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第174章
冬柚選擇了閉嘴,她沉默地看著涅瓦,不想多說一個字。
涅瓦笑得更燦爛了,他看向蘇河舟,又問了一遍:“這是什么?”
冬柚在心里重新卜了個卦,山水蒙卦,動爻第四,變?yōu)榛鹚礉?jì)卦。
這事兒只能跟涅瓦半真半假地去說,否則,會陷入接下來的焦灼不說,而且,這事兒會變得沒完沒了。
當(dāng)然,冬柚心底明白,就算是半真半假地說,這事兒一時半會也解決不了。恐怕,還真的需要剛才看到的那個土星所代表的人來解救。
于是,冬柚深吸了一口氣,道:“這是……我讓小舟幫我配制的藥。”
“哈!”涅瓦笑得好開心:“我還以為,你會跟我編造出怎樣的謊言呢!很好,你說實話了。”
“謝謝。”冬柚捏著恐慌的身心,面如冷月般淡淡地說。
誰知,涅瓦話鋒一轉(zhuǎn),卻沖著蘇河舟大吼了起來:“你,既然愿意為我們星衛(wèi)軍做事兒,既然愿意成為洪杉甯教授手下的一名研發(fā)人員,你為什么要把我們內(nèi)部的藥偷拿出去給冬柚?!說!”
蘇河舟安安靜靜地看著他,選擇不說。
但,冬柚開口了。
她依循剛才卦象上的跡象,半真半假地說:“最近,我身邊有幾個朋友接連去世。首先是王叔,他已經(jīng)失蹤很久了,其實,兇多吉少,命數(shù)應(yīng)該沒了。其次是孫奶奶,她在跳樓前遭受莫大的痛苦,讓我為她難過。所以,這段時間我吃不下,睡不好,就跟小舟說,讓他幫我配制一盒安神的藥。”
涅瓦瞪著不可思議的眼睛:“啥???”
冬柚一本正經(jīng)地沖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錯,你看到的這個,是安神的藥。如果我今天不問小舟拿,我去找洪杉甯,她也應(yīng)該會給我的,也許,給我的量會比小舟給的還要多。”
涅瓦忽然被冬柚給整不會了,他跟北滄上校是一直都知道,蘇河舟偷偷將治療無間者的藥拿給冬柚,北滄上校甚至對冬柚和蘇河舟的這一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今天早上,北滄上校突然下令,要開始搜查蘇河舟,將蘇河舟的所有竊取的東西全部查清楚。北滄上校之所以下了如此命令,目標(biāo)根本不是這盒藥!
這盒藥只不過是個跳板罷了,結(jié)果,冬柚忽然說這是安神的藥?
糊弄誰呢?!
涅瓦到底是個直腸子,他將心底的疑問拋了出來:“你在蘇河舟這里拿過藥已經(jīng)不止一次兩次了,你別告訴我,全都是安神的藥!”
“當(dāng)然不是。”冬柚睜著眼說瞎話道:“我是從大齊而來,想必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聽說過了。”
涅瓦:“???”
“剛到這里,吃這個時代的東西總有點(diǎn)兒肚子不舒服,所以,以前問蘇河舟拿了不少這方面的藥。”
涅瓦:“……”
“你應(yīng)該聽說過,我喜歡在地下城的擂臺場打擂,難免會有一些受傷,磕了碰了。所以,也問蘇河舟拿過這種跌打損傷的藥。”
涅瓦:“……”
“我相信,當(dāng)我身體不舒服,像北滄上校求救的時候,他應(yīng)該也會給我藥的。所以,小舟從來都沒有偷拿給我,他都是正大光明,堂堂正正地拿給我的。”
“既然如此,我們驗藥吧!”
一句清冷的聲音仿若春雷,轟然炸響了冬柚的身心。
說話者不是別人,正是北滄上校。
他仿若一道尖銳的寒冰,極冷極寒地站在門外,正以冬柚從來沒有見過的冷漠眼神盯著自己。
剛才電梯間的那番,應(yīng)該會讓北滄從此以后不再手下留情。
冬柚的手心有些恐慌地捏了一把冷汗。
既然是驗藥,那就不能在蘇河舟的房間里進(jìn)行了。
而這事兒太過重大,北滄上校直接讓星衛(wèi)軍們壓著冬柚和蘇河舟到了一樓大廳。
寬敞的一樓大廳里,所有忙碌著的星衛(wèi)軍辦事人員,全部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不明所以地看著大廳里,一字排開地擺放了十個實驗臺。
洪杉甯的團(tuán)隊里,有二十個研發(fā)人員,北滄上校從名單里隨意抽取了十個人。
洪杉甯聞訊趕來,她有些不安地看著冬柚和蘇河舟,卻礙于北滄上校,她不敢多聲張什么。
她只能笑著想要去緩和當(dāng)下的緊張氣氛:“哥,什么事兒這么嚴(yán)重?怎么不先跟我說一聲?”
