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我微臣”江清玄磕磕絆絆說不出話來,最后只得放棄,低著腦袋雙唇緊抿。
“怎么了?”段從霜注視被圈在中間的小人,看他窘迫的模樣特別有趣。
江清玄手指攪在一起,還以為說的親是唇對唇的那種,哪想著原來只是面頰短暫的一下。
心中到底是有些失落,若是親了嘴,這不就說明段從霜是歡喜他的,江清玄也好問出口。
可這面頰一吻,曖昧得厲害,說不清道不明的,也就沒那勇氣了。
“先生今日就在長生殿住下吧。”段從霜直起身子道。
“住哪?”江清玄想也沒想就抬頭問道。
“先生想住哪?”段從霜挑眉,唇角帶著笑意看向又紅了臉的人,“若是先生害怕,倒也是能和我擠擠。”
害怕二字差點脫口而出,看見人唇角的笑后,江清玄低垂眼眸搖頭道,“那貓還不至于嚇著微臣,微臣在偏殿休息就好。”
“生氣了?”段從霜發現江清玄只要一不開心,自稱就會變,一口一個微臣,聽得人心里直癢癢。
“沒有。”江清玄起身,微微欠身,“夜色不早了,微臣要休息了。”
“喜鵲,送先生去偏殿。”江清玄不愿多言,段從霜也不多問,呼來喜鵲將人送走。
這傷口剛開始還覺得不怎么樣,可人安靜下來躺床上的時候就開始隱隱作痛了。
這一夜睡的不算好,早上喜鵲就來稟報說江清玄五更天的時候就回去了,起得倒是早。
今天日頭不錯,路上的積水被一晚上烘干,到了學堂大部分人都坐著了,江清玄也跟往常一樣翻看書籍,等時間到了上課。
“從霜。”李燁宇招手,手撐著小臉道,“后天去郊外踏青,我父君請你一塊去。”
李燁宇的父親名叫黎須,是個儒雅的男人,段從霜小時候經常會跑去丞相府找李燁宇,那時候黎須很是寵愛她。
若說李燁宇的邀請段從霜可以拒絕,但黎須的邀請,段從霜開不了這拒絕的口,畢竟人家是看著自己長大,對自己又是如此好的。
“行,到時候我去丞相府。”段從霜點頭了,對于這幾日一直被冷漠對待的李燁宇來說算得上是大喜的事情。
聽見人答應了,開心的握住段從霜的手,牽扯到了手臂上的傷口,惹得人倒抽了口氣。
“怎么了,受傷了。”李燁宇連忙松開手,要去翻看段從霜袖子。
“沒事,被貓撓了一下。”段從霜抽回手,無所謂在空中甩了記下,“過幾天就好了。”
李燁宇開口還想說話,上頭就傳來江清玄清冷的聲音,“時間到了,該上課了。”
下了課堂李燁宇嚷嚷著要看段從霜的傷口,段從霜幾番拒絕都沒用,又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解開紗布,只得將人帶回了殿里。
“貓爪的,不礙事。”李燁宇捧著段從霜的胳膊,眼淚啪啪往下掉,要說段從霜最受不了什么,那就是男人哭了。
“我幫你換藥。”李燁宇抹了把眼淚,接過喜鵲遞來的藥箱,小心翼翼地幫段從霜換藥。
站在一旁的喜鵲很是納悶,主子這鬧得是哪一出啊,昨個江太傅,今個李公子的。
李燁宇包扎的手法是極好的,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練的,最后還扎了個蝴蝶結在上面,自己看的都破涕為笑。
“行了,別哭了。”到底是喜歡過的人,心再似玄鐵,看著美人梨花帶雨的也受不了,“今就在這吃吧。”
李燁語點點頭,“好。”
上幾次的冷淡使得他性子收了不少,乖巧了許多,也不會像從前那樣一邊吃一邊拉著段從霜說話了,安安靜靜的吃著自己面前的菜。
用完膳后也不會拉著段從霜嚷嚷著要出去玩,坐在榻上安靜的翻看書籍。段從霜一起身,李燁語也跟著起來,“我是要走了嗎?”
“我要去練武場。”這說的是實話,還有一個月就要離京,段從霜得多跟郭柳磨合磨合,不然路上起了爭執怕是要耽誤行程。
李燁語只是點點頭,“那地方女人多,我不便去,就先回去了。”
一場相處下來沒有從前的嬉笑玩鬧,多的只是小心翼翼的試探,段從霜微微嘆息,倒也什么都沒說。
練武場向往常一樣,里頭三三兩兩的練著兵器,郭柳在一旁指導著新兵動作,在看見段從霜后眉眼一彎,“殿下來了。”
“這些都是要跟著去的?”段從霜看了一圈,基本上都是初出茅廬的女兵,毫無經驗可言。
“都是,這賑災不比打仗,就當拉出去給她們漲漲見識。”郭柳用手肘輕輕撞了下段從霜的胳膊,在她耳邊低聲道,“陛下準許了?”
