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哇!是Kevin!
陽光燦爛的星期五,林姝貞約了蕭宵去逛街。蕭宵背上昨天翻行李找出來的鴨鴨包,穿上三年前帶來的舊衣服,興高采烈出了門。
蔣天生這幾天天天一大早就出門了,早出晚歸。蕭宵已經有好幾天沒看見他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雖然對這個還有一星期就分手的準前男友有些想念,但是蕭宵根本不承認心里那點見不光的思念。蔣天生是什么狗男人?這種狗男人比得上林姝貞這種可可愛愛的小姑娘嗎!比不上的!
雖然蔣天生的懷抱寬廣溫厚,但是林姝貞的懷抱溫軟舒適!雖然蔣天生的目光溫柔深廣,但是林姝貞的目光……
此時的林姝貞目光游離,支支吾吾打聽kevin的傷勢,蕭宵這幾天連kevin的正臉都不敢去看,哪里知道他的傷勢。
蕭宵抱著手臂,瞇眼看著林姝貞,她深深覺得比起林姝貞這樣頻繁翻墻頭的少女來,還是蔣天生那個狗男人比較好!至少不會像林姝貞這樣,翻個墻頭都支支吾吾不敢承認的!
“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kevin了?上學期不是還說隔壁班那個顧存特別帥嗎!”
“沒有啦。”林姝貞絞絞手指,有些臉紅,“上次我叫了那么多人去打他,還把他銬起來,最后他還救了我。我……”她低下去頭去,有些不好意思再繼續講下去。
“貞貞啊。”蕭宵一臉了悟地拍拍她的肩,“你也知道,那樣的傷對他這樣的人來說兩三天就好透了。”
“啊。”林姝貞抿嘴一笑,“說的也是。他現在應該好得差不多了。”
蕭宵正要回答,鴨鴨包里的手機響了。蕭宵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將板磚手機從包里摳了出來,真的好懷念幾十年后纖薄的智能機啊。
她一接起電話,就聽到張茗那老王八的聲音。蕭宵臉一沉,正想掛斷,那邊的張茗大嚎懇求:“別掛!這次真的有急事!”
“我忙著跟貞貞逛街,沒空,你趕緊滾。”
“那太好了,讓林姝貞一起——”
蕭宵嘟一下摁掉了電話。大好的假期,怎么可能因為張茗一個電話而被摧毀!
蕭宵剛把張茗電話掛掉,林姝貞的手機就響起來了,蕭宵以為是她的家人打來的,就將頭撇到一邊認真挑選著店里的耳環。然而林姝貞掛了電話后一臉的為難。
“怎么了?”蕭宵心里忽然有不太好的預感。
林姝貞嘆了口氣,哭喪著一張臉:“張老師說讓我們去明德校區幫忙,他找的助手突然哮喘被拉走了。”
蕭宵狠狠抽了口氣:“你不會拒絕嗎!”
林姝貞鼻子一抽:“可我不敢啊!”
蕭宵恨恨地一捶自己腦門。林姝貞她就是個包子!張茗他就是個混球!
既然林姝貞已經答應了,蕭宵也不好讓她一個人去面對張茗,只能帶著林姝貞急急趕往明德校區。也不知道是什么忙,讓張茗急成那個德行。
等趕到實驗室,蕭宵才知道港醫大邀請了許多對醫學有興趣的高中生組了一個夏令營,失去了助手的張茗一個人面對一上午的實驗課也忙不過來,就急忙喊了蕭宵過來。
上完實驗課后,離中飯的飯點還有些早,張茗就帶著這群學生去了崇學校區。兩個校區之間就隔了一條步行街,并不算遠。當時蕭宵就是步行街那里撞到的蔣天生。
她穿著白大褂,斜挎著鴨鴨包,看起來總像個稚氣未脫的小醫生。路經步行街的時候,她忍不住慢了慢腳步,四處瞟了瞟,期待再次見到那個身影。
只是街上行人無數,香港又這么大,哪里那么容易遇見呢?
蕭宵收回目光正要跟上大部隊,然而余光一瞥之間,卻發現不遠處的明珠大廈下似乎有個熟悉的人影。她忍不住再投去一眼。
真的是他!
