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三天
“唔……”忘憂想了想道,“昨日孟掌門不是說過了?懷玉好像就是這個什么痛風(fēng)啊,還是中風(fēng)啊的體質(zhì)。”
遙夜點頭道:“嗯。”旋即又補充道:“這種體質(zhì)的人皆為女子,天賦極高,隨便修煉幾年,便可達常人修煉幾十年的進度。像懷玉,在出事之前孟羅言其修為便已達元丹。
但是這種體質(zhì)卻有一個極其致命的弱點。”
他頓了頓,看著忘憂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緩緩繼續(xù)道:“除非她們終生不嫁,否則,在與男子結(jié)合之際,自身的八成修為便會盡數(shù)渡到男子身上……”
“什么?!”忘憂驚道,“那她們豈不是……無論如何刻苦修行,最后都會落得一場空?既然如此,又何必如此辛苦地去修煉?”
遙夜道:“自然不乏因此便消極懶怠不思進取之人。但懷玉是個例外。”
后來,忘憂從一次與懷玉的閑話中得知,當(dāng)年懷玉在知曉自身體質(zhì)之后,確也曾消沉過一段時間。但后來便想通了,說即便如此也要刻苦修行,就當(dāng)是在給自己攢嫁妝。待遇到了心儀之人,便將自己和這半生的修為都送給他,橫豎沒有便宜了外人,也不虧。
事實上,她也的確是如此做了。
只是不知這樣的事,是該叫做“萬幸”,還是該叫做“不幸”。
忘憂道:“所以,那個卑鄙的小眼睛那樣對她,其實是在搶她的修為?之所以會指使那個采花賊將她擄走,也是為了她身上的修為?”
遙夜面色沉郁地點頭道:“嗯。很久以前,倒也曾聽說妖界出過這樣一位修士前輩,據(jù)說修為已至大乘。可惜,通玉鳳髓之體的修士,這個境界已是極限。即是說,無論她們之后再如何修煉,修為如何高強,都無法飛升。也不知為何,后來再沒有聽說過這位前輩的消息。”
“可能,是已經(jīng)嫁了人在家相夫教子,也可能,是揣著一身修為歸隱山林,成了一位遺世獨立的世外高人。”
“嗯……”遙夜點頭附和道。
“幸好,他沒有得逞。”忘憂道,“不過,懷玉是怎么做到的?不是說只要與男子結(jié)合便會將修為都渡給對方么?”
聽她如此直白的說著那兩個字,遙夜尷尬地咳了咳,道:“因為……她在此之前,已經(jīng)將修為都給了她的師兄……就是,懷玉失蹤那天晚上,你跟我在街上看到的那個帶著眾人到處尋找懷玉下落的弟子。”
“哦……就是說,她已經(jīng)跟她的師兄結(jié)合過了,所以再與其他人結(jié)合,便沒有修為再給他們了,所以那個小眼睛才會那么氣急敗壞。”
“咳咳……嗯……嗯。”
遙夜又道:“雖然他沒有稱心如意,但是他對懷玉,確實是做了不可饒恕的事。”
“你是指,他在床上做的那些事?”
“嗯。”遙夜知她如今什么都不懂。
平常的一些常識,尚能從各路大鬼小鬼處聽聞一些,即便如此都被她聽得張冠李戴,七零八碎的。這種事,恐怕根本不會有人,也不敢有人來與她亂說。
可若不借著這個機會告訴她,萬一哪天她心血來潮逮著一個人便要“結(jié)合”……
以此人往日行事之想一出是一出,加之如今又只比個二百五強了半吊子的智商,這樣的事不是不可能發(fā)生。
想當(dāng)日她見著無憂時說的那句“我喜歡她”,讓遙夜至今每每想起都覺腦仁疼得要裂開。
于是強壓著羞恥,耐心道:“那種事,需得二人兩情相悅,若有一方不愿,甚至于是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做的,皆為強取豪奪,與強盜無異。于女子來說,更是比殺了她們還要嚴(yán)重。這也是孟羅說的那些被擄走又送回的女修最后選擇自戕的原因。”
忘憂一愣。
心道:方才在我夢中,那個與遙夜有著一般臉龐的人看起來便不是十分情愿。難道我竟亦在夢里對遙夜“強盜”了一把?
念至此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不該不該,實在是不該。也不知自己是何時對遙夜有了這種想法的,自己喜歡的明明該是無憂那種絕世美女才對。如此意淫我們高高在上的天神鬼帝遙夜大人,實在是不該。
又慶幸幸好一切只是發(fā)生在夢里,若不然,豈非同那小眼睛一般無異?遙夜若再因此自戕,那她怕更是會成了千古罪人。
遙夜見她一臉驚駭,料她已經(jīng)充分認(rèn)識到了嚴(yán)重性,便又繼續(xù)道:“當(dāng)日,懷玉全程處于昏迷中,對自己身上發(fā)生的事全然不知。孟羅已經(jīng)下令讓所有人保守秘密。忘憂,那晚發(fā)生的所有事,你以后也要守口如瓶。”
事關(guān)懷玉性命,忘憂自然應(yīng)允。
遙夜繼續(xù)說道:“我們將她帶回來之后,她的那位師兄才將他們二人之事和盤托出,懷玉的八成修為也都已經(jīng)轉(zhuǎn)到了那位師兄的身上。所幸,這位師兄并不是個忘恩負(fù)義之人。他苦苦哀求孟羅將懷玉許配給他,孟羅見事態(tài)已無可挽回,他們二人又確是情投意合,便無奈答應(yīng)了下來。”
忘憂覺得自己放佛錯過了一個世紀(jì)。
就聽那人不疾不徐又補充道:“對了,忘憂你被食靈畜咬傷已是三天前了。今日,是他們二人成婚之日,忘憂,你剛好趕得上觀禮。”
“什么?!”忘憂驚道,“我居然昏睡了三天?!”
