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他之前洗過澡,身上穿著淺灰色絲綢睡衣。
睡衣涼冰冰的絲滑。
像他這個人。
而他這個人,就像一條蛇。
僅僅靠在他身邊,都讓人皮膚戰栗。
秦歸程感覺她在發抖。
這讓他莫名興奮。
他驟然側身,伏擊過來,手臂壓在她胸前,大腿壓住她的雙腿。
“你說好——”
陳溪瞪大了眸子,剩下的話哽在嗓子眼里。
因為秦歸程趴伏在她身上,閉上眼,沒了動作。
似乎只是摟著她睡覺?
就是他很重。
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秦歸程——”
她想要推開他,但推不開,還累的直喘氣,臉也紅紅的,額頭出了一層汗。
熱死了。
秦歸程也熱,氣息微重:“陳溪,不要亂動。”
陳溪:“……”
她也不敢亂動了。
有什么漸漸復蘇,似要張揚作亂。
她蹙著眉,覺得羞恥又難堪:“秦歸程,你能不能——”
從我身上滾開?
秦歸程看出她未說完的話,直接說:“不能。”
陳溪壓著怒氣,轉開頭,閉上眼,想要眼不見為凈。
可惜,秦歸程不讓她如意。
他滾燙的呼吸落在她臉頰,語氣滿滿的調笑:“陳溪,我就喜歡你這種看我不爽,又拿我沒辦法的樣子。哈哈哈,真讓我身心愉悅。”
陳溪:“……”
神經病!
死變/態!
以別人痛苦為樂的社會渣滓!
她心里恨恨,面上強作笑顏:“秦歸程,你知道自己現在像什么樣子嗎?”
秦歸程拿她當抱枕,趴她柔軟的胸口,漫不經心地接話:“像什么樣?”
“狗皮膏藥。”
“哦……很有趣的稱呼。”
他閉上眼,嗅著她身上的清香,漸漸困意來襲,就睡了過去。
不過睡得不算安穩。
但凡陳溪想把他推開,他就醒了:“乖,別動。讓我睡會。”
語氣難得帶了點溫柔和寵溺。
尤其他還輕輕拍了下她的胸口,像是在哄她睡覺。
頂著他這樣的俊臉,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行為,殺傷力真的很大。
換別的女人,真心招架不住。
除了陳溪。
她早早看穿了他美好皮囊下黑暗的靈魂,每時每刻都想要逃離。
可惜,逃無可逃。
秦歸程睡熟了。
但手腳像是有意識,牢牢捆縛著她。
他力氣那么大,身體仿若銅墻鐵壁,讓她在夢里都覺得窒息。
夢是噩夢。
秦歸程沒有守信,不規矩的手……
“啊!”
她嚇得尖叫,隨后抬腳踹開了他。
秦歸程沒有防備,被踹下了床。
他摔在地上,卻沒有生氣。
相反,因為知道了一件事,他很滿意,心情很好。
他趴在床尾,左手托著下巴,咬著濕漉漉的右手食指,邪肆一笑:“干凈的。我的。”
陳溪氣得胸口起伏,咬牙罵道:“無恥。”
真想砍了他的手!
秦歸程的手又不規矩了。
他猛然傾身,抓住她一只腳,將她拽到身前:“還有更無恥的,要試試么?”
陳溪搖頭,眼神羞憤:“放開。”
秦歸程很聽話地放開了。
他站起來,進了浴室,在確定她干凈后,他反而不急著享用她了。
哥哥說的沒錯,養成有養成的快樂。
當然,養成的主人要換他了。
“嘩啦啦——”
浴室里水聲響動。
陳溪看他在洗澡,顧不得穿鞋,跳下床就往外走。
外面有人等候。
她走的急,沒注意,一開門,就撞進對方懷里去了。
“怎么不穿鞋?”
頭頂是秦斬溫柔迷人的嗓音。
陳溪抬頭,看著那張相同的俊臉,想著秦歸程對自己的事,還是有些膈應:“我要回房間換衣服。”
說完,推開他,就要去自己之前住的房間。
秦斬見了,直接抱起她,送她回了房間。
“睡得好嗎?”
他進了房間,把她放到床上,溫柔注視著她,輕聲詢問。
陳溪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尤其他兩手撐著床,似乎把她罩在懷里。
這姿態太曖昧了。
“睡得……不、不好的話,你要怎么做?”
