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
梁適高中輟學之后在甜品店打過工。
大抵是在廚藝方面有天賦, 那時她不僅很快掌握了蛋糕的做法,甚至還改良了配方,一時間那家蛋糕店客似云來。
后來她離開甜品店時, 老板還頗為不舍。
開始拍戲以后,她自己做飯的時間都很少, 遑論做甜品。
偶爾閑下來, 給自己烤個蛋撻都算是獎賞。
上次給鈴鐺做的芒果蛋糕都是小的,和這個做法還不一樣。
這一次,梁適是拿出了自己壓箱底的本事。
不過太久沒做, 梁適也擔心翻車。
可許清竹很信任地看著她,她便只能強撐著,佯裝游刃有余的模樣。
不過還好,大多東西她都記得。
做飯對她來說是個放松的過程, 什么都不用去想, 只關注手下的事情。
許清竹幫不上忙,便站在廚房門口等。
廚房很大, 是半開放式。
梁適在料理臺前走來走去,不一會兒驚呼一聲。
許清竹急忙問:“怎么了?”
順帶湊過去看, 發現她上衣沾了一片面粉。
“我幫你找找圍裙。”許清竹一邊說著一邊抬手幫她把衣服上的面粉擦掉, 但沾上去的并不只有干面粉,還有一點點濕的,混在一起并不好清理。
“不用弄了。”梁適說:“到時候放洗衣機里洗一下就好。”
許清竹皺眉, 似是跟那小片面粉杠上了, “你等下。”
說完轉身去客廳取了一包濕巾來,纖長的手指捻著那一片濕巾, 單手將梁適的衣服下擺拉起來。
風悄無聲息地沿著衣服下擺躥進去, 肆無忌憚地吹拂過她的肌膚。
許清竹低著頭, 頭發全都朝兩側散開,露出纖瘦白皙的脖頸,背脊曲線淹沒在純色衣服之下,梁適稍稍低頭,不經意就會看到越墻而出的春色。
白色,蕾絲邊。
內衣帶的調節扣快拉到肩膀,足以看出她的消瘦。
甚至隱隱能看到她側邊鎖骨的形狀。
梁適只掃了一眼便別過臉,可許清竹在拽起她衣服下擺時,小拇指會不自覺翹起來。
許清竹是個不習慣留長指甲的人,所有的指甲都會修剪得干干凈凈,但她喜歡美甲,指甲三不五時會換新花樣,卻都不會太濃烈,以清冷淡色系為主。
所以此刻她的指端輕輕觸到梁適腹部的肌膚。
肌膚和肌膚相抵的觸感十分明顯,梁適屏住呼吸,將腹部吸回去。
可她的手指太纖長,縱使梁適已經收腹到極致,卻還是會似有若無地觸碰到。
似有若無,若隱若現最為勾人。
梁適莫名感覺這個廚房有些小了,連空氣都流通不暢,讓她無法平穩的呼吸。
而許清竹低斂眉眼,神情認真,將那一小塊面粉用濕巾擦拭完之后,把她的衣服下擺松開,但是那一片已經被打濕了。
許清竹有些喪氣,“要不你上去換件衣服吧。”
“不用。”梁適立刻離她遠了些,“沒事的,我系個圍裙就行。”
許清竹皺眉,“真的不用么?這片水漬還挺大的。”
梁適:“……”
大可不必。
許清竹便也沒再說什么,她從墻上拿下圍裙遞給梁適。
梁適手臂長,可以很輕松地系上后邊的結,但由于剛才經歷了那樣的觸感,她原本靈活的手指此刻怎么都不聽話,幾根手指抖啊抖,抖得許清竹看不下去,“我來吧。”
也沒等梁適回答,直接上手。
而且把梁適的手撥開。
分明是一個帶著點兒嫌棄的動作,梁適卻因為手指的觸碰舔了舔唇。
許清竹的手指很涼,和她的指尖不是一個溫度。
不知是omega自身體質問題,還是唯獨許清竹如此。
她很利索地幫梁適系好圍裙。
梁適終是忍不住說:“你去多穿件衣服。”
“怎么了?”許清竹疑惑:“我不冷啊,你冷嗎?冷的話我幫你把大衣拿來。”
“我不冷,是你的手冷。”梁適說著懸空拉著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放在她脖頸間,“你手都凍紅了。”
“體質問題。”許清竹被自己的雙手給凍得瑟縮了一下,仰起頭瞟了她一眼。
這一眼帶著幾分嬌嗔。
也不知是不是梁適的錯覺。
主要是她那雙淺色的瞳,太容易讓人有這種錯覺。
尤其是她笑起來的時候。
梁適的心一緊,說話都有些不利索,“那就……就去找個熱水袋捂一捂,自己都被自己凍著了可還行?”
說完又覺得自己話好像有點重,立刻找補道:“明天還要上班呢,別又像那天一樣發燒,你的職場需要你。”
許清竹:“……”
她眼尾輕輕上挑,那雙眼睛似流動的星光,一瞬間漫散于空中,絢爛奪目。
清冷聲線也因為這溫和的氛圍染上幾分溫柔,漫不經心地反問:“只有職場需要我嗎?”
