡為民這邊剛要走,窩在太師椅上的呂老爺卻喊了起來:
“把那個女娃娃……給我留下。我要取了她的魂魄出來,換我自己的女兒回家!
我和胡為民都回頭去看呂老爺,都不知道說他什么好。
呂老爺不是壞人,這是肯定的。他之所以和扎羅阿合伙,只是為了找回自己的女兒。
尤其是,他也知道了扎羅阿的壞心,還知道提前找來巴顏突做防備。
說實話,今天要不是巴顏突在場,我和胡為民,還有寒兒,肯定是必死無疑。
但是,呂老爺又不值得同情。
他明明知道呂小姐已經輪回為寒兒,卻不惜要了寒兒的命,來強行要自己的女兒回來。
都是為人父母,呂老爺死都不愿意放呂小姐離開,那寒兒的娘就能看著寒兒去死?
呂老爺的身體里還有扎羅阿的蟲符,我讓潘神醫拿驅邪避惡的符咒拌了糯米飯給他吃,看上去也沒什么作用。
胡為民抱著寒兒不動,呂老爺掙扎著,似乎想自己過來搶寒兒。
胡為民可不會像我一樣,去想那么多前后左右,亂七八糟的東西。在胡為民的眼里,呂老爺和扎羅阿一樣,都是惡人。
“呂老爺,我敬你一聲呂老爺,這也是我最后一次稱呼你為呂老爺。寒兒我不會給你,令千金的事與我無關。你要是有本事,你就過來搶寒兒。你要是沒本事,就老老實實坐在你的太師椅上吧!
胡為民說的很絕情,呂老爺看著即將成為自己“女婿”的胡為民,臉上明顯掛不住了。
“來人,來人啊,把這個女娃娃給我搶過來,把姓胡的給我抓起來!
呂老爺聲嘶力竭地吼人,但是外面沒有一點動靜。
剛才正廳里已經打翻了天,也不見呂府的家丁們進來幫忙。也不知道他們是聾了還是怎么回事,竟然沒有一個人擔心呂老爺的安危。
我四下里看了一眼,立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幾個被黑蝙蝠卷走又放出來的護院們,不知道什么時候都跑的沒影了。估計是他們出去說正廳里有卷人的蝙蝠,頂天的惡人,這才嚇的沒人再敢進來。
呂老爺喚不來人,自己又開始掙扎。他終究還是想搶走寒兒,去換自己的女兒回來。
可是呂老爺的身子太弱了,只見他掙扎了半天,卻只是從太師椅上,滑坐到地上罷了。
我有點不忍心了:
“呂老爺,看在你思女心切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你害我們兄弟倆的事了。不過這個寒兒真的不能給你,她也是有爹有娘的孩子。如果她的爹娘知道寒兒死了,也像呂老爺這般不計代價的想讓她回去,這件事還有沒有完了?”
我說的有理有據,但是呂老爺根本聽不進去:
“這些道理,我比你們任何人都懂。都是為人父母,我怎么能不知道失去孩子的傷心?只是我現在明知道我女兒可以回來,卻偏偏不這樣去做,我心里饒不過自己。”
這就是執念,呂老爺已經被他的執念拿捏的死死的。呂老爺知道對錯,但是他卻逃不開執念的控制。所以在這件事上,呂老爺比任何人都痛苦。
我想了想,知道不給呂老爺下一副猛藥,呂老爺是不會甘心的。
“呂老爺,取一個已經輪回后的魂魄再回陰間,還要她帶著前世的記憶。這個別說是扎羅阿,我估計閻王都做不到!
呂老爺不信我:
“是扎羅阿親口說可以的,他連陰曹地府都敢去,這點小事怎么會辦不了?”
我說:
“呂老爺,扎羅阿沒有對你說,他去了陰曹地府,但是卻差點死在下面吧?”
呂老爺不說話,他還是不愿意相信,扎羅阿是個沒本事的人。
我繼續說道:
“扎羅阿確實去過陰曹地府,不過他不是自己去的,而是在我和胡為民的幫助下去的。如果你讓扎羅阿一個人去,他肯定不敢,不然他也不會費盡心機的騙我和胡為民去了!
呂老爺可以不相信扎羅阿差點死在陰曹地府,但是扎羅阿騙人這事,呂老爺可是從頭到尾都知道的。
“可是……可是他親口說了,只要找到那個輪回后的孩子,他就可以把小女……帶回來啊。”
胡為民見呂老爺實在不聽勸,也是滿肚子火氣:
“他都沒本事找到這個輪回后的孩子,你卻要信他能去陰曹地府帶回你的千金?呂老爺,到底是他腦子有問題,還是你心里不清楚?”
呂老爺怎么會不清楚,他只是不能接受這一切變成泡影,而他永遠也接不回自己女兒的現實。
呂老爺老淚縱橫,他看著胡為民懷里的寒兒,嘴唇囁嚅著,卻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就在這時,胡為民懷里的寒兒卻看著呂老爺,竟然含糊不清地叫了一聲:
“爹!
我和胡為民都震了一下,都不可思議地看著寒兒。
只見寒兒也雙眼通紅,臉上的悲凄之色竟和大人一般模樣。
我還以為寒兒只是無意中叫了一聲爹,但是看她的模樣,她好像是認出了呂老爺是她爹。
不然在場的還有我和胡為民,扎羅阿和巴顏突,為什么寒兒誰都不叫,卻偏偏對著淚流不止的呂老爺叫爹?
呂老爺也被這一聲“爹”給鎮住了,他不可思議地看看寒兒,又看看木頭一樣站在一邊的呂小姐,突然間就痛苦哀嚎起來:
“到底誰才是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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