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黃玫瑰
這里是她們最開始刷新在這個游戲的刷新點旁邊,就是副本里面的那條石板小路……郝云和南畫屏的身形被旺盛生長的白色玫瑰花遮掩住了,由遠及近的身影被透亮的月光照亮。
來的人是夜鶯。
正是那個貓頭鷹女仆長口中夜不歸宿的夜鶯,但她并不是一個人。
夜鶯推著一輛簡單款式的輪椅,就像是在玻璃花房里面的那把椅子一樣,上面坐著那位熟睡的女子。女子的頭靠著輪椅的靠墊,眼睛閉著,似乎在做一個好夢。
這怎么看也不像是外出曬太陽的時間,天空蒼穹中的月光非常耀眼、清晰且透亮。
輪椅的輪子在石板路上摩擦的聲音非常明顯刺耳。
夜鶯推著輪子來,到了直白路的中央,他停了下來,細心的給輪椅上的女子蓋好了毛毯,撩起了女子額頭前的碎發,然后吻了吻女子的額頭。
“馬上就要開花了,你不是最喜歡熱烈的紅玫瑰嗎?”
夜鶯喃喃自語道,“張揚又熱烈,代表著純潔無瑕的愛情,多么像你。你一定會在乎紅玫瑰花叢醒進來的,在你和她重逢的時候。我一直在為了那天做準備。”
“畢竟你那么癡狂的迷戀她,你愛她。”夜鶯依舊喃喃自語道,“你只是不愛我罷了。”
“不過愛情是需要盛開的。”夜鶯似乎意識到了自己這樣自言自語,對方完全不會聽到任何的訊息,她停了。
“真掃興,不過要開始了。”
擁有著和“陳荃”一模一樣臉的女子無知無覺的睡著,沒有任何的反應。
“那就是她的愛人?”南畫屏突然說了一句,“我們需要參加的是她們兩個的婚禮吧。”
“是的。”郝云答道,“她應該就是故事線中提到的玫瑰了,而且你也認識她。如果要去禁地的話,你的時間還夠嗎?”
南畫屏也沒有想到自己隨手進去的一個規則類副本里面,自己居然能召喚出來高級場里面的鬼物“陳荃”。她默默的想:她們真的是愛人嗎?
盡管夜鶯是一副為了喚醒玫瑰蘇醒愿意付出生命的樣子,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自己和玫瑰的愛情。
“這個世界是割裂的。”南畫屏突然開口說道,哪怕是站在雪白的玫瑰花叢中,也依舊稱得她膚色白皙,是白的有些不正常的透明。
南畫屏道:“無數的割裂組的碎片組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副本,它們構建了這個世界的規則。但這個世界本身就是完整的。”
“你的意思是只有禁地才是這最本源的世界嗎?”郝云略微的瞇起了眼睛,她突然想起了“陳荃”口中所說的那一句話:世界從來都沒有真實。
“不是,但禁地的確是最接近本源的地方。”南畫屏道,“我們這些外來者才是這個世界的異類,而這個世界自然誕生的生物都是扭曲的,也就是鬼物。”
“所以?”郝云說實話,她并不喜歡南畫屏把自己成為“外來者”或者是“異類”。
她明明屬于這里,她如魚得水。
“無數的碎片最底下的那一塊,就是這個世界。它擴充得的最完全,同時能蘊含更多它自我誕生的生物。如果說副本構成了這個世界,那么禁地就是世界的心臟。”南畫屏說道,“這些扭曲的生物源自于我們。”
“這個世界心想事成。”
“夜鶯說過,出去之后就是其他鬼怪的領地了。”郝云突然沒有游來的插了一句。
南畫屏主動牽住了郝云的手。
果然,依舊是有溫度的。
就單單從這個女人艷麗的外表來看,她和其他人并沒有任何的區別。
但基于鬼怪的特性,只有他們自身更了解自身。郝云的很多能力很好用,就像是她可以蒙蔽了雙面小鬼的視線,影藏了打開的房間門。
這些都是南畫屏自身做不到的,她和那些扭曲的生物不是同類。當然,郝云也不是。
她獨一無二。
郝云沒有說什么,算得上是默認了。
“我以前來過最底層的世界。穿過玫瑰園是海妖塞蓮的領地,再過去才是禁地。”南畫屏道。
“你還欠我一個問題,”郝云笑了,“你為什么要執著于禁地?”
“我在找回……”南畫屏難得停頓了一下,但她依舊沒有放下明顯的戒備,“我要找回我自己。”
我要使我自己完整。
南畫屏在玫瑰花叢中往后退了一步,白天腳下濕潤柔軟的泥土不知道摻雜了什么,她踩到了一個硬物。
南畫屏微微低了頭,她看到了人類的指骨,被埋藏在泥土間,像是充當花肥一樣血肉盡失,已經只剩骨頭下了。
這是白天沒有的東西。
一股寒氣似乎冒了上來。
茂盛又廣闊的玫瑰花園,朵朵玫瑰都燦爛無比,開的鮮艷又亮麗……這很容易讓人想到其他某一些東西。
從泥土中探出來的半根手指,似乎在指問。
南畫屏的臉色終于有一點失態了,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輪椅旁邊的夜鶯拿起了自己早上澆花的水壺,像是把這滿天的月色盛進了花灑中一樣……她非常苛刻、又小心謹慎的往旁邊探出枝頭的第一朵白玫瑰上,小心翼翼地點了一滴月色。
雪白的玫瑰從最尖端接觸到月色的花瓣,開始從白色玫瑰被染成亮麗的黃色,短短一息之間,夜鶯身邊的白玫瑰花已經全部開成了黃色的玫瑰花。
夜鶯似乎有些不太滿意,她把第一朵黃色玫瑰花折了下來,帶來了熟睡的玫瑰頭上,“為什么是黃玫瑰……而不是熱烈的紅玫瑰呢?”