梁適:“……”
“我也……”梁適的話說到一半才發現自己似是在和她曖/昧,而這種曖/昧中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于是及時剎車,“哪里都需要你,所以許老師,不要生病好嘛?”
許清竹卻沒放過她,“你也?”
梁適:“……”
“我口誤。”梁適立刻轉過身,“我得開始做蛋糕了,你去忙吧。”
“周日,沒什么好忙的。”許清竹說完,雙手忽然落在梁適脖頸間。
她的手遠比梁適想象得更涼,和剛從冰箱拿出來的冰塊似的。
凍得梁適瑟縮了下,卻忍不住皺眉,“這叫體質問題嗎?這確定不是有病?”
許清竹:“……”
幾秒后,梁適迅速道歉,“對不起,我不是在罵人。”
許清竹輕笑,“梁老師,我只是把你對我做的事情對你做一遍而已。”
梁適:“……可你手真的很涼。”
許清竹笑:“現在不是找東西暖著么?”
梁適:“……”
行叭。
她是個東西。
不對,她的脖子是個東西。
“對不起。”許清竹學著她的語氣,學得有模有樣,但清冷聲線卻比她柔和幾分,“我不是在罵人。”
梁適:“……!”
她說話的聲音不大,語氣輕飄飄的,帶著似有若無的勾人意味。
在安靜的環境里尤為明顯,梁適吞了下口水。
許清竹把手收回,離她稍遠一些。
梁適總算松了口氣。
“梁適。”許清竹卻忽然正經起來,“你今天逃避回答了一個問題。”
梁適:“……啊?”
“所以這是懲罰。”許清竹聲音帶著笑意,卻并不是撩人的笑,“我這個人一般不記仇。”
梁適:“……”
是的,你有仇當場就報了。
“我習慣當場報仇。”許清竹說:“我們扯平。”
梁適:“……”
許清竹:“我去找暖水袋了,你忙。”
梁適一臉懵,“哦。”
許清竹走到門口又忽然回頭,“對了,不要為了報復我故意弄很多工具出來,我也會記仇的。”
梁適:“……”
她回頭,終于和她含笑的眸子對上,無奈道:“我哪敢啊?”
“你敢的事情多了。”許清竹聳聳肩,“也不差這一件。”
梁適:“……”
總覺得許清竹在內涵什么。
不過許清竹很快轉移了話題。
她說:“梁老師,你耳朵現在紅得滴血。”
梁適:“……”
求給人留條底褲吧!
梁適壓箱底的本事還沒忘,烤出來的八寸蛋糕比上次的小蛋糕要聞起來香甜許多。
因為上次是鈴鐺要吃,為了小朋友的身體考慮,梁適沒敢放太多糖。
但這次梁適下足了料。
甚至在家里自制裱花袋,給蛋糕上抹了一層淡淡的奶油,然后又做了圖案。
外觀比甜品店賣得還要好看幾分。
冰箱里有蜜瓜果醬,剛好是綠色,她用那個畫了竹子。
隨風搖擺的竹林,和白色的奶油相稱,看上去亦動亦靜。
盡管許清竹已經在說服自己接收這個人一天有一個技能,但看到這個蛋糕的時候還是驚了下。
嗯,是能拿去開甜品店的程度。
奶油甜而不膩,蛋糕坯松軟可口,甜度適中,比她以前在甜品店買到的要更好吃一些。
晚飯自然不可能只吃蛋糕,梁適在等待蛋糕烤熟的過程中,熬了養生粥。
里邊放了花生枸杞核桃,然后在熬粥的過程中還炒了一個蔬菜。
足夠兩個人吃。
且梁適的廚藝很合許清竹的口味。
吃完飯之后,許清竹負責收拾。
卻發現梁適已經把做蛋糕所用的工具給清洗完畢。
她望著被收拾干凈的料理臺,不由得感嘆梁適細心。
站在洗碗池前,忍不住回頭望向在擦桌子的梁適。
那個念頭再次不合時宜地跑出來:她是誰呢?
——好像不重要。
許清竹晃了晃腦袋,打開水龍頭,任由溫和的水流過她的手指。
她是誰不重要,她們這段“合租”生活相處得愉快就足夠了。
收拾好桌子后,許清竹坐到沙發上和梁適一起看電影。
是一部新片,剛從院線下映不久的大爆款。
哪怕是許清竹這種“電影荒漠”,也知道這部電影的名字,《長白》。
近些年,仙俠類的電視劇很多,但電影很少。
一來是仙俠的世界觀龐大,很難在兩個小時內敘述清楚一個完整的故事;
二來是很多場景都需要后期人工合成,對演員要求高,也對后期的要求高,要想請到優秀的后期團隊,必定要花費很多錢,所以成本高。
大多數仙俠電影都是賠本的。
哪有拍電視劇來得穩妥?