那一個瞬間,她清楚地察覺到有盛大的歡喜在她心里砰一下炸開。
她不顧一切地歡喜奔跑過去,胖胖的鴨鴨包在她腰間彈彈跳跳。
“蔣先生!”她巨大而欣喜的聲音惹的不少人都望向她。而那個人也看見了她,站在人群前,目光溫柔而含笑地看著她跑過來。
離得近了他才看見那個人明亮而欣喜的眼神,像是浸潤了世上最明凈澄澈的泉水。
蕭宵帶著欣喜笑意地朝他奔過來,大大張著手臂,像是要擁抱她的全世界。
蔣天生有些詫異地伸手接住了她熱情的擁抱,他正想問什么事這么開心,就聽見蕭宵埋在他胸口,聲音自然而低悶,她說:“我想你了。”
他沉靜的眼眸里忽然躍出了巨大的歡喜與熱切,再也顧不得今時之景還有多少人在,緊緊將她擁入心底。
幾秒之后,蕭宵心里那種乍見之喜漸漸趨于平靜,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從他懷里掙出來。眼角掃過他身后,卻瞄見他身后還站著許多人,面色揶揄或戲謔。蕭宵眼角一抽,想讓地球趕緊爆炸算了。
她剛剛被那樣巨大的喜悅沖昏了頭腦,不管不顧地沖過來,不僅自己在這么多人面前丟臉,還拉著蔣天生一起丟臉。
而且……而且蔣天生胸前姜黃暗紋的領帶上還印上了她半個口紅印,極其扎眼。蕭宵已經不敢久留了,她目光四處飄移,心虛無比:“你先忙,我、我先……”
蔣天生笑眼瞥見她衣領有刺目痕跡,一把將她拉回來,皺眉翻開她白大褂的衣領,那一灘鮮紅的血刺目驚心:“怎么回事?受傷了嗎?”他急忙拉著她仔細翻查衣領附近是否有傷口,心都快要跳出來。
蕭宵努力扭頭看了眼血漬,一臉平靜:“不是我的血,是實驗室兔子的血。”
“兔子?”
她將沾了血的衣領重新掩回去,笑了笑沒有多說。
今天實驗課有個學生一直追著她爭論該不該拿動物做實驗,說是爭論,其實就是一直在指責他們不該這么“殘忍”。她被擾得心緒不寧,好脾氣的貞貞也有些煩躁,兔子動脈上的插管沒接穩,一下子脫了出來,飚了三人一臉血,那個學生當初尖叫。
蕭宵趕緊將她拉出實驗室,帶進了隔壁洗手間,然后徒手抓了只像蟑螂一樣的甲蟲遞到她面前,這個學生再次嚇得尖叫起來。她問學生是不是想踩死它,學生驚恐地點點頭。
蕭宵嗤笑一聲,隨手扔了甲蟲:“看來你的慈悲里也沒有蟑螂老鼠的位置嘛。”
“那不一樣!”那個學生大聲反駁。
“有什么不一樣?都是有生命的有機體。你總不能因為兔子可愛就對它偏愛啊。”
“可兔子有自己的思維!”
蕭宵抱著手臂一笑,滿臉的血襯得她面目猙獰恐怖,學生忍不住后退半步。蕭宵欺身上前:“你是故意來報名找茬的吧。”
“我……”小女孩一下子被看穿,突然有些慌張。
“你放心,沒人跟你計較,我也懶得跟你說大道理。”蕭宵打開水龍頭開始清理血跡,還是忍不住說教起來,“法律上有緊急避險這一條,如果你有一天在野外快餓死了,你可以吃大熊貓,吃朱鹮,都算無罪。因為人命最重要。”
蕭宵抹了把臉,清透的小臉洗去血跡后認真而平靜,她望著那個小姑娘:“沒有人不惋惜那些逝去的小生靈,但如果它們不死,你我可能都不會活著。因為指不定哪個祖宗就因為醫學不夠發達而死早了。那些生命祂們都不是枉死的,都是為了你我而死。”她甩甩手,突然開始上綱上線甩鍋,“所以,它們的死你也有責任,因為你也享受到了現代醫學。”
她看了眼還呆呆愣愣的小女孩,壞心眼地揚手甩了她一臉水珠,小女孩被冰冷的水珠激得立即驚醒過來,睜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快洗洗吧,你臉上的血都要干了。”
心懷慈悲這很好,孩子的眼中都見不得殺業。動保也很好,阻止了部分的濫捕濫殺,素食主義也很好,自制力和自控力都令她欽佩。
可人類一直以來都是食物鏈中的一環,要違背千萬年來的天性讓全體人類一下子脫出食物鏈,哪能輕易做到。
如果下次有人敢湊到她面前嗶嗶賴賴說她吃動物太殘忍,應該吃素。蕭宵敢對天發誓,她一定要往那人嘴里塞石頭!番茄土豆生菜就不是生命嗎!憑什么看不起蔬菜!是蔬菜站得不夠高嗎!是植物界不夠努力嗎!不能因為讀不懂植物界的信息素就覺得植物沒有思維,不夠聰明啊!這是界門綱目科屬種的歧視!
蕭宵一路腦補,越想越氣。他們要是真的慈悲就該去喝西北風!因為就連石頭,它都他娘的是偉大的巖漿母親孕育出來的!
mua的,蕭宵一想起上午這事又氣餓了!
蔣天生捧起她的小臉,把她緊皺的眉頭溫柔撫開:“想什么呢這么氣?吃午飯了嗎?”
