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好像早已看透了生死一樣，沒有任何悲傷的意思。

        但是，在他那張略顯粗糙的高原紅笑臉后，衛子航卻感覺到了藏得極深的悲傷。

        “小和尚，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沒有名字，他們都叫我小巴西格，意思是小藏藥師的意思，其實相比藏藥，我更擅長歡喜禪！”

        衛子航一愣神，才反應過來歡喜禪是什么。

        藏傳佛教因為地域、因為傳統等原因，并不禁葷也不禁色，甚至還鼓勵。

        這歡喜禪大概就跟道家的陰陽同修房內術，還有醫門流傳的素女經有著異曲同功之妙。

        但是衛子航天賦極強，本身又是唐僧體質，自然用不著素女經來加持。

        衛子航想了想道：“那你以后，想干什么？”

        小巴格西十分認真地道：“我聽說，在大城市的會所之類的地方，有那種專門教授男女之間那種事的，所以我想去這種地方當老師！”

        衛子航的臉一沉。

        突然有一種沖動，轉身回去，把老和尚挖出來，然后讓他親耳聽一聽，不知道雪山老僧聽完，會不會打死這個不屑弟子。

        小巴格西接著道：“你用這種眼神看我干什么？我師父也知道的，而且他也支持我的，他還把藏地所有的歡喜經都給我搜集到了。

        在這方面，我可以肯定地說，我早已經越超了我師父，可以稱為一代宗師！”

        小巴西格說著，從包袱里取出兩個用木頭雕刻，唯妙唯肖的人形玩偶，一邊比劃一邊給衛子航講解。

        短短幾個舉例，就讓衛子航眼界大開，原來還可以這么玩，而且怎么玩都還是有道理的。

        相比之下，林慧慧的指點就顯得業余粗陋了許多。

        小巴格西道：“就會擺幾個姿勢，然后像打樁一樣沖撞誰不會呀，這種只遵循于本能的動作，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跟豬馬羊狗有什么區別！”

        衛子航的拳頭已經握了起來，這小和尚在轉著彎的罵自己啊。

        “好，等去了大城市，我肯定給你找一個這樣的工作，希望你能有一對好腰子。”衛子航冷笑一聲道。

        就算是以他之能，接連折騰幾天之后腎區都涼，這小和尚不把腰子噴出來才有鬼了。

        小巴格西笑嬉嬉地道謝，滿臉皆是憧憬之色，然后看到一個野驢群。

        衛子航準備撲翻一頭野驢當食物，但是，小巴格西打了一個呼哨。

        野驢群非但沒跑，反倒向他歡快地跑來，其中兩頭最肥碩的驢子圍著他轉個不停。

        然后，小巴格西翻身上驢，向衛子航招了招手道：“走呀，有驢子代步，咱們也能輕巧一些�！�

        “你養的？”

        “不，我們只是認識，這里活著的東西就這么多，我們早就是朋友了，就連東邊的黑熊，北邊的狼跟我都很熟。

        就是羚羊很難親近，唉，這也不怪它們，早些年被打得太狠了，它們害怕任何兩條腿的生物�！�

        肥碩的野驢后背圓滾滾的，騎起來比馬還要舒服，一溜小跑之下，速度居然不慢。

        高原日落較晚，晚上八點左右的時候天光還大亮著，遠處，已經可以看到潔白的羊群，還有黑黝黝的牦牛群了。

        隱隱地可以聽到女子的歌聲。

        衛子航側耳傾聽，突然，歌聲拔地而起直竄云端，那種高度，讓任何歌唱高原的歌曲都為之失色。

        或許，這也是高原民族的一種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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