可《長白》就是前些時候殺出來的票房黑馬。
在仙俠類電視劇橫行的時候,一部沒什么背景的仙俠電影悄然上映。
最強有力的宣傳點就是女主楊書顏。
作為老牌演技派影后,楊書顏的演技是圈內公認的好,當年憑借一部《風止》擠入大眾視野,爆發力極強的演技和劇中角色的濾鏡讓她積攢了一大批粉絲。
這些年來拍得所有劇也都沒讓粉絲失望過。
即便如此,電影方都窮得沒買任何宣傳。
上映兩天票房都很慘淡,可在兩天之后有知名電影博主給《長白》寫了影評,感情真摯,甚至自發抽獎一百張電影票,信誓旦旦地跟觀眾說,不進電影院去看《長白》是所有人的損失。
于是《長白》憑借自來水的觀眾們,一躍成為票房黑馬,排播場次日益漸增。
許清竹知道這部電影還是因為楊書顏。
那段時間網上經常出現和這部電影有關的報導。
看電影時兩人都很安靜。
梁適忙著觀察楊書顏的演技,而許清竹看個熱鬧,她本就是這樣的性子,看書或看電影時從來不在中途發表意見,如果真的對一個東西有著很深的感悟,那她會在觀看完畢之后寫觀后感。
這部電影最出圈的還是楊書顏的紅衣造型。
黑化后的女主角是人見人怕的女魔頭,但楊書顏穿上紅衣,氣場全開,颯到不行,將一個反派角色演到亦正亦邪,讓人根本恨不起來。
到了電影后半段,楊書顏每出場一次都很讓人震撼。
妝造漂亮到不像話,而她的演技確實可圈可點,甚至比趙瑩還要好上幾分。
完全會讓人跟著她的戲走。
梁適又想起那天在試戲時看到的楊書顏,雖然也是個颯姐,但和電影里傳遞出來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甚至讓人無法把她和電影里那個人聯系在一起。
所有的仙俠劇落點都很大,家國天下,萬物蒼生。
但《長白》摒棄了這個點,把所有的一切都落在個人理想上。
愛恨纏綿,天下蒼生,都遠不及她的個人理想。
她就是個亦正亦邪的人。
她沒有放棄蒼生,也沒放棄愛人,但最終選擇的就是個人理想。
所有的抉擇放在她面前,只有三個字——我都要。
何等霸氣!
這種霸氣放在娛樂圈里,很難有人將其演繹得淋漓盡致。
而楊書顏演出來了。
梁適看電影時通常會把自己放在旁觀者的位置,因為是學習,所以不會把自己當成觀眾,很容易就被代入。
所以她向來是把自己想象成導演,思考哪個鏡頭更好看,哪個情節更戳人,這個劇本的轉折點會不會生硬。
可沒想到她在看后半截時跟著主角一起心潮澎湃。
楊書顏的演技太令人震驚。
在電影結束時有花絮,花絮里的楊書顏則變成了愛笑的鄰家姐姐。
看得梁適嘆為觀止。
而一向在看電影時話少的許清竹也忍不住道:“她好漂亮。”
梁適:“……”
“什么?”梁適忽然就從戲里抽離出來了。
許清竹很客觀地說:“以前看她的圖片還不覺得,電影里好漂亮。”
梁適:“……”
那天看見的彈幕忽然悉數回到她腦海——
“日天日地明艷大反派alphax豪門公主明艷白切黑omega!”
以及那一張誰看了都直呼叫絕的圖。
p得毫無違和感。
兩個人只隔著咫尺距離,颯姐x釣系。
誰看都得掉在cp粉坑底起不來。
梁適低咳一聲,在心底收起了對楊書顏的所有夸獎,佯裝漫不經心地說:“有嗎?也就那樣吧。”
許清竹詫異,“你剛剛不也看得津津有味嗎?”
“那是因為劇情好。”梁適嘴硬:“我是沉浸在劇情里了。”
許清竹:“……是嗎?”
她明顯不信,挑眉道:“難道你覺得楊書顏不漂亮?”
梁適避開她帶著幾分笑意的目光,回答道:“還行吧,一般漂亮,我覺得瑩姐更漂亮。”
許清竹嘖了聲,“果然啊,所以大家都說alpha相斥,是嗎?”
梁適:“……沒有啊,她就是一般嘛,演技也就那樣。”
是的,不太行。
雖然好像比現在的她好上那么一點點,但也只有一點點。
假以時日,她一定能超過楊書顏。
梁適以前在圈內佛系得很,她能和很多人表面關系都維持得不錯就是因為她佛系,不爭不搶的人在整個演藝圈都顯得尤為可貴。
有適合自己的本子就接,沒有就歇著。
不會用一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去陷害別人。
這還是第一次,她心中燃起了熊熊的勝負欲。
不就是演技好嗎?
