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聞鈺,小心!”寧蓁大聲提醒道。
黑衣大漢的同伙都已經被聞鈺給解決了,但是聞鈺受傷的畢竟是右肩,所以他應付起來也有些吃力了。
寧蓁咬了咬牙,取出一直藏在袖間的匕首,暗暗靠近與聞鈺纏斗的黑衣人。
聞鈺的右肩是被刺穿了的,所以也漸漸提不上力了,正當他前力已盡,后力未上時,黑衣人的劍已經直指他的胸膛了。
只是那劍還沒到他身前時,黑衣人便痛呼一聲,然后栽倒在地。
寧蓁面色冷漠地站在黑衣人的身后,右手上沾滿了鮮血。而倒地的黑衣人背上赫然插著一把匕首,流血不止。
她殺人了。
寧蓁的內心并不如表面平靜,她的手甚至在微微顫抖,她生在現代,活在法制社會,從小到大,她從沒有嘗試過挑戰法律。
殺人對她來說,不僅是生理的挑戰,還是心理的挑戰。
“姝兒……”
聞鈺走到她身邊,有些擔憂地看著寧蓁。他看得出來,寧蓁的心里肯定很復雜。
一個養在深閨的丞相千金,經歷了這番生死難關,若是普通女子,怕是早就嚇暈了過去,沒想到寧蓁居然還幫他殺了這個人。
“我沒事。”寧蓁淡淡地說道,“只是沒能留下活口,不然就能問出點什么了。”
聞鈺心里震了一下,他從未見過這般冷靜的女子,像是沒有什么能令她害怕一般。
寧蓁看向聞鈺,眼里帶了絲柔和,她把聞鈺拉到了溪邊。
“做什么?”聞鈺問道。
“我幫你清理傷口。”寧蓁拿出手帕,把它放到水里沾濕了。
“你的手還能動嗎?”她朝聞鈺問道。
聞鈺試探著動了動手,眉頭微皺。
“好了,不用了。”寧蓁上前,把他的衣服小心的拉開,有部分沾了血的衣裳貼在傷口上,她拉開的時候血已經凝固了一些,所以免不了牽動了傷口。
聞鈺倒是一聲不吭,任由她把自己的衣服拉開。
傷口刺得很深,有些皮肉已經被翻了出來,聞鈺的皮膚很白,襯得傷口越發的猙獰。寧蓁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幫他把血給擦干凈,還用清水給他洗了洗。
此時兩人都沒有提男女授受不親這件事。
聞鈺眼神復雜地看著認真為他清理傷口的寧蓁,眼底不自覺地染上了一絲溫柔。
“還是不行。”寧蓁突然開口,“你的傷口太大了,我們得趕緊回去,不然你的傷會更加嚴重的。”
聞鈺也知道,他們現在沒有藥,所以他的傷再耽擱下去真的會不妙,但是他們現在正在深山里,要想出去,談何容易。
兩人頓時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聞鈺開口道,“只是一晚而已,無礙的。”
寧蓁咬著唇不說話,聞鈺是為了就她才會受傷的,她很感激聞鈺,她不希望聞鈺出事,可是現在她卻什么也幫不了他,寧蓁痛恨這種無力感。
只是再怎么擔心,今晚他們注定只能在山間過夜了。
聞鈺本來是要守夜的,但是寧蓁堅持不睡,他沒辦法,而且身體實在熬不住,只好靠著樹休息了。
只不過寧蓁今天也經歷了許多,守到半夜時她便不小心就睡著了。
“我睡著了?”寧蓁看著眼前的夏靜姝,心里一陣緊張。
“恩。”夏靜姝的臉色看起來又蒼白了幾分,“你太累了,所以就睡著了。”
“不行,我不能睡的。”寧蓁皺了眉。
夏靜姝輕笑,“你在擔心他,擔心寧王?”
“他救了我。”寧蓁抿唇道。
夏靜姝嘆了口氣,“可是他對你并不是真心的,你知道的,他是男主。”
“我當然知道他是男主,所以我對他只是報恩而已。”寧蓁淡淡地說道,“我遲早是要回家的,這里的人,我一個都不會牽扯上。”
“你自己小心些,今天的事,太過蹊蹺了。”夏靜姝提醒道,“盡管寧王救了你,但是他并不是可以相信的人,你得記住這一點。”
“我知道的。”寧蓁點點頭。
“你認識那個小和尚嗎?”她問夏靜姝,“為什么他會說我是妖女?”
“我不知道。”夏靜姝的臉上閃過一絲茫然,“我生前并沒有來過上華寺,也沒有見過他。”
寧蓁心里閃過一絲疑惑,這個妖女,說的到底是她自己,還是夏靜姝呢?