她很緊張,咽了下口水,壯著膽子,對上他的目光。
他的目光專注而溫柔。
好像眼里就你一個人。
可惜,都是假的。
他的紳士、溫柔,他給你的安全感,都是假的。
陳溪就被他欺騙了。
他跟秦歸程一樣危險可怖,冷血到了骨子里。
他不會保護她。
只要事關秦歸程,她就是被放棄的那個。
“陳溪,是你該想想自己要怎么做。”
秦斬的聲音依然溫柔。
但溫柔得讓人心底泛冷。
陳溪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這是一個人會說的話嗎?她在秦歸程身邊睡不好,還是她的問題了!
秦斬看著陳溪震驚的瞳孔,有那么一刻,覺得自己說錯了話。
但也就那么一刻罷了。
他不會錯的。
所以他說:“還記得我說的話嗎?無論遇到什么,先不要去拒絕。去接受、去欣賞、去品味。很多事,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說到這里,他話題一轉:“就像你說睡的不好,因為你抵觸他。為什么要抵觸他呢?deion沒那么糟糕。只要你換個心態看他,以后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陳溪聽著他這些荒謬的話,真想懟回去:我是個人!秦斬,我是個人!我有自己的喜好!如果生活就像強/奸,因為無法反抗,就要去享受嗎?
話不投機半句多。
陳溪睡得不好,頭腦昏沉沉,根本沒有力氣去反駁。
她低著頭,沉默了一會,站起來,去換衣服。
許是麻木了。
她換衣服也沒避諱著人。
秦斬等她換好衣服,走上前,揉揉她的發頂,低聲說:“別鬧脾氣。陳溪,我保證,你聽話,我們不會傷害你。”
陳溪看透他的虛偽,躲開他的手,冷笑反問:“我為什么要聽話?我是狗嗎?因為弱小,就活該被你們欺凌?”
到底還是把內心的不滿說出來了。
她目光燃著兩簇火苗,瞪著他,甚至毫不遮掩眼底的厭惡。
秦斬看得清楚,卻還是很好脾氣,眼里帶笑,語氣很溫柔:“你真的知道我們欺凌人,是什么樣子嗎?”
他連發狠都是溫柔克制的。
陳溪卻還是怕了。
相比情緒外露的秦歸程,冷靜的、壓抑著獸性的秦斬更危險。
“我不想知道。”
她弱弱說著,換了話題:“你現在能送談千彌回去了嗎?”
說到談千彌,她說:“我想去看他。”
秦斬沒反對,也沒同意,只問:“聽話嗎?”
陳溪知道他在威脅自己,頓了會,忍下屈辱,低了頭:“聽……話。”
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精神,到底只是想象中的東西。
她的脊梁又一次被打斷了。
好疼啊。
她疼得捂住臉,不想讓人看見她懦弱的眼淚。
“乖。”
秦斬摸了下她的頭發,攬住她的腰往外走:“先去吃飯。”
時間已近中午。
午餐早準備好了。
謝懲跟蘇妍妍也都入座了。
陳溪看到蘇妍妍,就想挨著她坐。
不過,沒如意。
秦歸程半路攬住她的腰:“坐我這邊。”
陳溪也餓了,就沒計較這點小事。
她坐下來,拿起刀叉,切著牛排。
謝懲適時地舉起紅酒:“來,讓我們慶祝陳溪的歸來。”
這話就是戳人心肺。
陳溪切牛排的動作僵住,看著兩兄弟面帶微笑,舉起酒杯,心里恨得拿刀捅人的心都有了:一個個真是不做人啊!再次捆縛了她的自由,就那么開心嗎?
蘇妍妍看出陳溪臉色不好,眉頭微皺,推了下身邊的謝懲,低聲道:“行了,收斂點。”
謝懲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
這會經蘇妍妍提醒,看到陳溪臉色不對,難得生了點“同情心”:“deion,你這沒把人伺候好啊。瞧瞧愁眉苦臉的。”
言外之意:deion,你這沒調/教好啊。還甩臉色給我們看呢!
秦歸程正喝著紅酒,聽得出謝懲的意思,面上無光,卻也沒生氣:“伺候人是個長久的活兒,急不得。”
他搖晃著手中的高腳杯,余光瞧著陳溪,笑道:“你瞧,愁眉苦臉也有愁眉苦臉的趣味。”
謝懲瞧著陳溪笑:“是這個理兒。”
陳溪悶頭切牛排,無視兩人落在身上的目光。
她咬著牙,切牛排的力道很大,當牛排是三兄弟切了。
這種轉移注意力的辦法支撐她吃完了午餐。
“秦先生,我吃好了,可以去看他了嗎?”