她也可以。
她也挺好看的啊。
仔細看下來,她五官不比楊書顏差,甚至在某些小細節上,她略勝一籌呢。
當然了,梁適現在說這種話還有點心虛。
所以說完之后輕咳一聲,欲蓋彌彰地補充了句:“真的。”
許清竹輕飄飄地掃過來,眼里似乎寫著——我早已看透一切。
她聳聳肩,“我也沒說假的啊。”
隨后補充道:“我沒看過瑩姐的戲,所以不做評價。不過每個人的審美不一樣,論長相,我還是更喜歡楊書顏這一掛的。”
梁適:“……?”
“難道不是更喜歡……”梁適話說到一半忽然卡殼,然后尷尬地抿抿唇。
這似乎是她下意識的勝負欲作祟。
從法律意義上來說,她是自己的老婆。
所以……好像……她是有那么一點占有欲在的。
朝夕相處之下,好多事情似乎都在悄無聲息地發生著改變。
梁適覺得自己的心態有點危險。
而許清竹則挑眉,笑中帶著幾分揶揄,“喜歡誰?你嗎?”
梁適:“……”
她別過臉沒看許清竹,語氣帶著點兒小傲嬌,“也倒不是不行。”
話音剛落,她聽到了許清竹一聲低笑。
梁適:“……?”
是嘲笑嗎?
這有什么好笑的呢?
梁適輕咳一聲,佯裝鎮定且理直氣壯,“那我長得不比楊書顏差吧?上次我上熱搜,好多人說我好看來著。”
“有嗎?”許清竹詫異,“我沒看見,當時光顧著看大家嘲諷陳流螢了,說路邊拉條狗都比她演的好。”
“那陳流螢演得差也不能說明我演得也不好啊。”梁適反駁,“再說……”
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她緩慢地轉過腦袋,錯愕地看向許清竹,卻發現許清竹臉上帶笑。
……
她隨手拎了個抱枕扔過去,剛好被許清竹接住。
抱著抱枕的許清竹窩在沙發上笑得花枝亂顫,腦袋埋在抱枕里,聲音很悶。
“你這是在罵人。”梁適嘟囔著抱怨。
許清竹笑得口齒不清,“你怎么才聽出來啊。”
梁適:“……”
她無奈地仰在沙發上,等許清竹笑完。
笑這件事似乎是能感染人的。
原本她沒想笑,但聽到許清竹笑,不一會兒也跟著笑起來。
許清竹笑夠了才抬起頭,抬手擦了下自己笑出來的眼淚,而后道:“你反應真夠慢的。”
“你話中藏話。”梁適說:“這誰能反應過來?”
許清竹手托著側臉,忽然很認真地問:“你那天拍的戲,有存視頻嗎?”
梁適搖頭:“沒有。”
“那什么時候播?”許清竹問。
梁適依舊搖頭:“不知道。”
她覺得自己那天發揮得不夠好,還遠遠不能和楊書顏比,于是跟許清竹打太極,“我的戲份就一點點,一個小配角,可能導演到時候覺得這一段會給戲帶來負面影響,直接刪了呢,所以別期待了,我都不期待。”
“怎么會?”許清竹說:“那么有爭議性的場面當然得留著買熱搜啊。”
梁適:“……”
她倒是懂。
“好歹是梁老師的第一部戲。”許清竹笑:“可以期待一下。”
梁適:“……”
良久,她擠出一句,“不抱期望就不會失望。”
許清竹:“?”
她把抱枕扔回去,梁適接住。
“梁老師,有點自信可以嗎?”許清竹說。
梁適:“……行吧。”
之后許清竹又問:“你上次試的戲角色拿下了嗎?”
“還沒通知。”梁適說:“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結果。”
“應該是穩了。”許清竹的聲音忽然沉下來,卻很認真地看向梁適,“梁適,你以后遇到陳流螢,不必客氣,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什么都不能讓,知道嗎?”
梁適:“……?”
“她要是搶你的戲,那你就加倍搶回去。”許清竹說:“決不能讓她壓你一頭。”
“但陳流螢是白薇薇女朋友,到時候白薇薇不得找你麻煩嗎?”梁適為難,“你上班本來就很忙了,再為人際交往上的事情分神,我會有罪惡感的。”
許清竹不解:“你有什么罪惡感?”
“光是忙工作你就能累到發燒,要是再加上這些雜七雜八的事,你不得直接累到住院啊。我作為一個合格的alpha老婆,不想成為你的拖油……”
梁適話還沒說完,就被許清竹扔了個抱枕過去,“你這到底是以退為進還是得寸進尺?”
梁適:“……”
她訕訕地摸了摸鼻尖,“真心話。”
“鬼才信。”許清竹笑,但很快收斂笑容,“不用擔心,我和白薇薇絕交了。”
梁適震驚:“啊?”
