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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洈水之陽,西丘之陰,雪域麒麟,不可尋跡。——

        守門弟子接過令牌看了看,“原來是殿主的吩咐,請進(jìn)吧。”

        他們將手中帶滄水圖案的日輪杖在殿門外交匯,藍(lán)色的水光便將滄水殿的牌匾點(diǎn)亮。瑰色大門緩緩開啟,白色磚石鋪就的地面上浮現(xiàn)出隱隱水波。

        整個滄水殿原來都被隱藏的水幕法術(shù)所覆蓋。

        雕刻著游魚的玉石門檻向兩邊分開,道路自水中開辟而出,清澈透亮的碧波蕩漾在道路的兩側(cè)。

        清泉淺波間,烏蹄馬嘶嘶叫著,抖動了耳朵,似乎也在為眼前的景色所欣喜。

        鶴卿暗自稱奇,之前來這里的時候,她完全沒發(fā)現(xiàn)殿內(nèi)守衛(wèi)如此嚴(yán)格,居然讓她翻個墻就進(jìn)去了。

        鶴卿定了定神,向兩位師兄道謝,然后駕車緩緩進(jìn)入了殿內(nèi)。

        馬車沿著滄水殿外院門的石板路前行,繞過滄水大殿和后院,彎彎繞繞地來到了折竹雅院的側(cè)門。

        這里沒有高低起伏的臺階,可以讓馬車順利通過。

        側(cè)門沒有上鎖,但鶴卿還是想去和魚乙打個招呼,她跳下馬跑到正門口,雅院的門開著,門口卻沒有魚乙的身影。

        也許她正在忙,鶴卿回到側(cè)門將馬車?yán)M(jìn)了院中。

        之后便是南郡桂花的移植,樹根四周都貼上了輕身符咒,鶴卿與弟子們合力將桂花栽拖進(jìn)了事先挖好的坑里,又將樹拉到垂直,栽在了花園的正中央。

        鶴卿站在樹下比劃著,這位置選得很好,曲廊的盡頭就是月澤的屋子,只要她打開窗戶就可以看到這桂花樹。

        姹紫園小周也來了,他背著米色小挎包,包里裝著一整套培土工具,往日里他就是用這培育各種靈草和蔬菜的。

        精湛的豐饒術(shù)很快讓桂樹和庭院融為一體,完全看不出是剛種下的。

        白衣的女子靜靜地遙望,墨綠的翠竹在風(fēng)中搖曳,沙沙作響的風(fēng)兒捎來了桂花濃郁的芬芳,整個庭院仿佛有了更加鮮活的色彩。

        盎然亭內(nèi),月澤正在飲茶,她一直看著小道士進(jìn)進(jìn)出出的身影。待一切完成,便向忙碌了許久的鶴卿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報(bào)告殿主,都已安排妥當(dāng)了!

        鶴卿擦了擦額上的汗水,正要走近亭子,月澤卻朝她扔過來一物。

        她接下定睛一看,那是一枝南郡桂花,大約手掌那么長。

        凝結(jié)的靈氣將花瓣封住,澄黃的桂花周圍飄動著絲絲冰涼的氣息,細(xì)細(xì)的枝干似乎經(jīng)過了特殊處理,如同白玉般晶瑩剔透。

        “這是?”鶴卿覺得這有點(diǎn)像內(nèi)門弟子頭上的冠飾,卻又不太肯定。

        “將它按在你的發(fā)冠上!

        月澤放下冒著氤氳熱氣的龍羽茶,又指了指桌上,那里安靜地?cái)[放著一件墨白相間的長袍,腰帶上繡著碧波紋,領(lǐng)口畫著對稱的雪松。

        藥廬弟子的服裝大多是這個顏色,卻沒有這件這么好看的腰帶和衣領(lǐng),簡直像是特別定制的。

        月澤開口道:“鶴卿。今日下午,你去和血鏈教弟子比試,若能打成平手,你將成為內(nèi)門弟子!

        “血鏈教?”

