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刺殺收尾
“多謝姑娘相救,屬下還以為逃不過一頓打!毙√O跟得緊,其他宮人摸不清這位小姐的喜好,生怕得罪了,只能不緊不慢跟著。
徐月低聲回應:“小事一樁,龍騰現在在哪?”
小太監:“屬下進來時他在城西勘察正要去城東,如今大概已經到城東了吧。”
徐月嗯了一聲,進了屋,讓宮人將熱水送進來,其余人在外等候,搖身一變,黑衣人已經到了屋外。
據說龍騰身邊高手眾多,功夫就不期望比自己差了,只要輕功跑得過就好。
在廟里的時候,平心和尚注重實戰,動不動就叫人互相打架,徐月小時候經常被打得到處躲藏,狼狽不堪,時間長了,打人的功夫沒有長進,腳底下倒是越跑越快,再加上師太夜夜開小灶,在其他四個人學輕功之前,只有影砸能跟上她的步子。后來幾人都學了輕功,徐月跑得更歡了,只有平心和尚出手才能逮住。
須臾間,徐月已經到了城東。
京都景色宜人,徐月覺得這倒像是一滴不小心滴在水中的金墨,皇宮位于正中間,墨汁向外暈染,越往外顯得顏色越淺,到了京都的邊緣,早已不見一絲金色的痕跡。
徐月藏在暗處,尋了個雨淋不到的地方貓著,眼看龍騰安撫完百姓,騎馬飛奔,這才從暗處走出來,緊跟上去。
京都暴雨,街上幾乎無人,眼看行程過半,徐月心急,故意鬧出點動靜,果然見到龍騰掉轉馬頭,向小巷鉆去。
這是要在小巷子里圍追堵截!
徐月毫不心慌,趕上龍騰,出現在前方,沒等龍騰勒馬,立即亮出彎刀,直沖面門。
侍衛忙喊:“保護太子!”紛紛亮刀,徐月趕忙收起彎刀,換上短匕首,拉近二人搏斗距離,侍衛眼見二人打斗,生怕失誤打到太子,只能先圍成一個圈,企圖趁徐月不備將她拿下,偏偏徐月身法詭異,幾乎要貼著龍騰。
侍衛急得抓耳撓腮,徐月也急!龍騰功夫不錯,雖然沒法還手,卻也讓徐月沒處下手,掌掌直擊徐月手腕,疼得她差點拿不穩匕首。
糾纏的時間太久,再這樣下去,哥哥就要起疑心了。
徐月咬牙,匕首直擊龍騰心臟,不出所料被防住了,轉身一爪抓傷龍騰的脖子,扭頭就用輕功跑。龍騰剛要追,突然感覺一陣眩暈,直挺挺從馬背上摔下來。
徐月腳程快,將黑衣和武器藏起來,摸摸浴桶,水溫已經不太熱,咬牙沖洗一下,又緊貼在香爐旁,將手腕上的傷遮蓋住,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換上新衣,叫宮人進來為自己打扮,看著之前的小太監趁亂將衣物拿走,提起來的心放下一半。
沒多久,有下人來報:“徐小姐,太子伴讀徐公子在外等候!
徐云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心里暗自嘀咕:本以為二哥會忙得不可開交,讓宮女或者太監來找自己,怎么他這個左膀右臂親自來了?莫非龍騰的傷沒那么重?不可能啊。
這邊還沒想明白,門口的徐偉已經開始催了,隨意讓宮人收了個尾,徐月趕緊迎出去,還沒開口,徐偉就急哄哄把她像拎小雞崽一樣拎出門,一路上喋喋不休,類似于什么“回去要好好喝點姜茶”“找醫生好好看病”“沒事,別來太子府”之類的。
徐月一句話沒插上就被扔到車上,剛想打開車簾問發生什么事,正好看見徐偉身邊的侍從把小二丟進來,最后只來得及喊一聲“二哥”,馬車就“嗖”的一下離開了。
徐月:……
大哥早就去了邊疆建功立業,自己自幼親近的除了爹娘就是二哥,徐月一直知道二哥疼她,肯定不忍讓她卷入危險之中,卻沒想到二哥表達疼愛的方式那么暴力,頭上的珠釵都被他弄掉了幾支。
徐月無聊的和小二整理著頭發上的珠釵,突然覺得頭有點暈,晃晃腦袋,干脆地歸結為自己作息不穩定,回去一定要好好睡個安穩覺。
沒等打好自己的算盤,腦袋突然被敲了一下,小二不滿的聲音傳來:“別動!不然你自己弄!”
“哼!”
回到家,宮中依舊沒有消息傳來,徐月在屋內急得要打滾,偏偏屋內還有一個人,還得保持自己的形象。
“啊啾!”徐月搓搓鼻子,覺得堵得慌。
自打入京以來,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這幾天連著下雨,許錦又住在自己屋里,日夜里又要關注她有沒有亂動機關,真是身心俱疲。
要不想個法子把她弄到別的屋子?這樣會不會不禮貌?可是也沒有人教過自己這些!