“真是可惜。”
就像是浪潮一樣,被春風一吹,以夜鶯為中心向四周散溢開來……黃色的玫瑰花組成了金黃色的海洋,所有的玫瑰朵朵爭艷,只是找不到任何一朵白玫瑰了。
原來是這個。
時間限制是等到紅玫瑰開放的那一天。可是不同花色的玫瑰到底有多少?順序是什么?
誰也不清楚。
“畫屏。”郝云突然開了口,“你知道黃玫瑰的花語是什么嗎?”
“什么?”南畫屏沒有反應過來,她和郝云手牽著手,五指相扣。
“黃玫瑰的花語……”郝云說道,“黃玫瑰的花語是最純粹的友誼,無關愛情。”
南畫屏沒有接話。
“你看過那一個童話故事嗎?《夜鶯與玫瑰》,英國的作品。”郝云自言自語的說道。
“童話故事。”南畫屏略微的頓了頓,“里面講了什么?”
“有一位學生想邀請心愛的女孩跳舞,如果他能為女孩獻上紅玫瑰花,女孩就會答應他的。”郝云笑著,“當然,他只需要祈禱紅玫瑰花的出現,并不需要付出什么。”
南畫屏聽著。
“有一只歌唱著的夜鶯聽到了他的訴求,并且被他的愛情感動,愿意在玫瑰園里面為他摘下一朵紅玫瑰花。”郝云似乎有些嘲弄,“夜鶯分別詢問了白玫瑰、紅玫瑰、最后才是紅玫瑰。不過紅玫瑰的身體很虛弱,已經開不出花了——除非用鮮血和歌聲澆灌。”
“它這樣做了。”南畫屏道。
“夜鶯一直歌唱著,玫瑰花的尖刺刺進了它的心臟,這樣的痛苦持續了一整晚,知道它死去。”郝云偏過頭,南畫屏被她的眼神看的莫名其妙,“玫瑰花開出了一朵燦爛的紅玫瑰,學生也注意到了這朵花,他欣喜若狂的去找他愛慕的人。”
“……”
“不過女孩提前被另外一名貴族邀請了,她拒絕了學生。”郝云笑著說道,“學生也因此傷心,隨手丟棄了玫瑰花——玫瑰花被馬路上的車輪碾過。你看過他的《快樂王子》嗎?”
在【人魚與魚人】副本之中那段墜海的記憶,讓她不由得懷疑起這個世界的真實性……第一個副本簡直是華夏年輕人的現狀、第二個副本處處留著童話的影子……包括美人魚從失事的船上救下她的愛人。雖然故事變得面目全非,滋生出了這個世界獨有的生命,但故事最根本的……依舊沒有改變原本的味道。
“為了別人的愛情而歌唱,獻出自己的生命,哈?”南畫屏笑了,“如果這是她追逐愛情的天性,但是可惜了。”
“如果它認為這值得的話,那它就是值得的。”郝云道,兩人已經穿過了一大片的黃色玫瑰海洋,來到了玫瑰園的盡頭。
外面是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那里陽光明媚,似乎是礁石和海灘,那里是另一個鬼物的領地,絕對禁止進入的地區。
她們要越過還要賽蓮的領地,才能抵達禁地。
“我覺得我們在這個副本的時間不多,到了現在……我們應該算得上是陌路之交了吧?”南畫屏看著郝云,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原因,郝云覺得很熟悉。
“但談不上朋友,你說是吧?親愛的。”
“適可而止一點,你這樣到底是為了什么?”南畫屏說道,抬起了手,企圖去觸碰玫瑰園之外,“你剛剛說的那個故事,我大概已經猜到了時間限制了。”
“我?還能是什么?”郝云略微瞇了瞇眼睛,笑了。
“我見色起意。而后一見鐘情。”
信你個鬼。
南畫屏的手停下來,她無法觸碰到外面,她先是愣了一下,連到嘴邊的話都沒有說出來……然后是突然涌上來的憤怒。
就像是罩了一層隱形的玻璃罩一樣,這里居然有一道天然的屏障!罩在了兩個鬼物的領地之間!
居然。
“按照你所說的故事……”南畫屏沒有表現出太多,但郝云還是察覺到了,南畫屏的情緒不太對勁。
“這個副本時間限的限制應該是有三天。因為夜鶯,必須要等到紅玫瑰開放的那一天,再舉行婚禮。”南畫屏略微皺起了眉心,手上依舊在摸索著,“夜鶯分別詢問了白玫瑰、黃玫瑰和紅玫瑰,可能夠滿足它要求的也只有紅玫瑰。玫瑰園的玫瑰既然不會改變,在每晚的月光照耀下,變成另外一種顏色……我們已經見過兩種不同的玫瑰花了。”
第一天進入游戲時,那如同白色海洋的白玫瑰……還有剛剛,第二天交界處,在夜鶯的澆灌下蛻變而成的黃玫瑰。
白玫瑰、黃玫瑰、紅玫瑰。
白玫瑰的花語是純潔的愛情。
黃玫瑰的花語是最純粹的友誼,無關愛情。
只有紅玫瑰所代表的是最熱烈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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