        聽到內(nèi)門兩個字的時候鶴卿激動壞了,可當(dāng)她意識到自己要對陣的是血鏈教時,目光又瞬間黯淡下去。

        鶴卿面露難色,“可血鏈教從未在江湖路面,我不清楚他們的招式。”

        月澤并未回應(yīng),只冷冷道:“你若失敗,只能交還這些物件,繼續(xù)做外門弟子。我聽肖若說,你最近在練習(xí)燃星劍法,你可知此劍法與我滄水殿內(nèi)功相斥!

        “相斥?”鶴卿一驚,“這……弟子不知!

        月澤終于表露了她的意圖,“你若要入我滄水門下,便要忘掉這些火系功法!

        “可這是為何?難道不是多一門功夫多一條路嗎?”鶴卿問完又怕月澤生氣,便低下頭不敢看她。

        “滄水內(nèi)功,以靈氣散布全身,徐徐圖之。熒惑劍法,集內(nèi)氣于丹田,一擊勃發(fā)。水火同修,氣脈淤堵,得不償失!

        見鶴卿一直沒回答,月澤心里反倒有些打鼓。

        難道是她不愿意?

        低著頭的鶴卿讓月澤無法看清她臉上的表情,亦無法推斷她的想法。

        于是滄水殿主輕咳一聲,開口說道:“鶴卿,你抬起頭來!

        小道士緩緩抬頭,她眼中的并不是猶豫,而是堅(jiān)決。

        月澤的聲音瞬間軟了下來,“你可愿意?”

        “愿意。”鶴卿認(rèn)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遇上妖魔之后我才知道,我真的技不如人,我想好好修煉。如果殿主愿意收留我,我甘心為此一搏。”

        “妖魔嗎,”月澤聽罷卻嘆息道:“世間危險(xiǎn)又豈止妖魔一種!

        “玄柯將我救下之后我想了很多。”鶴卿想到了什么,突然改口:“我和他真的不是……”

        月澤有些失落地轉(zhuǎn)過身,“你早些回去吧,好生準(zhǔn)備下午的比試!

        “好。”鶴卿看出了她的失望,拿起桌上的墨白衣袍,快步離開了盎然亭。

        出亭閣之時,她恰好遇上端著熱茶的魚乙。

        魚乙見她正要離開,忙將她攔下,“這是殿主為你準(zhǔn)備的茶水,不喝了嗎?”

        鶴卿只說了一句“謝過殿主”便拿著衣服離開了雅院。

        她清楚門規(guī),若要加入內(nèi)殿,只有通過殿主要求的試煉。

        她的對手不是本門弟子,而是江湖上名聲狼藉、行事詭秘的血鏈教,那不是個容易解決的對手,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中午的時候,鶴卿在瓜社據(jù)點(diǎn)找到了孫小桃。

        小桃正在和幾個瓜社姐妹籌備新的宣傳冊,她們一致認(rèn)為,這次的離堯大會定然會有幾個出彩的弟子。她們已經(jīng)事先準(zhǔn)備好了空白的冊樣,到時候直接將那人的頭畫上去即可。

        “小鶴,你終于有空來了,可把你忙的!”

        鶴卿卻一把拉住正在吃桃的孫小桃,“小桃我有事相求!

        “哎小鶴,你這么客氣做什么,莫不是問我什么八卦消息?我告訴你便是。對了,剛得來的蜜桃,給!”小桃將一個大桃遞給了鶴卿。

        鶴卿看了看手里的蜜桃,“不是八卦,我是想問關(guān)于血鏈教的事情!

        “血鏈教?你怎么突然對這武林人士感興趣起來了?”

        待鶴卿告訴了小桃下午她要參加的比試,那姑娘著實(shí)嚇了一跳,“你可知道這血鏈教是什么門派?”

        “是……是邪惡組織?”

        小桃立馬喊來了她的瓜社姐妹小蕉,“小蕉!來來!”