她放下刀叉,站起來,直接問秦斬。
秦斬知道她要去看談千彌,很干脆地點了頭。
陳溪得到許可,立刻轉身往外走。
“站住!”
秦歸程喊住了她。
陳溪停下腳步,回頭看他,語氣略顯不耐:“秦少,還有事?”
秦歸程盯著她,眼神里壓抑著戾氣:“忘了我說的話?離那些野男人遠點!”
他不許陳溪再靠近談千彌。
他尚不覺自己的獨占欲早過了頭。
氣氛有些冷。
謝懲抿了口紅酒,玩味的目光在兩人之間飄動。
蘇妍妍心有不平,幫腔道:“什么叫野男人?他就是個孩子!秦歸程,陳溪不是你的所有物。如果你喜歡她,也該走正常的追求流程。”
她還是天真,以為秦歸程對陳溪緊追不舍,還有現在這么在意陳溪跟別的男人走得近,是喜歡她。
秦歸程聽得嗤笑:“閉嘴吧。蠢貨。”
蘇妍妍:“……”
她懵了。
沒想到會被人當面罵蠢貨。
這什么人啊!
她也惱了,回懟道:“你才是蠢貨!你根本不配追求——”
“刺啦——”
秦歸程拿起餐刀,深深劃拉過餐盤,發出刺耳的聲響。
蘇妍妍看到了,皺起眉,忘了接下來的話。
秦歸程目光冷冷掃向她,言語輕蔑,帶著警告:“我說過,別仗著是leo的女人就忘了分寸。”
“你!”
蘇妍妍給氣得不知說什么了。
謝懲看到這里,攬住蘇妍妍的肩膀,低聲勸:“好了,deion脾氣不好,遇到陳溪的事就炸毛,你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蘇妍妍怒道:“瘋狗!”
她氣飽了,站起來,抓住陳溪的手就走。
陳溪沒走,看向秦斬:“秦先生,我可以去看他嗎?”
秦斬整個過程不發一言,事實上,最有話語權。
他也不想陳溪去見談千彌,不過,一開始應承好的事,要守信,便點了頭:“去吧。”
陳溪聽了,也不管秦歸程臉色多難看,立刻就出去了。
才走到門口,就聽到摔東西的聲音。
“砰!”
秦歸程摔了酒杯,氣道:“哥,以后陳溪的事,你少管!”
他討厭陳溪眼里只有哥哥!
而討厭是親情裂痕的開始。
謝懲作為旁觀者,比他們兄弟更快地窺見這點——他小瞧陳溪了!她還真要成禍水了!
秦斬面對弟弟的暴怒,依然是溫柔包容的:“deion,你該知道,我是在維護你的利益。”
他知道陳溪是個內心柔軟的人。
別人對她好一分,她恨不得回饋三分。
這樣的人,還是要用軟一點的手段。
可惜弟弟這個性格,怕是軟不起來。
他只能替他軟一些,以防把人逼崩潰了。
秦歸程聽他這么說,戾氣頓時就散了,只語氣還是不快:“我自己會處理好的。”
“當然。”
秦斬認可弟弟的手段,笑道:“懷柔政策,溫水煮青蛙,只要你有耐心,她會全身心屬于你。”
秦歸程還有忌憚:“哥哥就不想要她?”
秦斬沒有直面回答,而是說:“我說過,節制色/欲,你才會看清你想要的東西。”
秦歸程向來聽不懂這種話,只問:“那哥哥想要什么?”
他忽然發現自己從沒理解過哥哥。
哥哥從小聰明,冷靜,自控力極高,長大后,更是內斂、深沉、蔑視一切世俗欲、望。
他完美的不像個人。
可他到底是個人!
是人真的就能徹底脫離世俗的欲/望嗎?
秦斬聽著弟弟的詢問,腦海里陳溪的身影一閃而過。
他忽略了,想了會,回道:“你以后會知道的。”
事實上,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以前想要做個神,凌駕于萬物之上,睥睨著世間百態。
現在他……似乎做不成神了。
“你總是說以后。”
秦歸程并不滿意哥哥的回答:“以后可太飄渺了。為什么不活在當下?我只要當下的快樂。”
秦斬說的那句話也只是推脫之詞,因此,并不辯駁。
場面歸于寂靜。
謝懲笑著打破寂靜:“好了。你們別討論這么高深的東西,會影響食欲的。”
他給他們倒酒、熱場:“來,還是那句,慶祝你們小寵物歸來。”
同一時間
陳溪見到了談千彌。
他被綁住手腳,嘴上貼著黑色膠布,俊臉青青紫紫,掙扎得一頭汗。
“談千彌——”
她跑上前,撕下膠布,解開他手腳的繩子。
因為掙扎,談千彌白皙手腕上多了幾道觸目驚心的血瘀。
也不知捆綁多久了。
“怎么弄成這樣?”