“很正常吧,立場不同了。”許清竹說。
梁適:“……也倒是。”
“不過你什么立場?”梁適順勢問。
許清竹也隨意答:“你的立場。”
梁適:“……”
心忽然動了。
見她眼神呆滯,許清竹笑,“截至目前,你的立場就是我的立場。”
許清竹沒有白薇薇想讓梁適讓角色的事情,就簡單把白天的事情說了下,然后便上樓了。
只留下梁適一個人在樓下發懵。
盡管,許清竹說的那些話都是正常的。
但她總能想到另一層歧義。
可是,被人無條件的站隊,確實是很有安全感的一件事。
更何況,那個人是許清竹。
如果換作sally,梁適一定不會如此驚訝。
因為sally的性格就是直爽型,我喜歡你,就會無條件站你。
而許清竹是個極為冷靜的人,她聰明、理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很難接近,也很難被她劃分為“自己人”范疇的。
但許清竹可以說出那種不太理智的答案——站在你的立場。
沒有什么比無條件站隊更令人心動。
梁適望著樓上,她臥室門口還亮著一盞昏黃的燈。
在這一刻,她決定徹底將許清竹劃分為——自己人。
梁適接到試戲成功的通知是在晚上十點左右,那會兒她正在泡腳,順帶玩小游戲。
一條短信從屏幕上方跳出來。
她點進去看,是劇務人員發來的通知,告訴她拿到了那個角色。
她第一時間截圖給許清竹看。
許清竹發了個中老年表情包,一朵粉色大蓮花,旁邊寫著幾個閃閃發光的大字:再接再厲。
梁適:“……”
兩秒后,許清竹撤回。
【許清竹:干得漂亮!】
梁適還沒從她那中老年表情包中的震撼走出來,只發了個【。】
許清竹:【早點睡,晚安。】
梁適:【嗯嗯,好夢!】
然后她又把這個消息和趙瑩分享,順帶旁敲側擊地問了下這劇組什么時候開機?
趙瑩說了個大致時間,應該就是半個月左右,還問她有沒有時間。
梁適給了肯定的回答,然后問趙瑩要了個地址,說要給她寄平安符。
趙瑩:“……”
她震驚:【你還信這個?】
梁適:【去都去了。】
趙瑩:【人生一大騙局:來都來了,去都去了。】
梁適:【那你要不要?】
趙瑩:【海舟市昌明區華洲國際小區三號樓一單元903,187xxx,溫柔可愛美少女收。鞠躬jpg】
梁適被她逗笑,【好的。】
隨后她又問趙敘寧在哪,趙敘寧的回答一如既往冷酷:【醫院。】
幾秒后——【別來,沒床位。】
梁適:【……】
徹底無語jpg
她心想等著哪天有時間,下班去醫院一趟,正好請趙敘寧吃飯,以示感謝。
之前蠻多次都受了她的照顧,梁適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等忙完一切,梁適才躺到床上。
睡前是她了解這個世界的時間,俗稱——網絡沖浪。
她翻了翻熱搜,沒什么值得關注的。
但有個最新詞條是楊書顏 宇宙神顏,點進去就是楊書顏的九宮格美照。
她把每一張都打開,然后翻來翻去。
發現每一張都很好看。
……
然后在這個詞條下發現了一張不那么好看的。
她戳進去保存,轉手發給許清竹。
許清竹:【說了晚安然后去刷微博?】
梁適:【……給你看美女。】
許清竹:【……】
梁適:【是不是沒了劇的濾鏡,她好像也就那樣。】
許清竹:【……】
兩秒后,許清竹截屏壁紙發過來。
是楊書顏在《長白》中的紅衣造型,被粉絲譽為“一張神圖定天下”。
梁適:【……你天天看會審美疲倦的。】
許清竹:【?】
梁適:【真的!】
其實梁適打了三個感嘆號,但在發送之前覺得自己好像表現得很激動,于是刪掉了兩個。
而許清竹那端一直是“對方正在輸入”。
須臾。
許清竹:【真的嗎?】
梁適:【當然!!】
許清竹:【那為什么我每天看你以及照鏡子,都沒有審美疲倦?】
梁適:【……】
一時語塞。
許清竹又發來一張截圖。
是和她的聊天框。
最上邊的備注是:是梁適不是梁合。
聊天背景圖是一張側影。
燈光昏黃,她站在廚房里正認真地研究烤箱,略彎腰,長發有幾縷散落在身前,但能看到大半張側臉。
在許清竹的鏡頭下,她不過分纖瘦,也沒有很胖,而是剛剛好的豐腴。
比尋常alpha要大一點的胸,比尋常alpha要翹的臀。
哪怕系著圍裙,也不減詩意。
濾鏡加的恰好,角度也很漂亮,氛圍感滿滿。
一下子就讓人感受到了人間煙火氣。
而這張圖是放在她以前的微博上也會讓人直呼叫絕的程度。
不得不說,許清竹很會拍。
梁適一時間感覺心臟被什么東西填滿。
但在經過兩分鐘的平復之后,發道:【偷拍我?原圖交出來。】
許清竹:【?】
——【光明正大的拍,是你沒有看到。至于原圖?我拍的為什么要給你?】
梁適:【……那你侵犯我的肖像權。】
許清竹:【我沒有拿去賣錢。】
梁適:【……】
許清竹:【等你火了以后,我再掛出去賣,應該能小賺一筆。】
梁適:【……】
兩串省略號發過去,她無奈道:【算了,你說得都對。】
許清竹:【怎么可能?都是梁老師教得好。】
梁適:【……】
母胎單身且沒演過幾部感情戲的梁適這會兒給整不會了。
她陰陽怪氣的能力比不上許清竹。
很明顯,也沒許清竹會網聊。
分明,在現實中還是很正經的一個人。
怎么在網上就……
梁適給她發:【再這樣我就上樓去搶你手機了。】
許清竹:【……梁老師,你玩不起。】
梁適:【是的,年紀大了,玩不起。】
許清竹:【?】
梁適:【早點睡覺。】