        小蕉是地道的暖風(fēng)城人士,對武林上的事情知曉很多,她山下的家人經(jīng)營著一家典當(dāng)鋪,因此消息眾多。

        “江湖謠傳,這血鏈教主練習(xí)血祭之法,生食血肉,吸取妖物內(nèi)丹,整天和巨蟒同吃同住,日夜交合,簡直是個變態(tài)!

        “血鏈教的武功極為狠毒,喜好暗中偷襲,每每出手都以致殘為目的,所以風(fēng)評極差。你今天真要和他們做對手,輸贏就不要在乎了,記得保護(hù)好自己。”

        鶴卿聽完捏緊了手里的桃子,瓜社宣傳語總會過分夸大,但私底下說話她們并不這樣。

        因此小蕉所說之事,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可我至少要打個平手,才可以成為內(nèi)門弟子!

        瓜社姐妹見她這樣紛紛勸阻。

        “小鶴你糊涂,要是小命都沒了或者落下殘疾,你更加無緣內(nèi)門了。這次打不過還有下次,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對吧!”

        “再說了,月殿主可能一直記恨你搶走玄柯的喜愛,萬一是借此把你除掉呢?你可要留個心眼。 

        “傳言滄水殿主從沒有過道侶,也未對任何人示好,除了那玄柯。你當(dāng)真不怕嗎?”

        月澤嗎?

        鶴卿愣愣地想著,腦中浮現(xiàn)出那張清冷的容顏、淡金色的眸子和潔白的長袍。

        她提出要自己和血鏈教對決的時候,眼里的期待和認(rèn)真卻是鶴卿從沒見過的,那絕非是刻意刁難。

        在她的內(nèi)心深處,毫無疑問地認(rèn)為月澤是溫柔和善意的。

        但為什么呢,這份信任源于何處呢?

        她們本不該有這樣的交集,這一切到來的時候,鶴卿卻如同初次萌芽般心生期待。

        她否認(rèn)了瓜社姐妹的看法,“不會的,我知道她不是這樣的人。”

        小桃卻怪她糊涂,“小鶴,你好好想想,她若真看中你,何不在你內(nèi)門考核之時收你入門,偏要讓你豁出命去與血鏈教對峙?”

        孫小桃的話不假。

        作為“離門最冷漠殿主”,月澤從未在內(nèi)門考場現(xiàn)身,和硯離玄柯不一樣,她不喜歡當(dāng)場挑人。

        玄柯用他可以隱藏氣息的斗篷幫硯離躲開煩人的親傳小徒,然后兩人并排坐在墻頭看弟子考試,若有看中的弟子便記下名字,偷偷交予考官留用。

        除了水系天賦高超之人,余下沒有被看中的,最終都成了月澤的弟子。但當(dāng)他們懷著滿心歡喜以為被幸運(yùn)眷顧之時,才知道自己想錯了。

        滄水殿主比他們想的冷漠嚴(yán)格,除了例行的授課幾乎見不到人,殿內(nèi)賞罰分明,除魔獎勵和丹藥全都按例分配。

        月澤不像硯離,對殿內(nèi)事務(wù)不太在意,也不像玄柯樂于善后,她對所有人一視同仁、有錯必罰。

        在離堯山多年,鶴卿從未祈求過什么,但今天她卻悄悄跨入了丹霞湖另一側(cè)的仙啟堂。

        這里供奉著已經(jīng)登仙而去的師祖杳火,他的等身玉雕佇立在中央,雕像的手中放著一卷書冊,據(jù)說記載了離門建立的種種往事。

        玉雕腳邊擺滿了鮮花,一直鋪到門口,前方有一座小香爐,平日里許多弟子會到這里燒香許愿。

        鶴卿來到玉雕前,雙手合十輕聲祈愿:“我想贏得下午的試煉,師祖可以提點(diǎn)我一下嗎?”

        待說完這些,她上了一炷香,退出了仙啟堂。

        杳火玉身像后的屋內(nèi),擺動著的搖椅停止了晃動。

        坐在椅子上的人站了起來,注視著鶴卿離去的背影。

        “便應(yīng)了你吧~”

        那人輕舔下唇,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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