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打耳光
孩子們聽到去吃大餐,自然高興的手舞足蹈,只有唐宋的表情微微有些沉重。在車上,江池暮接了一個電話,語氣很是客氣,對方顯然是長輩。
馬離歌心里的不安開始放大,為什么會有長輩?她看了一眼和她隔了兩人的唐宋,唐宋也看著她,眼里盛滿了擔心。擔心?是她看錯了嗎?
車子停在了一個五星級酒店門口,江池暮安排孩子們先去包廂,然后領著馬離歌往另一個方向去。還沒走兩步,唐宋卻突然跑過來攔住江池暮。
“是不是我媽來了”語氣肯定。他太了解他母親了,他應該再收斂一點的,起碼不能讓江池暮看出來,可是感情他控制不住。江池暮冷眼瞧他:“不是,我只是和馬老師談點事。”馬離歌輕輕拍了拍唐宋的胳膊:“快過去吧,沒事。”常安跑過來,一把拉住唐宋:“小祖宗,快跟我過去吧。”唐宋還要掙扎,看見馬離歌的失望的眼神,妥協了。
倆人來到電梯門口,周圍沒有一人。裝修豪華的電梯映出兩人的身影,馬離歌愣了一下,因為她在鏡像中看到了江池暮在看他,她扭頭看向江池暮,兩人四目相對,接著江池暮輕輕笑出聲。
“你真的不認識我。”語氣甚至有點好笑,什么好笑?不認識他?馬離歌迅速在過去30年的記憶里翻江倒海,她是真的不認識江池暮。她鎮定了幾秒,然后一拍腦袋,做恍然大悟狀:“啊,我想起來了。你不是那誰誰嗎?”江池暮有些好笑地看著她:“我是那誰誰?”
對方雖然笑著,卻問得一臉認真,然后安靜且執著地等著她的回答,大有誓不罷休的氣勢。馬離歌低著頭:“對不起,我真的不認識你。”叮,電梯來了,江池暮率先進了電梯,然后漫不經心開口:“我是宋隱的朋友。”馬離歌頓時邁不開腳步了,江池暮看到她的樣子,若有所思,而后出聲提醒,語氣不善:“你這樣,電梯沒法關門。”
她道了聲歉,然后默默站在另一個角落。電梯很大,倆人一直沉默著,正當馬離歌腦子里亂哄哄的時候,他突然開口:“想起自己做的事了?”馬離歌朝他笑笑:“我和他已經分手了,過去的事何必再提。”江池暮嗤笑:“果然最毒女人心。”馬離歌不再接話,倆人一路沉默來到一個房間,江池暮敲了敲門,然后說了聲:“姑姑,人我帶到了。”然后轉身離開。
馬離歌慢慢走進去,看見一個雍容富態女人正坐在梳妝臺前,正是唐宋的母親,元巧雨。化妝師小心翼翼地在給她化妝,能感覺到因害怕而緊繃的身體。
聽見響聲,元巧雨眼都不抬:“坐吧。”馬離歌找了個距離稍遠的沙發,元巧雨在化妝鏡里瞧見了,內心冷笑:“老師不用害怕,我又不會吃了你。今天找老師來,純粹是為了感謝老師。”馬離歌也拿出職業微笑:“作為老師,關心教導學生是應該。”
化妝師開始為她燙頭發,她突然哎呀一聲:“啊,好燙!找死?”化妝師被她瞪得心跳直漏,驚慌失措不停道歉。
“我就喜歡像馬老師這樣正經教育學生的,不像有些老師,天天搽脂抹粉的,不務正業,這樣的老師就就應該直接開除,你說是不是呀?馬老師。”元巧雨笑得一臉和藹,卻句句帶針。
馬離歌正了正色,語氣微冷:“既然您單獨找我來,想必是因為你兒子的事,作為教師,我除了教學育人,別的事,我不可能也不會去做。我想您應該好好和您兒子溝通溝通,感謝的話就不用再說了,這是教師應該做的。不打擾了,告辭。”
“啪!”馬離歌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化妝師也被驚得躲在一旁。
“站住!誰教的你,這么沒禮貌!?”元巧雨沖到馬離歌面前。
馬離歌只覺得左邊臉又麻又疼,看了女人一眼,那女人仍是擺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高傲模樣,她氣得冷笑了一聲,隨即拿出手機,對著自己的臉拍了一張照片,異常淡定:“證據我已經留下了,這件事,我會走法律程序。”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
女人看著她消失的背影,冷哼一聲,拿起電話。一旁的化妝師嚇得更是大氣都不敢出。“小池,她拍了張自拍,別讓她傳到網上去了。”
馬離歌只覺得委屈難耐,淚意一直翻涌而來,她只有努力吸氣才不至于流出來,她拿手機照了照,左半邊臉已經腫了,不能讓學生看到這個樣子,先去消腫,消完腫再來接孩子們吧。電梯門開,是江池暮,面容俊美如神鑄,一雙桃花眼如若溫柔凝視定讓人陷入深情漩渦。
然而馬離歌看到他只覺得渾身冰冷,如遭雷擊。
她不動,等下一趟吧。然而江池暮卻長腿邁出,與她并排而站。而后看著她的臉,笑得禍國殃民:“嘖嘖,看著就很疼。”可是下一秒陡然收起笑容,冷冷盯著她,一字一句兇狠如毒刃:“但不及你傷別人疼的萬分之一!”
馬離歌不怒反而笑了,笑得云淡風輕:“你很閑?這么喜歡替朋友打抱不平?”江池暮臉色猛的下沉,一把拽起她的胳膊,用力掰開她緊拽的手機,屏幕上赫然是還沒撥出去的110。
“你可真有能耐啊!”江池暮如一只美艷卻兇猛的野獸,慢慢靠近她,好看的唇停在她耳邊,一字一句帶著興奮,猶如捕到心儀的獵物。
旁人看見了,定以為是一對情侶在互相依偎呢喃,可是馬離歌只覺得脊梁骨一陣發涼。
不知何時,他竟拿走了她的手機!她面前晃了一下解鎖。然后慢條斯理地打開圖庫,找到那張自拍,徹底刪除。而后江池暮氣定神閑地開口:“刪掉這張照片倒不是怕你告,因為你告也告不出名堂來,但是現在網上人多口雜的,搞不好自己成了眾人口誅筆伐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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