她從來不信鬼神之說,可是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的信念便已經坍塌了,若小和尚說的是真話,那么她該怎么辦?妖女這個名頭可是會帶來很多麻煩的。
劇情脫離了軌道太多,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要是再不醒過來,你的恩公怕是要不行了。”夏靜姝勾唇,把陷入沉思的寧蓁給驚了一下。
“聞鈺怎么了?”寧蓁忙問道。
“你自己去看看吧。”
寧蓁醒過來時,發現靠在樹旁休息的聞鈺已經滿頭大汗了,雙唇也蒼白的不像話。
她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額頭,好燙!寧蓁趕緊撤下自己的一片衣角,沾了水給他敷在額上。然后取了一片樹葉,盛水給他潤了潤唇。
聞鈺燒得厲害,寧蓁擔心他的傷口會再次感染,她著急地朝四周看了看,咬了咬牙,攙起聞鈺,扶著他往前走。此時正是半夜,寧蓁借著月光帶著聞鈺憑著印象往前走。
越往前走寧蓁的心里就越慌,因為她完全不識路,怎么走也走不出去,聞鈺燒的奄奄一息,她毫無辦法。
就在寧蓁急的不知怎么辦時,旁邊的草叢里一陣響動,那只被叫做晚晚的灰兔子突然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寧蓁見了它,苦笑一聲,“原來你還跟著他,抱歉啊,我太沒用了,把他害成了這個樣子。”
那只兔子呆呆地看著她,跳到她腳邊蹭了蹭,然后轉身跳開,跳一步它便回頭看寧蓁一眼。
寧蓁突然間福至心靈,她暗想道,它不會是在給自己帶路吧。
抱著這樣荒唐的想法,寧蓁扶著聞鈺跟在了兔子的身后。晚晚見她跟了上來,于是努力地往前走,寧蓁緊跟在它身后。
沒過多久,它便把寧蓁帶到了一個山洞面前。
一開始寧蓁還以為晚晚會把他們帶出山呢,眼前這個山洞完全不能解決他們現在遇到的麻煩啊。
晚晚見寧蓁不動,于是跳過來蹭寧蓁的腳尖,那樣子像是要她進去一般。
寧蓁半信半疑地帶著聞鈺走進了山洞。
結果在進到山洞的一瞬間,她突然便愣住了。
山洞里有一個人,是個僧人。
那僧人似乎也發現了他們,他端坐在石床上,對著寧蓁雙手合十,行了一個禮,“施主有禮。”
寧蓁愣愣地朝他點了點頭,然后像是才想起來般,她向僧人求助道,“大師,他受傷了,你能救救他嗎?”
僧人點點頭,“阿彌陀佛,老衲自然是不會見死不救的。”
他從石床上下來,然后從寧蓁手里接過聞鈺,等看到聞鈺的真面目時,他驚道,“這不是寧王爺嗎?”
寧蓁心中一喜,“原來大師認識王爺。”
“正是。”僧人把聞鈺放到了石床上,“貧僧與王爺已經是舊識了,不知施主所遇何事,王爺為何傷的這么嚴重。”
寧蓁嘆了口氣,“此時說來話長,可要問原由,我也不知……”
她把兩人無意中來到后山,緊接著無緣無故被人追殺的事說給了僧人聽。
僧人疑惑道,“可是有仇家追殺?”
“不知道。”寧蓁說道,“也不知他們是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的。”
僧人從袖里掏出了一個瓷瓶,然后把瓷瓶里的粉末撒在了聞鈺的傷口上,還給聞鈺喂了一顆藥丸。
寧蓁想了想,這大概就是小說里寫的金瘡藥之類的東西。
“謝謝大師。”寧蓁朝他福了福身。
“施主不必多禮。”僧人對她說道,“施主既是能來到這里,那便是有緣人,貧僧不才,想為施主算上一卦,不知施主可有興趣。”
寧蓁一愣,突然間想起了什么,她問道,“莫非大師便是無止大師?”
僧人點點頭,“施主聰慧,貧僧正是無止。”
寧蓁搖搖頭道,“我只是聽說無止大師只為有緣人看簽解卦,所以才大膽猜測了一番。”
無止微微笑道,“這里是貧僧時常打坐的地方,幾乎無人知曉,既然施主有緣來到此地,那便是貧僧的有緣之人。”
“我算不得什么有緣人,我能來到此地,也是因為一只十分有靈性的野兔把我帶來的。”寧蓁解釋道。
“哦?竟有此事?”無止奇道。
寧蓁點點頭,正欲讓無止看看那只野兔時,卻發現晚晚已經不見了。
“大師,真是對不住了,那只野兔可能已經跑掉了。”寧蓁歉意地說道。
“無事。”無止笑意不變,“能遇上這般有靈性的生物,想必施主也絕非凡人。”
寧蓁搖搖頭,“我只是一名普通女子而已,大師過譽了。”
“咳、咳咳……”石床上傳來一陣呻吟聲,寧蓁立馬走了過去,在聞鈺身邊輕聲喚道,“王爺……王爺……你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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