陳溪心疼得厲害,低下頭,往他傷痕上吹了吹:“還疼嗎?”
談千彌搖頭:“不疼。你呢?還好嗎?他們沒欺負你吧?”
強迫她睡在身邊,算欺負嗎?
以她的痛苦為樂,算欺負嗎?
在看不到的地方,凌遲她的尊嚴跟精神算欺負嗎?
陳溪不想談千彌擔心自己,只能隱忍一笑:“沒有。”
蘇妍妍跟進來后,看談千彌受傷,很快拿來了急救箱。
陳溪道了聲謝,打開了,取出消炎藥,輕輕涂抹在他的傷口處。
傷口火辣辣的疼。
談千彌皺著眉,嘶了兩口氣。
陳溪知道他疼,就說話轉移他的注意力:“我跟他們說好了,等會就送你回家。千彌,以后不要再讓自己受傷了。”
談千彌一聽這話,就急了:“那你呢?我走了,你怎么辦?”
他抓住她的手,對上她的眼睛。
陳溪躲開他熾熱的視線,用一種輕松甚至輕佻的語調說:“我會過好日子啊。他們可有錢了。”
“你不是那樣的人。”
談千彌知道陳溪不是愛錢的人。
他急切道:“他們不放人,是嗎?我們報警——”
“啪。啪。”
兩下鼓掌聲。
兩人循聲看去——
秦歸程倚著門,不知看了多久,這會,一邊鼓掌,一邊走進來。
“能說出這種蠢話,看來還是打的輕啊。”
他冷峭的聲音落下,同時,抬腳就往談千彌的肩膀踹去。
陳溪早料到他的動作,直接撲過去,用身體護著他。
“陳溪!”
談千彌、蘇妍妍同時驚叫。
秦歸程也咬牙叫著她的名字。
然后,收回腳,抓起她的頭發,把她拽進懷里,喝道:“陳溪,你這是故意刺激我?嗯?”
竟然敢一次次當著他的面,保護別的男人,真的是活膩歪了。
他胸腔怒火沸騰,恨不得當場弄死這對奸夫淫/婦!
陳溪被他拽著頭發,疼的說不出話。
“放開她!”
談千彌站起來,上前制止他的暴行。
秦歸程余光掃到哥哥的身影,直接把陳溪推他懷里,接著,迎面而上,一腳踹中了談千彌的膝蓋。
談千彌被捆綁了好久,手腳這會還沒恢復力氣,加上餓到現在,哪里是他的對手?
“混蛋!人渣!欺負女人算什么本事?”
他便是被打趴下,還是不服輸:“你們要打要殺沖我來,別欺負她!”
秦歸程討厭他這種救世主的姿態!
他踩著他的背脊,從褲兜里摸出一把袖珍刀,寒光凜冽間,刺進他的指縫。
只是暫時嚇唬一下。
便是這樣,也嚇得陳溪要昏過去了:“別這樣!秦歸程!求求你!”
她在秦斬懷里哭得眼淚汪汪,幾乎是滑跪下來的:“對不起!我錯了!秦歸程,你放了他,以后你說什么,我都聽你的。”
秦歸程要的就是這個!
可為什么得到了,心里那么不得勁呢?
她為一個小白臉哭了呢。
這小白臉何德何能讓她哭?
她喜歡他嗎?
他之前趁她睡覺,一時興起,檢查過她的身體,很干凈。
他其實不太在意女人干凈不干凈,以往干凈的女人,反而讓他覺得麻煩,玩兒不痛快,但她干凈,還是大大取悅了他。
但身體干凈,心不干凈了呢。
“你就是靠這張臉,迷惑她的嗎?”
秦歸程拽起談千彌的腦袋,盯了一會他的臉,雖然遍布淤青,也可見骨相絕佳,是張漂亮臉蛋。
真想毀了啊!