許清竹:【好了,不開玩笑,睡吧,晚安。】
梁適卻在關掉手機兩分鐘后忽地爬起來,飛快地戳著屏幕:【你用我的照片做聊天背景,作為交換,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張你的照片?】
許清竹:【……干嘛?】
梁適:【公平。】
許清竹:【驚呆jpg】
幾秒后,許清竹給她發過來一張白底一寸照。
梁適:【………………】
狠還是許清竹狠啊。
系統因為晚上的事學精明了,一直到梁適快睡覺前才給她今日任務的播報。
換了個系統后,對方聲音都顯得好聽了不少,不過比之前的斷句更離譜,機械性斷句斷得讓梁適心累。
【叮咚!恭喜宿主幸運值累計超過六十,已觸發被動任務:和許清竹去看音樂會。目前幸運值為六十五,噩運值為零。】
【被動任務的截止時間為下周日二十四點,宿主可提前一天選擇放棄,放棄不扣除幸運值,若逾期未完成任務,扣除三幸運值。】
【本次任務難度:簡易,任務獎勵為零幸運值,29999元,請宿主努力完成任務!叮咚,系統下線。】
新換的系統話少多了,把任務交代完就走了。
跟以前那個常常模仿人類的不一樣,但靜下來,還覺得有點寂寞。
梁適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系統就該是冷血無情的,像上一次系統那種一定是芯片植入錯誤。
讓它好好改造吧!
不過被動任務是看音樂會,梁適從軟件上搜索了一下,最近海舟市的音樂會不多。
但剛好這周六有一場,在海舟市音樂廳。
梁適直接定了兩張票。
以后她一定提前完成被動任務,絕不給系統扣她分的機會。
開玩笑。
她再有三十五分就可以重獲自由了。
現在雖然和梁家的關系不怎么樣,且生活中還有一大堆謎團。
可她有趙瑩幫忙,演戲之路也走得很順。
換句話說,她現在已經不需要梁家來做跳板了。
只要她收斂自己的好奇心,不去查那些被掩蓋在時光里的秘密,也不去在意她丟失的記憶,做一個隨遇而安的人,在她的身體來到這個世界之后,她完全能在這個世界活得風生水起。
梁適覺得未來可期。
而在另個房間里的許清竹失眠到半夜兩點。
她看著自己和梁適的聊天記錄,然后合并轉發給趙敘寧。
再很慫的撤回。
等趙敘寧看到的時候已經是一堆撤回。
趙敘寧:【你在做什么?】
許清竹:【我好像很危險。】
趙敘寧:【……你被人追蹤了?】
許清竹:【不是,我……好像……沒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和分享欲。】
趙敘寧:【喜歡上梁適了?】
許清竹:【……也沒有喜歡吧,就我們晚上談了很久。】
趙敘寧:【所以你信了?心動了?】
許清竹:【……怎么可能?!】
趙敘寧:【那你大半夜的在做什么?是閑嗎?】
許清竹:【……】
她被趙敘寧懟得啞口無言,對著屏幕想了很久,最后無奈發道:【就是這個人太令人好奇并感興趣了。】
趙敘寧:【所以我讓你趁她現在好說話的時候辦離婚,假離婚也行。】
許清竹:【現在離婚不太好吧?她家里一大堆事,我這邊剛好起來就和她離婚,有種在過河拆橋的感覺。】
趙敘寧:【看你是要良知還是自由。】
許清竹:【依照她現在的樣子,我覺得不離婚比較好。婚姻對我來說本來就無所謂,和她現在的相處模式還不錯,所以再去折騰,再去結婚,很難受。】
趙敘寧:【……】
——【是沒了她難受還是再折騰難受?】
許清竹想了想:【應該是后者。你知道的,我沒有那么多心思分在婚姻上了。】
之前吃夠了苦頭,所以往后想要自由。
但在許家,她的家人不會給她這個自由,她必須得是已婚狀態才能保證自己行動的自由。
趙敘寧:【那就這樣,現在的梁適確實還行。】
許清竹:【是的。攤手jpg】
趙敘寧:【不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天她變回去了呢?她的另一重人格回來,你該怎么辦?】
許清竹:【……離啊。】
幾乎是沒猶豫,她就給了這個答案。
之后的事情趙敘寧也沒再說,只讓許清竹自己考慮清楚。
許清竹之所以和趙敘寧聊,是因為趙敘寧的分寸感極強。
她不會站在朋友角度指手畫腳,也不會過多干涉。
就像cherry。
互相尊重,且進退有度。
而許清竹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許久。
算了,就這樣,順其自然。
但在臨睡前,她搜到了之前梁適上熱搜的那個視頻,又多翻了翻詞條,發現有人發出來的視頻更詳細。
不過都是只有側臉,算路透圖。
她看完之后,大抵是有濾鏡在,覺得梁適演技比陳流螢強得多。
盡管評論下邊還有陳流螢的粉絲說,這路人長得丑。
于是許清竹頂著自己的賬號回復:【可能你瞎。】
周一是個晴天。
連著下了好幾天雨的海舟市再次放晴,且天氣預報播報連綿多日的雨期結束,迎來了溫度回升。
陽光讓人的心情變好。
梁適和許清竹早上按時起床吃早飯,一個負責做早飯,一個負責收拾,分工合作,十分默契。
也都很默契地沒有提昨晚的事。
早上梁適問許清竹需不需要送她去上班,許清竹轉了轉套在指頭上的鑰匙圈,“我自己開車去。”
梁適也沒堅持,不過在臨上車前,許清竹忽然說:“恭喜你啊梁適,成功拿到角色。”
梁適晃神,“昨晚不是說過了嗎?”