蕭宵指了指身后正往遠處去的大部隊:“我跟他們一起,回去吃。”
蔣天生握緊她的手,溫溫一笑:“陪我一起吃啊。”他將眼前的人拉近了一些,湊低了頭,帶著惑人的曖昧,“不想我嗎?”
蕭宵瞬間老臉一紅,不敢再看他。
那邊林姝貞不見了她人影,已經找回來了。蕭宵穿著一身白大褂,在人群中很是好認。林姝貞一眼就看見她了,大聲喊著她的名字。
蕭宵回頭一看見林姝貞,忽然扯起嘴角壞笑了一下。她回頭看著蔣天生,眼睛亮晶晶的,閃著不懷好意的光亮:“我可以帶個朋友嗎?”
蔣天生抬眼掃了下那個同樣穿著白大褂的人,對著將“我有一個壞主意”刻上腦門的蕭宵寵溺一笑:“好啊,都依你。”
“那你等我一下。”蕭宵丟下一句話,興沖沖跑回去將林姝貞拉了過來。
林姝貞走近了才看見這里的一群人都西裝革履,氣勢卓群,她心里忽然有些打鼓。蕭宵興奮地指著一個人給她看:“看!kevin!”
“……”回答她的是林姝貞突然爆紅的臉和kevin毫不留情的白眼。
氣派的宴會廳中,脫了白大褂的蕭宵在餐桌上開心地吃吃喝喝,笑瞇瞇的視線在林姝貞和kevin之間游走。
蔣天生在首桌和其他幾個幫派的坐館龍頭一起談笑風生,談話中哈偶爾間插幾句玩笑話。雖然是這樣的場合,但蔣天生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往蕭宵身上掠去。旁邊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調笑幾句,說他英雄難過美人關。
蔣天生也笑笑,面上毫不在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此時的蕭牡丹花宵正笑得一眨不眨地看著的林姝貞和kevin,kevin腆著一張大冷臉,根本不去看一眼林姝貞。林姝貞局促不安,連蕭宵夾給她的菜也沒動幾口。
“喂,kevin啊。”蕭宵放下筷子,拍了拍他,老氣橫秋又滿面嘆惜地指責他,“貞貞這么一個大美女坐在你身邊,你怎么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她甚至還輕輕扣了扣桌子以表達心中不滿,“你也太不解風情了。”
kevin沒理她,反而直接站起了身,目不斜視:“我吃完了,兩位請自便。”
“嘿呀!”蕭宵氣得伸手想將他抓回來,林姝貞卻扯住了她,對她搖搖頭。
“宵宵,不要了。”
蕭宵看著林姝貞這幅包子樣就氣:“你不是一直在跟我打聽他嗎?我給你制造機會你都不把握嗎?”
林姝貞露出一個苦笑,低聲:“上次我叫去堵他的人都是些警察,他一定看出來了,又怎么可能和我扯上關系?”
蕭宵愣住,她忽然想起來林姝貞的父親似乎就是香港警務處的,而且職位不低。這次林姝貞跟著她來這種地方,一定是鼓足了勇氣。
她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都怪自己將一切都想得太簡單。她只知道貞貞看起來像喜歡kevin的樣子,卻也沒有真正問過她到底喜歡不喜歡,合不合適,更沒有回想起她的身份來。
她自己活得簡單,就覺得世上所有事情都應該是簡單純粹的。可即使是這樣,她對蔣天生的喜歡也一直沒有宣之于口。
想到這里,她忍不住回頭去望了望他。
璀璨的水晶燈下,她所喜歡的人坐在燦爛華光之中,面帶笑容,侃侃而談。一舉手一投足,風度翩翩,令人心折。
這樣的人,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配。
她回過頭,與林姝貞一起沉默了下去。其間,張茗打電話問過來問兩個人去哪了,蕭宵都懶得理,直接掛了電話。面對這樣惡劣的態度,張茗也習以為常。
兩個女孩子在飯桌上長吁短嘆,引人頻頻側目。
蕭宵捅了捅林姝貞,半死不活地:“下午去哪逛?”
林姝貞嘆了口氣,有些苦惱:“下午我得值班啊,等會就要回醫院。”
蕭宵抱著頭,很是沮喪。
而沒多久之后,林姝貞就跟蕭宵道了別,匆匆趕回了醫院。蕭宵看著手上從實驗室順手牽來的白大褂,一時噎住。看來下午大概率只能跟著蔣天生混了。
那個被她cue到的人從她身后走過來,溫聲問:“你下午準備去哪?”
蕭宵一掃臉上陰霾,回頭一笑,嬌俏動人:“我在等人請啊。”
蔣天生一下笑出來,對她伸出一只手,以示邀請:“那蔣某不知是否有這個榮幸請蕭小姐賞臉一游?”
蕭宵略一挑眉,揚起下巴,一副嬌矜又傲嬌的做派:“今天,就算你有吧。”
她笑著將手放進那只寬大溫暖的手掌里,繼而被緊緊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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