他拿刀拍拍談千彌的臉——
陳溪看得心驚肉跳,言語都帶著顫音兒:“別、別,秦、秦歸程,別、別傷害他……我跟他什么都沒有,你這樣,只會讓我覺得虧欠他,更忘不了他。”
不得不說,陳溪后面這句話很有學問。
瞬間說到秦歸程心坎上去了。
是啊。
她的心不干凈了,那就清理干凈好了。
若是這個男人受了傷,呵,一個男人為一個女人受傷,那傷就成了他的勛章。
反倒成全了他。
“聽到沒?你跟她什么都沒有!”
秦歸程是個聰明人,收回刀子,放開了他。
秦斬見此,朝身側的保鏢點了個頭:“帶走吧。”
他攬著陳溪,送談千彌回桃源村。
私人直升飛機速度很快。
三個小時便到了桃源村。
期間,談千彌幾次想找陳溪說話,都在她近乎哀求的目光中敗下陣來。
就這樣吧。
離我遠點。
她用眼神說話。
后來,秦歸程捂住她的眼,欺近她的耳畔,如同惡魔低語:“再敢看他,我就吻你。”
陳溪便不敢看他了。
談千彌看她瑟縮在男人懷里,平生第一次怨恨自己的無能:如果自己足夠強大,是不是就能保護她了?而不是看她哭著下跪,保護自己?
真無能啊!
他握著拳頭,閉上了眼:冷靜。冷靜。他還年輕,他還活著,他還有機會。他總會救出她的。
“不要肖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臨下飛機時,他聽到了男人的警告。
他知道他叫秦斬,一個比秦歸程還要危險可怕的男人。
“談千彌——”
陳溪想到可能永遠看不到談千彌,心中大悲,一個用力,推開秦歸程,沖到飛機出口處,看著下面仰望著她的人,簌簌落下淚來:“談千彌,提前祝你……十八歲生日快樂。”
她終究還是錯過了他的成年禮。
但她在這一刻,喜歡上了他。
可惜,只能喜歡到這里了。
“陳溪,我會永遠記得你。”
談千彌仰望著飛機上的女人,傷心得紅了眼,扯著嗓子喊:“你也要記得我。不要忘了我。”
陳溪不敢應聲,只敢輕輕點頭。
談千彌看到了,釋然一笑,聲音溫柔而鄭重:“陳溪,我愛你。”
磨難讓他們愛情的種子破土發芽。
離別更是催熟了這顆愛情的果實。
他們在這一刻彼此相愛。
哪怕一瞬。
足夠一瞬一生。
秦歸程看不得兩人深情對視,攬住她的腰,把她帶回座位,按進懷里,語氣有些惱意,還有些酸味:“別哭了。以后這雙眼,只能為我哭。”
陳溪低頭哽咽,并不說話。
秦歸程沒得到回應,抬手勾起她的下巴,對上她濕漉漉的眼眸,心臟咚咚跳,語氣卻是冷硬:“才說了聽話,這么快就忘了?或者覺得那小子安全了,你可以有恃無恐了?”
他又有威脅的意思。
陳溪懶得理會,擦去眼淚,問道:“秦歸程,多久?”
“什么?”
“這個游戲,你要多久才會膩?”
她不覺得秦歸程會喜歡上自己。
頂多是她的反叛勾起了他的征服欲。
又一想,這是《奪娶》的小說世界。
沒準《奪娶》就是小說世界的運行規律。
她的掙扎、反抗,反而切合運行規律,招致無妄之災。
思考間,就走了神。
下巴一痛。
秦歸程掐著她的下巴,瞇著眼,逼問:“你覺得我多久會膩?”
陳溪見了,忽然伸出雙手,圈住他的脖頸,額頭抵著他的額頭,親密依戀的姿態,輕聲呵笑:“你最好盡快膩了。秦歸程,如果你愛上我,你會很慘的。”
她有那么一刻想要以愛為刃,奪他命門。
可愛情游戲玩起來,免不了要入戲。
尤其她這個智商,很容易就成了犧牲品。
秦歸程不知陳溪的想法,也沒心思去考慮她的想法。
他還沒見過她這樣主動招惹的風情。
一時間有些傻了。
那是一種純情的傻樣兒。
心跳加速、俊臉漲紅、眼神羞得閃躲,平生第一次不敢看女人的眼睛。
“你可真敢想。”
半天他憋出這句話。
還欲蓋彌彰一般將人推開了。
陳溪看到這里,陷入了沉思:這人不會真的喜歡她吧?不然,早該譏笑、羞辱她了。
如果他真的喜歡她,那么,她要怎么做?
要以身涉險,玩一場愛情游戲嗎?:,,
(https://www.dzxsw.cc/book/39762649/30355707.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