許清竹笑,“當面說更有誠意。”
梁適被逗得心情大好,“謝謝許老師,那這周六有時間嗎?”
“做什么?”許清竹并沒一口答應,“還沒到那天,不知道要不要加班。”
梁適:“請你看音樂會,陶冶情操。”
說完還補一句:“主要是陶冶我的。”
——其實是為了完成任務。
許清竹思考幾秒,“到時候再說吧,應該是會有。”
梁適也沒為難她:“沒事,等那天再說。”
車子一前一后駛離別墅。
而與此同時,梁家老宅。
梁新舟和梁新禾都出去上班了,孫美柔去送鈴鐺上學。
梁祖因著要外出談事,尚在家中看新聞,邱姿敏幾次欲言又止。
梁祖也發現了她的不對勁,看了她幾次,但她又不說。
等梁祖要走時,邱姿敏終于喊住他,“老公,你等等。”
“什么事?”梁祖問。
邱姿敏嘆了口氣,沉重道:“走吧,樓上說。”
梁祖抬手看了眼表,“長話短說。”
等回了房間,邱姿敏小心翼翼地關上門,這才斟酌道:“云隱道長聯系我了。”
“什么事?”梁祖皺眉。
“他說梁適現在的命格變了,原來的陣法壓不住她,所以開始反噬梁家。你想想,最近城南那塊地是不是因為她丟掉的?”邱姿敏說。
梁祖問:“那要怎么辦?撤掉陣法?”
邱姿敏點頭:“她對我們來說就是沒用的棄子了,她的命格沒辦法幫助東恒,撤掉陣法之后……”
后邊的話沒有說,梁祖卻道:“那也得養著吧,好歹對外是我們梁家的女兒。”
“但我們都養她這么多年了,一直都在給她善后。”邱姿敏說著忽然哽咽,“我們自己的女兒還不知道流落在哪里,卻要替別人養。”
“她的命格也幫我們梁家繁榮了一陣嘛。”梁祖拍著她的肩膀安撫,“要是我們自己的女兒,必然是舍不得的。就當是一樁利益交換。再說了,我們這么多年不是一直在找女兒嗎?那找不到有什么辦法。”
邱姿敏吸了吸鼻子,“前些日子,東陵市打擊了一伙拐賣犯罪的,有不少小孩兒都跟家里人相認了,我看著新聞總想起咱們家的老三,要是還在家里,那該多好啊。
“這么多年,我就是覺得虧欠女兒的。一個無親無故的女孩放在咱們家里,新舟和新禾都寵得不行,要是咱們家的女兒在,肯定被她兩個哥哥疼著寵著。現在,不知道在哪個山溝溝里受罪呢。”
梁祖嘆氣,“都怪我,當年沒看好她。”
“你也別這么說。”邱姿敏立刻道:“壞人想犯罪,我們能怎么辦呢?要這么說的話,我也有責任,沒有照顧好我們的女兒。”
“那梁適……”梁祖皺眉,“要是無傷大雅,就還養著吧,就算咱們的女兒真找回來了,也不能把她掃地出門,不然我梁家成什么了。”
邱姿敏卻搖頭道:“不可以。”
梁祖疑惑:“怎么了?”
邱姿敏咬著唇,略顯為難,之后卻重重地嘆了口氣,一副不舍卻又不得不這樣做的表情,“云隱道長說,現在梁適命格發生改變,如果繼續留在咱們家,那咱們家是要遭反噬的。你看她現在變成什么樣了?”