“來比試一場。”段從霜一把推開郭柳,唇角帶著笑意走向擂臺。
這模樣一看就知道是成了,郭柳也開心,對比于不知道和哪為大人去,還不如和三殿下去來的舒坦,都是習武之人性子定然都不會差到哪去。
兩人脫掉了外衫,□□著胳膊,郭柳直起身子看著段從霜手臂上的紗布道,“殿下,這受傷別怪我勝之不武啊。”
“打你的,即使這手不用,本殿也能將你撂倒。”上了擂臺的段從霜笑得張狂,眉眼間全是傲氣,看的郭柳也來了感覺,摩拳擦掌的打算好好過一把武癮。
風吹動兩人高束在頭頂垂下的發尾,目光如炬,觀察著對手的細微動作,等待突襲的時機。
一旁的女兵也不敢像上次那樣押注了,一個個站的筆直的觀看臺上二人的比試,想從中學到點東西。
這一架打了酣暢淋漓,郭柳并沒在意段從霜的手腕不能受力,招招按照沙場上的節奏走著。段從霜上輩子也算是久經沙場,面對郭柳強勢的攻擊都能一一應付下來。
兩人身上皆出了薄汗,在太陽的映照下泛著汗液的身體微微閃著光,段從霜笑著將郭柳從地上拉起來,人如同太陽般耀眼,直直撞進江清玄的心中。
“這哪家小郎君如此俊俏。”還是郭柳先注意到了站在練武場門口的江清玄,順著段從霜的力道剛準備站起來,就見著人手一松,郭柳沒站穩摔在了地上。
再看那松手之人,手一撐韁繩側跳了出去,直奔著那俊俏郎君去了。
奪過人手臂上搭著的披風,抖索著將江清玄從頭到尾遮了個嚴實,還嫌的不夠,又掰著人肩膀使他背對眾人。
“看什么看,都給本殿把眼睛閉上。”段從霜一把摟過江清玄的腰像是在宣示主權一樣。
在學堂看見李燁語繞著段從霜轉,江清玄心中本就不舒服了。那醋壇子底部不平,稍微一點小風就能將它吹到。
再看見李燁語跟著段從霜身后頭走了,江清玄的心中更是酸澀,待回到長星居看見柜子上疊放整齊的披風后,惱怒的攥在手里搓了又揉,發泄著心中不滿。
一頓午膳也用的心里憋屈,想起李燁語在長生殿里頭和段從霜同桌吃飯,就止不住的難過,吃著吃著眼淚就下來了,好在來福不在,要不然又得多上幾句嘴。
一頓飯也沒吃多少,江清玄望著書案上為段從霜準備的疊的指節厚的字帖發呆,最后用手一點點撫平披風上的褶皺,帶著披風出門了。
去了長生殿才知道李燁語已經回去了,段從霜在練武場里頭,心情稍微舒暢了些。
待到喜鵲想取走那披風后江清玄心中一驚,下意識的護住,以當面道謝為由拒絕了。
腳步一拐就去了練武場的方向,說不清道不明什么,只是現在就想見到段從霜,哪怕只是遠遠的望上一眼。
可實在沒想到練武場竟都是赤著胳膊的女人,心中頓時生出怯意,可又在看見擂臺上看見段從霜后,眼中便只剩下她了,直到被郭柳調戲了一番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什么地方。
段從霜攬著江清玄出了練武場,拉著人到隱蔽的小路上,“先生不知道這都是女人嗎?怎么還敢來。”
當所有人的視線停留在江清玄身上時,段從霜發現的內心徒然生出煩躁之情,恨不得將所有人的眼睛都給剜下來才好。
大概是語氣說重了,江清玄掀開蓋在頭上的披風帽子,解開系帶將東西隨手幾折扔給段從霜,“是微臣莽撞,打擾了殿下的雅致。”說罷繞過段從霜想要離開。
被后者一把攥住手腕,段從霜也察覺自己語氣有些重,懊惱的撓了下脖子,“我不是那意思,就…”
腰被摟著的觸感還在,鼻尖還縈繞著靠近時段從霜身上的汗液味。
江清玄到底還是舍不得這難得的相處,正準備回頭看她怎么解釋,眼睛就瞟到了段從霜手腕處不屬于他的包扎,那曖昧的蝴蝶結,若不是李燁語還能有誰。
江清玄眸子微顫,垂下眼眸掩飾神色,“殿下還請放開微臣,男女有別,還望殿殿下莫要再欺辱微臣。”
這一口一個微臣的,段從霜心中明了,這是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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