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敵蔫了吧唧的，再也不敢和柳思甜叭叭的犟嘴了。

　　“嘎嘎……”你說啥是啥吧，都聽你的。

　　無敵：對方火力太猛，實力太強，我方不敵。

　　它怕啊！

　　它怕吃糠！

　　這就好比人，吃慣了美味佳肴，再讓他吃糠咽菜，這心里肯定承受不住這樣的落差。

　　由儉入奢容易，由奢入儉難。

　　身為一只鵝，總要有點追求，它有毛，所以不愛穿，也不愛玩，就是愛吃！

　　外加當鵝王。

　　咳……當鵝王也不是為了那啥，就是……好吧，它是有那么一點點好色。

　　這是能說的嗎？

　　唉……

　　無敵嘆氣，鵝生艱難。

　　鵝心里苦，但鵝不說。

　　涉及到自己今后的幸福，還要什么面子，完全不需要的。

　　該低頭時就低頭，和自己主人低頭，有什么丟人的？

　　想明白了的無敵舌燦蓮花，各種拍馬屁，把柳思甜哄的咯咯咯直笑。

　　柳思甜暗道：無敵還好不是人，要不這家庭地位肯定杠杠的。

　　接著它自己走出房門，到東屋繼續溜須別人。

　　務必做到，人人愛鵝，鐵鍋燉大鵝，永遠燉不到它身上。

　　無敵：握爪！

　　雄赳赳，氣昂昂。

　　“嘎嘎……老柳家的老少爺們，我來了。”

　　柳老太皺了皺眉，“我咋覺得這鵝這么鬧人呢，一直嘎嘎嘎的，比你四哥還影（吵）的慌。”

　　“咯咯咯……奶，你讓我四哥聽見，他好不樂意了，無敵是能叫喚，我也聽不懂它在說啥。

　　可能好奇吧，來到新環境不熟悉，一會兒就好了，咱也趕緊出去，看看它干啥去了。”

　　“可能是不熟悉的事兒，嘖……它也就是不會說話，它要是會說話，咱就問問，天上啥樣。”

　　柳老太有點小失落。

　　祖孫倆往東屋去，發現家里人都愣神呢，特別是柳思偉，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李素芬也沒好到哪去，手里的飯勺子都掉地上了，她也沒反應過來。

　　柳思甜愣了一秒，猛地轉頭看向其他人盯著的方向。

　　我去！

　　果然！！

　　是那只騷浪賤的大鵝。

　　只見無敵站立在北面的柜子上。

　　說是柜子，其實就是兩個大木箱子，挨排放著，有個一米多高，8公分寬，兩米多長那樣。

　　卻成了無敵的舞臺。

　　“嘎嘎……奶和甜甜也來了，人到齊了，我要開始我的表演了，請甜甜和奶找地方坐好。”

　　接著，就看無敵展開翅膀，歪著頭，緩緩的轉圈，跳躍，再轉圈，單腿挪蹬著小碎步。

　　一大大，二大大，三大大，擦……還踩到點上了。

　　無敵將兩只翅膀緩緩上抬，努力并攏，像極了某獎項，金鷹揮舞翅膀的感腳。

　　最后！

　　無敵優雅的伸著長脖梗子，點頭致謝！

　　感謝老柳家人看它表演。

　　柳思甜：如果我有罪，請換個方式懲罰我。

　　擦！

　　她為什么要給這家伙看視頻？

　　為什么？

　　如果時間能夠重來，她一定不給它看，也不堅決不選它，她寧愿養狗！

　　一只鵝，跳天鵝湖！

　　她簡直不敢看其他人的表情。

　　其他人就只能聽它在那嘎嘎叫，但她聽得懂啊，它分明在唱：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詞是這個詞，調仿佛是……喜洋洋？

　　蒼天啊，大地啊，誰來拯救她啊，來個悶雷劈了她吧，她只是想養一只能看家，能打架，偶爾能嘮嗑的鵝啊。

　　無敵這樣，讓她奶，她爺，她老柳家其他人，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怎么看她。

　　她居然養了這么個寵物。

　　她錯了，她不該給它喝靈泉水的。

　　哭唧唧……

　　柳思甜一點點轉頭看向家里人，脖子仿佛生了銹，一動嘎吱嘎吱的響。

　　就看柳老頭左手拿著煙袋鍋子，右手拿著火柴，火柴都著沒了，也沒點著煙。

　　柳思甜發誓，他爺的手肯定被燙了。

　　再看她爹柳滿倉，嘴里的水從嘴角緩緩的往下流，也不知道擦一擦。

　　李素芬嘴巴張的能塞雞蛋。

　　柳思書也沒有了小大人的表情，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嘴里還在碎碎念，“哪里來的，這真是鵝嗎？”

　　柳思偉嗷一聲，站起身，指著無敵道，“這鵝好牛逼啊，咋這厲害。”

　　好神奇，好喜歡。

　　簡直牛逼帶閃電，這要是帶出去，一定很拉風。

　　可惜，不能顯擺。

　　柳思偉眼冒精光，“它媽或者爸是不是天鵝？”

　　他很好奇。

　　最后又小聲嘟囔一句，“鵝居然也會搞破鞋。”

　　聲音雖小，可屋子里安靜，被老柳家眾人聽了個清楚。

　　也讓眾人緩過了神。

　　“啪！”

　　柳老太直接一脖溜子上去。

　　“瞎叭叭啥，小孩子家家的再敢胡說，你看我不讓你爹削你。”

　　柳滿倉也瞪了眼小兒子。

　　“凈知道胡咧咧。”

　　柳思偉縮了縮脖子，不敢吱聲，他覺得自己再吱聲，他媽就能先拿笤帚旮瘩抽他。

　　眼睛瞪的比剛才還大。

　　他就是說禿嚕嘴了，悄悄看了眼他妹懵懂的小眼神，放下點心。

　　還好他妹聽不懂。

　　要不他罪過就大了。

　　柳老頭放下煙袋鍋，也不抽了，瞅了眼柳思偉，看他頭越來越低，也就沒吱聲。

　　“吃飯吧。”

　　吃完飯倆小子走了，他還要問問孫女掙錢的事兒呢！

　　這才是大事兒。

　　至于這只鵝，應該是孫女師父給的。

　　眾人圍到炕桌邊，開始吃早飯。

　　無敵懵了。

　　“嘎嘎……？？？”

　　掌聲在哪里？

　　歡呼聲在哪里？

　　它練了那么久，不好看嗎？

　　不應該啊，那些母鵝都是很給面子的。

　　無敵歪了歪頭，有著大大的疑惑。

　　柳思甜：“……”

　　放下筷子，兩只小手鼓了鼓掌。

　　呱唧呱唧。

　　老柳家其他人：“……”

　　最先反應過來的柳老太，呱唧呱唧。

　　掌聲稀稀拉拉的，無敵表示很滿意，其他人表示很懷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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