那那個夢……我也跟著做了三天?!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那遙夜……豈不是也被我□□了三天?
不對……不會的……怎么可能……還有其他劇情……那……兩天半?
啊啊啊……算了算了不想了!
忘憂掀開被子跳下床,走出門外。
外面果然一片火熱,大紅色的綢布掛滿了整個院子。后來聽說,懷玉那個師兄也是無親無故的,所以便干脆就在他老丈人的時雨門里收拾了一間較寬敞的房間做了婚房。
拜天地,宴賓客,全都在時雨門的大堂中完成。
再后來,二人生了一個兒子。孟羅死后,師兄接任了掌門之位,與懷玉二人共同執(zhí)掌時雨門,夫妻和睦,門派漸興,此為后話。
忘憂甚至有點不敢正視那大片大片的紅色,托言這里人多太吵了,她睡得太久想出去走走,便飛也似的逃了出去。
遙夜沒有阻攔。往她的后背貼了一張追蹤符,又往她手里塞了一顆彈珠一樣圓圓的信號彈,叮囑她只要捏爆信號彈,他立刻便會出現(xiàn)在她面前,這才放她離去。
忘憂把玩著遙夜給的信號彈,腦子里懵懵的也不知在想什么,一不留神竟撞到了一個人。
她一緊張差點把信號彈給捏爆。反應(yīng)過來之后,便忙不跌地點頭哈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不好意思撞到您,我……”
剩下的話還沒說完,便在抬頭看到被撞那人臉的瞬間突然愣住。
“是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對面的人笑意盈盈的,狹長的狐貍眼微微地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穿著白衫白靴,頭發(fā)只束起一半,看起來像個干凈秀氣的書生。
他道:“忘憂姑娘,別來,無恙?”
這句像久別重逢的老朋友一樣的問候讓忘憂很是受用,她“哈哈”笑著道:“月公子啊,你也別來無恙?”
月星河不知不覺也彎了嘴角,這些日子積攢的一點點怨氣瞬間煙消云散。
“好巧啊!你怎么會在這里啊?”忘憂道。
“我?”月星河反問道。忽而面色一變道,“我來問問忘憂姑娘,你不是說會,會來找我嗎?緣何,一去便沒了蹤,影?”
“啊?我……我……那個……”忘憂一時有點答不上來。仔細(xì)地在腦中回想了一遍自己是何時答應(yīng)了會去找他的,忽然靈光一閃想起是當(dāng)日在山崖邊與他分手,跟著遙夜走了的時候,于是道:“我那日是說‘有些話要與遙夜說清楚,說清楚之后,若我決定離開,便會去找你’……”
可是說清楚之后,若我決定要留下來幫他,那自然便是不會再去找你的,約定便也自然作廢了嘛。
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摸了摸腰間的東西,暗罵自己糊涂。
怪只怪她竟忘了用這傳音螺去告知對方一聲,想是害他白等了許久。
她將傳音螺摸出來托在掌中送到月星河面前,道:“對不起啊……我忘了告訴你,我已經(jīng)決定要留在遙夜身邊,害你白等了吧?吶,這個是你給我的傳音螺,我以后應(yīng)該也用不上了,還給你吧。”
月星河覺得她好像是要與自己徹底撇干凈關(guān)系一般,心中莫名地慌了一下。忙將她的手又推了回去,道:“給了你的,便是你,的。豈有再收回來的道理?”
忘憂踟躕半晌,見那人此意已決,便也不好再推辭,于是重新將傳音螺收入懷中。
“對了!”忘憂忽然道,“那天從食靈畜口中將我救下來的人,是你吧?!”
那日她被那獸狠狠咬住了肩膀,渾身撕裂般的疼,遙夜所布陣法的傳送門近在眼前,可是她卻根本動不了。千鈞一發(fā)之際,忽見一個白袍長衫的人對著那獸厲聲呵斥幾句,那獸立刻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夾著尾巴向后退去,不料又被遙夜的陣法吸了進去,當(dāng)場斃命。
當(dāng)時便覺那個身影和他說話的聲音分外熟悉,今日忽遇月星河,兩個身影重合在一起,于是她腦中的那個身影便有了臉。
月星河也不否認(rèn),笑瞇瞇地看著忘憂,一臉高深。
忘憂道:“不過聽說,那個食靈畜只要咬到人便絕不會松口,緣何它竟會聽你的話乖乖將我放開?”
月星河道:“不才幸甚,是這些畜生的,統(tǒng)治者,說的話它們略肯聽、些,否則,若因此害忘憂姑娘魂飛魄散,月某只怕,萬、萬死難辭其咎。”
“你、你是他們的統(tǒng)治者?”忘憂驚道,雙眼瞪了老大,“那、那你是……”
“妖帝,月氏,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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