許錦坐在桌子旁,安穩地喝了口茶,低頭刺繡。
剛進京的小徐月就是好忽悠,自己只是胡扯了幾個理由,徐月居然真的讓自己與她同住一屋,同吃同住。
只可惜小孩害羞,死活不肯和自己睡一張床,非要睡在軟榻。
正好一根線用完,許錦剛要換線,余光看見徐月趴在軟榻上,一動不動。
許錦皺眉,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走到徐月旁為她把脈。
生前徐月教過自己一些基礎的醫療知識,當時徐月都是用內力改變自身的脈象讓許錦判斷,許錦摸脈摸得最多的就是徐月,對于徐月的身體,許錦最為清楚。
最近下雨,再加上徐月總是亂跑,和脈相結合,果然是感冒了。
徐月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摸自己的脈,以為是小二為自己找來的醫生,連忙將手縮回來,嘴里嘀咕著:“不要摸脈,不要吃藥,我沒病!
許錦耐著性子哄她:“好好好,你沒病,咱們不吃藥,吃糖豆好不好呀?”
徐月生病時十分配合,乖乖嗯了一聲,躺著不動。
按照生前記憶,許錦在窗邊打開了那個看起來很像首飾盒的盒子,里面了滿滿當當都是徐月做的藥丸,藥瓶都一樣,幸好徐月還記得貼個名字,不然光找就要找好久。
徐月從小就不愛喝藥,可偏偏身子不爭氣,注定要一生與藥為伍,只好自學醫術,在不影響藥性的前提下加入一些其他藥草,使藥丸變得香氣撲鼻,嘗起來有一股街邊糖豆的味道,就這么自己哄著自己,開開心心吃了十多年的藥。
許錦讓徐月把藥丸吃下去,突然見到徐月的手在顫抖,小心翼翼查看,總覺得手腕處的皮膚和其他位置的皮膚觸感不同,轉身從徐月的醫藥箱拿來手術刀,刀尖在蠟燭上撩了一下,小心挑開皮,露出底下的淤青。
許錦眼皮一跳,沉下心,將東西收拾好,打開門,對小七吩咐:“小七,去準備熱水,我今日身子不舒服,要提前休息。”
見一旁的小二眼神不住往里看,許錦覺得好笑,自己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難道還能把徐月吃了?小二至于把自己當成豺狼虎豹一樣防?
“小二,你將你家小姐那份也準備了,她懶,讓我替她說一聲!
小兒對于徐月一天沒有出來這件事表示懷疑,卻也知道自家小姐就是個懶性子,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壓下心里的疑惑,也去準備了。
等熱水送進來,看見徐月斜躺在軟榻上,眼皮也不抬,小二心知不妙,臉上卻裝出一副放心的樣子,出門后找了個靠譜的丫鬟,一副累壞的模樣:“我今天快要累死了,姐姐替我守夜,等發了俸祿,我請姐姐吃茶!
小丫鬟從沒想過自己可以和三小姐身邊的大丫鬟對話,連忙答應,目送著小二出了院子。
許錦熄了幾盞燈,將剩余的燈火放在軟榻邊,屏息凝神,小心挑開徐月手腕處的假皮,即便如此,卻也因為徐月亂動劃出幾道傷疤,忙活了大半夜,才把手腕上的假皮除去。
昏暗的燈光下,在醫藥箱里翻找了好幾次,許錦才找到治跌打損傷的藥酒,輕輕涂在徐月手腕上,還特地找了紗布包起來,守了一夜,確保徐月燒退了,這才安心趴在旁邊小憩一會兒。
徐月從小和病魔作伴,長此以往,身體居然好的比正常人更快,也算因禍得福。
睡了一覺,神清氣爽,剛一睜眼,見到許錦趴在身旁睡覺,先是一愣,抬頭,跟梳妝臺旁的小二對上眼。
小二指指醫藥箱,又指指許錦,示意一切與自己無關,那寶貝箱子碰都沒碰。
徐月皺起眉頭,許錦怎么知道那是醫藥箱?
平日里,自己為了區分醫藥箱和首飾盒,特地在醫藥箱上設置了一個小機關——看起來開啟的那一面是封死的,只有從背面才能打開。為了防著許錦,自己在兩個箱子中間都夾了頭發絲,前些日子回來檢查時,頭發絲都在,這就說明許錦并沒有打開過箱子。按照常理,許錦頂多以為自己這個大小姐的首飾多,不可能知道里面是藥。
莫非未曾封存好,藥味漏出來了?
許錦不知夢到了什么,突然驚醒,小二趕忙躲到暗處,一雙眼緊盯著這個“可疑人”。
“你醒了,有沒有感覺哪里不舒服?頭還熱嗎?”
徐月搖搖頭,虛弱地問:“我這是怎么了?”
許錦輕撫她的額頭,確定她沒事,轉身去倒水:“你呀,昨天感冒,又有些發燒,我就去翻了你的醫藥箱,用了些藥。吶,喝點水!
徐月接受她的好意,喝完水,手里把玩著茶杯,掩蓋下眼底的懷疑:“許錦小姐,京都的醫師將我昨晚的癥狀稱作感冒嗎?”
許錦一頓,腦子沒轉過彎。
徐月:“不是叫風寒傷風一類嗎?”
許錦“啊”了一聲,只見徐月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一個手刀下來,脖子一痛,只想罵娘。
昨晚包扎了好久的傷口!這熊孩子咋這么虎!都不知道用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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