“性格是比以前好了很多。”梁祖說:“能力也比之前強,新禾說她在公司表現很好,是個可造之材。”
“對啊。”邱姿敏說:“她的命格和咱們家是相悖的,她變好了之后,咱們家肯定會由盛轉衰,留著她做什么?現在的生意本就不好做,要是繼續留著她……”
梁祖也急了,“會怎么樣?”
邱姿敏搖搖頭,“云隱道長說,必然后患無窮。”
梁祖倒吸一口涼氣,“不可以!我父親一手創立的家業,決不能毀在我手里。”
邱姿敏眼含熱淚,無奈道:“她雖然不是我的孩子,但也是我一手帶大的,誰都知道我最疼愛這個孩子,現在這樣,我也舍不得。而且云隱道長說,我們不能把她悄悄送走,不然依舊會反噬,必須要和她完全斷絕關系,不能給她提供任何幫助。”
梁祖為難,“這也太……”
“沒辦法呀。”邱姿敏嘆氣,“誰讓她的命格和咱們家相克呢?”
看梁祖還猶豫,邱姿敏繼續道:“不過這樣也好,要是哪天老天眷顧,咱們的囡囡回來了,她知道自己不在的這些年,我們卻疼愛著別人,肯定是要傷心的。”
梁祖被說服,閉了閉眼,“那就只能這樣了。”
而后又問:“那放在梁適房間里的那些東西……”
邱姿敏說:“您放心,我早在大師的指點下讓人處理了,把她房間也重新粉刷過了,肯定找不到任何痕跡。這種事情不能讓人知道,我懂。”
梁祖點頭,“對啊。林家不知道從哪得來的消息,前些天老林還問我,是不是給梁適換魂了,我嚇了一跳,搪塞過去了。”
邱姿敏安撫他:“不會有人知道的,就算他們知道了也沒人信。再說了,不過是改了個命格而已,哪里有什么換魂,簡直無稽之談。”
梁祖:“話說起來,梁適的命格也確實硬,都已經成那樣了,還能恢復成現在這樣。不瞞你說,上次吃飯的時候,她盯著我的眼神,我總想起她小時候,又乖又漂亮的一個小女孩,不太愛說話,但眼睛有靈氣。”
梁祖一副懷念語氣,邱姿敏立刻道:“哎,要是咱們的囡囡在,肯定也是這樣的。不知道這么多年,咱們的囡囡過得好不好。”
梁祖想起自己丟失多年的三女兒,無奈嘆氣,“是啊,我也想知道咱們的囡囡過得怎么樣了。”
兩人又聊了會兒,梁祖才道:“那咱們要怎么和梁適斷絕關系呢?突然出這樣的事情,我怕對東恒有傷害。”
邱姿敏自信地笑,“這個大師給指了明路。”
說著附在他耳邊,悄悄地說了方法,梁祖聽完之后不由得贊嘆,“不愧是大師,果真是高!”
邱姿敏笑得溫柔,心里卻終于出了一口氣。
不乖的小孩兒要怎么辦呢?
當然是舍棄了。
她倒是要看看,沒了梁家幫襯的梁適,會是什么下場?
當真以為自己長大了,翅膀硬了。
呵。
還嫩著呢。
梁適尚不知這些,她安安分分地上班。
上班之后和李冉她們分享了試戲成功的好消息。
周莉中午請她們喝了奶茶,雖沒說是為什么,但梁適偷悄悄問她,“莉姐,是不是為了慶祝我拿到角色啊?”
周莉瞟她一眼,“倒是自戀。”
但沒否認。
梁適在職場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她適應能力強,如今已如魚得水。
而她也觀察了一上午,既然系統和那個道士都說自己有血光之災,她就注意起來。
但后知后覺地想到,那天她已經被系統給無緣無故地懲罰過了。
那么重的心絞痛,難道不算血光之災嗎?
那必然是算的啊。
于是她放松了警惕。
而她還不知道,她放松早了。
但周一是任務比較輕松的時候,梁適下午就聯系了齊嬌,說要和她見一面。
齊嬌沒回她的消息。
沒辦法,梁適只能去幼兒園堵人。
等到她手頭工作做完,她主動湊到周莉面前,“組長,我去幫你接rainbow吧。”
“她們老師會幫忙看著的。”周莉說:“不用麻煩。”
“不麻煩。”梁適低咳一聲,“我找她們老師有事。”
周莉:“……”
梁適還沒到下班時間就離開,大家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等她抵達幼兒園門口的時候,大批來接學生的家長已經離開,而校門口停著一輛酷炫的藍色跑車。
駕駛位上坐著個明艷美女,棕色波浪卷發,戴著墨鏡,和幼兒園的氛圍格格不入。
梁適隨意一瞟,就和她的目光對上。
隨后念出她的名字:“程苒。”
很顯然,程苒也看到了她。
只不過沒下車,看上去不太想和她搭話。
但沒過多久,梁適看見齊嬌跑出來,她正準備上去截人,卻見齊嬌朝著那輛藍色跑車跑去。
梁適:“……”
難道那件事里還卷著程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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