“跟你說?那嫌犯也就不存在了。”北滄冷冷地看著眼前在做準(zhǔn)備的星衛(wèi)軍們。
聽見北滄的口氣,冬柚就知道,就算是洪杉甯在這里,他們的情況也十分危險了。
十名研發(fā)人員陸陸續(xù)續(xù)地來了,他們不明所以地看著當(dāng)下的情況,再看看蘇河舟,大部分人也都明白了什么。
這會兒,星衛(wèi)軍們不僅用槍支摁押著冬柚和蘇河舟,甚至給他倆都銬上了手銬。
冬柚明白,如果等下檢查出這藥是什么藥,恐怕,依北滄的性子,能當(dāng)場崩了自己。
想到這兒,冬柚渾身不自主地有些微微顫抖。她認(rèn)命地閉上眼睛,并不斷地在心底給自己持安神咒,平安咒,甚至告訴自己,那卦象上顯示,一切只是困境,還不到死局。
十名研發(fā)人員,一人占據(jù)一個實驗臺,北滄剛準(zhǔn)備發(fā)話,突然,大廳外傳來呼嘯的車輛疾馳而過的聲音。
冬柚的眼睛驀地睜開,卻看見身著星空藍(lán)軍裝的石硯清,帶著一大幫子基地軍方,伴著大廳外的盛春陽光,浩浩蕩蕩地走了進(jìn)來。
冬柚又急又驚,這個節(jié)骨眼上石硯清來了,指不定要跟北滄以n-30武器的事兒爭執(zhí)一番。輕者勒索警告,重者,恐怕會對石硯清不利。
我出事兒了不要緊,n-30圖紙,還有無間藥配方,地球上最新的機(jī)甲數(shù)據(jù)這些,都不能交出去啊!
等等,石硯清怎么知道我出事兒了?
冬柚的腦海里瞬間劃過一個身影——
于澈。
她的余光掃向一側(cè)的北滄上校,卻見北滄身后正站著于澈,那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所有人的眼睛都看著疾步而來的石硯清他們,于澈也是。于澈甚至口中在對北滄上校說著什么,冬柚凝神去聽,卻發(fā)現(xiàn)于澈所言的,不過是基地軍方人員如何無能,如何偷奸耍滑。
冬柚有些意外,這于澈,全然不像是石硯清口中所言的那般,已是基地軍方的策反對象。
當(dāng)然冬柚更意外的是,跟在石硯清身后走來的榮年,就算是外面陽光普照,也絲毫遮擋不了他周身的黑氣了。
冬柚心中悲哀地嘆息,昨天看到榮年還不是這般,怎么這會兒變成了這副模樣?
如此黑氣,榮年的命數(shù)將近,恐怕,也就是這兩天的事兒了。
石硯清依舊是一派清明地來到北滄上校的面前,他的笑容依舊溫暖:“不知道我們家的冬柚做了什么事兒,讓北滄上校不開心了?”
北滄的嘴角艱難地扯了一下:“石硯清長官的速度挺快啊!消息真靈通。”
“哦,我們基地軍方的設(shè)備向來四通八達(dá)。”石硯清面帶微笑地回應(yīng)。
“石硯清長官真是個大忙人呢!自從巴佐將軍死后,我想見你一面都難了。”北滄嘲諷道。
“所以,你才扣押了我的冬柚?”
北滄的牙關(guān)恨恨地咬了咬,說:“扣押談不上,只是我們要跟冬柚一起做一個小小的實驗。”
冬柚見狀,趕緊把重點(diǎn)說了出來:“我找小舟拿安神的藥,可他們不信!”
石硯清立即心領(lǐng)神會。
但北滄也不是個傻的,他看也沒看身后的冬柚一眼,便直接對石硯清說:“是不是安神藥,我們一試便知。石硯清長官,只要等會兒驗證出這藥是安神藥,冬柚你可以帶走。”
石硯清依舊溫和地盯著北滄,他沒有搭話。
他知道,那藥絕對不是安神藥。應(yīng)該是給無間者的藥。
北滄頓了頓,本以為會等來石硯清的回答,但他沒想到,石硯清最近變得如此沉穩(wěn)內(nèi)斂。
北滄淡然一笑:“當(dāng)然,如果這藥不是安神藥,冬柚你也可以帶走。”
“我毫不懷疑這藥就是安神藥。”石硯清向著北滄的方向又邁進(jìn)了一步:“如果等會兒確定安神藥了,我可不可以把蘇河舟也帶走?”
北滄眉毛微微一揚(yáng):“呵。”
“蘇河舟是我和冬柚的朋友,他一直在為你們星衛(wèi)軍做事兒,我完全不反對,而且也很支持。不為別的,”石硯清淡淡一笑:“只為咱們地球不是和你們星際帝國友好合作了么?”
“哦,這樣。”北滄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但現(xiàn)在,你用手銬和槍支這般扣押著我的朋友,對不起,我石硯清無法再坐視不管了。”
“這樣吧!”北滄低頭想了一瞬,再度抬起頭來,正視著他的眉眼,道:“如果這確實是安神藥,我可以放蘇河舟回去。但有一個條件。”
石硯清笑著扯了扯嘴角,他心知肚明。
北滄見石硯清依舊沒有回答,他接著說:“既然你我星球已經(jīng)友好合作,巴佐將軍在生前也簽署了最后一份合約,可為什么你到現(xiàn)在還是不肯把n-30武器的圖紙交出來呢?石硯清長官,我派了很多人去找你談判,你都避而不見,那我就沒有辦法了。等你什么時候把n-30武器交出來,我什么時候就放蘇河舟回去,怎樣?”
“好。”石硯清微微一笑。
冬柚:“!!!”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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